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心————如是说

作者:如是说  录入:10-06


  文案

  京城里最富有的人是谁?

  随便在街上抓一个人也能说出答案?

  错!

  京城首富昨日是陈家,此时此刻却不是了。

  自古以来穷的斗不赢富的,富的斗不赢有权有势的。

  乐善好施的陈家得罪了当朝的三太子,被栽赃私通敌国,一夜之间,十代积蓄下来的产业全被烧了个清光,除了那侥幸逃过一劫的儿子三十四口全灭。

  很惨?

  这还不算最惨的,唉,陈家的独子天生就是个痴呆,现在居然还被当作一级重犯来通缉,看来还是不要被捉到得好。。。。。。。

  楔子

  京城寸土如黄金,十载逝换一席地。

  所以,在京城里,地最多的,那就是最富的。

  错!

  地多那又怎样?要是那些地连谷子都种不出来,谁还稀罕?

  所以啊,地多还不够,要做最富的那个,就要有会“生金子”的地!

  就像那个什么什么。。。。。。对,陈翁!

  人家的那些的地儿全都在京城大街最显眼的位置,光是那些铺租,一天也比得上寻常人家的十年。

  人长得俊,又娶到了真心相待的美娇娘,能不让人眼红吗?能不让人羡慕吗?

  可是啊,上天总是会让人不如意的。。。。。。

  ------------------------

  薄薄的春衫服帖地衬托出男子那高大俊逸的身姿,结实的胸膛,修长的四肢。

  一头墨色长发高高地束成一个书生头,在那有些汗湿的刘海下,是一张绝对会让未出嫁的小姑娘一见倾心的脸蛋。

  细长的眉眼现在正很没自觉地散发着戏虐的神色,不但不会给人造成猥琐的感觉,还让人觉得,那眉眼如果不是这样子长,反而会失色了许多。

  高挺的鼻子下是笑得腼腆的嘴唇。

  不是那种露齿的笑,而是那种羞涩中带着几分稚气的笑。

  一个这般英挺俊美的男人居然会笑得这么稚气?

  此时,一只花纹黄绿相交的蝴蝶从他的眼前飞过,只见他。。。。。。

  “蝶儿,别跑啊。”一奔一跑地追着那蝶儿,男子的动作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儿。

  突然,一块掩藏在草丛里石头狠狠地绊了那男子的脚,男子立刻扑倒在地上。

  一般寻常五六岁的小孩这样子摔一跤根本就是小儿科,可是那男子这么一摔,却趴在地上的男子一动也不动。

  良久,一声细若未闻的呜咽声才慢慢地从男子口中发出。

  慢慢地坐起身,男子的脸只是沾上少许泥土,手脚也没有什么伤,可是那双俊目却是满满的泪水。

  “乐锦疼,呜呜,乐锦疼。。。。。。”咬着下唇,男子含糊地说着什么。

  仿佛刚刚那一摔真的摔到那儿似的。

  乐锦乐锦,如果此时有别的人在,绝对会指着面前的男子,大声地道:“这不就是陈翁的儿子----陈乐锦吗?”

  可是,这里是京城附近一处少有人来的树林,别说是人。。。。。。诶,那几个骑着马的人一直朝这边来的人是。。。。。。

  一听到马蹄声,陈乐锦立刻停止哭声,一双哭得红通通的眼睛左看右看,终于把视线定格在不远处一棵长得茂盛而又伸出许多横枝的大树。

  跑都树旁,陈乐锦动作略带笨拙地想要爬上那树干,可是却怎么都力不从心,今晨才下过雨的树干有些湿滑,任是陈乐锦怎么爬,爬不上就是爬不上。

  摔了几次之后,那些骑着马的一路搜寻的人也看见了在那不停爬树的陈乐锦。

  那有些笨拙也有些可爱的动作在骑在白马上的景颖嘴边扬起一抹难得的笑意。

  “公子,此人也许就是陈翁之子。”

