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尔盖在经过几个小时的思想挣扎以及妥协之后,还是起步往赫德斯走去,但空旷的牢房中间除了照射进来的阳光和被维卡清理干净的血液,空无一物,宁零竟然不知去向。
其实消失的宁零正是被维卡骗到了广场,宁零之所以乖乖的跟着他前来,并不是因为他的“威信”,而是从他眼中闪烁不定的光芒和异样的神色读出了什么。
“你让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欣赏海水涨潮?”宁零明知故问,但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维卡内心对谢尔盖忠诚意识的理念正在激烈的较劲,完全没有注意从宁零眼底深藏的锐光,“我想请你离开谢尔盖先生。”
“噢?”宁零侧头讽刺笑道:“你似乎没有权利管我们的家事。”
“我并不认为你和先生是一家人!”维卡认真的神情让宁零忍不住想笑。
“难道仅仅因为你的认为就否定我们是不是一家人了?似乎谢尔盖也不同意你这一点嘛。”
维卡气得泯泯嘴,现在他的身份怎么来说还是谢尔盖的弟弟,尽管他不承认,所以对他始终不能象以前那样放肆,总觉得谢尔盖的力量在无形的约束着他。
“如果没有别的事……”宁零正想转身之既察觉到后面有人靠近,立刻极快的速度猫下身,接着握紧拳头一个回身反击,来人向后大跳二步躲开了这一击。
“是你。”宁零望着眼前这个雕塑般立着的黑发男人。
而修恩为了不让维卡立刻到察觉不对劲,仍然象平时一样紧绷着脸,一副木讷严谨的模样,这两个人各自伪装真实目的的模样让宁零觉得好笑。
修恩一句话不说立即收身上前,宁零虽然能够凭借身体的柔韧性轻易躲开,但是想要还击却很难,并且如果被他抓住了弱点打出了致命的一击那就不好玩了。
但宁零却假装慌乱的喊道:“你们想要干什么?!”身体也在躲闪时故意露出一些不碍事的小破绽,准备来一个顺水推舟。
“对不起了。”修恩在宁零侧身闪避“估略错误”的同时,在他后劲重重一敲,宁零整个人便软绵绵的倒在地是了。
“我以后都不想在看到他。”维卡对正在将宁零往肩上扛的修恩说。
修恩如同黑管一样的声音,闷闷实实的回道:“那是当然了。”
谢尔盖原本就是在心烦意乱之既,却看到几个小时前还一副愧疚脸嘴的宁零消失不见了,胸中显得有些烦躁,掏出烟盒拿起一只点上,黑着面走到警卫面前问道:“他去了哪儿?”
警卫很快就明白了狱长大人口中的他是谁,立刻立正回答道:“长官,被维卡带走了!”
此刻被修恩带走的宁零正“晕倒”在地上,目前他们的打算还并不清楚,所以不宜轻举妄动,而修恩却突然淫笑几声后撕扯他的衣服和裤子,巴帝斯特似乎非常对此感到不适应,连连摆手说道:“算了算了,就算这真是最好的办法,我对着男人始终还是……”
停了停又说道:“或者你来吧?”
修恩笑道:“这小子眼睛里全是杀机,太狡猾,他日后要是找我算账,哈哈,我看还是免了。”
其实这并不是全部的理由,而只是并不喜欢男人的他,对宁零这种过分刚毅的类型更加不中意,不过另外一个水嫩的小家伙,倒是可以考虑。
“如果谢尔盖看到他这副模样,会不会找我们算账?”巴帝斯特尖细的声音配是他的尖长下巴,看上去总让人很不舒服。
修恩成竹在胸似的的说:“到时候我可以已为圣做记忆手术为要挟,这小子会帮上大忙的。”
记忆手术?宁零感觉这躺没有白白挨那一下。
“弄好了,现在随便找个地方把他扔出去,晒上一两个小时这小子就会醒了。”修恩将宁零的衣服撕扯得极为破烂,还在上面做了一些小手脚,还有宁零忍着恶心让他身上吸出的点点红斑,看上去暧昧极了。
六十 惨剧
炽热的夏日听不见蝉鸣的叫声,但依然将整个赫德斯照射得火烫,地上的石头摸上去甚至有些烫手,如果放上一个生鸡蛋兴许也能晒熟。冒腾的热气在空气中摇曳,使得人影和事物模糊,宁零不会傻到真的在这样的地上躺上一两个小时,只是等到修恩将他放下后,感觉他已经走远便立刻坐了起来。
低头看修恩在自己身上所做出的杰作,真是觉得无比的可笑,不过巴帝斯特和修恩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也不算是坏主意,只是全盘里算漏了一个人,那就是他宁零。
谢尔盖顺着赫德斯门前的小路走出来,正为找不着宁零烦躁,却见空气中人影晃动,一个人随着炙热的空气象海市蜃楼一样的渐渐走近了。
谢尔盖闷声朝这个熟悉的人影跑去,眉头锁得紧紧的,询问的话刚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实在太狼狈了。
一头黑亮的乌发此刻乱蓬蓬的,象个鸟窝,衬衣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随时都有完全掉下来的可能,甚至连走路也一瘸一拐,谢尔盖看见他小麦色的颈间和胸前那些暧昧的红点,强压着怒火问:“做什么去了?”
