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方叔叔和爸爸吵架,他问我"如果方叔叔和爸爸绝交了,小微你要跟谁"?听起来就像是在问"爸爸妈妈离婚了你是跟爸爸还是跟妈妈"?那时我还很小,不知道怎么回答,当场就哭出来了。
现在的话,我一定回答是跟方叔叔。
因为我知道,不管方叔叔跑到哪里,我爸都一定会把他找出来。
啊,今天的日记写得好长......对了,明天记得要拟订复习的计划表,迎接考试。
关于住宿学校的事,找个时间跟方叔叔商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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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赠小短篇《甜蜜的烦恼》
小微期末考试成绩单下来了,毫无意外的第一。
方奂言觉得有点无趣。怎么说呢?这个孩子从小到大都一直太懂事,根本没让他操什么不必要的心,总觉得有点过剩的父爱没有地方用。
成绩、品行都优秀得没话说,除了很内向不擅长说话之外,根本没有需要指导的地方。
方奂言为此颇为郁闷,他认为小孩子还是要任性一点、哪怕胡闹一点才好,小微才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却完全就跟以上这些绝缘了。
当然了,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本身性格的关系。
可是排除这个不说,小微难道就没什么需要跟商量他的烦恼吗?
他甚至曾经很八卦地问,"小微,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啊?"
小微从课本上抬起黑亮的眼睛,一本正经地回答:"老师说了,不可以早恋!"
"呃......不是说一定要恋爱。就是,这个年纪的,总有喜欢的对象了吧?"
"没有啊......"
"没有?一点点好感的都没有?"
看起来他好像很失望似的,小微不确定地问,"那,方叔叔,你希望我恋爱吗?"
"不,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嗯......算了......"
总不能直接开口说,"拜托你有需要我稍微操心一点的事情"吧?方奂言怏怏地回去了。
"唉......天赐,这样我觉得自己这个长辈很失败啊,孩子都没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商量。"他对着小微真正的父亲发牢骚。
"你是太闲了还是无聊的亲子剧看太多了?进入更年期了吗?"
男人恶毒的言语让方奂言立刻察觉到了危机,敏感地竖起了寒毛。
"什么啊,我不过是稍微抱怨一下而已......"
"稍微?有那个时间为什么不来关心一下我有没有烦恼呢?"
"你......?"
"嘴巴里经常念叨别人的名字,你就不会考虑一下你的男人的心情吗?"
"别人的......那是你儿子好不好?!"
"一样!"
意思是,不是我的就不行。
男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方奂言看着他那张端正的脸说不出话来。
所谓甜蜜的烦恼,眼前这样的情形算不算一种呢?
男人的嘴唇含住自己舌尖的时候,方奂言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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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一个十四岁孩子的口吻写日记~~~~~
觉得有点变态......
小微对于父亲二人关系的理解,应该说"果然还是唯美主义的小说啊"~~
不过现实生活中也有这样的情况就是了,当时看了就觉得这对相濡以沫二十年的同性伴侣真是伟大,太感人了。
他的手指(《谁说的永远》番外)
那男人有一副好身材,比模特儿还要优秀。
站也好,坐也好,一举一动都优雅得让人嫉妒。不是刻意演练出来的假象,而是与生俱来的,浸透至骨子里的气质。
存在感,压迫感,疏离感,像皇帝似的高高在上。男人的眼神淡淡地扫过来,无论什么样狡诈的心思都无所遁形。
方奂言时常觉得,欧阳天赐这个男人,跟会自己有交集简直就是个奇迹。即使这个奇迹正在以不同的日常在他身边发生着,他也总会有做梦般的错觉。
男人托着下颌,微微眯起深黑的眼眸,饶有趣味地看着指尖捏着的一方纸条。
方奂言把视线落在欧阳天赐的手指上。
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长,有力,骨节分明,触摸自己的时候相当温柔,指尖蜻蜓点水般地滑过皮肤,激起的涟漪却足以把整个人吞没。
"那是什么?"方奂言觉得纸条有点眼熟。
"情书。"
"哈?!"欧阳天赐的回答让丹凤眼的恋人一阵惊愕,"天呐!哪个女人写给你的?!我真佩服她的勇气!!!"
"嗯,没错,相当大胆火热的告白。"
方奂言带着八卦娱乐新闻记者的狗腿表情冲上来,抢下男人手中的纸条。很大声地念出来:
"回.来.的.时.候......咦?!"
