东上千帆 上————黯月星辰

　　“…………”

　　不知人间疾苦……，纯粹的站著说话不腰疼……

　　万东忽然觉得和颜千帆谈起这个话题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不过，他也确实无法想象颜千帆一边看著碟子，一边Diy的情形，那一定十分雷人……

　　“……经理，你有多久没做了？”

　　万东忽然没头没脑的开口。

　　颜千帆一怔，“你问这个做什麽？”

　　---

　　颜千帆：「为何我有不好的预感……」

　　万东：「想太多。」

　　某辰：「想太多。」

　　东上千帆-16

　　“……经理，你有多久没做了？”

　　万东忽然没头没脑的开口。

　　颜千帆一怔，“你问这个做什麽？”

　　“咳咳，随便聊聊呗，反正无聊。”万东不怀好意的表情太过明显，“……那个，经理你有试过自己Diy麽？”

　　“…………”

　　难以置信的问题，颜千帆唇角微微抽搐，斜睨了万东一眼，决定无视他。

　　万东更加死皮的贴了上去，“怎麽不回答？经理你觉得难为情麽？”

　　“你觉得有可能？”

　　“那你干嘛不回答？”

　　“因为你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

　　万东撇嘴，“干什麽那麽严肃，不就是随便闲聊而已麽，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两个大男人还有什麽好隐瞒的。”

　　“…………”

　　“再说了，你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才被迫呆在这里的？这样同你聊聊都不行麽？还是你觉得和自己的属下讨论这种话题会让你很没面子?”

　　“我没这个意思……”

　　“那就是了，有个人来分享私密话题不是会很有趣麽？你只要当作是男人间的小话题就好，不要想太多啦。”

　　“…………”

　　“嗯？”

　　颜千帆吐了口气，表情怪异的沈默半晌，终而无奈的抚额到：“……有试过……”

　　万东眉头一扬，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

　　“什麽时候的事？”

　　“……上大学的时候吧……”

　　哇靠！那麽久远的事？！

　　难道他真的这些年来真的一次都没自己做过，全部都真枪实弹的抓人「操练」？那也太好命了吧……

　　“当时是看著色情视频Diy的麽？或者是成人杂志？”

　　“没有。”

　　“那就是心里想著某人喽？”万东一副了然的神情。

　　颜千帆瞟了他一眼，“你就这麽感兴趣？”

　　万东点头，“快告诉我嘛！”

　　颜千帆无奈，淡淡道：“嗯。”

　　沈静的表情有些寂然，像是回忆起尘封的往事，淡淡的失落一闪而过。

　　不知为何，万东的心脏为这细微的发现为轻轻拧了一下。

　　“是以前喜欢的人麽？”

　　“……算是吧。”

　　笔直的剑眉微微下挑，颜千帆修长的食指无意识的摩挲著下颌，殊不知这样的神情有多麽魅惑人心。

　　“……那家夥家里很有钱，以前以替他收拾破烂为由，总喜欢强塞给我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而那恰恰都是些我刚好需要的……”

　　略带低哑的嗓音，透著一丝若有似无的伤感，这样的情绪感染了万东。

　　似乎没料到他会主动谈起这个，於是原本还意图调笑心思顿时化为无形。

　　“看来是个很善良的家夥呢……”

　　“嗯，不过脾气却一点也不可爱，很喜欢惹麻烦，然後置之不理。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强迫别人接受，也不管别人是不是乐意……”微微苦笑，颜千帆的表情看起来有一丝宠溺，与他以往冷漠的气质截然不同。

　　这样的发现无端令万东心里不是滋味。

　　“……那个时候爱慕他的人非常多，那家夥常常恬不知耻的收下别人的礼物，然後就完全不理，所以名声一直很坏，真搞不懂当时怎麽会和那种人成为朋友……”

　　尽管是抱怨，却是以玩笑的口气。

　　那是因为缘分吧？

　　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让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走到一起。就像他和颜千帆，从开始的畏惧到现在以逗这个一本正经的家夥来取乐，其中的转变谁又能预料。、？

　　尽管，现在自己不但没有获得乐趣，反而有种闷闷的感觉……

　　“……你们，後来没有交往吗？”

　　“没有。”

　　“为什麽？他是直男？”

　　“不是，他也是GAY。”颜千帆低叹，“事实上，当初正是因为彼此性向的关系，我们才走到一起。”

