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幽!你就那么想要权力地位么?”翔雷质问道。
“当然,人生在世谁不想出人头地。子幽是一个男人,有自己的野心和抱负,不甘心做他人的禁脔,因此子幽是不会接受王爷的爱。”陆冰不再避开翔雷,目光直对着对方。
“难道和皇上上床便不是禁脔了。”翔雷冷笑道。
听闻翔雷这话,陆冰当即变了脸色。今日此番作为原本便是为了救翔雷,倘若此时因这话让轩辕越抓到翔雷的把柄,那所有一切便会全功尽弃。
陆冰咬牙只得放下狠话来:“裕溪王爷请自重,你要侮辱子幽可以,但子幽不允许你侮辱皇上。”
“你……”翔雷怒从心生,平日里根本就不会有的举动,却在此时想也没想的使了出来,挥手一掌将陆冰打倒在地,“陆冰,我错看你了,我以为你厌倦尘世,不将世间万物放入眼中,到原来你不过也是个趋炎附势之徒!”
“够了,裕溪王爷这样说,难道是怀疑朕不够英明吗?”一直在一旁看戏的轩辕越终于满意陆冰的表现,俯下身扶起已无力站立的陆冰,将他搂在怀中,暧昧的擦去对方嘴角的血丝。
“轩辕越,不要以为你是皇帝,我就会怕了你。没有我们,你现在不过就是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对于终于说话的轩辕越,翔雷说话已完全不顾及彼此的身份。
轩辕越微微一笑:“裕溪王爷,单凭你方才说所的话,我就已经能够置你于死地了。”
毫不在意轩辕越的话,翔雷继续挖苦他:“就凭你现在的实力,想置我于死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吗?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强谁弱?”说罢,轩辕越将所带来的御林军悉数亮出。
“你以为我不敢么?”翔雷也将所有亲兵亮了出来,双方在大厅之上对峙了起来。
陆冰见势不妙想出声为翔雷解围,却被轩辕越先一步点住了穴道,只能软软的倒在轩辕越的怀中。
“王兄住手,为一个陆冰,你便拿翔王府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么?”翔云在一旁已看完了陆冰的戏,抓住时机上来劝阻翔雷道,“王兄就算你不爱惜自己,也要为死去的爹娘想想。再说没有了陆冰,王兄还有云儿啊!请王兄住手。”
翔雷已被轩辕越和陆冰两人完全激怒了,根本无从考虑事情的结果,此时被翔云一说,再看到那个他从小就拼命保护的弟弟,要因为他的一丝私怨而命丧于此,着实与心不忍。
翔云见翔雷无语,即刻转而向轩辕越道:“皇上,王兄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事实而已,毕竟王兄对陆公子的爱之深,是人所共知的。请皇上念在王兄往日对朝廷有功的份上,饶王兄一命。”
轩辕越原本即是和翔云约定来演这场戏的,既然主角已求情,轩辕越也乐得顺水推舟:“朕念你一片痴心,饶你过错。倘若再犯,朕决不轻饶!”说罢细心拥着陆冰离去,只剩得翔雷木然的立于厅间。
“王兄!”翔云见此状,只觉得心中微微诧异着,于是细细得唤着翔雷,却不料翔雷一言不发得向里间走去。
翔云慌忙追了上去,但见翔雷一进房内,便慌乱的翻着东西,嘴里喃喃道:“在哪呢?我记得在这里的!”
不一会房间便被翻得一塌糊涂,更有很多处,翔雷看也不看,一把便将那物撕破。翔云看的心惊,又不敢说什么,免得火上加油,只得在一边干着急。
终于翔雷在找到一物之后停了下来,翔云微探身一看,竟是一套夜行衣,当下明白过来,翔雷竟是想夜闯皇宫,赶忙道:“王兄!这万万使不得!”
翔雷漠然回首道:“我不信真的会爱上轩辕越,这其间定是大有文章,倘若不亲自去证实,我决不甘心!”
翔云一听心中更是焦急,此番正在浪头上,夜探皇宫定是会被发现,如此一来轩辕越不是抓定把柄!于是死死得拉住翔雷道:“王兄可要想清楚,这可是灭九族的!”
