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亲亲岳谨言的额头:“言儿真能干。那大哥以后身体就会好起来了罢?”
岳谨言点头道:“是,以后康王爷就和常人一样了,能吃能睡能跑能跳。”
庆王笑道:“我大哥是你姐夫啊,你怎的叫得这么客气。”岳谨言呵呵一笑道:“叫习惯了,改不过来。”
庆王道:“后日就是元宵了,我想在府里办个家宴,请了你吴大哥和仲宣过来,你看好不好?”
岳谨言点头道:“四哥你说好就好了。”
迎蓝已跟庆王说过她们元宵以后就搬出王府,庆王虽是不舍,但也知这是最好的结果,他心里既已有了岳谨言,便容不了其他人了,只是叹了口气,却也未做挽留。迎蓝说元宵要热闹一下,庆王便让她们姐妹自去准备。
庆王问岳谨言道:“那你给大哥吃药调养也要日日过去么?”见岳谨言点头,不由失望道:“我还想带你到西郊去泡泡温泉呢。”
岳谨言笑道:“虽是每日要过去,但只需开开药方就好,再说等差不多了,让慎行自己过去就好。温泉远不远?我们找个时候去罢。”
庆王大喜道:“温泉倒是不算远,骑马去两个时辰能到。我在温泉那里有个小屋,晚上可以住在那里。”搂紧岳谨言,想到两人共浴的旖旎风光,不禁得意地笑了起来。
岳谨言见庆王笑得甚是诡异,狐疑地看他一眼,庆王忙忍了笑,继续给岳谨言喂饭,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一时吃完饭,庆王又忙着让岳谨言喝了参汤,洗了脸脚,不由分说抱到床上,自己也躺上去,搂着岳谨言说道:“睡吧睡吧,早点睡,养足精神,啊。”
岳谨言窝在庆王怀里嗯了一声,闭上眼,不一会呼吸就变得绵长,显是睡着了。庆王怀里抱着个温暖的身体,心痒难搔,看岳谨言睡得香甜,浓长的睫毛像两排小扇子,不禁凑上去细细亲吻。岳谨言梦里觉得痒,一挥手打在庆王脸上,庆王吃了这一巴掌,恼得捉了岳谨言的手,含在口里轻咬,见岳谨言不耐地扭动身体,这才放开,笑着亲了岳谨言一下,轻声道:“好罢好罢,不闹你了。”抱着岳谨言,心里安宁,沉沉睡去。
岳谨言用针封住康王足上的穴道,说了声“刀”,陆慎行看康王的脚趾已经完全变成黑色,把一把锋利的长柄小刀递给岳谨言,道:“这毒好厉害。”
岳谨言在康王的脚趾上迅速划出一个小口,用手不断挤压,见流出来的血全是黑色,叹道:“这毒在康王体内三十年,也让他遭了三十年的罪,今日终于排出来了。”
陆慎行有些担忧:“谨谨,你说当年下毒之人,晓得我们解了康王的毒,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岳谨言看陆慎行一眼,安慰他道:“当年那人下毒定是为了争夺储君之位,如今大局已定,康王的毒解了也无妨,他又为何找我们麻烦。”
说话间康王的血已经变得鲜红,岳谨言笑道:“好了。”涂了药包扎好,又去放另一边的毒血。陆慎行道:“话虽如此,咱们还是小心些。”
岳谨言点点头,将康王的毒血完全排完后,取了康王身上的定神针。康王悠悠醒转来,还有些失神,岳谨言扶他坐起,笑道:“王爷,您身上的寒毒已经排尽,日后只要吃药调养即可。”
康王闻言,举起手来看了一看,果见原先掌心的盘绕的青气已然消失无踪,再看看身上,肤色仍然苍白,却不是以往那种透着死气的青白,好似隐隐有了些光泽,心里悲喜交集,怔怔流下泪来。
岳谨言忙给他擦泪,口里说道:“王爷你怎的哭了,这是喜事,该笑才对啊。”朝陆慎行使了个眼色,陆慎行点点头,退出屋去。未几康王妃奔进屋来,见康王坐在床上,精神甚佳,叫了一声王爷,再说不出话来,只扑到床前,抱住康王大哭起来。
康王抱住康王妃,也是不停落泪。康王虽身体孱弱,然夫妇二人却是感情深笃,互敬互爱,如今康王沉疴得愈,康王妃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日,自是百感交集。夫妇二人抱头痛哭,闻讯赶来的齐柘安夫妇看了也忍不住落泪。
