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血舞银沙

作者:血舞银沙  录入:07-29

 

白衣初现

  在遥远的宇宙的深处,又一颗美丽的行星,叫苍缘。据说,这里是宇宙生命最初的发源地,是各个空间,妖魔,仙佛,天使的故乡,生命本源。但是那只是据说。

  历尽了沧桑巨变的苍缘星,在她生命的第一万亿年里,所有的土地整合成了一块大陆,苍缘大陆。

  苍缘大陆上,第不知道多少代的文明,经历了三千年的洗礼,正步上成熟,巅峰。

  而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此时的苍缘。

  苍缘大陆,在很遥远的时代,就流传着一个预言。

  妖星现世,烽烟四起。

  天下大乱,群魔乱舞。

  当然,这也只是一个传说,毕竟,千年过去了,虽然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但是苍缘大陆从未出现过妖星,也从未有过妖魔作乱,甚至,有些人都怀疑,世上有仙佛妖魔么?


  总之,一切太平。那个预言,我姑且说之,你姑且听之,不妨一笑置之。

  接下来,我来讲一个人,很神秘的人,他叫白衣。他究竟是什么人呢?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呵呵~~~~~

  

  一个茅草搭盖的官道边,前后左右都是荒野,时已深秋,荒野上只有瑟瑟百草,凄凄秋风。官道在亭子的右边,直通南北的黄褐色土路,秋风吹过卷起一片片尘土。此情此景,如果在文人墨客笔下,会是苍茫凄凉,甚至有点悲壮。残阳如血,更何况是生死别离。


  亭子是很普通的亭子,几根木柱,几束野草,还有一个石头桌子。但就在这桌子上,却放着一样绝对不普通的东西。那时一把茶壶,青瓷的大号茶壶,白色的瓷质,细腻犹如处子的肌肤,简单的青色花纹却又如此别致。


  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荒野里,它应该在温润的江南水乡,有美极的红酥手优雅把盏。但现在,在这样的秋日里,它突兀却又自然的融入这种寂寥秋意里,就像它的主人。


  那双轻抚它的手修长清瘦,细致优雅。一头乌黑的长发,用白绸扎起,长长的刘海下一张清秀的脸,眉毛不算浓,眼也不大,鼻子还算挺,嘴唇很单薄,如脸一样苍白。


  这是一张普通的脸,但他在笑,嘴角微翘,腮边隐隐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淡淡的笑意在脸上眉间,脸上,眸里漾开,刹那时如清晨阳光洒在初雪的大地,凉凉的却又含着微温暖意,他的笑让他变得如秋天的白菊那般美丽。


  他坐在亭栏上,望着天边残阳,淡淡笑着,好似在回忆也像在遥想,夕阳把他一身的白衣镀上了一层金黄。

  白衣的他静静坐着,如同一幅细致工笔画。

  太阳终于落了下去,天渐渐暗了,这时从远远官道尽头走来一个老人。

故友重逢

  老人很瘦,头发胡子都已半白,乱蓬蓬的入一窝野草,眼眶深陷,双目暗淡无光,面带愁苦之色,大概是个生活落魄的老乞丐。他慢慢的走来,颤巍巍的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但眨眼间,他便走到亭子里。


  老人坐了下来,瘦削的脸上露出一点笑来。“你还是老样子”,他微笑着道。

  白衣人淡淡看了他一眼,轻轻地道:“你老了呢。”他的声音冰凉如寒潭秋水。

  老人苦笑。“四十年不见,哪会不老呢。”

  白衣人沉默了。老人也不语。他们看着残阳,脸上却是不同的表情,白衣人的淡然,老人的缅怀与淡淡忧伤,时间似乎在那时凝住。

  许久,老人收回远眺的目光,他看向白衣人,慢慢的道:“终究会来的,不是吗?”语气是忧伤,也是释然。

  白衣人一挑眉,似乎有点惊讶,“你知道?”他问。

  “不,我不知道。”老人忽然很高兴的笑了,让白衣人惊讶似乎让他很心情很好:“但世上的事总是一样的吧,有所得必有所付出。”