　　万东一怔，“那为什麽……”

　　“他很早就有喜欢的人。”颜千帆从床头柜的外套上摸出香烟，点燃。

　　“我和他不可能，我们以前只是朋友，现在也是。”

　　咦，这麽说，他们至今仍有来往麽？

　　万东静静看著烟雾模糊了颜千帆那张冷峻的脸庞，觉得心底那抹异样的情绪愈发增长。

　　自己好像挑起了一个不适宜的话题。

　　这样的颜千帆令他有种……心疼的感觉……

　　开玩笑吧，怎麽可能……

　　“挺晚了，睡觉吧，明天还上班呢。”

　　首度失去了继续八卦的兴趣，万东关掉电视，室内归於沈寂。

　　颜千帆点头，将烟头捻熄在烟灰缸里，侧身在另一头躺下。

　　两人盖著同一张被子，中间却隔著足够开阔的空间。万东从背後看著颜千帆沈默的背影，半晌没有移动目光。

　　“帆帆……”

　　周围太安静，以至於这个称呼越发肉麻，奇怪的是颜千帆居然完全没像往常那样出声抗议。

　　“你睡著了？”万东不死心。

　　“没有。”颜千帆的声音有些低沈。

　　“……那个……”咽了咽口水，万东迟疑到，“你要是难过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你靠一会。”

　　“…………”

　　颜千帆的肩头微微抽动，万东疑惑的伸出手去，他却忽然咬牙切齿的翻过身来，脸上的表情满是隐忍的不满。

　　“你又在胡言乱语什麽？”

　　“我以为你伤心了。”

　　“我还没那麽脆弱！”

　　难得颜千帆也会气恼的翻了个白眼。

　　“真是见鬼！搞不懂我干嘛要跟你说这些，刚才的话你就当没听到，以後也不准再提！听到没？”

　　“嗯。”

　　万东没什麽诚意的低应，双眼直直的一直看著颜千帆。

　　“你该死的这麽看我干什麽？！”

　　两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大眼瞪小眼，这情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更何况两人之前还是水火不容的一对冤家，颜千帆的表情疑似恼羞成怒。

　　“我觉得你不会想知道原因。”万东勾起唇角，漾出一抹很贱的笑容。

　　颜千帆眉头一皱，不悦到：“说！”

　　“你确定想知道？”

　　“少废话！”

　　“……经理你好凶……”

　　“……你这家夥！”颜千帆忽然伸手去扯万东睡衣的衣襟，结果碰到对方光裸的胸膛才想起对方压根就没穿，五指顿时尴尬的僵住。

　　哪知万东却一把抓住他的手，一脸认真的看著他。

　　“经理──”

　　“……干什麽？”难得万东一本正经的神色，让颜千帆措手不及。

　　万东吸了口气，低声道：“……我决定追求你。”

　　----

　　颜千帆：「Shit！我就知道没好事！」

　　某辰：「有人追不好麽？」

　　颜千帆：「那也要看是什麽人好吧？」

　　万东：「难道我有什麽缺点麽？」

　　颜千帆：「我到想问什麽缺点是你没有的？」

　　某辰：「…………」

　　万东：「…………」

　　东上千帆-17

　　“哎，听说经理到现在还没来哎！你们说稀奇不稀奇？这该不是天要下红雨吧？！”

　　“那又怎麽了？我说你能不能别成天经理长经理短的，你和他压根就没戏，就算天下红雨也轮不到你，你就少操点他的事吧！”

　　“什麽？你、你这是什麽意思呢！关我和他什麽事啊！”

　　“什麽意思你自己清楚。”

　　“你──”

　　“好了，你们俩！就不能少说两句麽？怎麽一扯到经理就跟发神经似的，真是……”

　　“哼！”

　　和每个无聊的早晨一样，都市白领不无意外的开始每日的「信息传递」，金天娱乐的市场部也不例外，仍然兴致高昂讨论著的今日八卦话题，唯一的不同的是於今天的话题比较劲爆──部门经理颜千帆迟到了。

　　本来，作为一个人，上课也好，上班也好，迟到并不是什麽稀奇的事。

　　而且身为堂堂部门经理，迟到几次更是无关紧要了──

　　可这一切如果发生在颜千帆身上，那就大大的不对劲。

　　为什麽这麽说呢？

　　原因很简单，颜千帆到金天任职数年来，从来没有迟过过。

　　他是那种对待工作极其认真的人，基本上对什麽事都要求得一丝不苟，行事作风更是精细得毫无破绽，就拿上次的应聘会来讲，他即使搭公交车也要准时赶过来，可想而知他的严谨态度已经到了一个怎样非人的地步。

