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那个他爱在灵魂深处,却不能对他泄漏一丝一毫的……启琛吗?
然而,听见消失在他耳畔这么些时日,曾经是最熟悉的嗓音,让杜启琛蓦地心脏一紧。
看见他的表情,让启琛有种说不出的心疼。目前,他还摸不懂自己为何是这样的心态,只知道,那个堪称不告而别的多年好友,看起来是这般脆弱,是这般地,教他不忍。
「终于见到你了。」
他下意识的一句话,道尽两人心思。
「惟礼。」
好吧,看到这里,让羽甄再解释一下喔……
嗯,应该看得出来吧,也就是说,在之前发的七篇短篇中,那个落荒而逃的懦弱男就是惟礼,至于那个被抛下的迟钝男就是启琛啦……
真的对大家很抱歉,因为羽甄的一念之间,让大家看得是一头雾水……
这回用第三人称写……应该是看得懂了……(唉,大概也没人要看了……)
为什么突然用不同的文体接写……嗯……两个主角都已经碰头了,如果再叫羽甄用短篇的方式写,羽甄恐怕会写出这世界上没人看得懂的文……(那不是很可怕?到时候就真的准备被公扁送医……)
所以,接下来的发展,羽甄打算用这种方式接……(已经有心理准备让各位大大扁了……)
如果不喜欢的话……嗯……羽甄先道个歉,因为羽甄……真的没那种高超的功力让两个无名氏再这样下去啦……(更不用说谈劳啥子恋爱,连沟通都有问题……)呜……对不起……请包涵羽甄猪头……
让我学著爱你2
带著启琛回到他租的房子,在小小的客厅里,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的惟礼,放下两杯刚煮好的咖啡,静静地为他加了一匙糖。
这是启琛喝咖啡的习惯。
望见惟礼的举动,暖意无法抑止地泛上心头,可惟礼不打算说话的意图让他没来由地不快。「……你想一辈子不开口?」
即使他都厚脸皮地追来了,惟礼还是不愿意向他吐实?
「聂惟礼。」他轻喊他的全名,「咱们混了这么久,我第一次发现你比我拗。」
他这也才好笑地发现,以往的日子里,向来都是温柔的惟礼包容他的固执性子。
唉……还自诩为惟礼的好友哩,他真是失职。惟礼一定是受不了他的脾气。
抬起头,惟礼望向启琛的黑眸底有著不确定的不安。
启琛一直是在正经的时候才会叫他的全名。启琛……是察觉了什么吗?
「你想……要我说什么?」艰涩地开口,惟礼再度发现说话真的是一件困难的事。
那日对启琛道别是头一遭,而今天,又体认到了第二回。
「说什么……?」
这话让启琛皱眉。
惟礼不是很聪明的吗?不是很了解他的吗?这回是真糊涂了,还是……压根就不想对他解释?
「惟礼,难道你连一句话,都不想对我说明?」口气明显地僵了几分。
眼前弥漫的是他最喜爱的Guatemala Capuchinas香,可现在他没有汲品的好兴致。
他就是有股莫名的火气。
他不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以让这一切一夕之间风云变色?
