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我不得不承认,你很美,是我见过的这些女孩子中最美丽的一个,但是在我的面前,我请你收起你那骄傲的羽毛和诱惑的眼神,因为,这对我没有用。"
温柔的声音陡然间变冷了几分,使原本还算温暖的屋子中突然刮过一道冷风一般的让白月若雪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得的颤了下。
她不知道为何,向来只有让别人害怕的自己今天也会感觉到那种莫名所以的害怕。
"今天请你过来聊聊,并不是因为你漂亮,而是因为你是会林的公主,所以请不要理解错了,那样会很麻烦的。"红玉也翻起一个茶杯,倒了一杯茶,然后递到一直不作声的倾莲的手中。
遥指倾莲,红玉的声音恢复了一惯的懒洋洋,"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也是从会林来到青翔的,所以我今天找你谈的事也是和会林有关的。"
倾莲咬着下唇的牙忍不住的一紧,他抬眼看着红玉,眼睛泛着不解,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是从那个遥远的国度来的,可是他从来没有问过,也没有查过的不是吗?
"放轻松些,倾莲,我之所以一直没有问你,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了。"红玉轻轻的摁在倾莲的肩上。
转过身看向白月若雪,红玉那给仍是懒懒的表情上却多了一抹血色,"要想我放过你很简单,回到会林之后,把你父亲的儿子给我送过来一个,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地狱之痛,不要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在你的身上早已下了一种毒,他是无形无色的,他正慢慢的融入你的血液当中,如果你不按我说的去办的话。"
走到听得有些呆掉的白月若雪的身前,红玉纤指轻挑她的下巴,然后对着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说到"你会慢慢的看到自己漂亮的皮肤在自己的眼前一点一点的枯萎下去,然后慢慢的开始腐烂流着黑色的浓血的你将会变成这世上最丑陋的女人。"
"--啊--。"刺耳的尖叫声打断了红玉的描述,看着她那逐渐崩溃的眼泪,红玉走回莲影的身边,轻轻的说到"她不得不从,因为她没得选择。"
"可是这样好吗?她可是会林的公主啊。"
"他是会林的公主又怎么样,到了青翔,由不得她不按我说的去办。哼--。"看着那吓着的白月若雪,红玉不屑的哼到。"放心,几日后,皇上自会采用我的建议,此事不用担心。"
深藏不露
马车在官道上摇遥晃晃的行着,如果不是怕家里乱了套,红玉还真打算在邑城这里再玩玩,临别时,苍林风那带着深意的眼神总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在心头闪现。
贤王到还是识趣些,只是笑笑的挥了挥手道后会有期。
雪并没有化多少,所以车子行在路上的时候,还是会不时的摇来晃去的,红玉忍不住的窝在白月夜阑温暖的怀中,眯着眼儿打着瞌睡。
出来的时候,是一辆车,可回去的时候,就是三辆车了。
小喜子因为受伤,好命的单独享了一个车子,倾莲和融雪坐了一辆车子。
当太阳渐渐滑下山头的时候,车子才晃到了青翔城的城门口处。
不知道为何,车子竟然被人拦了下来。
倾莲安排的马夫,连忙跳下车子向守城的士兵询问着。
这一问才知道,原本几日前,青翔城里出了一个杀人劫财的夜匪,已经惊动了官府,所以早就撒下海榜公文,重力缉拿这名让人忍不住胆寒的匪徒,所以城门的关卡更是严之又严。
红玉懒懒的翻了个身之后,这事倾莲能办好的,不用他操心就是了。
虽然是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是一顿饭之后,三辆马车总算是进了城。
倾莲的马车并没有随着红玉往青翔城东区而去,而是拐个弯把融雪移到了红玉的车子上后,转进了落宵阁后的一条路上,原来,落宵阁早在半年前,就被倾莲暗暗的弄到自己的手里来了。
不过,这事还真没有几个人知道就是了,这所以称为暗影,那就是因为,倾莲手下很多的东西都是藏在暗处的,让人无法察觉,也就无法知晓。
所以当倾莲在落宵楼后门停下车的时候,雇来的车夫居然不解的问道"公子,我们今夜是要夜宿这里吗?"入住青楼,不都是从正门进的吗?哪有从后门进的啊。感情他不知道,倾莲进青楼从来没走过正门,一马竟走的后门来着。
倾莲挑了挑眉,"敲门吧,就说是来访友的。"
门轻轻的被敲响,不大会功夫,一个有些微尖中带着清质的声音便传了出来,"是谁啊,不知道后门是不开的吗?"
