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堆中的赌神 -- 蔡晓

总裁把便条交在他手上 , 「石油合约的事 , 交给你了 . 」
「可是我 ... 」我伸手想挽回什麽 .
总裁厉了我一眼 , 「你什麽 ? 」
「我 ... 我 ... 」我支吾著 , 只重覆到一个字 . 我根本无话可说 .
「总裁 , 我知道了 . 」卫炫很快就领命 .
「晓 , 你去交接你的工作 , 反正隔天也离开了 . 看你现在的样子 , 大概回来会更糟吧 ? 」总裁没感情的声音在一句句判我死刑 .
「总裁 ... 」
他的眼神放柔了一下 , 「没关系 , 我不是讨厌你了 . 只是 , 你不能再碰公事 , 明白吗 ? 你今天就回家算了 . 隔天我和你一起出发 . 」
矛盾在我心中 , 几经辛苦 , 多次对望 . 我开口了 , 「我可以借公事不去吗 ? 」
他认真的望著我 , 「不行 . 」
「为什麽 ?! 我 ... 」
「你得去面对 , 我不想在这方面纵容你 . 」
我求饶的目光都被他坚决的态度打得粉碎 .
他站起身 , 轻拥我入怀 . 「晓 , 有我在 , 我会陪著你面对的 . 」
「嗯 ... 」在他怀中 , 我轻轻应了一句 .
真的要去吗 ? 会很痛苦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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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挣扎 , 意图逃脱後 , 我和总裁终於到了凌家大门前 .
总裁拍了拍我的肩 , 「晓 , 你还可以吗 ? 始终是凌驾的大日子 , 你要这样见他 , 他也不高兴吧 ? 」
我摇了摇头 , 挻胸 . 「不了 , 我没打算再逃避 . 反正也走到这一步了 ... 我会衷心祝福他 . 」
总裁一副等你表演的模样 , 令我很想朝他脸上打一拳 .
「总裁 , 你这两天别再对我做些暧昧的事了 , 我不让驾有什麽联想 . 」
「哦 ? 暧昧的事 ? 你是指 ... 」他倾身亲我的脸 . 「这样吗 ? 」
我才想要推开他 , 就看见总裁的贼笑 .
转头一看 , 驾已经在门前等我们 . 他先是惊了惊 , 但很快就收拾好 .
「蒋先生 , 晓 . 怎麽不进去了 ? 」
「我们这就进去了 . 」总裁拉著我的手臂 , 把我拉了进去 .
经过驾身边时 , 我对他释怀的笑 .
很久没见了 , 久得像一世纪似的 .
他也回应了我 , 笑得很幸福 .
没见这一年 , 驾改变了很多 . 虽然只是十九岁 , 却已是一个大人 . 比我成熟 , 比我稳重得多 .
什麽事情让他有这种改变 ?
我自嘲的笑了 , 还会有小梨以外的答案吗 ?
我知道一个人在决定成家立室後 , 都会变得成熟 . 尤其是和小梨这种伴侣结婚 .
他们本身就是个大孩子 , 自己也照顾得不好 . 所以另一伴要负起的责任和顾虑的事就相应的变多了 .
驾却甘之如饴 , 恨不得把小梨呵护在心里 , 走多几步也怕她累了 .
比较之下 , 我显得玩世不恭 .
没了驾在身边 , 我不需要再约束自己 . 我只是想放任自己 . 反正他不会心痛 , 不会知道 , 不会来说教 .
我变成怎样也没有人再关心了 .
进到大厅 , 已有形形式式的几个人坐著 .
今晚 , 是驾告别单身的日子 . 有数个好友 , 都来和他贺一贺 .
总裁为什麽是被邀请之列 , 我不知道 , 也没打算知 . 反正总裁就是相识满天下 .
若是有天和他一起在街上走著 , 他随手一指街边的流浪汉说认识他 , 大概我也会相信 .
「晓 , 你先跟我上来试一试伴郎礼服 , 若有不对的立刻找人去改 . 」驾指了指楼梯 .
「好 . 」
驾又对著众人交待了一下 , 就和我上楼了 .
「晓 , 很久没见了 . 你很不一样 . 」驾感慨的语气令我有点伤感 .
「始终也投身了社会 , 或多或少都会改变 . 」
「你离开这一年 , 我常常都有想起你 , 偶然也会有『你在就好了』的想法 . 」他其实也还像个孩子 .
我在楼梯上抱紧了他 , 感觉他先是一僵 , 然後就回抱我 .