而看著眼底已经燃起火苗的启琛,他实在,有口难言。
从方才他就没有办法正视启琛,深怕,眼神泄漏他的秘密。
从方才他说话的语调就无法平稳,真的怕,一出口就是埋藏许久的爱意。
满溢于胸怀的鼓动,是因为启琛。占据心底最重要位置的人,就在他的眼前。
沉漫在心头的苦涩,也因为启琛。为了启琛,还有自己,他不能,开口说出真正的原因。
纵然明白,他只要兜出一个藉口,启琛就会接受。
他还是伤。为倾泄不出的情念而恸。
「抱歉,启琛,我──」端起自己的杯子,惟礼技巧地掩饰了自己藉以平复的深呼吸,「因为长青州立学院接受了我的入学申请,所以我……」
话还未竟,启琛便忍不住截断,「那是一件好事啊,有什么好瞒的?」而且,惟礼究竟是什么申请入学的,这点,他也实在不清楚,现在才知道惟礼隐瞒他好多事。
这项认知让启琛觉得很不痛快。
相对启琛几近噬人的气势,惟礼的表现显得平静得过分。
「启琛,抱歉,我并没有想要瞒你的意思。」
压下心脏窒闷似的拧疼,惟礼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力气,让自己的语调平稳。而不破碎。
「我只是考虑了很久,我觉得,国外的学习环境可能更适合我。」
藉口。逃避的藉口。谎言……
「所以我才会提出入学申请,本来也没抱多大期望,但是没想到他们真的接受我的申请,这是很难得的机会,所以我才迫不及待地离开,来到长青州立学院就读……」
因为他的懦弱,所以要逃开。就怕,再过个一刻,他就会失去了自制,失去了启琛……
聂惟礼。只是一个胆小鬼,一个懦弱可憎的胆小鬼。
不好意思喔……大家都说这篇的1很短……(因为羽甄是怕没看过之前短篇的人会觉得看得莫名其妙的……)
尤其前面又是一片混乱状态……
但很多大大都还是支持羽甄,让羽甄觉得很感动,谢谢大家!
让我学著爱你2其实也是在心绪一片浑沌下写出来的……还请大家多指教了……
让我学著爱你3
好像合理……可牵强的感觉却又这么鲜明……
启琛又是不自觉地蹙眉。
总觉得很奇怪……
虽然惟礼从小就很独立自主,可……像这么重大的决定他连吭连都没吭过一声实在也很怪异……
头一回,他认为自己不了解惟礼。
是他太自大?何时,惟礼的思绪他已捉摸不清?
看著歪头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绪的启琛,惟礼不禁淡了眼里的苦涩,微微绽出浅笑。
「别说这些了。」
他放下杯子,起身绕过启琛所落坐的位置,拿起了他的行李,勾起启琛最喜欢的单肩背包,惟礼浅浅地又是一个微笑。
「能留到什么时候?」
望著久违的柔和笑脸,启琛不免有些怔忡。「……大概一个礼拜……」
「那么,」将背包轻甩在肩,惟礼打开了自己的房门。「未来七天,请多指教,我的临时室友。」
丢下轻快的笑意,惟礼将他简便的行李,安置在自己的房间。
启琛楞了楞。来西雅图刚见到惟礼时,他的冷淡本来让他有立刻奔回台湾的冲动。
也以为惟礼根本就不欢迎他了。
可没想到……
惟礼让他留下来了!
浅浅地笑了起来,启琛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虽然很多事情还没得到答案,但是,只要惟礼还是那个温文儒雅的惟礼,还是那个体贴包容的惟礼,他相信,事情一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一定有拨云见日的一刻。
放宽了心的启琛,丝毫没有察觉,背对著他走进房间,那故作爽朗的身影,交织著难言而复杂的矛盾与沉苦挣扎的酸楚。
十六个小时的时差和搭机的疲惫让惟礼早早将启琛赶上自己的床睡。
而他,看见启琛安分地倒在床上后,道了声晚安便将房门带上,一个人独自坐在客厅里。
而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启琛……
垂下头,脸庞埋进双肘间,惟礼无声地嘶喊。
他该怎么做?
他到底该怎么做?
究竟要如何,对启琛才是最好?
──他乱了!
逃来西雅图的这段日子,他以为自己可以渐渐淡掉这份情意。
可启琛的出现,证明了他的行为根本是个屁!
他忘不掉!
他根本无法欺骗自己不再爱启琛……
他真的慌了!