岳谨言扯扯齐柘安的衣袖,轻声道:“爹,娘,咱们出去罢,让王爷他们独处一下。”齐柘安夫妇拭了泪,跟着岳谨言出了屋。
齐柘安看着认真收拾着针具的岳谨言,道:“章儿,明日是元宵节,你过来过节罢。”
岳谨言低了头,轻声道:“我答应了庆王爷在他那里过节。”
齐柘安叹了口气,齐夫人搂过岳谨言道:“那你来吃顿午饭可好?”岳谨言看齐夫人一脸期盼,点点头笑道:“好。”
岳谨言留了药方,跟陆慎行坐了马车回去。今天走得早,元宵节前又本就是最热闹的时候,街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陆慎行打了车窗帘子,不停指给岳谨言看街上的新奇物事。突然陆慎行大叫了一声停车,不待马车停稳就蹿了出去。岳谨言不明所以,从车窗望出去,见陆慎行直奔到一个小摊面前,买了一纸包东西,又奔回车上。
陆慎行一进马车,岳谨言就闻得一阵熟悉的味道,不禁欢叫道:“臭豆腐!”忙去抢了陆慎行手里的纸包,打开一看,果然是几大块烤得焦黑的臭豆腐,笑得眼都眯起来了,抓了一块就往嘴里塞。
陆慎行笑嘻嘻地从怀里又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来,伸到岳谨言面前道:“油辣椒。”岳谨言简直乐坏了,拿豆腐蘸了油辣椒,吃得满嘴流油,一手都是黑乎乎的,边吃边道:“慎行你眼睛好尖。我没想到在京城还能吃到家乡的臭豆腐。”
陆慎行笑道:“搞不清楚你怎么会喜欢吃这么臭烘烘的东西。”岳谨言埋头苦吃:“你不晓得,这豆腐闻着臭,吃起来香极了。你试试。”拿着块豆腐就往陆慎行嘴边送。
陆慎行左躲右闪,叫道:“我都试了多少年了,也没学会吃这玩意,你还是自己吃罢。”岳谨言不依,使劲扒着他的头,硬是塞了一块豆腐进他嘴里,笑咪咪问他:“好吃罢?”
陆慎行的脸变成苦瓜,胡乱点头道:“还好还好。”把那块豆腐囫囵咽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岳谨言笑着上来给他拍背顺气,正闹着,马车已经停在了庆王府门前。
庆王正送了王仲宣出来,见了马车,笑着对王仲宣道:“今儿言儿他们回来得倒早。”王仲宣道:“我好久没见着小岳了,刚好刚好。”正说着岳谨言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怀里抱着他的针具,看见王仲宣,惊喜地叫了一声:“王大人!”忙忙地跑了过来。
岳谨言跑到王仲宣面前站定,笑道:“王大人,许久不见了。谢谢你送我的那个弩。”
王仲宣看了庆王一眼,庆王低低咳了一声,王仲宣心下了然,微笑道:“不客气。你可喜欢?”岳谨言点头道:“我很喜欢。多谢王大人。”
王仲宣冲岳谨言拱拱手:“小岳大夫,我今日还有些事,先告辞了,明日再叙。”岳谨言笑道:“好,那明日再见。”王仲宣笑了笑,自上马而去。
庆王牵了岳谨言的手,道:“今儿个怎的这么早?”岳谨言道:“今儿个只是排毒,所以快些。”
庆王忽然皱了皱眉,凑近岳谨言闻了闻,道:“这是什么味?臭臭的。”陆慎行在旁听到,哈哈一笑,道:“这是谨谨最喜欢吃的臭豆腐。”
庆王也笑了,岳谨言有些脸红,轻声道:“臭豆腐很好吃的。”
庆王看岳谨言,脸上带点红晕,垂着长睫,表情羞涩,真真是爱到骨子里去,柔声道:“你既喜欢,哪天我带你街上去吃个够。”岳谨言抬起眼,惊喜地问道:“四哥,你不嫌它臭么?”
庆王正要答话,陆慎行在一旁听不得了,过来抢了岳谨言的针具,道:“你们慢慢来,我先进去找萧怀真去了。”一溜烟地跑得没了影。
岳谨言看着陆慎行的背影,笑着摇摇头,一抬眼,见庆王紧盯着自己,眼神灼热执著,脸上一下子热得像火烧,头也不自禁地低了下去。庆王拉过岳谨言,凑到耳边轻声问:“言儿,你明日不用去康王府了罢?”
