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骗你的,佟儿……别紧张,活跃一下气氛。”
魏瑞佟闻此言绝倒。回想当初真不应该给他讲自己时代的事情。报应来了,魏风肆变痞了啦,连“活跃气氛”这招都学会了;以后被耍得团团转的一定是他啦。
正当魏瑞佟气恼时,魏风肆来了句:“我们跳下去。”
虾米?跳下去?
还没等魏瑞佟反映过来魏风肆就已经“起跳”了。
魏瑞佟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风划过皮肤的感觉竟然是那么清晰。
当然,魏风肆又不是要和魏瑞佟来个殉情,弄个“同年同月同时死”什么的,怎么可能就这样硬生生的跳下去呢?
轻功要来是干吗的呀,不就是在这样时候发挥作用的嘛。
借助悬崖石壁上的突起石块,慢慢的缓冲减速。
落到平地后,魏瑞佟第一句话是:“哇……好爽!太刺激了!”
不能否定,从高空落下时能产生一种快感,虽然表面上说起来有点变态。但是事实如此,高空落下的恐惧感能刺激肾上腺素的分泌,使机体感官得到不亚于受类啡酞刺激时能得到的快感,怪不得像蹦级、跳楼机、弹射椅、云霄飞车等等这类大型游艺设备如此受欢迎了。
当然,像这种无“安全设备”,时快时慢的高空坠落,魏瑞佟认为可比其他的都刺激。魏风肆简直太厉害了,下次他一定要叫他多来几次,哈哈。
魏风肆见到魏瑞佟连脸上先惊有喜,然后又惊又喜,然后又骨碌着眼珠打主意的样子,也没说什么。哎……谁叫他已经习惯了呢,习惯从表情上去猜他的佟儿脑袋瓜里在想着些什么。这是累,也是种甜蜜!
兴奋了一阵后,魏瑞佟突然想到了什么。
“呀……暗光呢?它要怎么下来?”难道这畜生也“跳”下来,那也未免太“神”了吧!
“呵呵……它自己有事情做,让他去吧”,说着便朝山崖上挥了挥手,传来一声听得不太真切的嘶啼后,崖上一点黑影消失了。
“它去哪儿?”
“暗光可是马中之魁哦,到哪里都是王者;这附近有野马群,也许它去找他老婆了,呵呵……。”魏风肆笑着说。
魏瑞佟听着皱眉。不会吧……现在是冬天也,要发情也嫌早点了吧,这时候跑去一定没有“美马”理它,一定会被人家踹飞,魏瑞佟恶狠狠的想,俨然一副记仇小人的样子,还没有忘记暗光上次不让他骑的事。
去去,想那刹风景的马干嘛,还是欣赏这里的风景好了。美人坐陪,人间仙境,岂不快哉?
走了半天,还不见有什么人住的房子的样子,魏瑞佟觉得好累呀。
便抱怨着:“风哥哥,怎么还没到呀,我都累了!”
“还有段路呢……”,魏风肆停下脚步为魏瑞佟擦了擦汗,有些担忧的说:“佟儿,最近好象特别容易累呀,不会生病了吧?”这几天,魏瑞佟特别容易累,经常没赶多少时间的路就嚷着要休息,有时候甚至会在马背上睡着,这样的情况不太对,魏风肆真怕他是病了。
魏瑞佟摇摇头,“我没事,算了……我们还是走吧,走到了再休息好了。”
既然魏瑞佟这么说了,那魏风肆也就只好点头同意了。
走着走着,眼际处出现两栋小楼,一黑一白,一看便知那一定是黑、白二师父所住之所。
没耐心的魏瑞佟就扯开嗓子喊了起来:“黑师父、白师父……佟儿和风哥哥来啦,准备好茶水啦!”
-__-b“佟儿……”,魏风肆觉得无力,他的通报方法真有“创意”!
没想到走到近百米处,又传来另一声:“诶……佟儿……茶泡好啦,黑师父、白师父等你来喝!”
-__-b这声音分明是黑师父,什么时候黑师父也和魏瑞佟“同流合污”了?魏风肆虽然已经好几个月没见黑师父他们了,这也未免改变太大了吧;还是在魏家堡的时候就是他没有察觉?