  白衣人微笑着点点头。他拿起茶壶,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跟我来。”说着向荒原深处走去。老人走在他身后,忧伤眼神慢慢涣散,最后竟是一片空洞茫然。


  这个人音容笑貌依然,但那份冷漠,却是愈发的浓了。他谁都不属于,即使岁月在他身上也留不下一点痕迹。可惜的是,当他明白过来,已经太晚了。他伤心过,他怨恨过,他绝望过,这四十年,他是如何过来的呢?他开始怀疑,那时不是真的。是梦吧。


  忆往日之不柬,知来者不可追。

  但是忽然,曾经年少轻狂,如今白发苍苍,如烟往事,竟是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记不得了。看着那背影,心里只余下了一片空白。他心里却暗暗浮出一丝欣慰,他知道自己解脱了。但愿,来生,他与白衣无缘。


  

江湖大事

  黄昏,洛阳。

  华灯初上,洛阳最有名的燕归酒楼开始热闹起来。趾高气昂的达官贵人,绫罗绸缎的富商游人,以及负刀背剑的江湖人出出进进,无一不是位高权重,身缠万贯——普通人是吃不起这一顿至少二十银子的饭菜的。


  贵客临门了,小二殷勤的堆着笑脸迎上来,一张脸都笑烂了。

  这是一个大约二十岁的年轻男子,乌黑长发用一个玉环束起,右耳上挂一串白玉缀珍珠的坠子,瘦削的身体上罩着肥大的袍子,却是最上等的松江丝绸,十指苍白,但却戴着大个镶蛋白石的钻戒,腰缠玉带,斜挂着两块晶莹润泽的白玉雕龙佩,带着精致刺绣的袖口里露出一柄华美细腻的象牙扇。傻子也知道,肥羊上门了,这哪是一个人,分明一只珠光宝气的送财猫阿。


  “这位爷,您楼上请。”小二弯着腰,讨好的笑着道,连连鞠躬。

  年轻人双目扫了一下大厅,微微颔首,斜背着手,迈着优雅的步子向楼上走去。一派大家公子风范——懂礼又骄傲,优雅却孤傲。

  楼上雅座之间使用屏风互相隔开,但并不能隔住声响,年轻人微微皱了下眉头。小二是最会察眼观色的,他忙陪笑道:“爷,您要是喜欢清静,楼上还有厢房。您是?”


  “不了,这里挺好。”年轻人微笑道,他笑起来非常好看。看的小二也一晃神。

  “怎么?”年轻人一挑眉,似笑非笑的道。

  “好嘞!这位爷,您真是会挑,这里可是消息通畅着呢。”小二冷不丁回过神来,忙应道,一边倒茶陪笑,一边暗骂,真是,自己做小二都四年了,还像乡下人,没见识。不过,这位公子笑起来,当真是好看。


  想着,他又偷偷的瞥了年轻人一眼。

  年轻人正低下头,仔细的翻着菜谱,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似乎很难下决定。但他长着一张普通的脸呀,难道说是自己看错了?

  “你们这里有什么拿手好菜,都端上来吧。”年轻人终于下定决心,淡淡的道,“再加一坛百年份的竹叶青,一碟花生米,凉拌的。”没有了笑容,眉宇间是令人心凉的冷漠。


  “是,公子爷,您稍等。”小二小心地退下去了。不敢再看。

  年轻人看着窗外风景慢慢地品着茶,窗外是一条河,河面很宽,上面不时游过一条歌船画舫,淡淡灯光照在河面上,点点鳞波荡漾,伴着歌女柔媚歌声竟有种旖旎风光。


  年轻人似乎对此很有兴趣,他静静看着,眼中冷漠淡去,慢慢浮上一层可以称为温柔的东西,他似乎走神了。但周围人的谈话却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有商业的,也有朝堂上的,但他感兴趣的似乎是江湖上的,因为他分出一丝注意在那些江湖人身上。