“打架。”宁零早就看出他的不悦,却依然风平浪静一般的回答。
“那么这个架打得倒是奇怪了。”谢尔盖一把将他原本就破烂的衬衣撕碎扔开,指着他颈间的红斑怒火中烧,“那么这是什么?!”
“既然是打架,肯定就会带伤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弥补些什么?”谢尔盖的火气更盛了。
宁零终于抬起眼帘,“你以为我做了什么?”深深的瞳孔晶亮的闪着。
谢尔盖额间深深的挤在一起,不发一言,而宁零跪了接近十二个小时的腿恰好在此刻微曲了一下,左腿往前一弯,险些没有站稳摔到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尔盖看见着他满身的伤痕和各种奇怪的姿势,终于隐隐有些觉得不对劲了。
宁零推开他的手,冷漠的说:“就是你看到的这么回事。”但其实心中已经在暗暗窃笑了,只要谢尔盖一发怒,那么就要多谢修恩和巴帝斯特为他布的这个局了。
“我要知道我没看到的事。”
“我怕你不会想知道。”宁零还在推搪着不说出“实情”。
谢尔盖伸出的手微微一颤,“什么……意思?”
“那么就应该问问你的维卡了。”宁零唇角挂着冷笑,目光尖利得好像要割下谢尔盖的头。
“维卡?”谢尔盖眯着眼在脑中快速分析,他显然还是很不解,因为他不明白维卡能对宁零做什么,让他变成这副衣衫褴褛的模样。
“哼。”宁零冷笑一声,似乎在讥笑谢尔盖。
而这一声冷笑却意外的让谢尔盖头脑冷静下来,虽然宁零的表情不象在说谎,但是想起撒丁和维卡对他的态度,以及以前他曾经和撒丁讨论过宁零是否会原谅自己这个问题,他有些犹豫了,犹豫是不是该相信宁零。毕竟维卡跟在他身边这么久,虽然从来不讨论爱与否的问题,但是他的忠心谢尔盖是感受得到的。
这件事可以用一种简单明了的话说明白,那么就是有一方在说谎,或者说有一方用心险恶,他不希望那个人是维卡,但他更不敢想那个人是宁零。
谢尔盖眼中那微小的变化立刻被宁零捕捉,敏感的宁零察觉到事情也许有变,双方心里各执想法一触即发时,维卡却意外的从后面出现了。
他惊讶的眼神出卖了一些,让谢尔盖原本想要质问宁零的嘴合了起来,转而朝向了维卡,虽然维卡立刻平复自己的表情,但已经太晚了。
“我希望你能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谢尔盖将宁零掩到身后,俨然一副兄长的模样。
维卡缓缓的抬起头,跪在地上的左腿甚至有些微微发抖,他明白这次是真的完了,谢尔盖要他解释只是想要知道事情的策划者而已,无论自己如何解释,谢尔盖都不会再将自己留在身边了。
“先生,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尤里是我带去见修恩的,只是……请您相信我。”他声音细颤着,心跳已经超出了平常的速度。
“你带他去见修恩?!”谢尔盖没有理会他的回答,却立即扭头问宁零:“他对你做了什么?!他对你做了什么?!”因为从宁零身上的痕迹看来,绝对不仅仅是打斗那么简单。
宁零嗤鼻笑道:“你曾经做过的事。”
谢尔盖全身如同一根被拉紧的弦,呆愣在了原地。其实知道了宁零是他的弟弟以后,谢尔盖一直对曾经做过的那件事耿耿于怀,如今仿佛扯动了他身上最痛的那一处伤口,宁零没有想到自己随口编造的一个谎话对另一个人的影响如此之大,只是眼前一晃,他将他轻轻的抱在了怀里。
他眼眶好像红了。
又好像没有,似乎是红了;太快了,没有来得及看清。
“谢尔……”宁零伸手想要将他推开,双手却无力的垂在两旁,他感觉自己快被一阵强烈的、并且来势汹汹的波浪卷进旋涡之中,头晕目眩而且失去了方向。
甚至是宁易那份安稳平静的爱所没有带来过的,前所未有的眩晕感。虽然宁易已经不在世了,但却依然能带来一份强烈背叛感的爱。