走到门口,看见的俨然还是依然面色红润有光泽、白发闪闪“地中海”的黑白二师父,怀念呀怀念。
魏瑞佟马上“扑”了上去,甜甜得叫了句:“黑师父、白师父,佟儿好想你们呀!”
说完话的后一秒,就被魏风肆抓了回来。他怎么会容许他的佟儿窝在别人怀里呢,即使是作为长辈的师父也一样。看看魏风肆这样子,典型的妒夫样。不过该有的礼数还是必须的,魏风肆也俨然有礼道:“黑师父、白师父好!”
黑、白师父被魏风肆明显的吃醋举动弄的哈哈大笑,忙道:“呵呵……好好,好徒儿!”
寒暄完,自己就是魏瑞佟最喜欢的部分啦。
入了厅堂,看见桌上满是他爱吃的糕点、茶品,魏瑞佟这回真的不顾形象的“扑”了上去。谁叫他赶了一天的路,又饿有累呢。
其余三人相视而笑,因为他们都习惯了;也许这样的魏瑞佟才是最可爱的。
如果吃完就睡是猪的典范,那么魏瑞佟可能就会成为他们的“代表”。
吃饱喝足的魏瑞佟,靠在魏风肆怀了,说了句“我累了”,然后马上呼呼睡去,前后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
魏风肆只能示意黑白二师父,带着魏瑞佟回房睡觉。
把魏瑞佟放在床上后,替他盖上被子。
看看天色,太阳还没全部落下,现在睡觉未免太早了点。
佟儿这几天的表现十分之怪异,问他,他又说没事;还说他自己也是医生;他那点与其说是“医术”不如说是“毒术”的医术,他实在是不放心。看来趁时间早,他还是去问问白先生吧,也许明天叫白先生帮佟儿看看。
27
魏风肆是什么人?是想到什么事就要利马行动的人,绝对的行动派。
而且事情有关他的佟儿的身体健康,可能还与他们的未来幸福有干系,他自然要屁颠屁颠的行动啦!
第二天一早,担心了一晚没睡的魏风肆顶了两个“国宝级”的黑眼圈,去挖白师父起床。结果一走进院子,就看见黑师父和白师父“缠绵”在一起,正“难舍难分”着呢!(别误会,莲子可米打算让两位老人家为偶们伟大的耽美事业而献身啦!)
“二位师父,今天好雅兴呀,那么早就切磋武艺?”
“呀!好徒弟,起那么早呀!”正面面对魏风肆的黑师父先搭了腔。
“恩……,师父们不是比我起的更早吗?”的确早,他可是锚准了太阳刚露出就跑来了,没想到还真有“早起的鸟儿”在吃“虫”。
“呀!是佟儿说的呢,早晨空气好,应该早上起来活动一下身体呢,还教了我们套动作,听说对骨头有好处!”总算是转呀转转到正面,依然和黑师父搅和在一起摆着奇怪POSS的白师父也总算说话咯。
魏风肆皱眉,就这些奇怪的POSS?到底在做什么呀。
“师父,那这你们到底在……?”纳闷着呢。
“哦……佟儿教的,听说叫什么‘愈加’,一个叫什么‘印度’的地方人发明的,动作瞒奇怪,但是瞒好玩的,所以找老白陪我练练,看能不能研究出什么来,说不定又能创出一套武功来呀……呵呵!”爱武成痴的黑师父原来真是有“专业精神”呀。
“呵呵,老黑不要瞎说,佟儿明明说是对经骨有好处,说不定其中含有医理知识呢,要好好研究……”相对与黑师父,儒雅医者风范的白师父也一样的有“专业精神”。
可是,魏风肆这一听可就有点晕呼呼的了。“愈加”他也听佟儿说过呀,但是他听到的版本是可以减肥呀?什么时候又变武功,变医术了?
难道是佟儿散布谣言?
而且什么时候黑白二师父和佟儿那么亲了?那他们又知不道知道“佟儿”的秘密呢?
哎,还是决定不在胡思乱想下去,还是办正事要紧呀。
看看黑白二师父扭曲的动作,真觉得发明这个的人真是太奇怪了,简直就是吃饱了没事情做的典范。决定打断他们的早锻炼,他必须借用下一个人。
“白师父,能否跟肆儿走一趟我房里?”魏风肆恭恭敬敬的问。
“那么早?什么事呀,能否等为师用好早膳?”忙着早锻炼的白师父早饭都没吃呢。
“重要事,务必请师父跟我走一趟的!”