心被震撼了 , 但我只是微笑 . 也够了 , 他会想起我 , 挂念我 ... 一切也够了 .
我最好的朋友 .
在我怀中 , 我想爱他 , 想吻他吻得呼吸不来 . 想永远把他据为己有 , 想把他融入体内 .
但我选择笑著放手 .
「真的 , 我也想念你 . 」捶了他的肩一拳 . 我率先上楼 , 直到他房门前 .
他的房子我也记得一清二楚 , 多少次籍玩捉迷藏而偷溜进他的房间 . 次数也多得我数不清 .
这里的每个角落也有我和他的记忆碎片 , 不过当然 , 碎片中还有小梨占了四分之一 .
「晓 , 其实我不舍得你离开 , 但我明白的 , 人各有志 . 天下无不散之延席 , 如果分隔二地就不是朋友 . 那也太幼稚了吧 ? 」他轻笑著推开房门 .
他的说话 , 我选择只听表面字眼 . 我已经无力去深究其意义 . 当中包含的感情亦沉重得令我承担不来 .
一套纯白的礼服躺在床边 .
我侧了侧头 , 「那是你的 ? 」设计略嫌简单 .
「不 , 是你的 . 」他推上门 , 拉我到成边 .
「我的 ?! 」我望著他 , 看他是不是说笑 .
他遥指衣柜 , 「我的在里面 . 」
我拿起礼服仔细看 , 若说这是伴郎的礼服 , 那设计又嫌隆重了点 ...
「晓 , 你快穿上去看看 . 我到隔室等你 . 」他没给我多少时间犹豫 , 就自发的到旁边相连的书房 .
「驾 . 」我叫住他 .
他回头 , 「什麽事 ? 」
「不用到隔室那麽麻烦 , 你转个身就好了 . 」
「好 . 」驾也很乾脆 .
没有任何暇想 , 也没任何感觉 , 我只是单纯的换衣服 . 「好了 . 」
他转身看我 , 眼内有惊豔的眼神 . 「好帅呀 , 晓 . 果然只有你能做我的伴郎 . 」
我微笑接受赞美 .
「不介意吧 ? 我想看看 . 」他专注的盯著我的衣服 .
「不介意 . 」他只关心衣服的合身与否 .
「嗯 ... 」他的手摸上我的腰 , 「咦 ... 好像松了点 ... 」
「是吗 ? 」不过他说著我也觉得是 .
「你告诉我尺寸之後 , 才不过一个月 , 怎麽又廋了 ? 」他拿过软尺轻轻围上我的腰 . 「少了一寸 . 你都没好好吃东西吗 ? 」
对上他微微哀怨的眼神 , 我的心跳快了一下 . 他这样子 ...
「就因为要抽这两天空出来 , 所以近日很忙 , 忙到没时间吃东西 ? 」他摸上我的肩 .
「呀 ... 是 ... 」相反的 , 我这阵子閒得可以 . 总裁都不敢交工作给我 .
这个人公私分得很清 . 他想见到我这样子 , 可是这只是满充他奇怪的兴趣 . 其实真实与他毫无益处 , 反而拖慢了工作 .
驾误会了就算 .
「上衣没什麽问题 , 你就是腰廋了 . 」
「会不会是当时那人度少了 ? 」我见他肯首 , 就褪回礼服 , 穿回我的便衣 .
「自己廋了就廋了 , 别侮辱别人的专业 . 我找的可是全纽约最好的裁缝 . 」驾皱了皱眉 .
「最好的裁缝却只是要人度一度尺寸 , 你都没见他帮我度身时的表情 . 」黑得可以 .
驾笑了 , 「没办法 . 你值得我给你最好的 . 」
拉起他 , 我阻止了他感性言语所发挥的威力 . 「我们该走了 , 你身为主人 , 掉下了他们这麽久 . 」
「他们会原谅的 , 谁也知道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嘛 . 」
我几乎想掩住他的嘴巴 .
他完全没考虑我的感受 .
好不容易我决定潇洒放下一切的时候 , 他不该说这种话来动摇我 .
素来 , 言者无心 , 听者都有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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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堆中的赌神 -- 蔡晓 24
更新时间: 12/16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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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楼下 , 只见笑声不断 . 他们都在谈论驾的事 .
我心里叹了口气 , 既然大家都知道我的位置 . 我就演好这个好兄弟角色吧 .
「你们在谈什麽 ? 笑成这样 . 」驾有点无奈的坐下 .
我挑了他对面的座位 , 一方面想远离他 , 另一方面又舍不得他离开我视线 .
