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有闲心思替别人操心。刘小源自嘲地扯扯嘴角。
不管怎么说,人家到底当面锣对面鼓地说开了。看来周爸周妈并没有棒打鸳鸯的意思,至少并不是非棒打不可。想想自己那一家子,刘小源渐渐的放慢了脚步,心情暗了下来。要是自己也像周建似的,把莫言带回家往爷爷跟前一站,会是个什么结果呢?刘小源忽然咧着嘴很难看的笑了,摸着脖子想在做这件事之前,一定得先做好全家的普法宣传。故意杀人是很不好的行为!
耷拉着的脑袋直接撞上了面前站着的人,刘小源吓了一跳,赶紧抬头却看见一张意料之中的臭脸。看看四周没人,刘小源瞪着眼睛开始发飙:"喂!老兄!人吓人吓死人的!没事儿你挡在道上干什么?""你叫我什么?"莫言扬起秀挺的眉,小家伙是不是有点宠过头了开始无法无天了!
"我叫你老~~~老师......"俯视着刘小源忽然耷拉下去的脑袋,莫言忍不住的笑意在嘴角浮现。"莫言,快点。会议到点了。"身边走过的两位老教授招呼着。"我马上就过去。"
莫言低下头,正好看见满肚子火气的小孩斜送上来的恶狠狠的眼神,笑眯眯地低声说:"到实验室等我。"
你让我等我就得等啊,你说什么我就得听着,有那么便宜的事吗?刘小源使劲的瞪着莫言擦肩而过的背影,又挥拳头又蹬腿。大色狼大坏蛋,我今儿还就看你敢对小爷怎么着!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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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的准备会其实并没有开的很久,林校长一向不喜欢长篇大论,医学院的教授们自然就耳根有福。莫言不时地看看表,小孩耐性有限,会不会已经在蹦了。冰箱里有吃的,应该能哄一会儿。想想又笑了,总是不自觉地把他当成几岁的小孩子来宠,这样下去怕是以后被这小子吃死了。手中的教学资料上,浮现出刘小源鼓着嘴瞪着眼的脸,莫言的酒窝越来越深的刻在颊上。
轻轻的走进来,莫言反手锁好门。沙发上,刘小源仰面朝天手枕在脑袋下面已经睡着了,嘴里还含着棒棒糖。舌尖舔上红润的嘴唇,甜甜的,软软的。拿掉碍事的棒棒糖,莫言蹲下身正想继续偷香,突然脖子被一把抱住,那双猫似的大眼睛瞪得溜圆:"抓贼!抓贼!抓偷井盖的贼呀,哈~~~"
莫言给他吓了一大跳,半天才缓过神来,伸手就往他腰上抓:"小混蛋我让你胡闹。"腰是刘小源最怕痒的地方,立刻就在沙发上拧成了麻花糖。刘小源连踢带咬,莫言不依不饶,笑着闹着狠狠的把离别的思念发泄了一通。
折腾够了,莫言把刘小源抱在身上亲着腻着,小孩身上淡淡的奶香最让他着迷。"怎么回校了,都不告诉我,昨天我还问你呢!"刘小源惬意地躺在他怀里,嘴一撇:"凭什么我就得告诉你啊!你是我什么人啊?"话音没落腰上就被拧了一下,刘小源吓得缩着身子笑着讨饶。
很久不曾这样的亲昵了,唇齿交缠,津液香甜。身子软软得像是被抽了筋骨,刘小源满足地哼着。莫言的手探进了他的毛衣。突然门口想起了敲门声:"莫老师!莫老师!"莫言急速地抽出手,一边答应着一边把刘小源拉起来。
"莫老师,刚才是不是有个学生进来了?我看见他往这边走一会儿就找不着了。""那是我的学生,他有事找我,我叫他过来等我的。""噢,那就好。我说怎么还没开学就有学生来呢!""麻烦你了......"端正地坐在沙发里,听着门口传来的对话。刘小源被快乐和满足涨满了的心,忽然出现了一条小小的裂隙,有东西跑出来了
莫言不敢再锁门,无声地叹口气走回来。蹲在刘小源面前,点着他的鼻尖:"以后在学校里要小心点,不许太放肆,毕竟人多嘴杂。还有以后来这里的时候也要注意,别大大咧咧地惹了麻烦就糟了!"