  混江湖的人都知道,最近江湖出了一件大事,有天下第一大帮之称的“丐帮”第一高手九袋长老柏木风神秘失踪了。即使是消息最灵通的丐帮弟子,也不知道他们最尊敬的长老去了那里,就如同一阵轻烟,随风消散一般。


  说起柏木风,江湖中人有谁不知,有谁不晓。他年轻时是个大家公子,典型的浪荡子弟,但是因缘汇集,加上天资聪颖,仅仅是二十五岁,就已经几次击败过武林英雄榜前十高手,隐隐是江湖未来掌门人,那时他在江湖上仅仅混了三年。他是一代传奇,无数江湖新人的偶像。


  但是就在英雄榜重新排名的那年,柏木风忽然消沉了,他加入了丐帮,整天混吃等死。

  流言,于是,四起。他是为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丐帮人,偶有听他对月吟诗,春心莫共花争发, 一寸相思一寸灰。约略猜测他是为情所困。

  如果你以为他消沉了,就好欺负了,那可大错特错。四十年来,柏木风一手单刀为丐帮清调无数障碍,无人敢掠其锋。

  现在,这个人居然失踪了,这不能不让人关注,尤其是江湖人。

  “听说,他是在百丈原失踪的。”一个人神秘的道。

  “百丈原?他去那鸟不拉屎的荒原干什么?”有人就不相信。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他是去见一个人。”

  “对阿,我表弟就说他们长老失踪前一天,接到一封信。”

  “真的吗?一封信?什么样的信?”

  “当然是真的,我表弟还亲眼看到了那封信,是白色的,还有香气。”

  “哦?那他不会是去会情人了吧,哈哈~~~~”

  “虚,你找死啊,这里可是洛阳!”

  笑声立刻住了,洛阳是丐帮的大本营。

  “唔,消息还蛮准的嘛。”年轻人淡淡地笑着道。

江湖纷争

  这时菜上桌了,年轻人自动关闭了听觉,味觉全开,享受着香气四溢的美食,仿佛这是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但是,似乎这美好的时光总是非常短暂。因为忽然他前面的屏风倒了,年轻人只来得及保住那坛竹叶青。这让他不悦的皱住眉头。但看到场上的众人,他却又兴致盎然。


  四散的屏风中立场鲜明的站着两伙人,黑衣人与青衣人。雪亮的兵刃闪着森森寒光,就像要迫切嗜血的野兽的獠牙。气氛极为紧张,战事一触即发。

  冰冷的杀气四溢,渐渐高涨,只等长到最高点爆发的那一刹那。

  但就在那时,一个雄厚的嗓音响起:“是谁在此闹事?”声音包含着刚正内力,杀气一下散去,如同热水泼雪一般。

  年轻人不悦的脒这双眸看着那个走上来的大汉。高壮如同一尊铁塔,发须根根怒立,怕是当年长阪坡的张飞也不过如此。他一出现,冷寂的房间里立即热闹起来。人们小声地交头接耳,似乎在谈论着这个程咬金。


  年轻人也许不知道,但这些混江湖的人怎么会认不出来这位有号称刀枪不入,一身横练功夫出神入化的中州第一侠季如铁呢。黑衣人与青衣人同时向大汉一抱拳,然后快步向楼下走去,他们也得卖他一个面子。


  店家赶紧来收拾东西,食客们纷纷归座,当然他们又多了一个话题,而中州第一侠又多了一层光环。谁也不会去注意少了一个人,当然小二乐得把那沉甸甸的一锭大银揣到自己怀里。


  江湖上,打斗发生频率极高之黄金宝地,一个客栈是当仁不让,一个则是树林,风水宝地。个人认为树林最好,清静宽敞明亮,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打坏了花花草草也不用赔钱。这不那几个人,就是黑衣和青衣的家伙,聪明的选在了这个风景极佳视觉良好的洛阳城外小树林。


