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流氓我怕谁————傀儡偶师

作者:傀儡偶师  录入:11-14

我是流氓我怕谁(出书版)

我是流氓我怕谁 BY 傀儡偶师

出版社: 鲜欢文化事业有限公司
书籍编号: EK1016-10000269
I S B N # : 9789861961125
出版日期: 2007/8/31

地狱十九层 香楼特别录入

文案:
二十一世纪的流氓是悲苦的,小流氓连农只能偶尔调戏路上小姐、聚众赌博、收点保护费......
一日,万年被甩王连农再度失恋後,於速食店门口恐吓一名为安安的小男孩,这孩子却神经搭错线,不住称他为「妈妈」。小警察张六福前来──以拐卖虐待儿童逮人,这会儿那孩子又称张六福为「爸爸」!
为寻找安安父母,以及纠正安安称呼,连农拖著冤家张六福不放,顶著「爸爸」、「妈妈」头衔的两人,越打越欢......
只可惜,好像有更大的阴谋在背後呢......

序 
时间如水流,爱情恒久远
真没有想到,还有机会再为这本书写序。
第一次为这本书写序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那一次的经历很有趣,也开创了我很多第一次。比如第一次如此深入的认识一个作者、第一次被邀请写序、第一次有人送我一本她写的书。
而现在,这本书依旧延续着我的第一次,第一次为同一本书写第二次序。这不得不说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可是,这两次写序的时候,心境却也有了很多不同。
两年不算长的时间,彷佛是一转眼。但是,我们却又经历了那么多。从学校走进职场,从单纯变得圆滑,彼此也从熟悉到了解。一本书,也可以在两年之后再度出版。
这两年我们一起经历过太多,一起玩广播剧社团,一起旅游,一起嬉笑,当然还有一起流的泪。
两年的时间我们都改变很多,也成长很多。但是缘分这种东西,还是微妙得很可怕。比如,两年前我在北,她在南,而两年后她在北,我在南。岁月不给我们一点声响,就悄悄的溜走了,徒留我们在原地怅惘。
可是,有一些东西是怎么也不会改变的。就算时光再残忍,面对某些事情也会含泪微笑的。比如友情、比如爱情。
两年后重新看《我是流氓我怕谁》,依旧还可以找到当初的感动、欢笑和泪水。那种保有着最纯真的状态,总是让人很怀念的。
所以,连农的别扭也好,六福的心计也罢,总是让人在不经意的时候就感动了。然后就会发觉两个大男人,带着一个孩子,就这样吵吵闹闹的过一辈子,也挺好。
这其实是一个很简单,也很轻松的故事。没有大起大落的情节,却有峰回路转的故事。没有流行的虐心,却有着简单的快乐。
我想我是一贯喜欢这样的故事的,毕竟现实中已经有太多的压力,看到这样轻松的故事总能让人忘却现实的烦恼,然后在会心的地方展颜一笑。
两个人,一个是毛躁冲动的小流氓,一个是沉稳干练的小警察。可是,隐藏在彼此内心下面的,却不一定就是外在所表露出来的。每个人都像是戴着面具。不是虚伪,而是为了生活,或者本性就如此。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连农的善良、体贴甚至是吃醋时候的小脾气,统统都与他流氓的身分不符合。而面对安安时所展现出来的细腻却有着触动人心的力量。
而六福呢,他是正义的,却也是邪恶的,或许是他的背景所决定的,也或许对待连农那样的孩子心性的人,都是要一点点心机的,不然那迟钝的家伙估计是不会上套的。
看这样的故事,嘴角始终是上扬的。为了连农的可爱、六福的狡诈、安安的人小鬼大,甚至是一大票配角的插科打诨。
然后会发现,生活也可以如此轻松,岁月也可以如此温暖。
就算流转的时光带走了我们的青涩与单纯,却总能在微小的地方,让我们发现我们最初的单纯与美好。
这本书所讲的故事是如此的单纯美好,让我们看到了繁琐后的最初。
时间可以如流水般带走许多东西,却也不能磨灭了我们心中最美好的部分。好比故事里的爱情是如此的喜乐恒久,而我们的生活中也有太多的永恒的记忆。
故事如此,人生也不过如此吧?

