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不错啊!"
从厨房把肉拿出来。正好锅开了。顾遥拿过来几瓶酒,把瓶盖起开。
"吃火锅配啤酒最地道!"他笑开了。顺便往里边放东西
"就你那点酒量?"我坐下。亚述跳上旁边的椅子,看着我。我摸摸它脑袋,起身去拿猫罐头。
"别拿你这酒坛子跟我比。好歹我不容易酒精中毒,你,没普!"他瞪我一眼。
"纯嫉妒。"打开一盒罐头,放在亚述盘子里。它叫两声,美滋滋地吃起来。
"嘿!得累!对!我嫉妒!"他把涮好的肉放我碗里,看眼亚述,"这小样的几天没见都快不认我了。你说要是夕樵回来,它还跟得了她嘛?"
"你担心的事儿还挺多。"
"必然啊。到时候亚述不跟夕樵走,那丫头绝对得说我诱拐她儿子。这小样的还得继续在咱们这儿骗吃骗喝!"
"。。"把吃的夹到他碗里,好笑地看他一眼,"诶,你怎么对着亚述,脑子就跟抽了劲似的?上辈子你们俩不是正好反过来的吧?"
"屁!它当我主儿?几辈子也没戏啊!"他把碗里的东西都吃了,抬头看我,"别给我夹了,你自己吃吧。又不是不会使筷子。"
我摇头,又给他夹一筷子,"我是为我自己想。"
他喝着酒,挑眉。
笑着看他:"有点肉抱起来不硌。"
"操的!就知道你丫脑子里没干净东西!原来没看出来啊!怎么最近这么春儿啊?现在也不是春天啊。"他皱着眉,但掩不住嘴角的笑。
"春儿不一定非得在春天。"我拿起啤酒,喝了一口,笑着看他,"面前站一活动春药,是男人都受不了。"
他张着嘴,到嘴边的东西还没吃下去。
"妈的!你他妈才活动春药呢!瞎他妈扯淡!"
笑了笑,没吭声。把一瓶酒喝完。看着他。
"晚上住这儿吗?"
他愣了一下,停下筷子,抬头看了我一会。然后笑起来,把东西吃了。
"废话!不住这儿住哪儿啊!"
"你妈呢?"
他耸耸肩,"我都多大了。一晚上不回去用不着跟她报备吧。。。"他突然消声,想起什么,站起来,走到沙发旁,把大衣拿起来,掏出手机。他回头冲我笑着摇了摇,"关了。要真有什么事儿,明儿再说呗。"
低头笑起来。
"诶,顾遥。今儿晚上我真怕废了你。"
他坐回椅子上,听见我的话呆了一下。手撑着下巴笑起来,笑得倍儿挑逗。
"你要有那本事,爷认了!"
听着他的话,我笑着点头,举起手指。
好样的!
。。。
"他妈的。爷明天要是坐不了椅子,非抽死你不可!"顾遥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手臂里,闷声骂着。
笑着从他身上起来,躺到床另一侧。
"谁看不起谁来着?"
"操的!"他抬起头,皱眉看我,"你上辈子不是禽就是兽。爱咬人,做起来还这么野。爷都他妈快被你丫给操散架了。。妈的。。"
摇了摇头,坐起来。给他揉揉肩膀。
"半个月没做,我够克制了。"
"操!不想听!"他捂上耳朵,嚷嚷。我无奈地低笑。
他撑着头半起身子,回头看我,"诶。夕樵给你打过电话吗?"
"没。怎么?"我挑眉。
"没什么。"他重新趴回去,"纳闷你今儿下午怎么说出那么感性的话。我还以为那丫头也打给你了呢。"
果然,夕樵给他打过电话。有时间我得好好谢谢她,把这轴小子给说通了。
"我一向这么感性。是你没发现。"往下给他揉着腰。
"嘿!得累,得累!"他摆摆手,"你这染坊开的也忒快了吧。"
笑着,没吭声。看着他背上斑斑点点的红,用手轻轻滑过。感到他轻颤了一下。俯下身,趴到他背上。嘴在他耳边,吻他耳垂。
他闭着眼,懒懒地开口:"我他妈离挂了不远了。你丫要不介意跟个死人搞,就随便玩。"
"。。你真当我下半身思考的?"我皱眉咬他脖子。
他轻轻呻吟一声:"妈的!你不是拿下半身思考的。你是上下身一块思考的成嘛,够先进了吧?!"