“好吧,既然肆儿这么说了,那么为师就去一趟。”说罢便跟着魏风肆正要走。
“老白,我也去……放我一个人在这儿怪没意思的。”谁说“爱凑热闹”不是人的劣根性呢?黑师父硬要跟。
魏风肆才不管几个人去呢,反正只要白师傅去了就好。
到了房门口,魏风肆做了个禁声的手势,轻声对白师父说:“佟儿最近似乎非常容易累,不知道怎么回事,白师父帮我看看他是不是病了吧。”
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大惊小怪的,白师父翻翻白眼,老早挖他到这里就为这个。害他以为什么什么重要的事情呢,不就是小孩子生个小毛小病嘛,试问哪个小孩无病无灾的呀?哎……谁叫他是最“便利”的大夫呢,而且还是“免费”的,再加上个“师父”的身份,只能被他们“用透透”咯!
白师父只好点点头,轻声走进去。刚要撩开床帐把魏瑞佟叫醒,却被魏风肆禁止了。
看着魏风肆爱怜的眼神,白师父明白了,点点头,挚起魏瑞佟放在被外的手臂为他号脉。
半响……皱眉……反复的切诊……眉头越皱越深……。
看在一旁的魏风肆的眉头跟心也跟着纠起……,双拳紧窝,十分担心紧张的样子。因为他知道白师父脸上的表情并不代表魏瑞佟会很好,而是相反……
半刻后,白师父起身,沉着脸皱着眉,直直走出了房间,站到了院子里。
魏风肆为魏瑞佟盖好被子后,也急急跟了出来,连房门都是站在门口的黑师父帮忙的关上的。
“白师父,佟儿怎么样?”口气中的焦急是必然的。
白师父只是摇头,默不做声半天,才终于开口:“奇怪的脉像,我行医数十载,阅尽万卷医术也没有的脉像,在一个孩子身上……”
“到底怎么了?”魏瑞佟一时激动,甚至忘记了平常在师父们面前一向重视的礼教,抓住了白师父的右手,有些颤抖得问。
“肆儿别激动,冷静下;不然师父不敢告诉你……”白师父安抚道,黑师父也他身侧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冷静下。
魏风肆呼气,恢复了平常的语气,“师父,你说吧……。”紫色的瞳孔紧缩,眼神中的光点游移不定,然后聚焦上白师父的瞳孔;是担忧,是害怕,是坚定?就如同昨天的不详预感,此时他的心情是五味杂成。
白师父逃开他的视线,不敢正视。不过在半刻前,他在他眼神中看到了他对佟儿的爱恋与关切;他怕在告诉他答案后看到的会是他痛苦、绝望的眼神。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子其痛,必则其身呀[自由自在]。
白师父转过身去,看着天空,似乎不是对当场的人说一样,“乃将死之人,命不久已。”
没有说名字,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所说者为谁。此时却宁愿白师父口中所说乃是他人,魏风肆宁愿如此,黑白二师父屹然。
……
初冬的早晨,太阳几乎失去了它的温度。天,很冷很冷很冷,很寒冷……
枝桠上垂死挣扎着得几片枯叶也被一阵风吹过后纷纷落下,末入满地未扫的残叶中,分不清哪片是哪片……
……
白师父转过身来,魏风肆马上捕捉着他的眼神,但是真正的确看到的是“肯定”,可怕的肯定;是的,在魏风肆的生命历程中,第一次“害怕了”,害怕失去,害怕得到后的失去……那比没有得到更可怕。
眼神中的光点消失,依然的挺立身型,依然的面无表情。
白师父,默默地走开,走到魏风肆身边时轻轻的说:“风儿,也许你有话对我说,师父在书房等你,也许还有希望……”说着的是“希望”,却边走边摇着头,眼眶有点红……
魏风肆转身,对着白师父的背影说:“师父,别对佟儿说……”
白师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些微顿了顿,没有转身,点点头;却一反平常,带着有些踉跄的脚步消失在走廊的转角。
黑师父也跟着离开,与魏风肆擦身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有些微喘着走开。
院中只剩下魏风肆一人,站在风中。今天的风不大,却带着些微的水珠,沾染了他的飘飘白衣;连手中的剑似乎也湿露了,水珠附在红色的纹路上,像是鲜血在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