  

塞北七狼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废话少说,刀剑相向。问我他们有什么仇?我哪知道,江湖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地方。

  黑衣人武功要比青衣人稍高一点点,杂七杂八,一看就只是一帮派的,青衣人用的是同一套剑法,自然是同一门派的,一般来说,混帮派的一般拿出门的都是蛮厉害的,他们一个能敌一个半青衣人,所以青衣人打得很吃力。


  忽然,一个青衣人一时不察,被黑衣人一掌打飞,重重的撞到了树上,吐了一大口血,眼看着是出多进少,气息奄奄。

  最年长的青衣人看的须发皆怒,眼睛赤红,“变阵!杀掉他们!”他叱道。

  青衣人有十个人,分出两个去看护,剩下七个组成一个大圆把六个黑衣人围住。局势一下子就变了,青衣人原来是扮猪吃老虎,他们脚下踩着玄妙的步法,旋转着,进退间,在黑衣人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黑衣人空有一身的功夫,奈何半点沾不到对手的身。


  黑衣人渐渐不支,他们背靠背才能站住。其中一个年长的黑衣吐了一大口血沫,冷狠的道:“老子行走江湖多年,没想到今个栽了,二弟,你们还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的,老子拼了,杀一个不折,杀俩赚一个~~”一个疤脸汉子狠狠地道。

  “哼,我用一条胳膊换他们一对招子,也是买一送一。”一个缺了胳膊的人森森的道。

  “大哥,我们拼了!”他的兄弟纷纷道。

  大哥冷笑“胡说什么,你们都死了,谁给大哥我报仇。谁给我们七弟报仇。你们跟到我后面,二弟四弟,我们杀出一条路,三弟,你最聪明,带着其他兄弟活下来,为我们报仇!”


  “大哥,不要!”“大哥,要死一起死!”他的兄弟纷纷道。

  “胡扯!我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大哥怒道。

  其他人不说话了,“三弟,交给你了。”大哥低声道,有一种一往无前的萧杀味道。

  “放心吧,大哥,你走好。”断了一条胳膊的老三道,没有一点感情的语气,冷静中却透着不可遏的疯狂。

  老大,老二,老四眼睛变得赤红而混浊,充满了疯狂杀气,他们狂笑着向青衣人杀去。他的兄弟在后面含泪送别,眼里燃起的是那是,令人心惊恐惧的狠厉,仇恨是什么?看到了吗?这是他们塞北七狼的秘传之技,“拟术狂化”,它是用全身精血激发人身潜力,换取最大攻击力的一种功法,但惩罚也相当严重,那就是死亡。


  青衣人见识到了何谓塞北七狼。尖锐的指甲,锋利的牙齿,闪电般的速度,强悍无比的力量。

  谁的血在飞?谁的泪在流?谁的肢体在坠落?谁在哀号?谁在乞求?谁在狂叫?

  人在疯狂,世界在疯狂。

  

帅哥常新

  然后,一切都平静了,只有风在轻轻吹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满地的凌乱残肢弃骸,忠实地记录着曾经发生的一切。那如噩梦般的现实。

  树上飘然落下一个人,乌黑的长发,似雪的白衣。

  “真惨。”他道,但却淡淡笑着,隐隐含着一种残酷的味道。

  “的确很惨。”这是忽然有人应道。白衣人抬头,微笑着看着树上的人。

  树上斜坐着一个人,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深棕色的皮肤,衬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乱蓬蓬的头发下却是一张颇为英俊的脸,健壮的身体上穿这一件蓝色长衫,已经洗得发白了,还有几处补丁,但更显现出他的落拓不羁,如果他这样出现在大街上,准能迷倒一票小姑娘。


  “你好。”他笑着到招呼,“戏好不好看?”他在打斗一开始就已经来了,并且占据了有利地势。

  白衣人淡淡一笑,“还不错呢。”他道,声音依然冷洌如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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