──好可怕……
──好无助……
他不敢看见启琛鄙夷的神情……真的不敢……
他不愿看见启琛抱歉的神态……真的不愿……
他想哭。
流不出泪。
他没有哭泣的资格。
真的是……越来越短了……
羽甄好混……
唉……
下手写惟礼其实是很辛苦的事……(呆子羽甄很在行,可还没写过这么龟毛的……)
尤其他又要爱不爱的……(啧,好像都是羽甄自己自找死路……)
羽甄看了看,行事历上一堆作业要做……
先……贴点上来……然后,羽甄要做作业去了……
让我学著爱你4
缓缓地睁开眼,启琛环顾了四周。这里……是惟礼的房间。
算算时间,他睡了将近三个小时。虽然只睡几个钟头,可是他觉得有精神多了。
下床,打开门,他想也不想地,就是要找惟礼。
「惟礼……?」
揉著乾涩的眼,启琛在朦胧的视线里看见了背对他坐在客厅里,那明显痛苦的背影……
「惟礼,你怎么了?」二话不说,他来到惟礼身边。
为他突来的声音骇了一跳,惟礼抬起头,还来不及收全脸上过于激动的情绪,启琛就蹲到他面前。
「你没事吧?」他一手拨开惟礼的浏海仔细端详,「你的脸色好难看……」惟礼的脸看起来很苍白,而且,有说不出的苦楚……他,不喜欢看见这样的惟礼。
──那过近的距离太危险。
惟礼的心跳险些漏跳一拍。
启琛离他好近,他甚至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那熟悉的洁净味道……
迷茫在彷佛一辈子都没再接触过的,启琛的温度。惟礼觉得自己醉了。
醺然的悸动让他差一点点,就让他决心死守的秘密,彻底决堤。
「没……」喉头像是被什么梗住似的,让他差点发不出声音。「没事。」
「你这样还叫没事?」看他好像连说话都很困难的样子,信他讲的才有鬼。「你别乱逞强。」惟礼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对自己照顾一点。
那澄澈的眸光,是对他真挚的关怀。
拥有这样的眼神,他还奢求什么……
「真的没事。」他缓缓拉下启琛的手,尽其所能地,自然地微笑。「我肚子饿了。」
启琛呆楞了一秒。
「喂……」他拍了惟礼肩头一记。「肚子饿不会吃饭啊?拜托,这么大的人了肚子饿还呆呆地窝在沙发上装可怜。」他起身,摆了摆手,为自己方才的担忧不值。
「你以为我敢扔你一个人在家跑出去吗?」惟礼抬头,带笑地反击。「要是某人醒了找不到我,那今天窝在沙发上装可怜的就不会是我了。」
高中时有一次启琛感冒,杜爸爸出差,杜妈妈则是为了亲戚的婚礼先回娘家准备一时赶不回来,得知启琛发烧,他跑到他家照料他,在启琛睡著时他为了买退烧药和作菜的材料出去了一会儿,怎么知道一回来就看见睡得迷迷糊糊的启琛整个人缩在沙发上。
见他进门,启琛吃力地睁眼,直埋怨他丢下他不管。
他花了好一番心思才哄著他回床上继续休息,并且承诺绝不放他一个人在家──
那,真的是教人莞尔的往事。惟礼笑著,就等启琛意会。
两人多年的默契让启琛一下子就明白惟礼的意有所指。
「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个道理你不懂是不是?」啧,他就懂得糗他。
「是这样吗?我是不记得你有什么伟大事迹啦……」他也跟著起身,瞅著启琛,没打算就这样放过揶揄他的机会。「可耻的纪录倒还记得不少,想不想挑战我的记忆力?」
「挑战个头啦你。」他笑骂,为久违的熟悉氛围心中一动。「你不是饿扁了?吃饭吃饭。」他反射性地往厨房走。
但手腕却让惟礼轻轻拉住,停了步伐。
「怎么了?」
惟礼松手,微微一笑。「我们到外面吃。」
「为什么?」启琛一时不解。
也许是两家父母都采放任教育,他和惟礼两个人对家事都不陌生,甚至以同年龄的男生来讲,他们已经称得上是在行的水准,就烹饪方面而言,他虽然没有惟礼那么有天份,可是家里有个实在不会煮饭的老妈和被他宠坏的妹妹,要不磨练出一番好功夫也很难。
也因此,他和惟礼除了真的需要,都不会外食。
惟礼走到门边拿了两件薄夹克,脸上温和的笑意愈柔,接著打开自家大门。
「Welcome to Seattle。」
难得的机会,他想让启琛领略,西雅图的美丽。
还有,他也想让西雅图这块动人的土地上,载有他和启琛这段意料之外的,深刻回忆。