谢尔盖越拥越紧的将他推在自己怀中,却又立即分开,而脸上可怕的深情和怀里的温度正好成正比。
他拿起领口前的耳机说道:“选十个最精壮的人给我放进最大那间牢房,告诉他们,我有礼物送给他们。”
“这是惩罚,也是奖励。”谢尔盖冷冷的对维卡说着,在手上的‘黄蜂’上一阵操控,维卡手上的那只却响了起来。
“先生,您难道真的相信他,求求您相信我,相信我吧。您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但是您一定要把事情调查清楚!”维卡凭最后一丝的力量身和心一起呐喊。
谢尔盖无动于衷的带着宁零转身离开。
维卡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望着谢尔盖和宁零渐渐离去的身影,眼眶渐渐模糊了,手上的‘黄蜂’正“嘀嘀”的催促着他,而这也是谢尔盖给他的选择。
留下,将会死。
如果想要继续留在他的身边,那么就要看他的身体是否能承认那十个人的蹂躏了。
维卡迈着沉重的脚步渐渐的向赫德斯走去……
六十一 互攻
这故事的一切
是开始在我爱你之前
一个懵懂灵魂凄冷的游弋
首尾分离般的痛苦 如今却在我体内翻腾着 期待着
迷恋你的温度 渴望 在你心中最深的 最远的
或许仅仅一方
你的心也能印刻着我的脸
门却一直对我关闭 伤害 是前所未有
的 背叛 如同猛兽一般的撕裂 无法愈合
尸体一样的腐朽 故事的一切
也只会结束在我爱你之后
送给维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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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生命的眷恋促使维卡的脚步继续向前,他也没有忘记当初和一群孩子跪在谢尔盖家的情景,他们发誓永远忠诚,永远在危险来临时挡在主人的前面。
手上的‘黄蜂’在进入赫德斯后被摘了下来,维卡闭眼凭感觉跟在警卫后面,胃里一阵翻滚,竟然“哇”的一声吐了起来,脑中“嗡嗡”回响的是他和那群孩子们稚嫩飘浮在空中的声音:“我发誓将永远效忠安德里亚家族,我发誓将永远效忠安德里亚家族……”
他是那群孩子中叫得最响也是最诚恳的一人,早熟的性格却无法将他眼中闪烁的童真所磨灭,正是因为这双灵巧的眼睛,他被谢尔盖的父亲挑中,成为了谢尔盖的人。
他能够接受谢尔盖的任何一切,包括优点、缺点、恶习甚至是要他死,但是他不能接受和谢尔盖以外的男人有那样的接触,那会让他感觉想吐。
跪倒在地上吐得几乎什么也不剩,只能从痉挛的胃中呕出一些绿色的液体,不仅仅是痛苦能够形容的感觉,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宁零此刻随着谢尔盖回到了那栋两层的小屋里“养伤”,谢尔盖闷声将他搂得紧紧的,虽然怀里十分的温暖,但嘴里却不说一个字,脸色也颇难看,仿佛是他被巴帝斯特和修恩陷害了,宁零心里对撒丁的死还是介怀的,谢尔盖表情吓人,只让他觉得现在多说无益。
其实宁零身上的伤也并不是没有的,腿上连续跪了十来个小时也不是开玩笑的事,而内心对撒丁的死也并不是丝毫没有感觉的,但为了能够带“父亲”,也就是圣离开这里,他知道自己必须要豁出去。
谢尔盖的耳机里传来“嗞嗞”的响声,接着传出了警卫的声音,“长官,维卡已经进来,他手上的‘黄蜂’已经缴获,不过还没有进牢房。”
谢尔盖只是低沉着脸说句:“知道了。”就扶着宁零继续往回走。