"。。。"
"。。顾遥。。"十指插到他手指中间,握住。
"嗯。。"
"。。。我不习惯说肉麻话。爱来爱去的那套,也唾弃。。如果你希望我说什么,可能得失望。。但是,你把手给我,我就会好好握着。除非你出声,不然我不会松开。。你。。能明白吗?"皱着眉把话说完,我果然还是不太习惯说这些话。
他没动静,过了一会,慢慢收紧双手,跟我的十指相扣。
轻轻地,飞虫类细小的声音传出来:"。。够他妈肉麻的了。。"
笑着握紧他的手,闭上眼。
知足,只是这么简单。。
明朗
[范懿]
9天,顾遥还没醒过来。
这几天我几乎一直在病房,没离开过。我把要翻译的原稿拿过来,在这里工作。我不想离开他。心底希望他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我。可能太软弱,但我管不了那么多。在经过差点失去他的恐惧以后,我想亲眼看着他醒过来。这样我才能真正放下一切担忧。可笑,居然像范琳说的,真是狗血情节。
提起范琳。因为我很少回家,她把亚述接过去。几乎天天一个电话追过来。没意外是让我好好休息,保重自己的身体。每次说到这儿,她总会说到亚述,那小东西已经5天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想起顾遥走的那几天它的样儿。除了叹口气,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有什么样的反应。
曾经有几次跟顾遥妈正面遇到过。出乎意料她什么也没说。也许在生命面前什么都显得无足轻重。所以她也也没有过分为难我。只是站在顾遥床边一直那么看着他。临走的时候会皱着眉撇过来一眼。眼神一样还是厌恶。让我觉得她好像是因为什么而刻意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顾遥。总觉得他只是在睡觉,而不是昏迷不醒。就只是这么看着他,什么也不做。连脑子都停止运转。如果说回忆是属于老年人的。那这段日子,我可能真的老了不少。安静下来的时候脑袋里总浮现这将近一年时间里发生的事。无一例外有顾遥的影子。
"你应该回去休息。"
回头,看清出声的人,我愣了一下:"。。夕樵?"
"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狼狈。"她走到我旁边。
"。。。你怎么回来了?"抹了一把脸。
"你就当我提前放圣诞假期。"她随意地耸肩。
我扯动嘴角。为什么这两兄妹都是口是心非的人。明明担心却要找个借口做掩饰。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我点点头。
"。。不想笑就别笑。比哭还难看。"夕樵冷冷地说着。
"我是因为想笑才笑的。你说难看就是本来就不好看。"
"哟!能这么说话了。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了吧?"她双手叉起来。
我笑笑。
要我在外人面前放声大哭,伤心欲绝,这事儿我做不到。直接抽死我还容易点。这是我固执的地方。
夕樵看向顾遥:"我听杨阳说了。你不用太担心。这种车祸的都能醒过来。尤其是他这种小强,就更没问题了。"
"我也这么希望。"
她转过头,皱着眉:"范懿。你现在要照顾的是你自己。如果你是希望他第一眼见到你,那你应该保证自己不会在那之前累垮了。顾遥醒了你却倒下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有好好休息。不需要担心。"
"好好休息?"她挑眉,一脸好笑的表情,"你现在这张脸可没什么说服力。"
我沉默。
夕樵坐到床边,看着我:"顾遥出事儿那天,刚跟他妈说开了。"她耸肩,"不用一脸奇怪吧。我妈跟我说的。"
我有想到顾遥可能跟他妈说过什么,不过没想到是这个。但是,既然顾遥都说开了,他妈看见我还是这反应,就有点奇怪了。
"想说什么?"我问她。
"你打算怎么办?"她挑眉,抬了下头。
"。。。"
"姐?你怎么来了?"门正好被打开,杨阳走进来。有点惊讶地看着夕樵。
夕樵皱眉,一脸不爽:"操丫的。你他妈进来的真是时候。"
"啊?"杨阳停下脚步,瞪着眼睛看向我,一脸无辜的表情。
我笑着看他们,站起来。
"我出去。一会回来。"
"诶。想清楚了。别想着能逃过去啊。"夕樵一幅痞样冲我说着。
"。。。"笑着摇头转身走到杨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这么一姐,累吗?"
杨阳眨眨眼,呆愣状。
"你丫的范懿,少挑拨离间啊!"夕樵嚷嚷。
我笑着走出去。没急着离开,靠门旁边站着。摸了一把脸,也许像夕樵说的,我应该回去好好休息。省的顾遥醒过来的时候,我倒下。可劝服自己这么做,为什么这么难。。
"姐。顾遥是跟那范懿在一块呢嘛?"
没关上的门让里面的话传出来。我偏头。
"。。。你有意见?"夕樵的口气有点横。
"不是。我说你怎么让我只要顾遥有事儿就打电话给他呢。"
"。。。我就是怕有什么意外的时候,没人通知他。。。操!怎么就被我猜着啊!"
"巫婆差不多是这样的。"杨阳凉凉地说着。
"你小子找揍吧!!"
"诶。这可是顾遥说的。他醒了自己找他算账去。"
"你这混球,敢这么说我!你完了!"夕樵安静了一下,"呸呸呸。。当我没说过。。。他妈的。诶,顾遥。你丫又他妈不是拍电影呢,赶紧给我起来!别他妈这么狗血了啊!"夕樵的语气冲起来。
"姐,你跟他说他也不一定听得见啊。冷静点吧!"