羽甄说……要更加峰回路转的发展……
──请锁定下一回……
让我学著爱你5
西雅图。一个连名字,都浪漫的地方。
乘著黄昏最后的艳色,惟礼带著启琛走路来到他这段时间最常光临的「LOCUS」。
拣了窗边的位置坐下,惟礼替两人各点了餐点,以及启琛最喜欢的Guatemala Capuchinas。
「你会喜欢这里的咖啡的。」惟礼微笑,看著对四周很是好奇的启琛。
「我开始期待了。」他对咖啡一向很挑,只有惟礼深知他的口味,如果惟礼说好喝,那他绝对会认为是极品。
在餐点还没送上前,两人又像从前一样天南地北地闲聊。
愉悦的氛围环让两人之间,然而,这时却有另外两个人影接近。
「惟礼。」
「晚安,德瑞克,玛琪。」抬首,惟礼朝站在一块儿的男女打了声招呼。
「嘿,真巧,在这里遇见你。」德瑞克噙著微笑。
「惟礼,你的朋友?」玛琪对他身边从未见过的启琛好奇。
「是啊,我来介绍,他是我在台湾的好友,启琛。」他转头看向启琛,「启琛,这位是玛琪,站在身边的则是德瑞克。」
「你们好,叫我Karen就好了。」
启琛笑笑,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对他们来讲没有惟礼的好念。
做了自我介绍,德瑞克和玛琪索性和他们两人同桌,见他们聊的开心,惟礼便自动自发地离席替德瑞克及玛琪追加餐点。
「惟礼在台湾的学校也很受欢迎吧?」
「是啊。」启琛对这话题有了兴趣。「这么听起来,惟礼在现在的学校似乎也很抢手喔?」
玛琪和德瑞克互看了一眼,默契地笑了。
「没错,虽然他才上课两个星期,却立刻就成了校园的风云人物喔。」
「一堆美女都把他当成目标呢。」
「喔?」听见这话,启琛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闷。
「不过虽然如此,他从未答应过人家就是了。」
「当然不会罗,惟礼有喜欢的人了嘛。」
听到玛琪这句话,启琛瞠大了眼。
「你说什么?」
惟礼有喜欢的人了?!
这──他怎么不知道?
「连你都不知道啊?」德瑞克不禁看向还在柜台边正和老板寒喧的惟礼,「那惟礼还真的是保密到家了。」
其实这件事情是玛琪第一个发现的,她看出来惟礼的心里一定有个很重要的人。
当他们问惟礼的时候,惟礼吃惊了会儿,也只有轻轻点头承认,当他们好奇地想再追问时,惟礼却说──
「这个人是我的宝物,一辈子的……我本来打算,就这样隐藏下去,就当它是我这一生的秘密,直到我死去那时。」
面对他话里隐含的凄然,他们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
惟礼果真是说到做到,若不是玛琪敏锐的心思,相信真的没人会知道惟礼现在有了心上人。
而且还陷于执著而没有出口的苦恋。
启琛没说话,他现在还处于震惊的状态。
而惟礼也挑这个时候踅了回来。
「嗯?你们在聊什么?」怎么他一回来就全静下来了?
「聊你的风流史啊。」玛琪带点唯恐天下不乱地笑了笑。
「我哪来什么风流史?」惟礼苦笑地坐下。这鬼灵精的玛琪就是爱八卦。
「Karen,惟礼在台湾也是这么圣人吗?」德瑞克看著启琛促狭地问道。
「嗯?」启琛这才回神,「啊,嗯……」他下意识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而刚好正在回答玛琪问题的惟礼则没发现他的不对劲。
整整心绪,启琛决定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行人用完餐,闲聊了一小段时间,才离开了「LOCUS」踏著月色离去……
启琛的心里,早已被突如其来的真相蚀去了大半的思考。
惟礼──有喜欢的人了……
让我学著爱你6
等回了家,两人轮流洗过了澡,便待在客厅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聊。
「启琛。」
在目睹启琛第七次看著他发呆而忘了说话,惟礼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