这话一出,倒是让翔雷微微愣了下,闭上眼想了想,拍拍翔云肩膀道:“此番我是去定的!无须再劝我,云儿今夜与王府众人待在一起,倘若我失手被擒,你立即与诸位家丁离去!”
“不!云儿不走!云儿决不会放下哥哥不管的!”翔云见翔雷已死的决心,便更不敢让对方去。
“云儿乖!相信你王兄的能耐,轩辕越要逮到我,还欠火候呢!”翔雷将翔云轻轻搂在怀中,小声安慰着。
翔云心中明白今夜定是阻拦不了翔雷了,心下一片焦急,只得寄希望于陆冰能察觉此事,暗中帮助。
大明宫的夜是寂静的,又是迤俪的。寂静是因为宫人们不敢出声打扰帝王的好梦,而迤俪便是帝王与爱人间深情的缠绵。
此时的陆冰正嬉笑涟涟得躺在轩辕越的怀里,满意得磨蹭着对方那厚实的胸膛,轩辕越亦半敞着衣衫,搂着陆冰,摩挲着那如丝缎柔滑的长发。
陆冰一袭绛紫挑银丝袍,处于一片富贵金黄间分外显眼,亦将他印衬得妖娆神秘,一改白衣胜雪时的离世脱俗。
轩辕越甚是满意陆冰此刻的表现,在他心底潜意识的认为陆冰还是比较适合这样的装扮,于是微微一动,抚摩着对方的敏感。
陆冰发出一声亲昵的呻吟声,微皱着眉,扭动着身子,巧妙得躲避着轩辕越的魔手。轩辕越见状自然是不肯让过他,一手揽住陆冰腰身,一手继续摩挲着对方的敏感。
这下惹得陆冰不由得翻滚着身子,微撅着嘴嗔道:“皇上好不守承诺,说好今天不做的!还……”
衣衫的摩挲早将轩辕越的欲望唤起,一把将陆冰压住,低声道:“小妖精,要不是你在朕身下动得紧,朕怎么会按耐不住?”
“明明是……明明是皇上先……唔……”话未完,吻已经袭来,陆冰只得停了抗议。
轩辕越更是把握机会,将手探入了陆冰衣衫内,触手的丝滑细腻,让轩辕越不由流连往返,惹得陆冰呻吟涟涟。
这销魂的呻吟让轩辕越但觉全身一热,一翻手便将衣衫除去,更将自己火热的欲望放在陆冰那修长的双腿间摩挲着。
哪知陆冰见此状,非但没有配合,相反倒是把双腿一夹,愣是将那欲望禁锢在内,惹的轩辕越急急道:“小坏蛋,看朕今天怎么收拾你!”
说罢双手伸向陆冰腰间,陆冰怕痒,这一碰,当即便融倒在轩辕越身下,轩辕越也不失时机得将欲望抵在那诱人的花茎上。
“皇上!子幽知道错了~!皇上……皇上饶了……子幽……恩……啊……”陆冰扭动着腰躲闪着,却不知这么一来,倒将轩辕越的欲望顺利送了自己身体,只得懊恼的呻吟着。
欲望被对方湿润柔软的后庭包围着,轩辕越舒服得享受道:“我的好子幽!真乖!”
“恩啊……”猫腻般呻吟夹杂着低沉急促的喘息声回荡着大明宫。
殿内两人忘情的交合着,却不知殿外之人的愤怒。对于皇宫的地形,翔雷自是清楚,轻易便躲过侍卫来到大明宫。然到此,见到的却是如此一番迤俪风情。
原以为陆冰的美,陆冰的好,都只予他一人,却原来那人早已心有所属,那风情,那眉眼,何曾与他相共过?