  一个身手矫健的男子动作流利地落马跪在白马前。

  “需要属下去将他拿下吗?”男子对景颖嘴边十分少见的笑感到十分疑惑,可是疑惑归疑惑,不该问的,还是不要问。

  挥手示意男子退下,景颖轻盈地一跳落在地面上,居然没发出一点儿声响。

  懂武学之人从这点细节就能得知,景颖的武功绝对在男子之上。

  一步一步地走到还在努力的陈乐锦身旁,景颖温柔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爬树呀。”

  似乎还没察觉到身后有人的陈乐锦用衣袖很随意擦了擦额上的汗,继续扑向那大树,似乎要不跟大树拼个你死我活就决不罢休。

  景颖看着陈乐锦抓住树干的手,粗糙的树皮把修长的手指划出一个个小小的伤口,有的还冒出了点点血珠。

  “树上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陈乐锦停止了爬树的动作,回过头,本来着急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只见他一字一顿地说:“因为爹爹说,不能让别人看见我,为了不让你们发现,所以我要爬树。”说完,又开始爬树了。

  反观被陈乐锦的话给弄得想大笑可是又不得不忍住的景颖却十分狼狈。

  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

  爬了一会儿的陈乐锦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慢慢地回过头,一看见景颖立刻向后跳开两步,然后毫无方向地跑啊跑,嘴里一边叨念着。

  “啊,乐锦被人发现了,爹爹一定会笑乐锦的,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景颖和一旁的男子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又跑了回来的陈乐锦,愣住了。

  “大哥哥,你不要告诉我爹爹你见过我好不好?”陈乐锦一跑回来,立刻很着急地抓住景颖的手哀求着。

  这到底是笨还是天真?景颖哭笑不得地看着陈乐锦。

  他不知道他口中的爹爹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吗?

  他不知道身为三太子的他是外界传言杀他爹爹陈翁的凶手吗?

  从刚刚为止,一直没想过要去辩白的景颖现在却有种想想告诉面前的陈乐锦,杀他爹爹的凶手不是他的感觉。

  或许,他可以把这个“无依无靠”的痴儿留在自己身边。

  “不告诉你爹爹?”装作很困扰地皱起眉,景颖头一次觉得自己很像那些拿着冰糖葫芦骗小孩的拐子。

  陈乐锦的眼睛眨啊眨地看着景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那你要一辈子做我的跟班。”景颖很无赖地说出根本就是诈骗的条件。

  一旁的男子很为主子羞愧地低下了头,一向稳重不失分寸的主子居然也学人诈骗。。。。。。

  跟班是什么?陈乐锦的脑袋瓜里根本就没这两个字。

  所以,认为面前这个可以帮他保守秘密的漂亮大哥哥是好人的陈乐锦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一下足以称之为卖身契的头。

  第一章 即使你是痴儿

  手拿诗经的年轻男子轻咳两声,把台下所有学生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独独一人。

  一个双手握住书本,看似十分认真听讲的少年,可是只要稍微仔细一看,就可以发现他的视线并不在书本上。

  靠窗边而坐的少年十分认真地地看着窗外,春天和煦的微风轻轻地拂拢着他的鬓发,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甘心的事一般,贝齿用力地咬住粉色的唇,桃花眼也瞪着窗外那两人。

  一幅美男春思图(看清楚!)让一旁的太子公主们都流了一地口水。

  “三太子,请你解释一下夫子刚刚所说的该如何解释?”乔无为走到台下,一把抽走少年用来做掩护的书本,笑盈盈地道。

  尽管手中书本被抽走了,少年却很明显地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窗外的两人仿佛做了什么刺激他的行为一般,只见少年生气地一跃而起,用力地朝课桌一砸。

  “死景逍儿,居然敢趁我不在对我的人乱来!”

  骂完了之后,少年明显觉得还不解气,正想冲出学堂却被人拉住了,回头一看,不就是那个平时严厉得出了名的乔夫子吗?

  “三太子,你的人?”乔无为挑起细眉,这个景颖是看他最近太好商量了吧?

  景颖无辜地解释:“夫子,我是看见居然有人胆敢不来听讲,所以才想帮你去拉他进来啊,夫子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对吧?”

