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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颖哥哥,那边在吵什么?”坐在景颖旁边的陈乐锦好奇地想过去看一下,却被景颖一个拽拉就拉进怀里动弹不得。
用树枝拨弄了一下那烤得香香的,脆脆的烤鸡,景颖故意地道:“乐锦是要留在这里等着吃烤鸡,还是要去看热闹?”语末还特地诱惑地舔舔唇,说得好像真的一般。
长大嘴巴看着那只烤得金黄酥脆的晚饭,陈乐锦眨着眼看着景颖。
“乐锦,看着颖哥哥也没用啊。”
好可爱,自然不做作的动作即使已经看过很多次,可是还是觉得看不够。
咬着下唇看看还在闹哄哄的方向,再把视线转回那只已经发出“啵啵”声的烤鸡上,陈乐锦咽咽口水。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比起那些好多种颜色的糖果还要好吃的样子。。。。。。
放开已经被咬得有些润红的下唇,陈乐锦嘴一撇,下定决心:“乐锦要吃鸡腿!”
哎呀,好像真的生气了。景颖看着陈乐锦那十足十一个小娃娃闹脾气时的动作,低头一阵轻笑。
“他们在抓耗子。”轻描淡写地一句,却把陈乐锦那好奇心给吓跑了。
“真的?”尽管好奇心被吓跑了,可是那对于耗子的恐惧还在。
看着陈乐锦那紧搂着自己不放的动作,景颖给风追头了一个眼神。
熟知主子的某人当然是立刻麻利地扯下一只鸡腿,用白布包住鸡腿的一边,递给他。
本来还在抖啊抖的陈乐锦一看见那金黄金黄的鸡腿,眼睛立刻发出“我想吃”的光芒。
“乐锦喜欢这个?”故意地把鸡腿递到陈乐锦的嘴边,可是在他张开嘴就要咬下去的时候却快速地拿开。
一脸坏笑的指指自己的脸颊,景颖的意思十分地明了。
风追脸红地别过头去。
乐锦,我家主子真的很坏心,你就牺牲一下吧!
不解地歪着头,陈乐锦眨着眼看着那差点就咬到,可是却到了嘴边还是飞走了的鸡腿,不停地眨着的眼里有些湿润。
“颖哥哥要饿乐锦肚子。。。。。。”
俊目泛着一层薄薄的水雾,配上那不时闪烁着的烛火,有一番别样的风情。
可是景颖此时却没心欣赏这么难得的一幕,因为怀里的人就要被气哭了。
连忙把鸡腿放到陈乐锦的唇边,景颖有些失笑地道:“乐锦。。。。。。”
一把推开那只拿着鸡腿的手,景颖以为乐锦还要跟他闹气时,一个嫩嫩的,暖暖的,软软的,好像还有些甜甜的东西就贴上了他的唇。
可是还没等到景颖回神,陈乐锦就已经笑得稚气地拿过景颖手里的鸡腿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来。
风追是第一个最快回过神来的人,只见他对着身后那些纷纷跑过来看这视觉上的福利的士兵大吼。
“全部给我掩上眼睛!”
“最西环(喜欢)颖哥哥乐(了)。。。。。。”吃得两颊鼓鼓的陈乐锦小声地呢喃着。
第六章
“主子,逍儿太子说有事想找你一谈。”风追站在帐篷外,压低声音对里面的景颖禀告着。
其实他已经站在这里站了很久了,不过乐锦一直在闹,他也只好等主子哄好乐锦才能帮逍儿太子的话传话。
景颖把紧拽着他衣角的手指一根一根轻柔地推开,然后把那只手放回到被窝里。
“颖哥哥。。。。。。。”
正当景颖站起来转过身时,梦呓声轻轻地传进了他的耳里。
紧握了一下双手,景颖走出帐篷。
“风追,看好乐锦。”
疑惑地看着景颖走远的身影,风追往四周看去。
主子的帐篷附近不是有很多士兵拿着火把巡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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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淡绿色纱织锦衣,长长的发丝在晚风的拂拢下,仿若蹁跹。
淡淡的银光散落在那手提酒壶,坐在树上,边戏谑地笑着的人身上,如诗如画。
“我说哥哥,你还要呆站到什么时候?”
