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怎么说爱?————夏季清风

作者:夏季清风  录入:08-12

"谢谢。我一向引以为傲。"
"你。。"
"范懿!!!"
我拿着电话转头。
夕樵站在大门口前冲我招手,笑着,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
"。。。范懿?你还在嘛?"
"。。啊。。姐,再跟你联系。"关了电话。站起来往楼里跑。
顾遥。。
[顾遥]
9天,没什么感觉就过来了。好像睡个大觉,做了场梦,没真实感;又跟放长假似的,休完了总觉得好像没放过。可是那些清醒的人不觉得。我能理解等待的人的心情。当年姥姥急救的时候,我也曾经站在病房外一步不离地等过。
睁开眼睛的一瞬间,脑袋里有一个人的影子。所以看见的第一个人不是心里想的那家伙的时候,有点失望。但看见他的时候,又有点心疼。变瘦了,眼睛充血,胡子也没怎么刮。还真是第一次看他这么邋遢。
氧气罩被拿下去。脖子上的固定器让行动不那么自由。他坐在床上,居高看着我。
"等了很久?"笑起来,扯到神经,有点疼。忍下来,就这么笑着看他。
"不算太久。"
"你丫瘦了。好好吃饭了嘛?"
"既然醒了。养好了就好好补偿我。做点好的给我。"
我皱眉:"你还真会挑时间拔毛啊。。。"
"你还有吗?"他笑。
"妈的!啊!"一激动扯到伤处,疼他妈死我了!
"别乱动!"他皱眉瞪我一眼,然后又恢复调侃的样儿,"诶,都说看人好不好看就得先把他头发剪了。现在看,你长的还真挺不错。"
"这话是用在女人身上的吧。"我撇嘴。
"对啊。你不就是嘛,妞儿。"
"。。。憋太久没刺儿我你不舒服吧。"
"现在爽了。"
"。。。操!诶,你丫没他妈别的话跟我说啦?"这糙人,一醒过来就刺儿我,他就不怕我背过气儿再多睡段日子。他妈的!爷要是能起来,非抽死他不可!!=
=
"。。。"他没吭声,伸手摸摸我脸。然后弯下身子,堵上我嘴。
迟缓地闭上眼睛。被握着的手能感觉到他轻轻地颤抖。想到这几天他就是在这种不安中熬过来的,总觉得心里憋闷得慌。看着他这样儿,我有点心疼。
所以有句话虽然觉得忒酸,但还是一定要跟他说,就是以后都不会再让他这么等我了。
另外,我还要告诉他。在我恢复之前别再做这么激烈的事儿。我现在身体不比健康的时候。接个吻。。有点他妈气短。。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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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2个星期,脖子上的东西终于拆了。能自由活动的感觉真是舒服。因为伤到脑子,所以对记忆力有轻微的影响,不会是什么大毛病,简直万幸。唯一让我不爽的是做手术的时候被剃光了头发。。== 
"秃子不错啊!我就喜欢没毛的!"夕樵把我帽子摘下来,不老实地乱摸我的头。
"滚!瞎摸什么啊!"把她手拍开,"自己把头发给剃了,回家慢慢摸去!"
"嘿!我还就爱摸你的!形状好!"她笑着又摸一下。
"操!"我靠在床头,拿她没辙。从我醒了以后,孟夕樵这丫头就没消停过,成天不念叨这事儿就难受。。
"哥。你没头发挺帅的。"杨阳在旁边削着苹果,插话。
我瞥他一眼:"你要没头发,保准比我还帅。你还留着干嘛啊?剃了得了。"
"这酸的啊。"夕樵转着我帽子,眯起眼睛,"你是羡慕嫉妒人家都有头发吧。秃子。"
"诶哟,我操!对!对!我羡慕嫉妒。"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姐呢。"杨阳出声。
瞪他一眼。这死孩子。
"连弟弟都这么说你。你该检讨一下了。"夕樵拿过杨阳削好的苹果,吃起来。
"俩不知道尊重长辈的死孩子,检讨也该是你们啊。"我怎么就碰着这么俩下家儿。
"不能这么说啊。哥。你睡那会儿,我姐还哭了呢。"
"你丫贫嘛!"夕樵踢他一脚。
我看向夕樵。这丫头14以后就很少哭过了。所以听见这话,还真小感动了一下。她一向表里不一,习惯了。
伸个懒腰:"还是清醒着好。"
"清醒了就把你那些麻烦事儿先处理了吧。"我看向门口,范懿拿着一个保温壶走进来。
"哟。带什么好东西来了?"夕樵走上来。
"我姐做的汤。"他把东西方桌子上,看向我,"她老公过来了,不许她出远门,所以没法来看你。特意给你做点汤。"
"医院细菌那么多,不来也好。你姐真地道,还特意做东西给我。"范琳那样儿的会做饭,其实有点让我吃惊。
"你们俩也喝点。"他看夕樵和杨阳。
杨阳摇手:"我马上就走了。谢了。"
"有好吃的你不吃?"我看向夕樵。她一向躲不过美食诱惑。
她耸肩:"我也要走了。不跟你这个病人抢东西。"
"谢谢啊。"
她笑笑:"免。"
我看向范懿:"你说我什么麻烦事儿?"