庆王温热的鼻息扑到岳谨言耳后,岳谨言只觉得一阵麻痒,缩了缩脖子,低声道:“我答应了我娘过去吃午饭。”
庆王轻咬了一下岳谨言的耳朵,有些恼怒地说道:“气死我了。”想了一想,又笑了起来,道了声:“无妨。”叫小厮牵马备干粮,拉着岳谨言就往外走。
岳谨言问道:“四哥,我们去哪里?”庆王也不答他,走到门口,小厮已经备好马,庆王先把岳谨言抱上马背,自己也翻身上了马,接过小厮递过来的斗篷,将岳谨言裹了个严实,这才笑道:“咱们去西郊温泉。”一夹马腹,踏云便飞驰而去。
那温泉在西郊的一个山坳里,小屋就建在旁边。山上满是积雪,这温泉却是热气腾腾,周围的温度也比别处高出许多。庆王打开门叫岳谨言先进去,岳谨言好奇地走进屋去,但见屋内很是简单,只得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桌上搁着水壶和茶碗,还有一个很大的柜子放在墙角,地上放着个红泥火盆,只是没火,房间倒是相当整洁,好似不久前还有人来清扫过。
庆王拴好踏云,跨进屋来,见岳谨言在轻轻跺脚,过来搂住他笑道:“还是冷么?咱们去温泉泡一泡罢,又解乏又驱寒。”
温泉是个青石砌就的池子,甚是宽大,水极清澈,水面上白色的热气蒸腾,看在岳谨言眼里,实在是太具吸引力了,他迫不及待地脱了衣服,放在一旁的石头上,小心翼翼走进池里,但觉那泉水微微有点烫,却是让人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全都舒展开来,实在是舒服得不得了。
岳谨言找了个青石阶靠在池边,只露了个头在水面,惬意地呼了口气,见庆王还衣冠楚楚地站在池边,站起身来朝庆王招手道:“四哥,快下来,水里好舒服!”
第 38 章
刚好是黄昏的时候,岳谨言上半身都在水面上,黑发湿淋淋地披在脑后,水珠从修长的身体上滚落,映着夕阳的余光,晶莹闪亮,嘴唇在热气熏蒸下,鲜红欲滴。庆王只觉得鼻腔一热,忙捏住鼻子,朝岳谨言摆摆手,步履不稳地跑回小屋。岳谨言不明所以,又坐了下来,泡了一会,夕阳便隐没了,夜色漫上来,一轮明月在夜空中分外皎洁。岳谨言仰头看着月亮,有些发呆,突然听见脚步声,转头一看,庆王已走到池边,朝岳谨言笑了一笑,开始脱衣服。
庆王不慌不忙地脱了外袍,中衣和里衣,露出高大健美的身体,又把衣服一件件叠得整整齐齐,手上拿了皂油,这才慢慢走进池里。岳谨言看庆王一步步向自己走来,觉得心脏嘭嘭跳,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脑袋里却是乱哄哄的,只张着嘴傻傻看着庆王。
庆王走到岳谨言身边,把皂油搁在石台上,坐了下来,看岳谨言傻乎乎的样子,拍拍他的脑袋笑道:“言儿,我看你刚才看着月亮发呆,想什么呢?”
岳谨言啊了一声,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抓抓头道:“我想起小时候过元宵的情形来了。”庆王握住岳谨言的长发,道:“你转过去,我给你搓搓头发。”
岳谨言听话地转过身去,仰起头来,把整头黑发浸在水里。庆王看着他修长的脖颈,缎子般的肌肤在月色下闪着光,咽了口唾沫,强自移开目光,给岳谨言的头发上打了皂油搓洗,嘴里问道:“你小时候过元宵节是什么情形?”
岳谨言看着月亮,笑道:“那时候慎行还没来呢,岳师父和师父都是不会做饭的,都是吴大哥自己做元宵,磨好糯米面,调好糖芝麻,三两下就能团出一个圆滚滚的元宵来。我那时候还小,总是扒在桌角,眼巴巴地看着,吴大哥每次都把第一个煮熟的元宵盛在小碗里给我吃。”
庆王道:“你吴大哥对你真不错。”
岳谨言道:“是啊。吴大哥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哦,还有岳师父,师父,慎行,都对我很好。”庆王笑道:“那我呢?好不好?”
岳谨言觉得脸又热了,没说话。庆王放了岳谨言的头发,揽过岳谨言,低头看着他的眼,轻声道:“言儿,你说啊,我对你好不好?”
岳谨言慌得眼睛四处看,庆王用手轻轻定住他的脸,逼他与自己对视,又问了一次:“言儿,我对你好不好?”