第一章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吧。」
你要是耍白痴,你女朋友肯定这么和你说。
「你妈的,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
你要是不顺长辈的意,你爸肯定这么和你说。
「你啊,没见过老子是谁啊?保护费拿来。」
顺便还一把抓住不知道好歹的你的衣服,凶神恶煞的,只有表子没里子的,自以为比你家亲爹娘还理直气壮教训你的......
那个,肯定就是流氓了。
现今啊,这种职业实在是趋于流俗了说。
想以前,流氓是一种多么了不起的职业,走到哪儿大家都要礼让他三分,说不定还三跪九叩的,那排场可以赶上土皇帝了。
所以到了二十一世纪,才不得不让人伤心落泪。流氓的行业充满了二百五,稍微有本事点儿的,都成了黑社会。想当年......
举手。
嗯?有问题?
......
对对,我知道,我知道,目前来说,跨世纪一代的新流氓行里中,恐怕也只有他可以算是遵守了流氓的人格了。唉......
坦白说,连农这个名字,实在不是因为文艺的原因。
想当初连农他爸小学三年级退学的时候,满脑子里空空如也,依稀记得点的就是那首「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了......
所以,某个不幸的未来流氓,那名字也就文艺得不象样子。连农现在想起来其实还是有些害怕的,如果他家姓少,他爸爸又只记得「鹅鹅鹅,曲向向天歌。」那他不就叫少鹅〈烧鹅〉了吗?
就冲这点,他怎么也得孝敬金盆洗手退隐江湖的老头子。
连农这个男人,不太老,日趋二十五岁,平生最恨别人告诉他三十岁就是中年,四十岁就是晚年,五十岁可以入土,六十岁身体已经循环再利用了。
长得不像他爸像他妈,清秀得要死,笑起来可以挤出水,恶起来觉得他是在闹脾气。所以象征性的戴了副眼镜在脸上,结果样子就跟那整天在办公室里待着,签两个名字就赚大把钞票的白领差不多了。
小声说一句:他还没小学毕业。
你不信啊?
我说真的,真的。
唯一比他爸有出息一点的是,小学六年级连读了三年,毕业考试作弊,后来念了两年夜校,勉强拿了个扫中学毕业证书。给自己儿子的名字也想好了,不叫连农了,要叫连战......
不过说起来,挺奇怪的,这小子谈恋爱,你说从小学四年级一路谈上来,竟然没有一次不被女生甩的。
什么?不是,他绝对不花心,到现在,连农还是个处男啊。可惜,没人要。
连农先生的自尊心,饱受打击,伤痕累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汗。
请相信我,他真的是流氓。
香格里拉餐厅啊,像咱们这些贫民,就只能在外面蹲着看看,流口水都不敢,要钱的。
「嘎吱─」
餐刀在名贵的西班牙圣卡洛蒂白瓷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然而,盘子上那块鲜血淋漓的牛排依然完好如初。
对面严肃冷酷的套装女性─年纪三十岁以上,身体瘦得只有骨头,端着骨子里的优雅冰冷─慢慢开口:「连先生......」
「啊?」连农拿起餐巾,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靠,这刀屁用没有,他怀里那把西瓜刀估计还好用一点,切活人肉都比餐刀切牛排利落。
「我们认识多久了?」
「认识多久了?不是三个多月吗?是说从妳做我女朋友开始?」他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手里的刀不停的在盘子上划出恐怖的噪音。
「经过这段时间我的观察分析和考虑......」
「嗯嗯......」继续和牛排作斗争。
「我们......」
「靠。」他小声说了一句。未染小坛77搬
「分手吧!」女方在听到他吐出来的那句时,终于下定决心,斩钉截铁的说话。
连农的双手顿时打绞,刀子从盘子上「嘎吱嘎吱」的飞了出去,敲到了装着葡萄酒的杯子,杯子立即倒下,满杯的红葡萄酒流了出来。失去平衡力的盘子,一下子从桌面上弹起老高,整块涂抹着黑椒的牛排带着盘子,碎在地上。