点点零星的酒水顺着下颚滑落到握住酒壶的纤细手指,喝得十分暇意的人突然轻轻一笑,看着其中一棵根本就没有任何动静的树后。
晚风簌簌地拍打着叶子,吹奏着不知名的乐曲。
“逍儿。。。。。。”景颖慢慢地从树后踏出,脸上尽是担忧和谴责。
逍儿与他并非同一个生母,但相貌却是众多兄弟姐妹中最相像的。
如果真的要说两人有哪点不一样,应该就是景颖所没有的那种异族风情和那股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的气质。
逍儿的母亲是外族人,一个美得妖艳,甚至有些不安分的女人。也因此,被赐予白绫吊死在冷宫中。
此事在后宫里可以说是人尽皆知,所以从小到大,大家对逍儿都抱着一种无视甚至是鄙视的眼光。
也因此,会和逍儿玩的人,只有同样是年有丧母的他。
只是,小时候那个无论对什么都小心翼翼,无论受了什么委屈都咬紧牙关撑过去的逍儿。。。。。。
甩甩头,景颖看向一个起落,站在他面前的景逍儿。
脸色微微有些泛红,景颖知道,景逍儿是喝醉了。
这点还是没变,跟小时候一样,别说是酒,就连掺进了蜜酒去做的菜,景逍儿只要吃上一口,就会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哥哥。。。。。。”景逍儿拼命地扯着剪裁单调的领口,只是稍稍一用力,那领子就被扯得开开的,被酒沾湿的胸膛前的肌肤在月光衬托下,有种透明的诱惑。
“逍儿,你不要闹了,明天会头痛的。”抚着有些晕眩的额头,景颖觉得是不是应该直接一个手刀比较快捷明了?
“我没有在闹,明明是。。。。。。最喜欢。。。。。。为什么。。。。。。”
迅速地伸出手接住就要掉落在地上的景逍儿,景颖认命地背起他慢慢地往军营走去。
“哥哥。。。。。。”喝醉酒的人不会安分,所以。。。。。。
体型跟景颖没差多少的景逍儿在景颖背上拼命地动啊动,就差没跳下来了。
调整了一下背上的人的位置,景颖无奈地提醒:“不准再喝酒了,你看看你,一身酒臭味!”
本来还在拼命地动啊动的景逍儿慢慢地停下了动作,轻靠在景颖的背上。
感到背上突然一阵濡湿,景颖苦笑。
“逍儿,你该不会吐了吧。。。。。。”
紧闭着双眼,景逍儿要摇头,点点如琉璃般通透的泪珠滑落。
没看见景逍儿摇头,也没听到他的回答,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景颖也没多去在意。
不像小时候那般轻盈,也快要和自己一般高了,背起来肯定会吃力一点。
无奈地摇摇头,景颖背着景逍儿慢慢地向军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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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主将,前方就是边疆的平民的集居地,不过。。。。。。”
坐在马上的众人面面相视,身后的士兵也频频探头,欲言又止的探子此刻也是心绪不宁。
过了前面的城,就是准备迎战匈奴的战场,每个士兵都十分雄赳赳,气昂昂的,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出错?
而且,驻边疆的大臣怎么没出来迎见?
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八千精锐雄狮就站在城外,可是,城里城外,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这着实诡异的场景让众人的实现都集中在身穿黑衣的探子身上。
犹如被万箭穿心一般难受的注视,让探子颤巍巍地说出刚刚在城里看到的一切。
“城里。。。。。。全是身首异处的。。。。。。残肢和内脏,有的甚至已经开始腐烂。。。。。。”
探子回忆着胆颤心惊的一幕,一脸苍白和那扭曲的脸告诉众人,他看到了十分可怕的东西。
众人都一脸严峻地听着,有的甚至把拳头握起,恨不得现在就去宰了那些匈奴。
指甲深深地陷进景颖紧握的拳头鲜红色的血滴落在地上。
“全军撤退!”