"你那辆车。"
我一拍头:"操。。。差点他妈忘了。最近真他妈背。毁了两辆车。早知道就不费那钱了。。。诶。保险公司说赔偿的事儿了吗?!"
"保险公司会赔。你放心。"范懿靠着桌子。
"那就好。"
"老钱鬼啊。"夕樵摇头叹气。
"该追的就得追回来。懂不懂。"我看她。
"得!"她把苹果核扔了。
"对了。夕樵。。"我看她。
"说。"
"你五姨呢?"
从我醒到现在,我妈也没来过。我不知道是不是那天跟她说的那番话的原因。
她跟杨阳互相看了一眼。走到我床边。
"走了。"
"噢。"我想到了。
"她说,她没找过范懿的茬绝对不是承认你们。只是不想跟他说话。"她看一眼范懿,"她这辈子也不会承认你们。"
我点头。意料之中。那天说出那些话,我就已经做好这种准备。家人或是眼前这个男人,我只能选择一个。就算我不想那么不孝顺。大概也不行了吧。
"得到了当然会失去。就算有两只手,也不代表都要拿着东西。拿了也拿不稳。"夕樵说着。
"我没事儿。早料到了。"我耸肩。
她叹口气:"那就好。啊,忘了告你。我后天回去。"
我愣一下:"。。你要走了?"
"废话。你醒了,我还不回去啊!我还没放假呢!"
"。。。"
"怎么着?舍不得我走啊?"她咧嘴笑,倍儿得意。
"。。对!舍不得。"我承认。
"。。操!范懿赶紧找医生去!这小子撞车把脑子也给撞没了!"她冲范懿大叫。
"。。妈的。你他妈就没点好话!。。范懿!把她给我轰出去!操。。"这什么妹妹啊?说实话还挤兑我。。==
"嘿!我说的哪句不是好话啊!得累!"她摆摆手。拿起椅子上的背包,"给你们小两口点空间,先走了。"
"你后天什么时候飞机?"
夕樵看向范懿:"怎么?要给我送行?"
他点头。
"下午2点。我差不多12点多到。"
"嗯。对了,夕樵。"
"怎么?"
"我买了东西,一向没有退货的习惯。"范懿笑着这么说,说得我一头雾水。
夕樵愣了,杨阳也愣了一下。
然后夕樵笑了笑:"坏了,旧了都不退啊?"
范懿看我一眼:"坏了,旧了都不退。"
"整一废品站。。范懿,我可记住你说的了啊。。。还有那秃子,好好歇着吧!"
"去你丫的!"我冲着门口喊。只能听见她的笑声。
"哥。那我也先走了。"杨阳站起来。
"嗯。路上小心点。"
"哦。"他走到范懿跟前,"我该怎么叫你?"
范懿看我一眼:"叫我名字就成。"
杨阳皱了一下眉:"我的意思是,你是我哥夫,还是大嫂啊?"
这回轮到我愣着了。这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了?
他回头看我一眼,又转过头笑着看范懿:"成。我知道了。我哥那样的应该没那本事。我先走了,哥夫。后天见了。"
"操!你这臭小子!等我好了,你死定了!"气得不轻。。弟弟妹妹都一个德行。专门挤兑我为乐。。==
范懿笑着坐到我床边。
"你这弟弟也挺性格的。"
"光会挤兑我。有他妈什么性格啊。"
手机响了一下,范懿拿过桌子上我的手机,看了一眼。抬头笑着把手机递给我。
"我倒觉得他们对你挺好的。"
我挑眉。拿过手机。
杨阳:你又把我姐给弄哭了。-_- 说那么感性的话,整个就是用温柔变相的欺负人!挤兑你也是应该的!秃子!:p
"。。。"我拿着手机,皱眉,"这是理由啊。。"
范懿轻笑。
我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手交叉放到脑袋后面。
"又走一次。"
"打算再抒情一次?"
"我闲的!那死丫头呆这儿就知道刺儿我。赶紧走吧!"
"表里不一。你们兄妹一个样儿。"
我把手放下来。把身子前倾,头靠到他肩上。
"不然怎么着?还能不让她走啦?再怎么着,她也不可能陪我走一辈子吧。该放手的时候就得放手。"
他搂上我肩。
"你想和谁走一辈子.."
这家伙永远都要我先说出来才有所表示。
"一个混球。嘴贱的家伙。"
"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个人的?"
我抬头瞪他:"你丫别装傻啊!"
