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上千帆 上————黯月星辰

　　东上千帆-21

　　姚莞倒是跟个没事人似的，好像之前什麽事也没发生，一脸无辜的抬头望著颜千帆。

　　“咦，你开完会了？”

　　“嗯。”

　　颜千帆低应，收手走回办公桌後面，淡淡的目光并未从两人身上离开。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吗？你下来做什麽？”

　　姚莞摊手，意有所指的瞄了一眼万东，“不下来怎麽能好好见识下你的新欢呢？不愧是颜大经理啊，交往的对象都这麽……呃，强悍的……”

　　颜千帆表情不变，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淡淡道：“有这闲情逸致，还不抓紧时间多熟悉下公司的业务，你准备什麽时候收回你的烂摊子？”

　　姚莞面色一僵，尴尬道：“咳咳，这个，不著急……”

　　“不著急？”颜千帆挑眉，“滕总那边也不著急？”

　　“她现在成天忙著研究什麽育婴知识，才没工夫管我呢，而且交在你手上估计比给我要放心吧。”

　　颜千帆一副无奈样，“那麽金天被我私吞了也没关系？”

　　姚莞不正经的笑笑，“如果你想的话，我是没意见啦。”

　　“…………”

　　两人一搭一唱的对话，万东越听越迷糊，怎麽感觉颜千帆对这家夥不但没有半点反感的模样，还罕见的忍让和富有耐性？

　　还有这叫姚莞的家夥不是来向自己示威的吗，怎麽现在又完全无视自己存在？这到底是什麽状况？

　　两人讨论的内容，似乎和工作有关，难道他也是公司里的职员？没印象啊，或者是别个部门的？

　　一连串的问号令被晾在一边的万东逐渐坐立不安，想要出声抗议，又发现根本插不进话，等到濒临爆发边缘时颜千帆才注意到了他。

　　“你还有什麽事吗？”

　　越发冷淡的一句话，如同一盆凉水，瞬间将万东从头淋到脚。

　　万东怔在当场，说不清什麽滋味，是悲哀还是愤怒，从心底缓缓滋生。

　　为了和他道歉，在这枯等了一早上，结果就换来不痛不痒的这麽一句话？

　　他宁可和那家夥聊些不著边际的话题，也懒得多看自己一眼？在他眼里还真就当自己只是个陪他演戏的小角色而已？

　　刚才自己卖力的表演看在他们眼里一定很滑稽吧？

　　自嘲的嗤笑，万东耸了耸肩，从沙发上起身。

　　“没事了，你们聊。我走人。”

　　承认自己的脾气也有任性的一面，万东最大的特点就是想到什麽就是什麽，尤其没必要迎合别人而留下自取其辱。况且严格来说，他们之间也并没有什麽。

　　“咦，等一下……”

　　察觉到气氛不对劲的姚莞迟疑出声，之前没有留意，现在才後知後觉地发现万东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

　　然而，身为当事人之一的颜千帆却始终保持缄默，直到万东甩上经理室的门。

　　*

　　暧昧，就像隔著一层瓦楞纸，看不分明却令人想像万千。

　　正是因为这样的感觉，让万东失足了。

　　其实他明白，打从一开始他和颜千帆的交集就不可能有结果，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没有交集过，只不过是自己感觉良好的自作多情而已。

　　那个行事作风极为奇特的男子，还是在不经意间打乱了自己故作潇洒的步调，让他忍不住对他产生了那麽一丝丝……只是一丝丝好奇……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感情这东西老是企图和理智作对，差一点就失去控制。

　　幸好，好奇，只是好奇，这意味著可以在错误发生之前及时纠正，而不会产生不必要的难堪。

　　颜千帆还是那是那个颜千帆，冷漠、严厉、不近人情，标准的魔鬼上司。

　　这样没什麽不好，一切都在正常轨道中的状况让人省心。

　　颜千帆後来也没再找过他，毕竟搞定了林雨，他的用处好像也告罄了。

　　倒是那个叫姚莞的家夥，万东後来才惊然发现他竟是刚回金天接掌公司的副总大人，难怪总觉得名字那麽熟悉。

　　更可怕的是，他有几次还在公司的RTX上公然同他聊天扯谈，引起市场部职员一阵不小的侧目，万东索性对他设置了信息屏蔽，以求安宁。

　　出於某种原因，万东潜意识里抵触这位年轻的副总，尽管他和自己很谈得来，也是个不错的人，但是……

　　……算了，不提也罢。

　　继续恢复以往悠闲的生活，万东白天和小宝、张健他们研究同事的八卦，晚上心情好的话再约个弟弟出来玩，一切好不快意，只要忽视掉那偶尔莫名浮现在心头的身影，一切再完美不过。