一声简短的军令让在场所有的士兵都一个激灵。
还没跟敌人正面迎战就已经听到了这么骇人听闻的消息,本想着可以立刻冲去跟那些没人性匈奴来个死拼,却迎来了一句简短的撤退。。。。。。
“主子。。。。。。”
“不用说了,风追,”景颖摆手示意风追不用再说下去,“如果等我回来,士兵们少了一根汗毛,就唯你是问!”
快速地跳下马,景颖看向一脸快哭出来的陈乐锦,只见他也眼巴巴地看着景颖。
“乐锦,乖,听风追的话,颖哥哥回来给你带糖果,好不好?”
死命拉住景颖的手,陈乐锦红着眼睛拼命地摇头。
“乐锦不要,颖哥哥骗。。。。。。”
还没说完,景颖就拉下他的头,朝他的唇轻轻地一碰,当着众多士兵面前,就像乐锦之前对他做的那样。
一吻完毕,景颖拉过陈乐锦紧抓着自己不放的手轻轻地烙下一吻,坏心地勾起唇角。
“乐锦,想要什么颜色的糖果?”
本来红润的脸颊多了一抹不为人知的娇羞,还有一点点甜蜜。
猛地甩开景颖的手,陈乐锦双手抚上自己的脸颊,他觉得好像有点很难呼吸,心里有只小兔子在跳啊跳的样子。。。。。。
“呐,乐锦算了答应颖哥哥了吧?”
还沉浸在那单纯的思绪里的陈乐锦抬起头看景颖,可是一接触到那平时无异的视线之后却立刻低下头,红红的耳朵显示他现在十分地。。。。。。害羞。
“颖哥哥。。。。。。要回来。。。。。。”
风再大一点就听不到的声音,让景颖不禁想再吻一下那即使不吃糖,还是很甜很甜的唇。。。。。。
不过,还是算了吧,毕竟身后的士兵都睁大眼睛在看啊,乐锦现在这么可爱,免得被看亏了!
“风追,乐锦就拜托你了。”
风追突然觉得有话想说,可是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能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
“慢着,我也去。”突然,一把清朗的嗓音插进众人的谈话之中。
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一向被民间传为贪生怕事,游手好闲的四太子----景逍儿。
利落地跳下马,景逍儿笑得自在,仿佛这只不过是一个游戏,而他,就是这游戏的主宰。
第七章 内奸
紧闭着的城门,阻挡了在城外不停回旋着的风。
光是靠近那城门,就已经嗅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和腐臭。
“要进去看一下吗?”浅笑着,仿佛里面的一切与他无关一般,而他只是一个路过的人。
摇头,景颖别过脸不去看景逍儿脸上那刺眼的笑,曾几何时,善良如明镜般清明的逍儿。。。。。。
“不进去,那你抛下麾下八千士兵,跑来这里做什么?”
明眸一转,白如青葱的食指点上自己的下唇,景逍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泛起一抹十分悠哉的笑。
“找内鬼?”
挑起细眉,景颖没一丝被人看穿的局促,反而是反问道:“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没人知道那潜伏在军队里内奸下一步会做什么,但是不把他找出来,那这战就稳输不赢。
景逍儿点点头,不是因为答应要回军队,而是对自己的认同。
“难怪你改变了行军的路线,宁愿绕远路走容易遭埋伏的树林也不走平坦的沙泥地。”
“我倒是比较好奇为什么我改变了行军路线。。。。。。”你还是能带乐锦找到我?
这是从景颖看到陈乐锦和景逍儿找到自己的军营时,就一直埋在心里的疑问。
问乐锦?固然是得不到答案。
那唯一可以回答自己的,就只有面前笑得一副悠然的景逍儿。
“贪生怕事,游手好闲,这不是民间对逍儿的评价吗?”