「在谈你少时的趣事呀 , 原来小梨在少时就已经欺负驾 . 不是现在的事了 . 」他朋友笑得很开怀 .
我伸了伸手 , 夺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 「嘿嘿 , 这里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驾的事了 . 小梨骑在驾头上的日子 , 我也一直在旁偷笑呢 . 」
「我们就是知道呀 , 等你们下来等了很久呢 , 快说说吧 . 」
「呵呵 , 有一回 , 小梨突然想起要学煮饭 . 捉了我俩当白老鼠试吃 . 不过你们也知道 , 小梨到现在 , 相隔了十几年还是学不会 , 当时怎可能好吃 ? 」
「对呀 ! 有一回看她煎蛋 , 明明好好的 , 一转头就焦了 . 」朋友兴奋的开口 .
驾有点尴尬的笑 , 「其实煎蛋很难的 , 控制时间方面要很有技巧 . 」
「驾呀 ! 你就别强撑下去了 . 」朋友取笑他 . 「谁都知你疼老婆 . 」
老婆 ...
我也笑了 , 「嗯 , 当时我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 驾却不能嘛 , 他要讨小梨的欢心 , 不得已吃了全桌 , 还装一副很好味的样子 . 小梨还要笑我走宝了 . 」
「结果呢 ?! 」朋友急急的追问 .
「驾在半小时後被送进了急症室 , 要洗胃 . 」
一阵爆笑 , 驾也很无奈 .
笑声稍竭 , 友人再问 ,「那小梨呢 ? 一定感动得要命吧 ? 」
「才不 . 」我也要忍著笑 . 「她在手术室外被人骂得很惨 , 在驾被推出来时 , 她也全数骂回驾了 . 」
又一阵大笑声 , 有人拍拍驾的肩 , 「哈哈 , 这就叫费力不讨好了 . 」
「想不到嫂嫂小时就这麽强 ! 哈哈 ! 」
嫂嫂 ...
讨论完这个 , 我又开口 . 「以前有一段日子 , 流行写情书 . 驾当然也不落後於人 , 买好了一叠纸 , 几支笔 . 很认真的写 . 我说要看一下 , 他都当宝的不愿意 . 」
「原来驾也会写情书的 !! 」朋友一致望向驾 .
我立刻阻止大家对驾的崇拜 , 「他才不会呢 , 小梨接信的时候很高兴 , 嘴上损著他说老套什麽的 , 但脸上都羞红了 . 不过才看了一两行 , 就把信扔在一脸讨好的驾脸上 . 转身就走掉了 . 」
众人惊呼 .
「然後还不是要请教我这军师 ? 他的情信烂得可以 . 後来我教他写的情信 , 小梨看完还主动吻驾的脸 . 」
往日的事历历在目 .
「我就猜到小梨不会喜欢 , 驾那种人怎会懂得写情信 ? 不过驾真的爱惨了小梨 , 竟然学人写情信 . 」朋友又损驾了 .
爱惨了 ...
「可不是 ? 他和小梨两个 , 在幼稚园时就已经常玩家家酒的游戏了 . 我也早料到有这一日 , 驾一往情深 , 小梨又口硬心软 . 」我点点头 .
朋友催著我 . 「还有什麽趣事 ? 多说点哦 . 」
「嗯 , 多的是 . 中学时 , 有一回小梨在楼梯上被人开玩笑的推了下来 , 下面的人就是驾 . 」
朋友都很专心的附耳 , 只有总裁一声不响的望著我 , 带著同情的视线 .
我避开了 , 「驾帅帅的接著了小梨 , 还因冲力转了一个圈 . 像武侠片似的 . 」
大家佩服的望向驾 , 「英雄救美 !! 好 ! 干得好 !! 」
驾却一脸微呆 .
我也笑 , 一直笑 ... 「我到花园打个电话 , 等等见 . 」
「快回来呀 ! 我们还想听更多呀 . 」
「好 ... 」我点头 .
我和驾对望 , 「想不到你都记得很清楚 , 有些连我也好像记不起了 . 」
我失笑 , 「怎可能忘得了 ? 」我很快转身 , 穿过落地玻璃门出花园 .
转身时 , 还听得见他们在谈论我 .「晓真不愧为驾的好兄弟 , 这些都一清二楚 . 」
对於这句话 , 背转身的我只能笑 .
「当然 , 我们认识了有十六年了 , 一直也一起长大 . 比亲兄弟还要亲 ! 」驾有点自豪的回应 .