没还嘴,刘小源抱住了他的脖子,半天没动。莫言觉得有点不对劲,拍拍他的背:"怎么啦?说话啊!"刘小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莫名其妙的伤感。觉得那颗心里跑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原先满满的幸福现在竟然觉得有点空。
"周建跟他们家人说了,他喜欢天远,爱上他了。"凉愕之后就是沉默,意料之中的沉默。刘小源咬紧了嘴唇,心里有个地方紧得发疼。"他们现在怎么样?还好吗?"莫言的声音有些遥远。
"天远现在就住在他们家,一家人相处得很好。那两个家伙天天美得什么似的!后天就开学了还舍不得回来呢!"
几乎挑衅的表达着羡慕,刘小源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要粉饰周建和天远的生活。莫言坐在他身边,避开他直视的目光,微笑着说:"对了,后天就开学了。你呀,给我好好的上课!今天我特意看了一下学生册,你还真是满族。你上次在圆明园跟我说,你姓叶赫那拉,真的假的?那你为什么不姓叶不姓那,姓刘呢?"
双手握紧再握紧,心里的东西快要流空了,而有个地方却像气球一样急速地膨胀起来快要爆炸了!猛地站起来往外就走。莫言惊愕的一把拉住他:"源儿!"刘小源瞪着他,牙齿咬得嘴唇都发白:"我是叶赫那拉的子孙,我身上流着世上最烈性的血。如果没有足够的胆量,就别惹叶赫那拉!"
莫言惊呆了,直到门被"嘭"的一声摔上,才清醒过来。
刚刚朝他发火的人真的是他调皮捣蛋的可爱小孩吗?如果没有足够的胆量,就别惹叶赫那拉!莫言拧紧了双眉,双手在腿上捏的喀喀响。可恶!竟然说出这么让人冒火的话!你的眼睛才看到哪里?你的小心思才装得下多少东西?你只看见周建和天远多么的幸运,却看不到更多的人是多么的痛苦!
莫言痛苦地垂下头,其实他骂的没错。自己是真的不敢去面对。甚至会幻想可以一辈子就这样宠着他爱着他一路走下去什么都不求。宝贝,请原谅我无法像个勇士一样宣布自己的感情,我所能做的就是在夹缝中找到一条出路,一条可以容许我们两个人走向幸福的出路。相信我,我会做到!
刘小源铁青着脸冲出实验楼,根本不顾迎面走来的人们诧异的目光。虽然是早春二月,风依旧很冷。走出老远以后,随着火气越来越小,刘小源的脑袋也越来越低。到底气个什么劲儿呢!难不成还真逼着他去跟家里摊牌吗?就是他敢你敢吗?刘小源丧气地叹口气,在长廊的石凳子上坐下米。今天是怎么了?哪儿根儿筋儿不对了!抱着腿,把脸埋在胳膊里,刘小源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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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地抬头看表,天远说今天会早回来的啊!桌子上晚饭已经摆好了,一家三口就等着他回来吃饭。周建的心都在嗓子眼提着。从那天出院以后,天远只在家呆了一天就出去打工了。早上天不亮就没了人影,常常要到天黑透了才回来。有时候累得他吃饭都打盹,看的人心都疼死了。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呀?哪家超市用人黑成这样啊?周建愤愤不平地摆弄着筷子。周妈妈担心地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小建啊,你有没有跟天远说学费的事爸爸妈妈会想办法,他不用这么拼命的!再说马上就开学了,他能赚多少钱啊?"
周建郁闷地划着桌子:"说了,他说他要自己想办法。"
周爸爸抬眼看看表,已经快8点了。正要说话,门铃响了。周建跳起来就去开门。门外天远笑嘻嘻地拖着一个大袋子进来。周建一颗心掉在肚子里,埋怨的话自然也就变成了:"冷吗?快点洗洗手等你吃饭呢!"