　　不过，他却低估了和某个家夥的孽缘，他们之间的交集似乎远不可能就这麽结束。

　　---

　　万东：「最近更新字数比较少」

　　某辰：「因为很忙」

　　万东：「忙什麽？」

　　某辰：「杂事一堆啦，还欠了编辑2个番外没还，头大……话说，七月底，上海的ChinaJoy有人去麽？被公司派去搞专访，头大啊，任务好重，有米有人陪我一起……，免费提供记者专用通行证哦……」

　　东上千帆-22

　　那天早晨是万东做报告，颜千帆期间曾若有所思的飘来几个眼神，在万东回视时他又别开了目光，搞得万东莫名其妙。一直到会议结束，他也没说什麽。

　　万东本以为自己想得太多，回头也就忘了，然而晚上洗过澡都已经准备要睡了，却接到了他的电话。

　　“你在哪？”浓重的鼻音从话筒另一边传来，很显然是醉了，陌生的感觉令万东震惊。

　　“在家啊……”不确定心底一瞬间涌上的是什麽东西，万东本以为已经看淡的东西，并没有真的消失。

　　“……怎麽了？发生了什麽事？”

　　对方迟迟不说话，令万东疑惑，那淡淡的喘息在寂静的夜里越发分明。

　　“……来找我，海蓝。”

　　简短的几个字，就切断了通讯，万东匪夷所思的瞪著手机屏幕，怀疑自己是不是见鬼了。

　　搞、搞什麽啊……莫名其妙的一通电话，什麽事也不说，就让他过去，他当他是他攥养的宠物犬吗？

　　他们不是什麽关系都没有了吗？这麽晚叫他出去是想干什麽啊？

　　靠，他才不会那麽没原则呢！

　　愤恨的将手机扔进被窝堆里，万东决定关灯睡觉，才不鸟他！

　　然而五分锺後，他却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穿戴整齐，俨然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干！

　　他是担心他被人灌醉了，在酒吧稀里糊涂的怎麽被人劫财又劫色才去看看的，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如此说服自己，万东喋喋不休的低咒著，步履仓促的出了门。

　　到了海蓝，不无意外的在上次的酒吧找到了他，只不过现场的气氛显然有些不对劲。

　　一向宾客满座的情调酒吧，此刻竟然空无一人，而颜千帆面前的走道上，一滴的玻璃渣和酒水，几名服务生正忙碌的打扫著地板，显然在之前发生了一场激烈的冲突。

　　“千帆？！”

　　万东大惊之色，早忘了来时路上下的决定，紧张的跑过去，才发现颜千帆除了衣服有些凌乱外，没有丝毫损伤，这才松口气的在他身边坐下。

　　“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

　　颜千帆抬头扫了他一眼又低头继续倒酒，发丝凌乱，眼神朦胧，和平时那个精明干练的人颜经理简直旁若两人。

　　“别喝了！你看你都什麽样……，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你和别人起冲突了？”

　　以颜千帆这种淡漠的性格，不大可能和人交恶，甚至大打出手啊，可是眼前的狼藉是怎麽回事？

　　“这位先生不用担心，颜先生和之前发生的事情没有关系。”负责打扫的一名服务生显然已经对颜千帆很熟悉，可以顺口的喊出他的姓氏， “颜先生是大概九点多的时候和Ster先生一块过来的，後来刚好楚先生和他朋友也过来，然後他们不知为什麽就吵了起来，甚至还动手，颜先生只是帮忙劝解而已……”

　　万东一怔，“Ster是谁？楚先生又是谁？”

　　都没听过，是颜千帆的好友？还是──新欢……？

　　“Ster先生是海蓝的VIP贵宾之一，出手很大方呢，好像和颜先生是好朋友吧，他们经常一块过来的。楚先生的话，就是那个很出名的明星，楚扬啊，你应该听过吧？”

　　楚扬？！

　　怎麽可能？

　　他会出现在在这种地方？还和人动手？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万东越加疑惑的转头看著颜千帆，遗憾的是，看他的模样，应该是在明早之前套不出半句话了。

　　把自己叫来，就只是为了开车送他回去吧……

　　果然被当作苦力使唤了，万东却没有半点不满，只是暗暗想到为什麽他找的不是林雨，不是姚莞，不是他其他的朋友，而是自己……？

　　这是否意味著自己在心中，有著不一样的地位……

　　该死！

　　又在胡思乱想了！

　　万东甩了甩头，伸手去抓颜千帆的胳膊。

　　“别喝了，走吧，要不你明天又别想上班了！”

　　本以为会遭遇酒鬼的反抗，结果他却动也不动的任由万东拉扯，沈重的身躯像一滩烂泥似的，根本就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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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辰：「字数好少，抱歉啦，最近太忙」