心极处,心痛,愤恨,嫉妒交织于一处,使得翔雷的气息渐渐急促起来,而处于旋涡中的他完全没有发觉此时的凶险。然其他人却已发觉,只听得一声呵斥。
“什么人?”话音未落,陆冰早已掠到了翔雷身边,手中轻纱一带便向对方攻去。
翔雷哪料到陆冰在缠绵中竟会有如此迅捷的反应,仓促间只得慌忙应战,却又怕伤及对方,不感全力而为。
陆冰却全然无任何心软,招招攻向对方要害。陆冰擅剑,尤擅七尺软剑,此时以纱代剑,丝毫不减一丝威力,顿时让翔雷难以招架。
翔雷无奈,亦只得以全力对抗,毕竟倘若被擒,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然他这边一用全力,陆冰亦跟着用力。
翔雷大悍,早已知陆冰的功夫了得,今日一见方才知晓这功夫竟已到如此境地,不由凝神而视:
夜色如墨,陆冰一身绛紫衣衫早已隐没于其间,只留得那皓若星辰的眼眸在黑夜间闪烁,而眼眸中所流离的华彩坚毅决然。
翔雷莫名心惊,然形势已容不得他多想,两人的打斗已惊动了宫中侍卫,无数的火把将漆黑的夜照了个雪亮。
“子幽住手!”轩辕越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陆冰应声停下,翔雷正诧异着,却听得轩辕越继续道,“裕溪王爷深夜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一言即出,翔雷当即意识到,今夜他会有如此行动早已在对方的掌控之中,那方才所见……想到此翔雷不由抬头望向陆冰,火光映衬中,那一袭绛紫更将他衬得神秘。
轩辕越见此状,若有似无的笑道“王爷还未回答朕的问题呢?”
“本王深夜而来,只是来拜访故人而已!”翔雷见已暴露身份也不加掩饰的说着。
“哦!王爷倒是个妙人,深夜潜入皇宫拜访故人,着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轩辕越故作惊奇道。
陆冰闻言暗暗心惊,轩辕越说话越是轻松,心尖的杀意便越浓,翔雷今夜怕是难过此关,只得冷言道:“夜闯深宫可是死罪,王爷知罪么?”
“慢!子幽!”轩辕越打断陆冰的话,“王爷可是来拜访故人的,我们何不破例一回,成人之美呢!王爷倒是说说,你拜访的是何人?”
“本王想见谁,皇上心中自是清楚!”既知今日难逃此劫,翔雷倒也不再避讳,展颜笑看着陆冰。
灼人的视线扫得陆冰及不自在,只得垂下眼,用浓密长睫掩去眼眸,亦掩去此时心中所想。轩辕越见状一把将陆冰搂在怀中笑道:“王爷一番痴心,朕着实感动!只是……”
轩辕越语气陡然一转,厉声道:“朕知道王爷对子幽爱恋有佳,一时定是难以取舍,故而今日才亲自拜访翔王府。可王爷竟然如此不识好歹,枉费朕一番苦心!”
“皇上横刀夺爱早已理亏在先,区区一个登门道歉,本王又怎么会领情呢?”翔雷冷言道。
“裕溪王爷!朕三番四次的容忍你,倒让你觉得朕是怕了你!”轩辕越一声冷笑,对着身后近卫道,“将那人带上来。”
陆冰见轩辕越发怒,已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便暗自凝气,以防危机时刻能将翔雷安全救出,却不料一运气,一股甜腥便从喉间涌起。
轩辕越趁机钳住陆冰穴道,将他禁锢在自己怀中,陆冰抬头迎上对方的视线,满目的了然让他明白轩辕越已掌握了所有的主动,更在见到那被来之人时如坠冰窖。
来人便是翔云,翔云一上来便哭着扑向翔雷,声泪俱全的述说着被擒的经过。这一切让陆冰备感可笑。
今晚之事是他料定翔雷会来,便与轩辕越刻意调情,以便让朝臣明白他与皇帝的关系。可此时看来,轩辕越似乎早有更深的打算,他不但想确立陆冰在朝中的佞幸之名,更想趁机削去翔雷的威望。
“朕念你一片痴心,饶恕你的过错。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解除你京中防卫之职,去西边戍边三年!”轩辕越一番中气十足的话将陆冰从沉思间惊醒,望着痛苦流涕的翔云,一脸不甘的翔雷,和渐渐离去的侍卫,陆冰的嘴角突然扯出一丝冷笑,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轩辕越……果然好戏!