  最后两个字听起来简直就是哀求。

  乔夫子有多严厉在这个皇宫里谁不知道?年方二十三的他当年可是一次过夺得文武状元的第一人。

  无论是太子公主上他的课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怕他什么?

  在父皇面前告状?

  那是小儿科,这招其他夫子也会,一开始时父皇也会很凶地责骂他们,可是堂堂一个皇上,哪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花在这种小事上,所以,向父皇告状对他们可没作用也。

  可是乔夫子不同,因为他会罚抄诗经,至于罚得数量就看你犯的规矩到底有多重。

  就像现在,其他太子公主们都不禁为景颖摸一把汗啊。

  看来不上千也不下八百。。。。。。

  “三太子,今天好像没人缺席啊。”

  这是睁眼说瞎话!

  即使在场的人都这么想,可是有谁敢把话说出来呢?

  景颖不死心地哀求:“夫子。。。。。。”

  他答应过今天晚上会带乐锦去看灯会的。

  乔无为温柔一笑,指着诗经上的一页,十分,非常惋惜地说:“三太子,委屈你了,看来今天下午你都要留在课堂里,好好地复习一下今天的知识了。”

  -----------------------

  一身好看的绣线黑色锦缎把高大的男子衬托得俊美不凡,高高束起的墨色青丝随着主人的动作一甩一甩地摆动。

  那是一棵向两边蜿蜒伸展的大树,枝干不高,就算是几岁的孩童也能爬上去。

  陈乐锦坐在最低的枝干上不停地晃着双脚,一双透着与年龄不符的俊目看着不远处慢慢落下的斜阳。

  “颖哥哥骗人!”像是指责,也像是撒娇的话让守在树脚下的飞瀑很没形象地摔了一跤。

  “我们该告诉他主子今天来不了吗?”飞瀑故意压低声音地对一旁的若水问道。

  唉,主子今天看来是要失约了。

  “不用,一会儿就来了。”若水很悠闲地坐在一旁的石桌上喝着茶,仿佛一点也不担心。

  “为什么?”飞瀑夸张地问。

  不能怪他大惊小怪,毕竟得罪了乔夫子的,无论是谁,都难逃一劫啊。

  若水很优雅地给了他一个白眼,指着远处一个向他们跑来的人影,而且跑得飞一般快。

  看着景颖那活像被鬼追的动作,飞瀑在一次夸张地赞叹若水:“好厉害,你是怎么猜到的?”

  “因为某个人正在为主子的一饭之恩做报答。”

  突然,坐在树上的陈乐锦被人从身后一抱,整个人差点从树上摔下去。

  “颖哥哥?”陈乐锦回过头,看见一张很漂亮很漂亮的脸,立刻很开心地回抱着身后的人。

  颖哥哥身上好香。

  拼命地把头钻进景颖的胸前的衣物,陈乐锦的动作让树下的两个侍卫脸红地别过脸。

  景颖当然很享受这种亲昵的拥抱,只要地点换一下的话,他会更加地开心。

  “乐锦,别挤,别挤,要掉了。。。。。。”

  很大很大的声音,两人十分狼狈地摔下了树。

  把还在拼命往自己怀里挤的乐锦护在怀里,景颖突然有一种想发笑的冲动。

  “颖哥哥。”

  “恩?”抚摸着怀里那柔软的长发,景颖觉得好像喝了桂花酿一般,脸热热地,身体也热热地。

  “我们今天晚上去看灯会吗?”

  点点头,维持着这个动作。

  陈乐锦立刻开心地在景颖那嫩滑的脸蛋上亲了一下,发出很大的一声“啾”。

  然后就在庭院里开心地跑来跑去。

  摸着被乐锦亲到的脸颊,明明被亲到的是脸,景颖却像吃了一颗很甜很甜的糖似的。

  飞瀑和若水有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无奈地叹气。

  情窦初开的人,真笨!