满地狼藉。
连农孤零零地坐在对面,一手拿叉一手拿刀,可怜兮兮的看着对面的女性。
「不、不能不分手吗?」
女方散发出更加浓烈的厌恶和冷酷,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一字一句的反问:「你、说、呢?」
「失恋了?」
「嗯?」
相当......平静的对话。
结束。
阿七和阿八坐在KFC里吃炸鸡腿,全家桶那种,啃得很激烈,四只眼睛望着窗外蹲在草地里不知所谓、茫然若失的老大。 我是流氓我怕谁
「我一直在......」阿七满口鸡肉,「怀疑......」
「唔?唔?」阿八也是。
「我们老大......」
「啥?」
「是不是樱木花道的崇拜者?」
「不会吧?」阿八说,「他虽然老失恋,不过也没人家高,是不是?」
「这是心态问题,不是高矮问题。心理学上没讲过吗?越是无法实现的目标越要去幻想。」阿七指指胸前。
「你那手指放错了,那是胃,不是心。」
「啊?」阿七立即干笑,「哈哈哈哈......说明我还没吃饱。」
「你看......」
「什么?」
「老大在逗一个小孩子。」
「真的啊?那孩子哪儿来的?我的天,老大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
「喂......」连农蹲在地上,死气沉沉的看着眼前不到十岁的臭小子,「你多大了呀?叫什么名字?爸爸妈妈呢......」
问的是面对走失的孩子的必备基础问题。只是,用他那种厌世的、死气沉沉的语气问出来,每个问题一律以四声结尾,就好像阴魂不散的女鬼发出的声音,恐怖得要死。
小孩子看着他,不说话。
「喂......」还是那听起来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你不说话啊?」
他摸索的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两块二一包的那些,祝尔康。点了起来,流里流气的叼在嘴里,歪着眼睛瞪着小孩儿,「不说话,老子就不知道你是哪里的了,是不是?」
小孩子还是不说话。
连农忍不住了,大冷天的,他不冷他连农还冷啊。
他伸手,捏了一下臭小子冻得通红的脸蛋。「小子,叫你不说。叫你不说。」然后心情立马好了不少,恶劣的阴森森笑着,露出几颗白牙。
看那小孩还看着他,捏上瘾了,又继续捏,捏了还掐着他的小脸,直晃荡,「说不说?说不说?不说,老子把你拐去卖了。」
完全的恶劣无赖,看得玻璃窗里的两个手下冷汗直冒。
「咱们老大,真够酷。」
「......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
那小孩儿,终于露出了一点表情,眼睛里有泪花闪烁,看着连农,嘴唇开始颤抖。
「哈哈哈哈─」连农获取了虐待别人应该得到的快乐,狂笑起来,「小子,你吃的盐没有我吃的饭多。」
废话,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吃的盐也不一定有你吃的饭多。
「哇─」
小孩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嚎,张开双手,一个狗扑式拥抱,把措手不及的连农一下子扑倒在地,接下来说出的一句话,叫连农恨不得六月飞雪,血染国旗。
「妈妈,你不要不要我─」该瞎了眼的小孩哭嚎道。
阿七、阿八鸡骨头梗在喉咙里,几乎呛死。
连农化身为化石,呆滞的看着距离眼睛不过一厘米的那张脸,该瞎了眼的小孩,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抹在他的身上。
等到他从震惊中恢复过来,感觉到怒火旺盛燃烧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臭小孩!」他恼怒抓住那孩子就要往外扔,「你他妈的哪只眼睛看到我他妈是你妈......」