「哗 , 驾真不是普通的幸福 ! 明天就抱得美人归 , 又有一个兄弟般的朋友 , 事业也是一帆风顺 . 还有什麽欠的 ? 」
「真的够了 , 我真的得到了很多 . 剩下的就是珍惜呀 . 」
渐渐离开声音 , 我往小林里钻 . 经了几条迂回曲折的小路 , 我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 双腿大分 , 垂著两手撑在上面 , 双手像要掉不掉的 . 头垂得很低 , 和大腿成水平线了 .
不一会儿就听见脚步声 , 有人递来一根香烟 . 「要抽麽 ? 」
我摆了摆手 , 「不了 , 驾不喜欢烟味 . 」
「是吗 ? 里面也有人在抽呀 . 」他坐下 .
「因为驾不会要求他们 . 」
他笑 , 「不是打电话吗 ? 」
我有点怒气 , 却也无力 .
「强颜欢笑也不错 , 几适合你 . 」
我紧紧揪住他衣襟 , 用力的摇了几下 . 瞪著他 .
他却还淡淡的笑著 , 「怎样了 ? 」
无话可说 , 我根本在迁怒 . 「我 ! 一定可以撑下去 !! 我就是要在驾心中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 我不许他有另一个好兄弟 ! 只能是我 !! 」
泄愤的 , 我一拳打在木椅上 , 造成一个浅凹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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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堆中的赌神 -- 蔡晓 25
更新时间: 12/17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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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上纯白的伴郎服 , 我挂著微笑站在一旁 .
他们在接新娘 , 旁人嬉笑得紧要 , 闹得很疯狂 . 但我只看见新人四目交投 , 那幸福满足的交缠 .
我的心似在狂跳 , 又似静止 .
坐立不安 , 又无法融入闹新人的游戏中 , 只要一想到待会发生的事 , 我就没法安静下来 .
好不容易 , 兄弟们终於闹完新人 , 终於也把新人接上车 .
本来我还想驾一定会很紧张 , 但我错了 .
他们二人眼内都只有彼此 , 根本看不见其他事物 , 他们就像在另一个空间似的 .
二人世界 .
这段车程有差不多一小时 , 但我觉得很短 . 一眨眼就到了 .
庄严神圣的大礼堂就矗立眼前 , 盯著教堂的尖顶 , 我无言 , 也连假笑也挤不出来 , 只好低著头 .
「晓 , 到了 ! 到了 ! 」驾突然抓紧我的手 .
望著那交握的手 , 我说不出是什麽感觉 .
他主动的抓紧了我 , 被他握得痛了 , 微微泛著红 , 他却不自觉 .
我反握他 , 「不用太紧张 , 有我在 . 」
「嗯 . 」他的声音缓和了一下 , 可是手的力度却愈来愈紧 .
我痛 , 很痛 . 我不禁摸摸自己胸口 , 我的心还在这里吗 ? 怎麽我觉得我的心被他握紧在手中 , 正要碎裂似的 ?
到了教堂 , 新娘被送进了预备室 .
整个教堂内外都满了是人 , 甚至有三分之一的人是记者 , 更有电台做实地转播 .
我陪著驾 , 坐在第一排 .
「晓 , 我很紧张 ... 不知道小梨预备得怎样呢 ?? 有没有像我一样紧张 ? 」驾的脸因兴奋而绯红 .
我情不自禁的抚上 , 他先是一呆 , 然後笑了 .
见他不拒绝 , 我继续抚摸那片红 . 「不问我在干什麽吗 ? 」
驾轻轻摇头 , 「大概是有什麽肮脏了吧 ? 我早就把自己交了给你 . 当然也是相信你 . 」
我放下恋栈的手 , 「好了 . 」那片红淡了一点 .
我转身望著前方 , 不再直视他 . 「驾 , 我很高兴 , 真的很高兴 . 高兴我被邀请 , 高兴我当伴郎 , 高兴在这个时候 , 你只留我在身边 . 」
他笑 , 坐得更紧贴我 . 「晓是我一生人最重要的朋友 , 我很少的时候 , 就决定非找你当伴郎不可 . 若是你没空 , 我宁可把婚期延後 ... 」
我惊讶的望著他 .
他捏了捏我的脸 , 「我说真的 , 我本来还想说只请你一个当伴郎 . 可是 , 你知道 . 这婚礼太大形了 , 真的需要伴郎打理 . 我又不想你太辛苦 . 」
「我明白的 , 因为这个时间也只有我在你旁边 . 」搭著他的肩 , 我强忍顺势把他拥入怀的冲动 .
「不管以後发生什麽事 , 我和你会是永远的兄弟 . 」他捶了捶我的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