岳谨言看着庆王的眼睛,幽黑深沉,似要把自己的魂魄吸进去一般,恍恍惚惚地道:“好。”
庆王笑了,低头在岳谨言唇上吻了一下,把岳谨言揽入怀中,叹息一般地说道:“言儿,我好喜欢你。你喜欢我么?”
岳谨言和庆王两个人肌肤相贴,岳谨言感到庆王的身体灼热,竟似比温泉水还要烫人,令自己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开始发热,心里有些甜蜜,又有些惶惑,看看天上的月亮,皎洁明澈,自己的心意竟是无处可藏,心道:“便是错,也错了罢。”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抓紧了庆王的手臂,靠在庆王胸膛上,低声道:“喜欢。”
庆王用一个绵长的吻封住了岳谨言的口。这个吻极温柔,又极霸道,辗转的吮吸,舔舐,追逐,掠夺,岳谨言无法呼吸,也无法思考,全身发软,还好庆王紧紧扶着他的腰,不然肯定会跌进水里。等庆王终于松了口,岳谨言连坐都坐不住,只能倚靠在庆王身上大口喘气。
庆王看着怀中的岳谨言,脸色潮红,呼吸不稳,眼里一层水雾,映着月光,亮得像天上的星子。庆王轻轻抚摸着岳谨言的脸,哑声道:“言儿,我想要你,可不可以?”
岳谨言轻颤了一下,闭着眼,极细声地说道:“不要在这里,回小屋去。”脸上已是红透了。
庆王听了这一声,如闻天籁一般,魂儿都要飞了,一把把岳谨言打横抱起,跨出池子,拿自己的外袍裹了岳谨言,胡乱披了件里衣,便朝小屋掠去。
庆王刚才回来一趟,已经在火盆里生上了火,推开门,但觉屋内温暖如春。岳谨言紧闭着双眼,感觉自己被放到床上,身下是柔软的床褥,接着庆王轻轻地覆了上来,心里涌起一阵慌乱,全身不可抑制地轻颤起来。
庆王感觉到了岳谨言的畏缩,柔声说道:“言儿别怕,我不会伤你的。”轻轻去吻岳谨言的眼皮,道:“言儿,你睁眼看看我罢。”
岳谨言慢慢睁开眼,看见庆王温柔地注视着自己,心中的慌乱不觉去了大半,轻声唤道:“四哥。”
庆王应了一声,亲吻着岳谨言的额头,问道:“言儿,还怕么?”
岳谨言摇摇头,庆王笑了一笑,嘴唇渐渐下移,吻上岳谨言的脖颈,在那里流连了许久,又往下来到锁骨处轻轻啃咬。岳谨言觉得全身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热,被庆王吻过的地方更是像有火苗在灼烧,头有些晕呼呼的,羞臊不已,紧紧地闭了眼,突然听得庆王赞叹道:“果然是漂亮的粉红色呢。”
庆王感觉到岳谨言全身发热,接着看见岳谨言的身体慢慢变成一种极漂亮的粉红色,皮肤又极光滑,竟似莹莹发亮,不禁赞叹出声,却见岳谨言猛地蜷起身来,头埋到膝间,知道他是害羞,一边圈住岳谨言轻轻拍抚,一边细细亲吻他的后背,当庆王吻到尾骨处时,岳谨言轻呼一声,翻过身道:“不要!”
庆王邪邪一笑,道:“好,那我亲前面。”说完便吻上岳谨言的唇,把岳谨言抱起来坐在自己胯上,一边与岳谨言唇舌交缠,一边用手在岳谨言身上四处点火。庆王在情场上游戏多年,吻技自是高超无比,岳谨言却完全是张白纸,那里经得起庆王这一番放出手段的挑逗,未几便被吻得晕头转向,觉得小腹那里又热又胀的难受,不由双手紧紧抓住庆王的胳膊,难耐的扭动着身体。
庆王早已情热如火,下体已是坚硬如铁,被岳谨言这样一蹭,差点失了神志,就想直捣黄龙,好在心里顾惜着岳谨言,终于忍了下来,仍然耐心地取悦岳谨言,一手覆上岳谨言的分身,轻轻抚摸起来。
可岳谨言幼时所受寒症让他性器发育比别人迟缓,至今为止还未出过精,以前陈安等人因怕岳谨言难过,也从不在他面前提起这些,此时觉得自己的分身被庆王用手揉捏着,越来越热,越来越胀,他从未尝过这种滋味,不知如何疏解,心中害怕,感觉分身胀得不行了,有种想尿尿的感觉,拼命忍着,难受不已,又羞又急又怕,忍不住呜呜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