　　万东：「貌似换了个图？」

　　某辰：「某云问起关於东上中二主角的形象问题，就顺便让朋友做个网络版的LOGO出来了，不喜欢的人，请无视。喜欢的亲可以留言，偶再放出露点版，哇哈哈……」

　　颜千帆：「这图怎麽来的？」

　　某辰：「是一个不很出名的明星，我本身也不大喜欢，不过他其中的某些造型，蛮喜欢的。化妆真是神奇啊，同一个人可以有完全不同的模样，所以不要管是什麽人，单看平面视觉效果就好……」

　　东上千帆-23

　　“别喝了，走吧，要不你明天又别想上班了！”

　　本以为会遭到醉鬼的反抗，结果颜千帆却动也不动的任由万东拉扯，沈重的身躯像一滩烂泥似的，根本就动弹不得。

　　“Shit……”

　　无奈地翻了翻白眼，万东知道他这模样要想把他搀到楼下根本就不可能。咬了咬牙，只得蹲低身子，让他挺拔的身躯伏在自己背上。

　　站起来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踉跄，一旁的服务生赶紧上前扶了一把，两人才没有难看的跌成一团。

　　唔──

　　万东甩了甩头，强制自己掌握好平衡。自从出社会以後就没什麽锻炼的机会，现在体力变得好差，还记得以前念大学时，他可是扛起两个人都有余呢。

　　都怪这家夥，没事长这麽高干什麽，看著挺消瘦的身形，居然这麽重，真是要命──

　　“先生，需要帮忙吗？我可以喊保安过来……”

　　看著万东阴沈的脸色，服务生迟疑的建议。

　　“不用了。”直觉性的一口回绝，万东也不知道自己干嘛把苦差事往身上揽，只是潜意识的不想让别人碰他……

　　“麻烦你让人把这家夥的车开到楼下来。”

　　“好的。”服务生点头，往前台去打电话。

　　万东深吸了口气，双手扣紧背後的身躯，艰难的往电梯而去。

　　从楼上到楼下大厅，再从大厅走到大楼前的街道也是一截不短的路程，万东一边骂一边走，擦身而过的客人都见怪不怪的给他们让出一条道，等到了颜千帆的车上万东早就气喘如牛，累得像条狗。

　　“妈的，你这家夥……呼，你喝就喝吧，凭什麽……凭什麽老子来给你善後啊？……呼呼……你又不是我什麽人……我凭什麽管你啊……唉……”

　　随手把颜千帆往副驾驶座上一扔，万东趴在方向盘上不住起伏，顺便恨恨的白了罪魁祸首一眼，无奈对方只是毫无意识的闷哼著，像是有些不大舒服。

　　“真是造孽……”

　　抱怨归抱怨，时间也不早了，万东发动车子，开出好一段路程，才後知後觉的想起他压根不知道颜千帆家在哪。

　　这──，把他带回家？

　　不行！

　　自己那猪窝似的的居所，这洁癖狂醒来指不定又要挑三拣四的嘲讽一番。

　　他才不想自讨苦吃。

　　可是去酒店的话也不大妥当啊，他都醉成这样了……

　　“唔──”

　　身侧之人忽然干呕起来，万东吓了一跳，腾出一只手来轻拍著他的後背，担忧道：“你还好吧？”

　　颜千帆没回应，折腾了几分锺又恢复平静。

　　万东面色复杂的摇了摇头，转头想专心开车，却发现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他会醉成这样……是为了什麽，像他这种万事皆在掌握中的男人，也会有解不开的烦恼吗？又或者，是和他提到过的人有关……

　　可恶──

　　反正不管怎样都和他无关了，今天不算，以後再有这样的事他绝对不鸟！

　　无奈之下，万东还是将他带回了自己住处，顺便在楼下买了醒酒药，只是在下车後仰望著自己位於七层且无电梯的租房时，忽然感觉头皮发麻。

　　…………

　　“你这白痴，一定是预谋报复我才这麽做对吧！你说你干嘛别人不找，偏要找我啊……”

　　爬上二楼，万东愤愤不平的掐了下身後之人，却失望的发现对方毫无反应。

　　“……真要命！记著吧，明天我一定要和你申请补偿金，哪里有差使下属来伺候自己的老板，你这卑鄙的家夥……”

　　才上三楼，万东就感觉有些吃不消了，这还没一半啊。

　　“……真见鬼了！这不是要、要整死我吗……早知道就把你给扔在车上……这麽重……呼……你自己下来走行不行啊？……”

　　四楼的灯是坏的，万东一边走，一边还要注意探路，结果不知道踩到什麽滑溜的东西，脚下一滑，险些跌倒。

　　“……我的妈啊……我一定是脑子进水了……老子吃饱了撑的啊……呼呼……”

　　从五楼开始，万东已经是贴著墙壁往上挪了……

　　“……救命……这里要出人命了……啊哦……”

　　六楼……

　　“……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