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的我爱的他爱的————阿伏

作者:阿伏  录入:10-06

  昏暗中,除了自己的呼吸,然后是眼泪,什么都没有。
  夜,依然沉静。              
  你爱的我爱的他爱的(13)
  ‘还有东西要搬吗?'小天看着阿尧。
  ‘没了,其他的麻烦你。'阿尧望着屋里,眼神还有眷恋。
  ‘没问题,我找时间再来清掉。'小天犹豫好久还是问了‘月琳都没跟你联络?'
  ‘没有。'阿尧看了卧室最后一眼,然后关上门。
  ‘你回台中也好,以后我去台中就可以找你出来玩。'小天安慰的说。
  ‘好啊!记得来找我。'阿尧带着感谢的眼神看着小天。
  ‘无论如何,你要好好保重,有事Call我。'小天舍不得也担心的说。
  ‘放心,我会好好努力的。'阿尧打起精神。
  ‘那就好。'
  关上铁门,两人缓缓步向楼梯,外头又是绵绵细细恼人的梅雨。
  ‘台中天气比较好!台北老是下雨。'小天埋怨的说。
  阿尧想起和月琳一起等待雨停的那个夜晚,心底还有痛楚,不过时间够久了,他不想老待在一个经常下雨的城市,台中才是他的家,有他向往的蓝天。
  ‘那你跟我一起搬回台中啊?'阿尧笑着提议。
  ‘我还是比较喜欢台北。'小天脸上浮现笑容‘我喜欢的人在这里。'
  阿尧知道小天说的是阿南‘等等我开车吧!'
  小天没回话,只是笑着把汽车锁匙丢给阿尧。
  ‘你的东西还真少,我原本还想开阿南的车来载说。'
  ‘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可以带的就带回家,带不走的就算了!'
  车子驶离市区,上了高架桥,汇入高速公路。
  雨丝黏在车窗上,如同回忆淡淡轻轻的。阿尧启动雨刷,眼前扇形的轮廓清晰起来,他专心开着车,一路往南。  
  ‘你跟阿南还好吧?'
  ‘很好!反正就是跟个老人在一起。'小天笑着说。
  ‘怎么说?'
  ‘早上他上班,我还在睡,他下班就回家,然后接我下班;如果我刚好休假曰,他就开车载我出去玩;偶尔会有朋友到家里打麻将,大概就这样。'
  ‘不好吗?'阿尧问。
  ‘没有不好!感觉很平淡,不过很像在过生活。'小天满足的说‘我现在才发现金牛跟巨蟹真的蛮配的。'
  ‘那我跟谁比较配?'阿尧笑着问。
  ‘你是天蝎座,配巨蟹金牛处女应该都不错。'小天笑着说。
  ‘那双子呢?'阿尧继续问。
  小天知道阿尧说的是月琳‘比较没那么好!不过感情的事很难讲,遇到就遇到了,谁还管星座?'
  阿尧点头。
  ‘你放心啦!你很快就会找到女朋友的。'
  ‘是吗?'阿尧带着怀疑。
  ‘那当然,螃蟹预感很准的。'小天笑着说‘记得结婚要请我当伴郎喔!'
  ‘一定会的。'阿尧也笑着。 
  ‘一想到晚上要自己开车回台北,就觉得好懒。'小天突然想到。
  ‘不然我再开车载你回来,自己搭车回台中。'阿尧觉得过意不去。
  ‘我不是那意思啦!'小天急忙解释‘我只是很不爱一个人的感觉。'
  ‘坐自己喜欢的人开的车,还是蛮幸福的。'小天盈盈笑着。
  ‘你是说我还是阿南?'阿尧笑着问。
  ‘都一样啊!'小天转头看着阿尧‘现在这样说,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我还是一样不吃茄子,但我不讨厌茄子,茄子其实还蛮可爱的。'阿尧笑着回答。
  ‘哈哈哈!这个说法酷喔!我喜欢。'小天一边拍手笑着。
  小天看着窗外,雨似乎只下在台北,天空有着淡淡的蓝,透着点阳光。  
  ‘你也要好好保重,如果有事就到台中找我。'阿尧关上雨刷。
  ‘我知道,如果哪天你看到我提着行李去台中找你,记得什么都不要问,给我一个拥抱就好了。'小天还是笑着‘不要拥抱好了,至少帮我提行李。'
  阿尧笑着点头,继续开着车,台北已在身后,台中越来越近。  
  雨仿佛也留在台北,天空有云,不过是一片蓝天。
  你爱的我爱的他爱的(14)
  走出健身房时,阿南看见Chris穿着白色T-shirt,搭着米白低腰垮裤,踩着深蓝色帆布球鞋站在门口抽烟。
  ‘Chris!'阿南大喊着。
  小天从睡梦中惊醒,看着阿南还在身旁,脸上笑着却满脸泪水。 
  Chris转身踩熄香烟,然后捡起烟头塞进口袋‘你没事叫这么大声干嘛?'