说得云淡风轻,可是景逍儿脸上的笑意却越发加深:“颖,我是怎么样的人,你不一直都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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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气,除了叹气就是担心。
听从主子的命令,把士兵们带到不远的地方扎营,四周也派人戒备。
从早上一直等主子和逍儿太子回来,可是。。。。。。风追哀怨地抬头看着一闪一闪的星空。
都晚上了,他们俩都还没回来,该不会。。。。。。拍了自己的头一下,风追用力地摇头。
不会的,主子武功这么好,会出事才有鬼!
将士们也士气低落,一个个活像自己欠了他们一屁股债的模样,还有那个副将,居然趁主子不在就在那小声地说主子的坏话,等主子回来,他一定会叫主子给他个三十大板----扰乱军心的罪可不轻!
不过,主子回来第一件会生气的事,好像不是那副将啊。。。。。。
“乐锦,回去睡觉好不好?”
主将的帐篷前,站着一个一个修长挺拔,脸上是满满的忧郁的男子,那半寐似的双眼,此时的陈乐锦在风追眼里,十足十。。。。。。
一块望夫石。
抚额苦笑,风追甩头甩去脑中那十分滑稽的想法。
“颖哥哥。。。。。。”喃喃自语着,陈乐锦突然薄唇一扁,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又来了,主子以前要出宫时,只要一时三刻迟了回来,乐锦就会有这样子的举动。
“你们看你们看,那个傻子又开始哭了,真是好的都被他给哭衰了。”
正想过去安慰陈乐锦的风追突然停住脚步,生气地看向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主将营地的副将。
咬牙,风追跟自己说一定要沉住气。
“副将,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一边扶起乐锦,一边出言警告。
尽管风追已经把话挑明了,可是那些跑来看热闹的士兵却还是不时伸头偷瞄跌哭个不停的陈乐锦。
本来还在吹胡子瞪眼的副将突然发难道:“我的言辞有什么问题?比起你那个连出征都不忘带上男宠的主子,我的言行可是比他好多了。”
“你。。。。。。”风追煞红了双眼想说些什么,可是碍于身份却没把话说出来。
虽然军营里很多士兵都很正直,不爱闹事,可是副将毕竟是度过了十多年征战生涯的人,所以军队里一味追随着他的人也绝对少不到哪去。
“男宠啊,难怪今天看见他跟主将做那档子事。。。。。。”
“好恶心,要我找也不找一个傻子。”
“大男人做个男宠,你看他,一脸眼泪的看着就不舒服。。。。。。”
听到那些闲言闲语,陈乐锦只是咬着下唇,有些不解地看着那些吵个不停的士兵。
他们看着自己做什么?
把视线转回到一旁风追身上,陈乐锦轻轻地抽泣着,拉了拉风追的衣袖。
“风哥哥,颖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风追瞪了那些还在指指点点的家伙一眼,笑着抓起陈乐锦的手,往帐篷走去。
“主子说,乐锦乖乖睡觉,睡醒了,他就回来了。”
“真的?”
“真的。”
气焰高涨的众人只把视线集中在两人拉着的手上,却没有看到那一直在角落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的士兵,和那只飞在夜空,诡异的白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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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要打下它吗?”不远处,一身绿衣的景逍儿手里拿着一颗小石子瞄准着。
“只是诱饵。”景颖坐在树上,皱眉看着火光盈盈的军营。
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军营让景颖的心揪得紧紧地,一向都不服自己的副将一定会趁自己不在时散布谣言,不过,他相信风追能控制好一切吧。
离开军营埋伏在不远处,就是为了让那内奸自露马脚,不过。。。。。。
景颖抬头看着那只越飞越远的白鸽,有些晃神。
“好吧,那现在要回去了吗?”很丧气地丢了手里差点就要飞出的石子,景逍儿几近哀怨地瞪向景颖。
有暖烘烘的床不去睡,偏要跑来这种地方喂蚊子,真想回去睡一觉再说,可是不跟也跟了,现在回去的话,只会让全盘计划前功尽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