天远笑着答应,把手里的袋子交给周建。周建打开一看,里边是几十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煮煮吧!很新鲜的。"
周妈妈接过来埋怨:"你这孩子,买这么贵的东西!"天远笑笑,又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两瓶五粮液放在桌子上:"伯父,我记得您最喜欢这个口味,今天可以陪您喝一点儿吗?"
周爸爸高兴得拿过酒瓶:"好啊!看来你今天的收获不小啊!"天远坐下来:"伯父,我今天真的很高兴。""好!我们都来喝一杯!"
回到卧室,周建迫不及待地抓住天远的胳膊:"天远,你这几天神神秘秘的在干什么啊?你哪来那么多的钱买东西啊?"天远笑着看他,这些天累得晕头转向,都没来得及好好地看看他。带了一点酒意,天远吃吃地笑。绯红的脸就贴在周建的胸膛上:"周建,我今天很高兴,我很高兴啊!"周建深深地吸了口气,天远的样子让他有点难受。搂住他轻轻地吻他:"天远,你......"
"我给你看样东西!快来!"天远孩子气的蹦到床上,从怀里小心地拿出一个大信封。眨着眼睛看着周建,然后像变魔术似的从信封里抖出了成沓的钞票,雪花似的飘了一床。
周建都看傻了,半天才抓起来不相信地看:"这么多?你抢钱啦?"天远吃吃地笑着躺在他腿上:"对啊,我就是抢钱啦!我用我一千五百块的本钱,在十天的时间里抢了六千多,你都不夸我吗?"
周建简直说不出话来了。天远笑着拨弄那些钞票:"我说我在超市打工是骗你的。以前我是太笨了,不对。是事情来得太突然我懵了。不过我总算清醒了。靠着打工想在十几天里赚学费简直异想天开!不过换一种方法就可以!"
第十九章
"你做了什么?"周建心里长毛都快找不着自己的声音了。天远拿信封在他头上敲了一下,噘着嘴装生气:"做什么,做生意呀!笨蛋!别忘了我们家就是干这个的。""做生意能赚这么多?"周建又兴奋又怀疑,钱真的这么好赚?
"那要看你怎么做了?我只是找了条近道,所以才抢在别人前边了。"天远不无得意地笑着:"我找到供货源头,用比别人高一点的价格收进,再用比别人低一点的价格倾出。
虽然一次的交易看似吃亏,但是同样的时间我比别人的效率要高出几倍,这样下来当然就是我赢了!"
周建恍然大悟,揉着天远的头发笑:"你这脑袋里的花样就是比别人多,你老爸是不是就是这样发起来的?"天远嘴角的笑容里带了点嘲讽:"我爸才不会做这个呢!这种抢钱的事只有两种人会做,一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瓜,另一种就是要钱不要命的疯子。"
周建彻底傻了。"为什么?"天远意识到说走了嘴,掩饰地笑笑。为什么?因为我打乱了市场的秩序,破坏了供求之间人为的平衡。我的突然出现让很多制造垄断,执行垄断的人损失了已经攥在手里的钱,更威胁到了他们以后的利益。
这些天提心吊胆费尽心思,一想到那些随时都会来的报复,半夜里都要惊醒好几回。可是这些你都不会懂。
不过好在已经过去了,今天把车辆人手都退掉了。只要等明天把最后一笔款收回来就大功告成!天远把下颌搭在周建的肩膀上,小声地说:"我累了,骨头都要散架了。"周建抱住他,揉搓着他的背。知道他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脸上一点红润都没有,白白的看得人心疼。可是他刚才说的话又让他没法安心:"天远,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做的事很危险的对吗?"
天远笑了:"傻瓜!我只是卖几只螃蟹鱼虾而已,危险什么?我说的是再这么干下去,我得活活累死。我都这样了你看不见啊!"周建长长地出了口气,笑着说:"那就赶快洗澡睡觉吧,今天你喝得真不少。"说着抚摸他的胸口:"这里难受吗?"