"我他妈够冷静了。躺这儿的是我哥!不是路人甲!我这样够可以了。"
"他也是我哥。"杨阳语气平静。这个弟弟比另两个更平稳。
"。。。我受不了。"夕樵声音低下来,"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操,要万一醒不过来怎么办?就算醒过来,要失忆了怎么办?变傻了怎么办?。。"
"姐!!"杨阳的语气相当无奈,"你以后少看那些小说。都把你荼毒成什么样儿了。"
这点我绝对同意。
"妈的。烦。。诶。你不会对他们有偏见吧?"
"。。顾遥和范懿?。。没必要。跟我又没关系。"
"你小子忒冷血。"
"。。这叫冷静。"
"放屁!"
"粗鲁。"
"。。得!。。不跟你小P孩儿一般见识。"
我摇头,原来夕樵也有语塞的时候。
"。。顾遥,昨儿我去找你妈了。她给了我一嘴巴。我可没被人这么打过。你赶紧醒过来让我揍回来。不然我心里不平衡。"
听着夕樵的话,我愣住。
"五姑打你了?。。为他俩的事儿?"
"。。。操。一个妈生的怎么就差这么多?我妈也没跟她似的啊。"
"小姑也知道了?没反对?"
"我妈在这方面一向开通。跟她姐可不一样。"
"至少五姑一直没找过范懿麻烦。"
"。。。那是因为五姨夫给她打过电话。"
顾遥他爸。。?
"。。。他爸一直在国外当然看得开了。要没他爸,指不准你五姑怎么闹呢!"
"那倒是。"
"顾遥,你爸已经顺着你了。你妈那么听你爸的,怎么也闹不起来了吧。你小子赶快醒过来。去问清楚了范懿的想法。"
"范懿。。我觉得他对顾遥挺好的。这些天都他在这儿守着。"
"。。我知道。。我走之前他也跟我说过他的意思。但顾遥出了这事儿,而且还跟他们家闹成那样。我想听范懿亲口说出他现在的打算。。。"
"就算说出来你不满意,又能怎么样?"
"我把顾遥卖给他的。我还有权收回货物吧。"
"你还真当顾遥是东西啊?"
"。。他不是东西。。"
"他醒了我一定告诉他,你这么说过他。。"
"。。。你小子欠抽吧?"
"呵呵。我皮不痒。。"
"。。。"
坐在住院楼前的一排石凳上。拿出手机,拨通范琳的电话。
"范懿?"
"嗯。"
"怎么了?"
"没什么。。。亚述吃东西了吗?"
"嗯。今儿早上开始喝点牛奶了。"
"好兆头。"顾遥走的时候,它也是从喝牛奶里站起来的。。= =
"顾遥还没醒?"
"嗯。"
"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没有。"
"。。"
"诶。我有多少年没抽过烟了?"看着远处抽着烟走过的人,我随便问着。
"你?。。有10年了吧。。你大学毕业以后不就戒了嘛。怎么了?"
"还记得为什么吗?"
"嗯。。考我?"
我轻笑:"没有。让你帮我想想。"
"。。那年大舅因为肺癌去世,老妈死活让你戒了的。"
"。。顾遥之前跟我说他要戒烟。。"想着那时候的顾遥,忍不住笑,"因为他妹妹说如果有一天他死于肺癌,不仅不同情,还会踏过他的尸体。。"
"这妹妹倒挺性格的。"范琳说着。
"是啊。顾遥也是他这妹妹卖给我的。"
"哟。那算是你媒人了。"
"嗯。她刚才问我,对以后有什么打算。"
"。。你怎么说?"
"我没说。有人进来了。"
"够巧的。那你怎么想的?"
很多事情是料想不到的。不管怎么想阻止也无济于事。这个时候我反而想开了。不强求,不奢望。如果顾遥注定要和我一起,他就一定会醒来,和我在一起。
"。。。我的就一定会回来。"
"。。呵呵。。范懿,这说法真自大。不过你能这么想也不错。"
"。。。"我笑起来,"所以,你不用再担心我。好好待产。孕妇过多接触宠物也不好。我会尽快把亚述接回去的。"
"这小家伙还挺有意思的。等我把孩子生下来了,借我玩几天。"
"又要让我们陪你喝酒,又要玩猫。你生完孩子的计划还挺全。"
"那是。带个球。什么都干不好。"
"你就这么说你儿子啊?"
"。。他最好听话点。别生他的时候不出来,不然我一定揍他!"范琳狠狠地说着。
"范家有暴力倾向的你是第一个吧。"
"。。你忘了当年是谁打架进局子的了?又是谁把那家伙带回来的。"
"你记忆力还真不错。"年少时候的事情,没想到她还记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