  -------------------------------

  寂静的夜空,一点火光飞速地窜向天际,在到达了某一个高度之后,“嘣”一声,爆发出绚丽而璀璨的红光,京城的大街也随着这揭开序幕的烟火而爆发出一阵阵喝彩声。

  川流不息的人群在大街上欣赏着一个又一个制作精巧的灯笼。

  “颖哥哥,你看你看。”陈乐锦拉着景颖在一个个摊位前跑来跑去,脸上那英俊不凡的五官吸引着一个个擦肩而过的姑娘。

  景颖笑得温柔地看着拉着自己跑来跑去的陈乐锦,眼里满满的都是溺宠。

  明明是比自己大了三年的男子,而且还是个心智只如孩童一般的男子,到底是哪点吸引了自己?

  只是景颖不知道,他那难得的笑已经把附近的姑娘们的心给逗得咚咚作响了。

  有几个比较大胆的还有意地想靠近他一点,可是,却被两个同样也俊俏的男子给隔开了。

  若水和飞瀑现在真恨不得把那个有色心却没良心的主子给狠揍一顿。

  他就拉着乐锦的手好吃豆腐,可是他们却为了没良心的主子被别人吃豆腐,这到底是哪门子的道理?

  此时,心思各异的四人却被一阵铜锣声给吸引住了心思。

  原来,是传说中的抛绣球。

  一个女子站在高高的楼阁上,一身喜服把她衬托得娇小玲珑。

  景颖出生在皇室,自小就见惯美人,觉得没什么好稀奇的,而且这里人多,等一下抢起来绝对会很混乱,于是,景颖没多想就拉起陈乐锦准备离开此处。

  意外地,陈乐锦却拉住景颖,用一种小孩子被抢去了玩具般的眼神看着景颖。

  “颖哥哥,她好像我姐姐。”

  景颖一愣,看着阁上的女子,笑着摇摇头。

  “可是她长得不像乐锦,乐锦的姐姐一定比她漂亮很多。”

  听到了景颖的话,陈乐锦像是小孩子似的开心地点头,不停地说着关于他的姐姐的一切。

  乐锦的姐姐会陪他放纸鸢,

  乐锦的姐姐是个很温柔的女子,

  乐锦的姐姐。。。。。。

  听着陈乐锦以前那些跟姐姐在一起很童趣的事,景颖不知怎地,眼眶居然一阵发酸。

  飞瀑和若水也鼻子发酸地别过脸去,因为他们知道,乐锦想家了。

  此时,人群发出一阵骚动,原来是那个小姐把绣球给抛出来了,用竹子捆成的绣球直直地朝景颖和陈乐锦飞去,看来那小姐看上他们俩其中的一人了。

  景颖很生气地把快要砸上乐锦的绣球给甩手一拍,绣球立刻向其他人飞去。

  可是就像是玩笑一般,绣球居然又被人拍回来了,而且还被陈乐锦伸手一接,稳稳地接在手里。

  脸都被气得发青的景颖看着被陈乐锦护在怀里不肯放手的绣球。

  “乐锦,放下那绣球。”

  稚气地摇摇头,陈乐锦说什么也不肯放。

  用力地揉着被气得发痛的额角,景颖再一次柔声地警告着:“乐锦,放下那绣球,我给你买糖。”

  “真的?”陈乐锦双眼立刻眨呀眨地看着景颖。

  “对!”咬着牙,景颖忍住想伸手抢过那绣球扔了的冲动。

  得到保证的陈乐锦笑着把手里的绣球递给景颖,可是就在景颖差点就拿到那绣球时又缩了回来,而且这次还是紧抱着不放,一脸担心被人绣球会被人抢掉的样子。

  “哎呦,想不到我女儿的未来夫婿是个这么英俊的小伙呢。”

  在他们僵持着的同时,一个胖胖的富人领着两个家丁穿过人群,走到两人的身边。

  看这个拿着绣球的公子的穿着,非富则贵啊,俊不俊无所谓,只要是个富家公子就可以了。

  富人想着想着,脸上的横肉也随着那幅度过大的笑容甩来甩去。

  景颖当然知道面前这只肥猪在想些什么,翻翻白眼,尽量温柔地哄陈乐锦放下手里的绣球。

  “乐锦,还给人家,等会颖哥哥带你去。。。。。。”

推书 20234-10-08 :红玉昙花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