回来的时候出示护身符和这张纸条,我跳脱衣舞给你看!方奂言留--
清清楚楚,自己的字体,自己的签名。
转头一看,男人促狭的眼神好笑地盯着他看。
"......你从哪里翻出来的啊?这东西也能算得上情书......?"方奂言嘟着下唇,伸长胳膊要丢掉。
欧阳天赐手臂一搂把他的身体揽进自己怀抱中,顺手让纸条的所有权重新回到自己的手掌中。
"的确不是情书,不过是货真价实的契约吧?"
"......过期喽!"
"你要耍赖吗?那上面可没有日期!要不要我把那个护身符找出来凑成一对?"
"......"方奂言扭过脸不去看欧阳天赐的表情,"......我不会跳。"
"这个嘛......也不一定要很专业,能挑起我的性欲就算成功了。"欧阳天赐意有所指地抚着恋人的腰际,从衬衫底下伸进手去渐渐向上。
方奂言意外地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感觉着男人温润的指尖和少部分手掌在自己腹、胸处慢慢地流连。后颈部分可以清晰地察觉到恋人呼吸的热气,缓缓地靠近,然后鼻尖轻触到脖子,马上的连嘴唇也靠上来。
"天赐......"
"......嗯......?"男人这个时候在喉咙里模糊不清的声音相当可爱,而且引人遐想。
"你......会不会再婚?"
"......"
"你本来就不是同性恋,而且......"
"方奂言,你想惹我生气吗?"
声音依旧轻轻缓缓,带着欧阳天赐特有的抑扬顿挫。方奂言知道,他已经生气了。
"不是的,天赐。我只是想,小微他......也许需要一个妈妈......"
"不要拿小微来当借口!"
男人的手快速地从他衣服里抽出来,拧过方奂言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从前一刻还温存的抚摸变成惩罚的工具,捏得他骨头都在痛。
方奂言抬起眼睛看着男人的脸孔。他生气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拧起眉毛来,只是沉下深黑的眼睛或冷漠或嘲笑地望着对方,让人从头冷到脚底。
"今天,收到小行的邮件......"方奂言没有移开视线,望着欧阳天赐眼中自己的影子慢慢地说着。"他说他......结婚了......"
小行在邮件里说,他其实几个月以前就结婚了。之所以一直没有说,是觉得一旦方奂言知道了他结婚了,他们之间就好像清清楚楚地画清了界限。虽然明白自己和他之间已经没有可能,可是还是不喜欢这种把两个人隔开了两个世界的感觉。
方奂言想,这个孩子还是一样的坦白。
他怔怔地看了那份邮件很久,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的确,他也不喜欢这种感觉。那个像小鹿一样,身体柔软,眼睛大大的孩子,已经走上了自己的人生,变成了其他人的另一半,共同支撑起一个家庭。
这明明是好事,可是他没办法大大咧咧地说"好呀好呀恭喜你"这样的话。因为那孩子说,你不要担心我,我没有勉强自己,因为除了你,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她。
也就是说,她永远在方奂言之后。
他实在忍不住会想,如果没有遇见自己,那么小行该是一个多么快乐幸福的人。还有宇文,还有眼前他最重视的--这个名叫欧阳天赐的男人。
"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结婚了,即使是假装也不可能和一个女人组建家庭。我以前就想,等我老得走不动的那一天,就找个好一点儿的养老院或者到医院申请安乐死就完了。可是,你......还有小行,毕竟跟我不一样......"
"不是一不一样的问题......你希望我再婚?"欧阳天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个平时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恋人,一旦真的彷徨起来的样子让他无论如何都再也硬不起心肠。
方奂言算不上笑地弯了一下嘴角,"怎么可能会希望......如果是以前,我也许根本不在乎,大概还会嘲笑你说‘我可不跟你搞婚外恋'之类的,但是......但是......"
他"但是"不出来,垂下眼睛,想掩饰自己已经湿润的眼角。"天赐......我很怕......"
"怕我再婚?"
"我怕我自己......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方奂言困惑似的摇晃着脑袋,"我变得越来越......越来越......丧心病狂。"
"......什么?"
"天赐!我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想象你如果跟别人结婚,步入礼堂......!" 他忽然地睁开了眼睛,语调变得急切,"我知道我会杀了那个女人的!一定会......!!!"
"杀了她,再杀了我?"欧阳天赐似乎对这个答案相当满意,眯起眼睛来,手指搔弄着方奂言的下颌。
"我会把全身写满了你的名字,死在人最多的地方!你不要笑......我做得出来!方奂言没什么......唔!"
男人捧住他的脸,牢牢地吻住他的嘴唇。辗转着舔弄口腔里的每一个地方,反复地追逐着舌头和更深处的地方。
"这个答案我不满意......还不够狠毒......"