　　可是今天，他放著一个重要的洽谈会议不管，非常罕见的──迟到了。

　　对方的客户代表倒是没有任何意见，一直非常恭敬的在会议室里候著，倒是颜千帆的秘书有些担心，忍不住打了他的私人电话，结果接电话的颜千帆竟然一副睡意朦胧的模样，足足吓得秘书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样的颜千帆，真是真的是那个既挑剔又苛刻的颜千帆麽──

　　两个小时以後，微微有些狼狈的经理大人终於赶到了公司，二话不说的直接提著公文包进了会议室，只是在路过媒介组的办公座时，微微顿了下脚步。

　　小宝保持著双手打字的僵硬动作，180度转过椅子，神情怪异的瞪著後面的两人。

　　“请问……刚才是我眼花了吗？我似乎看到经理他──瞪了我们一眼？！”

　　张健撇了撇嘴，“显示是的。”

　　“为什麽？”小宝疑惑。

　　“什麽为什麽？”

　　“无缘无故的他干嘛瞪我们？这两天我们的表现应该很良好吧？难道──”小宝的眼光逐渐下移，非常怀疑的瞪著这两天看起来异常愉悦的万东。“……你这家夥该不是又了干什麽好事吧？！”

　　万东耸肩，“好事我天天做啊。”

　　“少东拉西扯！我是指你该不是又去惹经理了？！”

　　“没有啊！”万东一脸无辜。

　　“那可怪了……”小宝狐疑的摸著下巴，“张健，你赶紧把上次交上去的策划案拿给我看看，是不是什麽地方的纰漏没发现。”

　　“哦。”

　　张健点头，作势要去翻资料夹，万东见状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甭找了，不是你们的问题，用不著紧张。”

　　小宝目光一斜，“不然是什麽？或者，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原因？”

　　“……呃……大概吧。”

　　“大概？！”小宝挑眉，“好啊！我就知道肯定是你，除了你家夥，谁还有那麽大能耐撩拨得动他？”

　　“……撩拨？喂，别用这麽暧昧的字眼好不……”

　　“这个不重要！重点是你又把他怎样了？！”小宝一副要抓狂神情，“天啊，为啥把你这样的惹祸精派到媒介组来啊？以前咱们组虽然不被重视，好歹日子过得平静，现在可好！天天被上头盯梢！连我这种低调的人都跟著你被迫出名了，天啦！这样下去我早晚得陪你一块卷铺盖走人！”

　　“哪有这麽夸张……”

　　“本来就是！！”

　　“…………”万东无力的垮肩，“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这次真没惹他，只不过是……”

　　昨晚说的话好像刺激到颜千帆，结果他一直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思考什麽，半夜醒来两次发现他都没睡。

　　一直到早晨起床的时候，他才终於合眼。

　　万东觉得他一夜没休息好，就自作主张的将颜千帆手机上设定的闹铃给取消了，然後自己先来上班，哪里会知道他原来今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的……

　　自己好像总是弄巧成拙的干出一些蠢事……

　　“那到底是怎样？”

　　---

　　万东：「深圳好热哦……」

　　颜千帆：「空调是摆设吗？」

　　万东：「某辰租的房子没空调。」

　　颜千帆：「…………」

　　某辰：「伤心……」

　　东上千帆-18

　　“这个不重要！重点是你又把他怎样了？”小宝一副要抓狂神情，“我就搞不懂，为啥把你这样的惹祸精派到媒介组来啊？虽然以前咱们不被重视，但好歹日子过得平静，现在可好！天天被上头盯梢！连我这种低调的人都跟著你被迫出名了，这样下去我早晚得陪你一块卷铺盖走人！”

　　“哪有这麽夸张……”

　　“本来就是。”

　　“…………”万东无力的垮肩，“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这次真没惹他，只不过是……”

　　昨晚说的话好像刺激到颜千帆，结果他若有所思的不知在思考什麽，半夜都没合眼。

　　早晨万东起来见他睡得正熟，又想到他一夜没休息好，就自作主张的将颜千帆手机上设定的闹铃给取消了，然後自己先来上班，哪里会知道他今早还有个重要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