「妈。」小孩子适时地插了一句嘴,无异于火上浇油。
一阵可怕沉默。
「我操你啊!」连农恼羞成怒,狂吼。
阿七、阿八震惊的听到这句话。
「原来,老大还有恋童癖啊。」
「妈......」
......
「妈妈。呜呜呜......」
「......」
「妈─」
「妈你奶奶个头啊!」连农猛一拍桌子。「碰」的一声,一桌子吃剩下的鸡骨头都给震动了起来。
阿七、阿八缩缩脑袋,「老、老大......」你手不痛啊?
「你这个兔崽子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叫我妈,我他妈就剁了你!」伸手就往怀里掏西瓜刀。
「啊啊啊─」阿七、阿八连忙扯住他,「不行啊,老大。他他他年纪太小......」
「滚!」连农怒吼。「别拦着老子。」
「老大─不行啊,不行─」两人发出凄厉的嚎叫,八爪鱼一样拖住连农的左右手。周围的人都四散得无影无踪。
「老子才不行了!」
对面坐着的小子,看着前面三个男人扭成一团,瘪瘪嘴,颤抖着眨着眼睛,又开始哭:「妈妈,你好凶......」
呆滞。
寂静。
「滚开!我今天一定要剁了这臭小子!」
「老大......老大啊......」阿七、阿八看着对面不懂得认清具体事实的小孩,都很想哭,「你─」
「呜呜呜呜......」小孩子继续哭。
「哭死你啊?」连农发现自己被两个大男人抓住之后已经无法动弹,立即改成言语攻击,准备以三寸不烂的舌头剁了对面的小子,「你妈没告诉你男人不能哭吗?你这小孩,屁用没有。」
「呜......」
「你哭个屁啊?我比你更想哭......」阿七忍不住插嘴,现在说什么都不能放开老大,到时候他发起狠来,剁了谁还不知道。
「呜─哇哇哇─」小子哭得更起劲了。哭声不大,持续的时间久远得可怕,吵得连农头昏脑胀,口干舌燥,痛苦难耐。
「......你别哭了,吵死人。」
「我、我......妈妈,我饿......」小孩抽抽噎噎的说。
连农的脸色又黑了几分,嘴角抽筋,伸手就往衣服里放。
「老大,不行啊!您千万不能剁了他!」阿七、阿八立即加重力量,死命的抓住老大。
连农朝天翻白眼,恶狠狠的说:「放开我。」
「不行不行。」
「放开老子。他妈的。」一人踹了一脚,「我拿钱!」
「啊?」阿七、阿八忍耐着痛苦,扭曲着脸看他。
「臭小子不是说他饿了吗?我拿钱给他买吃的!」
「哦......哦......」
两个人怏怏放开手,看着连农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塑料袋,然后拆开上面的线,又打开里面的手绢,拆开线,抖了抖,抖出一包零钱,一毛一毛的数着。两个人只觉得满脸乌云密布。
「喏。」一分钟之后,连农才缓慢的、痛苦的、不舍的、可怜兮兮的递给阿七一堆零钱,虚弱的说,「给......这臭小子买枝雪糕......」
阿七沉默的接过钱来。
「两块钱的那种,扭纹雪糕。」
阿七颤抖着拿着钱,不知道自己选择吐血好,还是选择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好。
阿七买了雪糕回来,连农拿着,看了那眼巴巴盯着雪糕的小子一眼,突然阴阴的笑了起来:「想吃吗?」
小孩子还在看着雪糕。
「想不想?很好吃哦,你看......」他毫不客气张大嘴,大舌头一舔,半枝雪糕都不见了,「要不要?」
阿七、阿八看得直泛呕,你那么恶心,谁想要啊?
「要吃,就叫一声哥哥来听听。」连农得意得瞇起眼睛,逗着小娃娃,「叫啊,叫啊。」
对方沉默。
「咳......叔叔也可以。」退让一步,不叫哥哥叫叔叔也凑合。
小孩子还看着他。
「爸、爸?」总比妈妈强吧?
小孩张了张嘴,连农立即期待的看着他。
「妈妈,我要吃墨西哥鸡肉卷。」他用稚嫩的声音,期待的看着高大的连农。
空气再度凝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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