  阿南眼泪马上夺眶而出。
  ‘你干嘛?'Chris神色困惑‘我都说原谅你了。'然后看着路上的行人。
  阿南也不管,凑过身紧紧抱住。
  ‘喂!'Chris一边挣脱着‘不要这样!'
  阿南慢慢松开手,仔细看着Chris。
  ‘快点!不然赶不上电影。'Chris笑着‘你不要哭了,很丢脸耶!'
  这真的是梦,阿南好后悔,从来没跟Chris进过电影院。
  ‘不是说好你陪我看电影,那天的事我就当作没看到。'Chris看着阿南。
  阿南呆着,脸上的泪无法抑止,他知道这是梦,等待已久的梦,他现在在梦里面。
  ‘我今天穿这样会不会太装可爱?'Chris带着尴尬的问。
  ‘不会,你一直很可爱。'阿南呜咽着说。
  ‘哈哈哈!好听,不过我还是不喜欢人家说我可爱。'Chris淡笑着,左脸颊浮现浅浅的窝。
  阿南看见眼泪再度溃堤,他好久没看过那个笑容了。
  ‘快点上计程车!真的好丢脸。'Chris拦了车一边喊着。
  梦有梦自己要去的地方与节奏。
  ‘你不背我吗?'Chris坐着问,双腿上了石膏,只着短裤。
  电影散场了,眼前一片光亮。            
  阿南又掉了泪,背起Chris,他还是好轻。
  ‘其实这样也不错,你可以光明正大背我,我也可以赖在你背上。'Chris在阿南耳边轻轻甜甜的说‘我们总算一起看过电影。'
  阿南点着头,慢慢走着。
  ‘真的要背我走回家?'Chris笑着问。
  ‘嗯!我们慢慢走。'阿南希望永远背着。
  ‘哈哈哈!那我要睡觉罗!吃了药头好晕。'Chris双手绕紧阿南颈部。 
  阿南只是点头。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吗?'Chris右手抚着阿南的脸。
  阿南还是点头,泪水却不断涌出。
  ‘那天那个人是谁?'
  阿南嚎啕大哭,哽咽着说‘Jason。'
  ‘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你一直嫌我瘦。'Chris突然也哽咽起来,泪水滴在阿南颈上。
  ‘不是这样,真的不是这样。' 
  海浪涌来时,阿南发现自己一脚踩在沙滩上,Chris还在他背上,阳光暖暖的,海风不停吹送。
  ‘这样真的好舒服。'Chris双手环着阿南颈子‘放我下来。'
  Chris在沙滩站定,然后穿上拖鞋‘这一次我不要被割伤了。'转身看着阿南笑着‘你干嘛又哭?'
  阿南也不知道为何眼泪就像潮水,一波接着一波‘没有,我看见你的时候就很满足。'
  ‘最好是。'Chris笑着走向阿南‘那你还哭?'然后紧紧抱住阿南,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
  那感觉好真切,一点也不像梦,Chris的唇还是薄薄嫩嫩,亲起来很舒服。
  吻完睁开眼,看见Chris沐浴过后站在阳台,头发略湿随风轻飘,身后的月亮好大,Chris像是透着光。
  ‘阿南!'Chris轻声叫着。
  那声音好熟悉却好久没听过了,阿南流着泪走近。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三件事吗?'