方奂言只能皱着眉头,在男人完全不给他说话空隙的吻中苦苦挣扎。
他不是会说"我爱你"的男人,像其他什么"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等等言情小说里的台词更加不会在他嘴巴里出现。
可是方奂言并不会因此而感到不安。
当男人的手抚过他脊背的时候;亲吻中轻轻探寻着他舌尖的时候;性爱时几近疯狂索取的时候;临行前淡淡的用眼神说"我走了"的时候--他都能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
如果说欧阳天赐表达感情的方式,大概就是"如果你敢跑我就杀了你"这样的话语和手指掐着某人的后颈险险掐出红印来的威胁。
他不是笨拙,而是根本不相信那些连承诺都算不上的话,况且方奂言也并不想听。
两个人都不是小孩子,早就过了海誓山盟和风花雪月的年纪,所以对于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来说,方奂言更加愿意相信他种种狡猾而蛮不讲理的手段。
"天赐......"好不容易争取到开口的机会,方奂言把手指抵在男人那让人又爱又恨的嘴唇上,"我开始害怕很多事,你是不是觉得我更加软弱了......?"
欧阳天赐稍稍放开了对方奂言的钳制,"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那些没来由的害怕是从哪里来的。"
"问这种话......"方奂言苦笑着说,"当然是你啊!"
虽然自己曾经说过"即使你赶我我也不离开"的话,可是一旦真的出现了那样的状况,他绝对没自信在这男人身边能多呆一秒还不因为对方的冷眼而崩溃。
"我没有给你安全感?"
"不是那个的问题,就是说......一旦太依赖一个人,难免会......怕失去--比如说我现在这样的状况。"方奂言自嘲地指指自己。
"嘿......!"欧阳天赐没有任何掩饰地笑了起来。
不是嘲讽,也不是得意,而是纯粹的高兴。
"别表现得那么开心好不好?"
"怎么会不开心?我喜欢这个告白......"男人重新又把恋人的嘴唇贴上了自己的。
"......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要是不想让我干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你就在那之前......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干掉我!"
"这是威胁还是请求呢?"
"随你怎么想吧......呐,答不答应我?"
"如果答应了,这个脱衣舞可不可以再放荡一点?"
方奂言定定地看了欧阳天赐一会儿,美丽的丹凤眼微微地眯缝起来。
这是他诱惑男人的前兆。
"......要音乐吗?"细长的手指一颗颗解开男人衬衫的扣子。
"喂......我是要你脱,不是让你脱我的。"虽然这样说,可是欧阳天赐还是没有阻止他把自己的上衣下摆从腰带里抽出来的动作。
"先后的区别而已,别那么计较......"方奂言握着男人的手掌,拉着他来到床边作势一推,然后跨在躺倒在床上的欧阳天赐身上。"色情片我看得不多,同志酒吧里拧着水蛇腰跳舞的小白脸我也很讨厌而从来都不去......所以,不知道模仿得像不像......?"
欧阳天赐看着这个在他身上开始慢慢脱衣服的男人。
方奂言笑的时候,有一种奇特的魅力,尤其是他想勾引男人的时候。
丹凤眼半开半阖,眼波流转;薄薄的嘴唇轻轻抿起来,噙着温柔到极致的笑容。
光是这个笑容,就足以让欧阳天赐的下半身躁动起来。更何况这个男人现在像演色情片一样,缓慢而优美地做着各种让人看一眼就想把他压倒来个十次八次的挑逗动作。
方奂言像一条蛇一样,把已经赤裸的身体缠在欧阳天赐身上。抓住对方宽厚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腿间,覆住半兴奋状态的性器,自己的手也伸进那质料上乘的西装裤里,握住了已经昂然的坚挺。
"这不是脱衣舞,方奂言,这是色情服务。"欧阳天赐把手指探进了对方的身体内部。
"啊......不满意?穿上重来?"方奂言吃吃地笑。
"来不及了......"
男人的性器像火一般炽热地反复折磨着他的身体,恶魔般的手指攥住他分身的根部不肯轻易放松。直到自己被撞击得哭出来,男人会一边在耳边轻声安慰着,一边让他的下半身遭到完全相反的待遇。
重复着结合身体的动作,方奂言身体内部涌起的快感淹没了他的意识。不停地哀求着想要解放,内心深处却在想着--要被掌握得更彻底。
欧阳天赐的手心里,捏着一个叫方奂言的魂魄。手指轻轻一握,那魂魄就牢牢地固定在那里,纹丝也不动。
再用力,疼得死去活来。
接着用力,魂飞魄散。
如果这样对那个男人说,他一定会回答:"如果有那么容易捏死你我早就做了。"
方奂言却相当欣喜,他甚至期待着,被这男人过度的宠爱溺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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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承认这个脱衣舞太......少了......
根本啥也没有~~~~~
他、他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