声音很熟,倾莲浅浅的笑着回到"元青,是我,开门吧。"
"噢--,吱呀--。"随着声音,门被打开后,元青看着眼前的倾莲,轻轻的施礼到"元青见过倾莲少爷。"
抬脚迈步走了进去,伸手一抚元青的胳膊,倾莲淡淡的扫视了一周之后,才在元青的耳边低低的说到"他还在这儿吧。"
元青顿了下后,"在。"说完,便朝着站在门后的车夫挥手说到"把车赶到后边那个小院去吧,然后你去厨房吃点东西,就不用过来了。"
"几日里没见,你可是越来越有管事的能力了。"看着元青那越见沉稳的气质,倾莲忍不住笑着的夸赞一番。
元青浅笑的摇了摇头回到"倾莲少爷,元青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啊。"
倾莲不认同的回到"确实不错,我可是看在眼里的啊。"
"倾莲少爷。"
"呵呵,走,进去聊。"
"好。"
一路风尘的倾莲,在元青有条有序的安排下,倒也不是特别的疲乏。
沐浴过后的倾莲披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坐在最靠里的一间屋子里,吃着冒着热气的晚饭,并且时不时的与坐在不远处的元青闲聊几句。
元青并不知道红玉去了邑城的事情,当倾莲淡淡的说出自己之所以会来青翔城,全是红玉一言决定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的顿了好一会儿后,才复又接着闲聊起来。
待下人撤下桌子之后,元青才轻轻的开口问到"他最近还好吗?"虽然没有说出谁,但倾莲就是知道元青问的是红玉。
倾莲手里捧着最爱喝的青草茶,暖暖的感觉慢慢的在眼前轻扬,"他,还是老样子,总是喜欢惹点事才会觉得有意思,否则浑身怪不对劲的。"在邑城总共没呆多少日子,可是差一点就搅出个天翻地覆出来。
"是啊,总是让人看不透啊。"元青想起红玉对于自己的安排,始终有些淡淡的伤感。
闻听此话,倾莲忍不住的深有感触的点了点头到"总是似雾一般的让人看不真切,让人摸不准他的心性。"
当倾莲躺下后,元青这才反身回屋。
当他推开自己屋子的时候,一道暗影伴着一阵冷风呼的刮过脸面,他被一个人扣在怀中,声音很低,"他是谁?"倾莲太美了,看着元青笑着把他迎了进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苑玉惊鸿莫明的感觉到自己很是生气,所以便留在元青的房里等他,待元青走进来的时候,也不待他的所反映,就一把扣住了他,可是当元青那淡淡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又忍不住的感觉到莫明所以的恼怒的放开了手,退后一步坐在床上。
"他,一个朋友。"倾莲的身份是不会从他这里透露出去的。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元青转过身关上刮进冷风的房门,然后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问道。
苑玉惊鸿漂亮帅气的眉忍不住的挑了起来,因为,元青对于他总是这样一付温和但是却淡漠的神情。
"你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怎么朋友都是青楼的。"忍不住的轻讽到。
元青的眼睛轻轻的闪了闪,然后神情仍是很平和的说到"青楼里的人也没有什么不好,只不过有些人不了解他们的苦罢了。"在这里住了这么久,也看到了,也听到了不少,听得多了,见得多了才发现,这里的人很真实,要比那些表面上光彩亮目,实则早已从深处变得阴暗腐臭的人要强得多了。
在这里,他只不是为了完成红玉的一个命令而留下的,这地方对于他来说,终是不会久呆的。