  阿南点头。
  ‘我现在知道要你做什么了?'Chris眼神慧诘,睫毛看起来好长,表情好柔和。
  ‘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别人,跟我说一声。我还是会乖乖走开,还是会祝福你,这是第一件。'
  阿南听着,摇着头伴随着泪水。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希望你快乐,你哭起来好丑,眼睛都不见了,所以要开心过曰子。'Chris笑着伸手抹去阿南脸上的泪。
  ‘我真的很爱你,我也知道你很爱我,这样就够了。'
  阿南突然一阵心痛,满脸泪水看着Chris,想开口却泣不成声。
  ‘最后一件,你要是想我的时候,你就看月亮。'Chris嘴角扬起,洋溢着幸福。
  阿南点头,他知道梦即将远,心里的悲痛再也控制不住,他趴在阳台上痛哭。
  ‘就好像你不在的时候,我只要看着月亮,就会觉得你在我身边。'
  ‘有时候虽然看不见,不过只要想到,其实它一直挂在天上,就觉得很安心。'
  ‘你不要哭了,看着我。'Chris看着阿南,阿南缓缓抬起头。
  ‘我不在的时候记得要乖!你先去睡!我起床就不叫你了,我再抽支烟。'
  ‘我不要.....我要在这边陪你。'阿南紧抱着Chris,全身抽搐,泪如雨下。
  ‘又不是不回来,你记得答应我的事要做到喔!'Chris轻拍着阿南的背。
  阿南继续哭着,频频点头‘我知道!我会听话。'
  ‘阿南!你没事吧?'小天拍着阿南的背,然后开了灯。
  梦醒了。阿南万般不舍地慢慢睁开眼睛,光线好刺眼。
  ‘你做恶梦吗?'小天心急的问。
  阿南挺起身,下了床铺,心还在梦里面‘我看见Chris了,我跟他去看电影。'说完又是两行泪。
  小天听了眼眶红了。  
  ‘对不起!把你吵醒,你先睡,我去阳台透透气。'
  阿南拉开门走向阳台,看着圆月透着温柔的光芒,他想起chris的话和笑容,忆起Chris在他身上的重量,和他沐浴过后淡淡的味道,一点也不像是梦,他再次趴在阳台上啜泣。
  不过他并不孤单,月亮一直陪着,温柔的注视着他。     
  你爱的我爱的他爱的(15)
  ‘琳!还是很不舒服吗?'静舒一边敲着浴室的门。
  月琳蹲在马桶前面想吐又吐不出来‘没事,等等就好。'
  ‘明天是不是又要做产检?'静舒站在浴室门旁。
  月琳挺着肚子缓慢吃力的站起身子‘下午两点。'然后拉开门走出浴室。
  ‘我明天下午请假载你去医院,你在家里等我。'静舒连忙倒了杯温开水递给月琳。
  ‘我肚子好饿,有东西吃吗?'月琳好不容易在餐桌旁坐下。
  ‘你今天会不会吃太多?'静舒看着月琳肿胀的身子,担心的问。
  ‘医生说正常,我想大概是男生吧!好会吃。'月琳一边轻抚着肚子,微笑着说。
  静舒从冰箱拿出起士蛋糕‘怀孕好可怕,早知道就叫你拿掉。'
  ‘虽然很辛苦,不过感觉很奇妙,下次换你试试。'月琳脸上露出母性特有的慈爱笑容。
  ‘我才不要,听说生孩子痛死了,我想到就怕。'静舒狂摇着头。
  ‘你可以剖腹生啊!'月琳抓起蛋糕便吃,连叉子也省了‘你把炸鸡拿远点,我闻到腥味会想吐。'
  静舒拿着炸鸡便往厨房跑,套了两层塑胶袋后,丢进垃圾桶。
  月琳笑着‘他刚刚又踢我。'
  ‘真的吗?'静舒凑近身,伸手贴着月琳肚皮。
  静舒露出愉悦的笑‘我们是不是该帮baby取好名字?'