宁零却感觉心烦意乱,有一些犹豫了,如果现在他告诉谢尔盖,他并没有什么伤,也许维卡的命能够保全,“谢尔盖……”话到了喉咙却又滑了下去,他看着谢尔盖还是无法说出来。
如果他那样说了,自己的性命也许就会受到威胁,谢尔盖会怀疑自己那样做的目的;他手上有更重要的人的性命,那就是圣和伊万,他闭上眼,不再去多想了。
“今后会多一个人和我们一起生活,撒丁的死虽然与你无关,但是你也有责任,如果你想要弥补对他的愧疚,希望你对她好一些。”谢尔盖看到宁零欲言又止的模样,猜想他是为撒丁的死难过,不禁将卡特丽娜的事说了出来。
宁零默默的点了点头。
两人的牵畔越多,他心中的顾虑也就增加,现在更加扯上了责任问题,他在心中讥笑自己,不知道谢尔盖在得知真相后看到人去楼空的情景会怎样,而那时候他的阴谋诡计就会暴露无疑,谢尔盖身边的两个最真诚的人或间接,或直接的被自己害死,想到后果让人心中有些发毛。
谢尔盖似乎全然没有注意他内心的变化,只是以兄长的姿态喝令着宁零:“你坐好了,在狱医来之前别动。”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狱医一来,什么谎都立刻被拆穿了,自然不能要他来。
谢尔盖却没那么容易妥协,“不行,怎么能自己来。”
“我也不是没自己……”宁零故意摆出谢尔盖一直很介怀的那件事,使得谢尔盖一愣,正不知说什么好时,耳机里又传里警卫的声音:
“长官,维卡一直呕吐不止,还是要……送进去吗?”狱警似乎和维卡有交情,竟然大胆的在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
谢尔盖漠然的抬起耳机问道:“你是属于哪个小队,编号是多少?”
“是,长官,我立刻将他送进去!”那人即刻乖乖闭上了嘴。
在宁零静静“养伤”的同时,维卡正面临人生中最大的困境,几个男人相比早已对这个唇红齿白的孩子觊觎已久,不过碍于谢尔盖以及他自身的力量而无法动手,如今是谢尔盖下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违抗。
维卡仿佛赴身大义一样,不过表情却不从容,而是冷酷。他的表情告诉那些犯人,即使现在他不能做什么,但是日后一定会报仇的,不过仅仅是一个失宠的“宠物”几个吓人的眼神,是无法一直恐吓这些亡命徒的。
这个孩子身上确实有太多吸引人的地方,特别是牛奶色的肌肤和那双大大的眼睛,让人既想保护,又想侵犯,是色与欲的完美双重品。
“谁先上?”一个瘦小的男人先问道。
这些人中虽然有过因蹂躏男童而入狱的人,但几乎所有人都被这个孩子那凌厉的眼神震住,况且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本事,谁也不敢贸然上去。
“上吧?!”另一个胖一些的男人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似乎深知最鬼也要风流这句话。
维卡并不是没有反抗他们的能力,甚至能象捻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但他知道,既然他杀了这十个人,会有另外的十个人,甚至二十个、三十个。
但是此刻为什么感到如此心寒。
维卡唇旁带着一丝讥讽的笑容,亲自扒开了自己的衣服。
“来吧。”
六十二 诡变
形势越来越紧张,即使是一直没有参与任何阴谋诡计的伊万也能感觉得出,空气中散发的野兽气息在渐渐的凝固,让仿佛置身在黏液之中,进退都难,只要身处在这其中的人,就算是毫无干系也休想逃脱,那身在混乱之中的几个人就更不用多说了。
如果有人想要擅自离开,那么只会把这一池黏液搅得更加黏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