不知道为什么,苑玉惊鸿就是相信他说的话,因为元青给他的感觉,总是那样的真实而不虚假。
苑玉惊鸿看着元青,一直很想问出他究竟为何要救自己,而他身后的主子又是谁,可是元青的嘴比蚌壳都要紧,无论他怎么试探,都没有探出个结果来。
元青虽然看起来年轻且没有什么心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给苑玉惊鸿一种深藏不露的神秘感。
慢慢的对他产生探究的同时,又忍不住对他那双真挚的眼眸产生了一种让苑玉惊鸿也不解的心思。
喝着茶的元青并不知道苑玉惊鸿心里所产生的那些种种想法,只是幽幽的想着,自己何时才能回到主子身边呢。不知道红玉现在是不是已经进宫了呢。
可用之人
红玉的回宫,着实让宫里的人吓了一跳,这个皇上,还真是神出鬼没的没边了。
让太监把融雪领回去了之后,红玉也把小喜子丢到了老御医那里之后,就一脚迈进了浴池,这天寒地冻的,如果不是他一直窝在白月夜阑的怀中,怕是早就撑不到回宫,就冻晕过去了。
宫女太监手忙脚乱的忙乎开了,还好,都是明白红玉的脾气的人,所以虽然忙乱但是功夫还不是很长的便把浴桶里注满了热水。
正当红玉在浴桶里闭着眼睛享受着水的温热的时候,外面一个传令的小太监来报,"枢密院区景益区大人在御书房侯着呢。"
区景益,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这个人,向来可是隐得极深的一个人,凡事,他都是处在人群后面,不显山也不露水的就像是空气一般的无声无息。
在这满朝文武百官当中,他可是一名旧臣,红玉本想把他也换下去得了,可是后来凭着一些事情,红玉发觉这个人比南柯良还要深了许多。所以也就没有动他,把他差一点都给忘到脑后面去了,如果他不来的话,恐怕红玉压根就想不起来他这个人来了。
"知道了,让他在书房先等我一会儿吧。"红玉趴在浴桶前面,正舒服的让人擦着背呢。
洗了个热水澡的红玉顿时感觉精神了许多,一边朝御书房行去,一边的翻着手中的暖炉。
酒红色的烛灯照得御书房里一片暖洋洋的光晕,红玉朝随行的小太监挥了挥手后,跟在后面的小太监识趣的关上门后便退到了外间的歇椅上坐着了。
红玉则顿了下之后才接着朝里面接着走着。
区景益虽然是先皇旧臣,但是年岁并不大,顶多三十岁的模样,一身书卷子气怎么也让人想像不到他是一个掌管枢密院的三大重臣之一的区大人。
听到声音,他连忙站起身来朝着红玉行大礼,跪倒行拜。
红玉单手抚了下他的手臂说到"爱卿免礼,来坐。"
红玉这个人向来不太守时,所以很多的时候,都是大臣在等着他,所以红玉曾说过,如果我不在的时候,等我的人可以先行坐下等侯,不用站得像罚站似的,硬木桩子他这里不需要。
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红玉,区景益心里不得不叹一声,眼前的红玉确实很难让人把他和一个皇上联系在一起。
月牙白色的宽袍外面套着一件皮毛外翻的马甲,脚上是一双虎头长腰棉鞋,头发则松散得扎成一个马尾,眼睛则是懒洋洋的半眯着,一种很另类的感觉让区景益忍不住的想到他真的很漂亮。
红玉这哪是另类啊,他这是刚洗完澡本打算直接钻背窝的,无奈下只好在外面套了一件皮马甲,要不这风还真是往衣服里猛灌啊。
虽然眼睛是眯着的,可是红玉仍是细细的打量着这个稳坐三老之一的区景益。
白净的脸上一团温和,眼里一片温润,眼角有着几道细细的尾纹,看样子应该是很喜欢笑的那种人,手轻轻的抱握在膝上,给人一种很是自然温和的感觉。
刚才红玉在抚着他的手臂的时候,发觉,他的手臂给人的感觉很不错,要么是经常锻炼身体,要么就是一个武功很不错的人。