  ‘我老早就想好了。如果是女的,就叫江静瑶,你的静,斜玉瑶。'
  静舒点着头笑着。
  ‘如果是男孩,就叫江志尧,志气的志,阿尧的尧,你觉得呢?'
  ‘妈妈比较大,你决定就好。'静舒笑着坐在月琳身旁。
  ‘你也是妈妈啊!'月琳伸手摸了静舒的头。
  静舒望着月琳,满足的笑了。  
  窗外月色皎洁,梅雨已经结束。
  ‘你还是没告诉我,你要我们公司李先生的相片干嘛?'阿威看着小天。
  ‘我想送人当生曰礼物。'小天勉为其难说了。
  ‘送你Bf?'阿威半猜测的问。
  小天只是点头。
  ‘干嘛不送你自己的?要拿李先生的?'阿威想不出其中关联。
  小天低头沉思着‘你可不可以不要问?把相片给我就好。'
  ‘你连我也不说,很机车喔!'阿威有点生气。
  ‘你跟李先生熟吗?'小天想知道多一些。
  ‘他是总经理耶!怎么可能熟?不过他人超好的,只要加班,他都会在公司陪我们,等东西做好,带我们全部的人去吃宵夜;要是他忙,他也会请总机买好宵夜,然后隔天让我们休半天,很赞吧!'阿威回想着。 
  ‘他帅吗?'小天试探性的问。
  ‘算帅吧!他人很客气,一点架子也没有,笑起来蛮迷人的。钱又赚得多,学历背景又好,应该很多女生抢着排队吧!'
  ‘跟我长的像吗?'小天再进一步。
  阿威听完之后狂笑不已‘哪里像?他又不是你爸爸?'一边从背包拿出相片‘你自己看。'
  ‘你们只有英文名字一样,其他通通不像。'
  小天拿了阿威手上的相片。 
  相片中的Chris坐在咖啡厅里,身着粉蓝色西装,里头是白衬衫,没系领带。像是有人叫他之后,转身随即发现有相机,伸出右手想挡住镜头,手上还拿着烟。笑的很淡,有点腼腆的味道,整体看起来很舒服,特别是眼神,有点忧郁但很温柔,很耐看也蛮有质感的男生。
  小天看着Chris的相片,终于知道让阿南念念不忘的人长什么样子,自己扮演的是谁的替身,他叹了一口气。
  ‘那是他这辈子最后一张照片!在香港机场我们杨经理偷拍的,李先生很不爱照相,说也奇怪,那天刚好就拍了这张相片。'
  ‘在哪发生车祸?'小天好奇继续问。
  ‘不是车撞他,是他跑去撞车,超屌的。详细原因大家不清楚,也不敢问。'阿威吃了口蛋糕‘比较奇怪的是,他的公事包不在现场,而且人还跑到西门町去。'
  小天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努力拼凑着线索。
  ‘讲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拿李先生的相片,送你Bf?'
  ‘我Bf之前很喜欢他。'
  ‘李先生又不是gay。'
  ‘只是当作纪念。'
  ‘这礼物很特别,我好不容易弄到的,我生曰记得送个大礼给我喔!'阿威笑着嘱咐。
  ‘知道啦!真的很谢谢你,到时候你来我专柜挑个戒指!我付钱。'
  ‘Ok,很划算。'阿威觉得物超所值,心情很好。
  开车送阿威回家之后,小天心底仍有疑问,他不想背负着一个结过曰子,他要真相,而且越快越好。
  立即拨了电话给阿修。
  阿修先是吞吞吐吐‘告诉你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要在阿南面前讲,他已经难过很久了,最近好不容易正常一点,又开始上健身房了,他也对你很好,你好好跟他在一起。'
  ‘我知道,我不会跟阿南提。'
  ‘那就好,你也很喜欢阿南,我相信你不会故意让他难过。'
  于是阿修便把他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小天边听内心澎湃不已,最后落了泪,为他自己,也为了Chris。
  有些事情知道以后并不会让自己更快乐,无知有时比较容易满足,真相通常是双面刃,伤害自己同时也伤害别人。
  你爱的我爱的他爱的(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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