他耸肩。
"操,那家伙就是你!你!你!成了吧。非得让我说出来。你说你是不是欠啊!这么爱装傻,你怎么不去中戏学表演啊?出来演一傻子没准还真能出名呢。。。"我冲他得瑟,不是我想这么说,只是为了掩饰我的紧张。他妈的,这么酸的话我怎么说出来的。。。==
"顾遥。。"他握住我手,十指交叉。
"干吗?"我干巴巴地回话,抬头看着他。
"我不会松手。"
。。笑起来,收紧手。
"你看我像是会的人嘛。"
他俯在我耳边舔弄。我扶着他肩皱眉。他妈的,禁欲真不是好受的事儿。。==
"顾遥。。。"他在我耳边开口。
"嗯?"我微眯眼。
"。。亚述把你那杯子给弄碎了。。。"
"。。。== 哪个?"我睁开眼。
"你从希腊带回来的那个。"
一听这话,脑子马上就有点抽。满腔欲火瞬间被熄灭。
我操!那是我他妈最喜欢的杯子!!限量版。。。!!!500欧元啊!!!!!!
"他妈的,我要不烤了它,我就不姓顾!!!!!!!"
新生
[范懿]
"你多久没剪头发了?"
"半年。"
坐在椅子上,从前面的镜子里看着坐在旁边的顾遥。他把杂志打开放在腿上,但一眼都没看。透过镜子跟我对视。
"你施化肥长头发的吧?"他笑起来。
"对。顾遥牌的。效果不错。"
"屁!"
我笑笑,没吭声。
顾遥出院2个星期。身体恢复的不错,已经开始上班。所有赔偿的事情都解决。那件事算是完结了。除去车祸的后遗症,对他记忆力的轻微影响以外,还算没什么严重损失。
偶尔想起顾遥刚到家的时候闹的事儿就想笑。
到家第一件事先是哀悼那打破的杯子 =
=。还好我没把那些碎片给扔了,如果连"遗骸"都没让他见着,只不准他怎么嚷嚷。其次我发现顾遥的耐心之强。居然能坐那一天把杯子给粘上= =
。。。用是不能用了,不过还能让他抓着亚述去"谢罪"。抓着亚述的脖子,嘴里嚷嚷"你要不是孟夕樵她儿子,我非得把你烤了。。。",对着那破杯子直戳亚述鼻子,弄得亚述最后伸着爪子乱抓,急了。。。=
=
如果夕樵到时候不把亚述接走,就让他一直跟顾遥一块。这猫没准一辈子都得吃素。顾遥这状况,遇着一只非人类的生物脑子就这么抽,要多几只,我真怕以后得到六院看他去,精神失常。。。=
=
"范懿?"
回头看向走过来的人,忍不住笑起来。还真是巧。
"好久不见,肖然。"
"是很久没见了。我还以为分手以后你就不来捧我场了呢。"肖然插着手,笑着看我。
我上一个情儿,肖然,高级专业美发师。让老娘记忆深刻的好男孩,可惜这个好孩子跟我注定只能玩场游戏。
"真这样。那我今天就不来了。"
"来了也没见你找我啊。如果不是文彬告诉我,我可真不知道你来了。"他抱怨,看了一眼顾遥,回过头,"我接手,没意见吧?"
"怎么敢。"我打趣。
他笑起来:"先洗头吧。"
我点头。
站起来,看一眼低头看书的顾遥。俯下身,在他耳边出声:"不嫉妒吧。"
他皱眉瞪我一眼:"你丫脑子抽了吧!"
我无奈地笑笑。直起身。
肖然拉住我衣服,小声说着:"你情儿?"
我笑着看他一眼:"顾遥。"
顾遥抬头看我,我指了指旁边的:"肖然。"
"你好。"肖然打了声招呼。
顾遥点头:"好。"
"你先洗头去。"肖然冲我摆摆手,一幅恨不得我马上离开的样子。
我看了顾遥一眼,走开。
肖然是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话该说,
什么话不该说。这我倒是不担心。不过顾遥的反应让我有点纳闷。感觉有点不爽,可他一向不是那种无缘无故就生气的人。我能不能理解为他这反应是在嫉妒?=
= 得了,对他那种反应迟钝的人还是别抱有这种期望的好。。。
"你很久没来了。"文彬给我洗着头发。他是肖然的小跟班,跟肖然在一块的时候我常来这儿,经常能跟他碰面。他只有21,比夕樵还小。很早就从家乡出来到这边来打工。吃了不少苦,很努力的学习才混到现在这个工作。是个有志气的小孩。
"头发不可能长那么快吧。"
"。。什么啊!你知道我说什么吧。装傻!"
"动作这么粗鲁,你就这么对待客人的?"我笑着逗他。
"切!少来!你跟然哥分手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了呢。"轻轻地鼻音,一句话拐好几个弯是他说话的特点。所以每次听他说话老让我想乐。
低声闷笑:"这是大人跟小孩的区别。"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范懿!"他恶狠狠地地喊一句,然后一下子泄气,"你果然一点都没变。哼。。跟你一块来的那个,是你新情儿?"他拿出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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