红玉手中的暖炉缓缓的转了个方向,他才问到"爱卿,这么晚了,来见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区景益一直在细细的打量着红玉的神情,虽然就那样的盯着皇上看确实有些大不敬,可是他的目光却是柔和的,所以红玉也装作不知道的任他打量着。
"皇上,是这样的--。"
区景益边说着,边打量着红玉的神情,红玉仍旧是懒洋洋的眯着眼睛的斜倚着铺着厚厚羊毛毯子的软榻上,自始自终神情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当他说完之后,才微微的动了动手,把手中的暖炉又换了个方向。
让人猜不出他的脑子中究竟是存在着什么样的想法与算计。
向来都能把人猜得不差的区景益这一回算是真正的踢到铁板上了,即便他说得再如何如何严重,红玉仍是那样懒洋洋中带着渴睡的神情,怎么能不让他感觉到一种挫败与沉思。
当他说完之后,红玉只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问道"此事,你是何时知晓的?"
区景益连忙回到"臣在三日前便得到消息了,递贴给皇上,可是却一直不得召见。"那是,红玉压根就没在家那时还在邑城惹风惹雨呢,谁召见他啊,除非红玉会飞天遁地之术才能做到。
眉头轻轻的挑起,红玉从软榻上坐了起来,轻轻的叹道"那这三日之中你可使出什么应对之策没有。"
思了片刻后,区景益才沉声说到"臣先是调青翔山北的驻军去了含守关,然后快马驿报给含守关的朝霖将军密切注意取径动向。"
点了点头,红玉赞赏的看了一眼区景益后,轻轻的说到"区爱卿,你做得不错。"这才使区景益那提着的心稳稳的落到了肚子里面了,他这可是未领命先行调兵,如果红玉追究起来,他这可不是一般的罪啊。
红玉接着又说到"难道你就不怕我会降罪与你吗?"虽然声音仍是懒洋洋的,可是听到区景益的耳朵里却让他顿时冷汗冒了出来,但是他仍然直直的回到"此事,事关重大,臣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如果皇上要怪罪为臣,臣也认了。"
红玉向来喜怒无常,区景益早就深有感触了,所以红玉的变脸,虽然他仍是害怕极了,但是心底深处也是知道的,自己是做也不对,不做也不对,只能认了。
但是红玉那懒洋洋的声音中却带着一抹激赏出现,"不错,你确实不错。"他是一个很会衡量大事之人,此人若是用得好,定是定国安邦之良才,若是用不好,也是祸国乱岗之鬼才,他是一个可用之人。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学会了隐藏自己的话,定是早夭之辈,因为他们太过有主见了。
区景益显然是没有料到红玉会是这么诚致的对自己说到自己不错,所以也不免了愣了一下后才低头"皇上圣明。"
红玉暗暗的翻了下白眼,我这哪是圣明,我是懒好不好,有你这样的人肯为我卖苦力,我往后可是会很轻松的,会很逍遥的。这可用之人我要是不用,那我岂不是笨得要死了。
取径出兵
当区景益退下去许久之后,红玉才回过神来的长舒了一口气,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取径那边的形式也是越来越紧张了。
不就一个苑玉惊鸿吗?至于出兵攻我边关吗?
他哪里知道,取径皇上苑玉宁云这一辈子就两个儿子,大儿子苑玉流峥在襁褓之中就被人给偷出宫外,至今下落不明,无处得寻。所以对于苑玉惊鸿这唯一的小儿子当然是要多疼爱有多疼爱了,这一次出使青翔也实在是取径国遇到了罕见的暴雪导致取径国内愁云一片,世子惊鸿不得不亲自来青翔走一趟,否则放谁来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