五粮液好喝,可是后劲也冲。被他一摸,胸口就热得受不了,脑子里也嗡嗡地响。天远哼了一声,脸埋在他肩窝里,手环住了他的腰。
被他抱住了腰,脸又在肩窝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蹭,周建只觉得身子里有股火苗蹭蹭地往上窜。僵硬着身子好不容易把躁动压下去,哑着嗓子低声说:"去洗澡吧,我来铺床你早点睡。明天还要回学校呢!"
突然的周建就没了声,张着大嘴痛苦的吸气,肩膀上被咬住了,不轻不重也不撒嘴。周建声音都发颤了:"天远~~"
天远咬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仰起头傲慢的斜眼看他,就咬你了,怎么样啊?周建瞪着他,喘息越来越重。突然一个猛扑把天远压在身下,天远惊慌的叫声全部被没收在唇齿之间。
几乎是一场吸魂夺魄的战争,两个人都不曾想到一个吻竟然可以这样激烈。但是此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思想,只是凭借着本能的冲动在彼此的怀抱里寻求快乐,感受幸福。
没有任何准备,没有好好的思想过,该来的就这样来了。浴室里第一次的赤裸相见,暖暖的水流冲刷这两个人紧拥的胴体。火辣的亲吻留下斑驳的印痕。看到自己所爱的人欲望因为自己而怒张,感受着他爱抚的手握住从没被别人亲近过的地方,在无法控制的喷发以后,尴尬,甜蜜,冲动和羞涩一起冲上脸颊,变成醉人的玫瑰红。
周建的舌尖在天远口中扫荡,温软的唇,淡淡的酒香让他欲罢不能。天远软软地靠在周建身上,努力的回应。周建想把他抱起来,可是他受伤的手臂使不上劲。天远吃吃地笑:"要不我来抱你吧?我可以啊!""闭嘴!"周建板着脸一蹲身就把天远抗在肩上就往外走。天远惊叫一声,被扔在了床上。
暖暖的被子第一次同时盖住两个人,滚烫的躯体紧紧地交缠。黑暗中不停地叫着彼此的名字,身体里有岩浆要喷发。可是没有任何经验的青涩,让两个人都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让激情喷发的入口,但是想要顺利的进去太难了。
感觉到灼热的东西顶住了自己,天远浑身一颤。虽然早就想过,也偷偷的向往过,可是要来的时候还是会害怕。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听到周建在耳边急促地喘息。"啊~~"天远终于忍不住,压抑的叫声吓得周建立刻停了下来。"天远,疼吗?"疼!笨蛋!你应该先想办法让我适应的!怎么可以生往里边挤呀!
"你轻点......"丢脸的话到底说不出口,天远咬紧了牙硬撑。好疼!手死死地揪住了床单,天远脸色发白。感觉身后被塞得满满的,胀痛难忍。周建也不好受,刚刚进去一半就被夹得死死的再也动不了。疼啊~~
"你好了没有?快点!"天远快要哭出来了。周建含糊地答应着,心慌意乱的凭着本能抽动。可是天远满头满脸的汗,让他心都揪起来了,抱紧了天远,吻着他:"再忍一下,马上就好。"狠下心几下撞击,周建强迫自己结束了这第一次。
周建小心地退出来,抱紧了还在发抖的天远,疼惜地吻他。怯声地说:"疼吗?对不起,我......我......早知道你这么受罪我就不要了。"天远忍着钻心的疼,小声的在他耳边问:"建......好吗?"
顿了一下,周建摇摇头:"不好。"天远狠狠地咬住了嘴唇,骗子!刘小源你个大骗子!早知道这样我何苦要忍!心里顿时酸成了一片,扭过头去。周建把他转过来,搂进怀里在他耳边叹了口气:"傻瓜,你好我才好啊!"
泪滴下来,天远抱着他的腰。哎~~哭就哭吧,反正黑灯瞎火的没人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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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说好的上午跟周建一块去收最后一笔货款,然后下午就回学校。但是由于某些不太好说的原因天远早上没能起得来。周妈妈认定了是天远这些天太劳累,于是靠在床头上吃着周爸爸特意做的好饭好菜的天远脸红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