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被身上的人牢牢压住,余徽连挣动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喘着气,静静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游子健定定地看着身下的男人,他的嘴角因为自己的那拳破了皮,流了点血。想起来他对自己微笑时的酒窝,想起他勾引暗示自己时可爱又可恨的样子,想起他垂着头说后悔的样子,想起他直视着自己说和自己在一起的五年是最快乐的日子的样子......游子健低下头,轻轻添了舔他受伤的唇角。
不在意身下人微微僵住的身体,游子健又舔了几下,把头埋在了他瘦弱的肩膀上。
像是叹息一般,余徽轻声说:"游子健,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说着,他轻轻抬起手,安慰般地拍了拍男人肩背。
游子健突然紧紧地拥住他,手没有任何预警地,野蛮地塞入了他的睡裤。
余徽先是一愣,随即使了气力拍开他的手:"游子健你想干什么?"
对上他惊恐的眼神,游子健笑了笑,整个人贴上去。手在他的臀部色情地抚摸着:"干什么?干你啊..."
余徽深吸一口气:"游子健,你别闹了!"
"我没闹啊。我只是想上你而已。可以吧?"看余徽不说话,游子健笑了笑,"你能张开腿让姓严的操。换做是我就不行了?"
"游子健你混蛋!"
轻易压制住他的反抗,抓住他的两只手,禁锢在头顶上方的地板上。游子健空出一只手直接抓住他最脆弱的器官,在根部用力拧了一下:"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做吗?一直勾着我吗?看,我一碰你不是也有反应了?其实,你很想我操你吧。"游子健说着就去扯身下人的裤子。
下身暴露在冰凉的空气里,余徽打了个激灵。随即狠狠地瞪着他:"你放屁!给我滚下去!老子不想跟你做!"
只是他用尽力气的反抗跟对方的压制比起来,无力到不像是是反抗,而更像是挑逗的情趣。
感觉到对方越来越重的呼吸,余徽闭着眼疲惫地叹了口气:"你先放开我。要做回房间再做。"
被重重扔在床上的时候,余徽有短暂的眩晕。
没想到趁他不在,偷偷躺着寻找他的余温的床,真正被他邀请着躺上来竟会是现在这样的况状。
自嘲地笑了笑,勉强地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疲惫地说:"你想做就做吧。不过我没力气了,没办法配合你。"
话音还没落,就被一个灼热的躯体重重地覆盖住。
冰冷的身体像是被烫到,余徽忍不住轻轻颤抖。
游子健俯下身,掠夺似地亲吻,带着浓重酒气的舌头不断舔拭着口腔里每一处敏感的位置。
五年的磨合,他们对对方身体敏感的部位是再清楚不过了。
余徽自然而然地伸手抱住了他的后背。
漫长的一吻结束,余徽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整个翻过去,脑袋埋进枕头里。
感觉到游子健用力啃咬着他的后颈,两只手将他的腿向两侧分开。
还没来得及适应两腿被撑到极限的角度,就被身后的人突然暴力地进入。
像是被撕裂成两半一样,痛得好像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余徽狠狠地咬住枕头,不住地颤抖,把痛呼的呻吟憋在喉咙深处。
听着身下人难过而压抑的轻哼,看到他因为疼痛而不断颤抖的身体,游子健更忍不住想要狠狠地侵犯他。他不确定此刻狠狠侵犯这身下这副瘦弱身躯的自己到底是醉了还是借酒装疯。只感觉自己的灵魂被割裂成了两半。一半正浮在空中,痛苦地俯视着另一半的自己疯狂的行为。而正在施暴的这半自己却像是被欲望、被愤怒、被不甘冲昏了头,怎么也停不下来。好像只有疯狂的占有才能稍稍填补自己被侵蚀成空洞的内心。
游子健干脆闭上眼,直凭着最原始兽性的本能,用尽一切,不惜一切地占有着身下的人......
身后的锐痛倒是让余徽暂时忽略了胃部的抽痛感,思绪也变得混乱,迷迷糊糊中有种虚脱的感觉。
当余徽痛得快要麻木的时候,身体内暴虐般的掠夺却突然放缓了。腰部被小心地抬起一些,塞进了一只柔软的枕头。
余徽轻轻地呼吸,偏了偏头想要转身,却被游子健轻轻地按住了头。手掌在他的头发上小心轻柔地抚摸。
细密的吻顺着后颈缓缓下移,在吻到肩背的时候,突然感到随着吻一起落下的还有几滴灼热的液体。落在皮肤上,带着仿佛能灼烧起来的热度。余徽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哽住,不能发出半个音。他闭了眼,埋头在枕头里。那句"对不起"变成破碎的喘息。就算被粗暴的对待,还是奢望着他的怀抱。希望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都牢牢地记住此刻轻拥着自己的人。
游子健缓缓轻吻着余徽的背部,如果不是因为触摸,自己大概还不知道他竟然瘦了这么多,好像稍稍用力就会折断他的骨头。这个认知让他立刻放缓了先前发泄般的动作,安抚地亲吻着他的背部。像是意识突然清醒了一样,想到自己对他说过的话,对他侵犯般的行为,除了后悔更多是种锐痛的感觉。只是那痛比身体上来得更深入,深入肺腑。随着他的轻微呼吸,随着他难过的呻吟,随着他轻微的颤抖,自己的痛都会更深一些。到这里,应该要结束了吧。
带着诀别的感情温柔地吻着他,眼里却忍不住涌上一股滚烫的感觉。
在心里默念着"对不起",游子健轻轻地抱住身下的人。
第二十章
游子健隐约记得,那晚好像看到余徽身上有一处伤疤,好像是在腹部附近。但是因为酒醉的关系,不是很确定。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幻想还是余徽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受了什么伤?首先联想到的就是之前那三个月,他离开的那三个月。难道是跟严珏东在一起的时候受过什么伤?不过,自己想要过问却不知从何开口。
那晚的事情,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一切维持原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游子健也实在不想因为一道自己都不能肯定的伤疤,将那晚混乱的事情再度提起,揭开更大的伤疤。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不是没有后悔。
尽管余徽已经先一步起身离开了,空气里淡淡的气味,乱作一团的床单却都无一例外地提醒着他昨晚发生过些什么事。
只是因为自己的冲动,自己的不甘,自己心底暗藏着的欲望,将两个人好不容易平静的相处模式再次打乱。
犹豫了好久,才硬着头皮走出房间。已经大概想好了要怎么跟余徽解释,怎么跟他道歉。
结果余徽只是叫他一起吃早饭,而对于昨晚发生的一切只字不提。
如果不是看到他坐下时皱眉小心的样子,游子健大概要怀疑昨天躺在自己身下的人是不是他了。
好几次想开口,最后还是忍住了。也许有些私心,既然他不提,自己也装作不知道好了。权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
但是不能当作没有察觉的是他对自己的近乎妥协的态度。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为自己辩白一句?
游子健想不明白。就像他想不明白余徽对他的感情。是跟自己当初一样的不甘心,还是真如他所说的他一直爱着自己?如果是前一个原因,那么应该过一段时间也就归于平静了吧。如果是后一种,游子健还是无法明确自己的心意。尽管已经拒绝他了,但是自己的感情,就算骗得过他,却骗不过自己。也许分开一段时间,好好冷静一下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这么想着,竟然在第二天就接到了陆铭的通知,让他收拾一下行李准备去非洲出差。
游子健没有犹豫便接受了。
晚上回来的时候,余徽一如既往地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他。
他这样的侧影,游子健看了好几年。
简单地说明自己要去非洲出差的事情。至于回来的时间不是很确定,要看工程的进度。大概需要一两个月吧。
余徽的反映很平静。只是点点头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好像他不是要去非洲而是要去楼下的非凡咖啡厅,不是要离开一两个月而是一两个小时。
在自己说都准备好了的时候,他也只是笑笑,说会帮忙看好家的。
游子健在客厅昏暗的光线下静静地看着他。他这段时间真的瘦了不少,脸颊都有些陷下去。笑起来,右脸颊上的酒窝就显得特别深,像是刀刻上去的一样。
那么一瞬间,游子健真的很想抱住他。
第二天接到陆铭的短信让他下楼来的时候,游子健还坐在房间里思索着临走的时候应该再跟余徽说些什么。
最后也只是说了句:"我走了。你好好保重。"
余徽点点头:"行李都检查过了没?别忘带什么东西。"
看着他,游子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余徽,我...那天很对不起。"
余徽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就像自己以前说他是守财奴时他的笑容一样。
"没什么,又不是没有做过。喂,我们两个上过床的次数大概都有快四位数了吧?多一次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他垂下眼睛笑了笑,"行了,不用跟我解释说是什么喝醉酒的话。"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正当游子健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陆铭进来后,先是微笑着跟余徽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转头对游子健说:"你先下去吧,行李放备箱里。"
游子健点点头,看了余徽一眼:"那...我走了。"
"好的,一路顺风。"
等游子健走远了些,陆铭轻轻关上了门。
触到余徽防备的眼神,他笑了笑:"放心,我没什么企图。你还没有告诉他吧?"
余徽摇摇头:"没什么必要。"
"我看不是没什么必要,而是自尊心不允许吧。你不想要他的同情分吧?"陆铭靠在墙上,抱着手臂,玩味地看着他。
"就算是,也跟你没什么关系吧。"大概是不喜欢被他用这样的眼神注视,余徽微微皱着眉。
"放心,我没有多管闲事的意思。也不会跟游子健说多余的话。"陆铭笑了笑,"其实严格说来,我们还算是竞争对手吧?我可不会因为你生病了,就让着你的。"
"我不用你让。"余徽说。
"那最好不过。"陆铭站直身体,轻轻整了整外套,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或者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别误会,我可不是什么好心人。只不过之前项目的事情你也帮了些忙,就算是对你的感谢吧。"
余徽并没有接他的名片:"我不需要你的感谢。再说,我也不是帮你。"
陆铭笑了笑,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尴尬。把名片就近放在门口的鞋柜上,很识趣地打开门:"那么再见。"
听到门在身后大力地关上,陆铭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余徽还真是挺有意思的人。
去机场的路上和等候航班的时候,游子健都表现的很安静。
陆铭端了杯热咖啡递给他:"怎么,舍不得?"
看到他保留的眼神,陆铭耸耸肩:"放心。我一向跟分手的旧情人相处得很好。他们有什么问题也喜欢征询我的意见。"
他直白的话语让游子健笑了笑,之前的尴尬也消失了些。
"如果是你,大概就会好办一些了。"
"那可不好说。"陆铭轻轻吹了吹冒着热气的咖啡,"也要看什么事情是不是?"他看着游子健笑了笑,"不过有些事情问别人也没有用。"
初抵非洲时,除了对那里的气候和肤色不同的人种不太适应,其他的都还好。住宿在酒店,每天有司机接送去正在构建的各个通讯站。陪同的也有翻译,所以就算不会法语、葡萄牙语也不是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