第四章
“子幽,不谢谢朕吗?”从方才起,陆冰便一直就没说话,呆呆地望着窗外的景色。轩辕越过去关上了窗,将陆冰的思绪强行拉了回来。
“谢?”陆冰闻言冷笑道,“皇上的这个人情不是买给子幽的。让翔雷戍边三年是翔云的意思,我们要对付那些权贵,翔云自然不想翔雷受到波及,所以今日才会有这场戏。不过这样也好,如果让王爷在京城的话,保不定哪天他会发现实情,这样反而会让我们无法成事。想必皇上也是这么想的。”
轩辕越同意得点点头,暗赞陆冰的心思缜密,可略带耻笑的说道:“实在想不到子幽的转变会这么快?”
闻言陆冰冷哼一声:“子幽没有变,子幽依然是想保护王爷。许多人认为牺牲自己保护别人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但子幽认为不全是,如果被保护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对他来说将是一生一世的伤害。只可惜现实逼迫子幽不得不做这种傻事,那么与其让翔雷因为这件事而内疚一辈子,还不如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永远不让他知道这件事。”陆冰低垂的脸上化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但是子幽可曾听过一句话,真相是永远埋没不了的?”轩辕越笑道。
“皇上可曾知道历史上有多少真相没无情的埋没,又有多少谎言却成为史官笔下真正的历史。这件事情知道的只有三个,翔云是绝对不会说的,子幽也不会,至于皇上!为了您的江山社稷,相信皇上是不会说的。既然这样,那么百年之后在史官笔下记载的,不过就是这些虚无缥缈的谎言。”
陆冰的一番话让轩辕越沉默了很久,明明心中清楚将来是怎样一个结局,却还义无返顾走着,这需要的不只是勇气,更要承担常人所无法想象痛楚。但轩辕越也清楚,他是帝王,他不可能会因为一丝的同情心而放弃所有的计划,平静下心来,沉声道:“既然子幽已经想清楚,那下面的事就不需要朕说了,朕不认为翔雷会这么轻易的相信一切,如何让翔雷心甘情愿的离开京城就要看你了!”
“这……子幽自是明白!”陆冰的嘴角漏出一声冷笑,虽低微,却清清楚楚回荡在大明宫中,惹得轩辕越不由怒意丛生,方想发作,却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笑着上前将陆冰搂在怀里,伸手向陆冰的丹田处一按。
陆冰当即皱眉呻吟着,一凝神,挣开轩辕越怀抱便一掌向他攻去。却不知方才打斗已耗费太多内力,这一掌竟轻易得被对方钳制住。
“朕知道销魂的毒性甚是霸道,子幽要克制它,可是不能妄动真气的!”轩辕越一挥手便已将陆冰扔到了床上,扯下陆冰的衣衫笑道,“子幽是朕的人才,朕可不希望子幽这么痛苦!”说罢也不做什么前戏,轩辕越一挺身便将自己的欲望送入。
撕心的痛楚当即席卷了陆冰,咬着唇,拽着床单,陆冰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轩辕越不管陆冰的反应,依旧在他身上释放着自己的欲望,对他来说,陆冰有没有从中得到快感是无所谓的,只要他自己从中释放了欲望便是!
一室迤俪让佳丽羡慕万分,却不知这其实不过是一场地狱刑罚而已!
翔王府已沉闷了一天,偌大的花园中只剩下一堆酒坛子,浓浓的酒气迷茫在空中,谁都是小心翼翼的探头看着,不敢靠近翔雷。
就连一向深得翔雷溺爱的翔云也被他盛怒之下打伤了头,众人更是不敢支声,可毕竟夜深了,将一个人摞在这深秋的寒露中到底不是办法,若闹出个毛病来,可谁也担当不起。
几个胆大的慢慢的走了上去,却不想一个几个酒坛子横空飞来,吓得众人躇在了那里。
“闪开!”话说间,来人已将坛子一一打落,青丝白衣在料峭寒风中翩翩划过,似谪仙,又似神祗。可当众人看请来人的面容时,怒气不由涌上心头,纷纷恨恨的瞪着他。
也不管众人的目光,陆冰接过一人手中的醒神汤,冷冷的道,“若不想你们王爷有事,就退避三尺!”
端着汤,陆冰默默的走进翔雷,身后众人慌忙的行动没有打扰他一丝,才短短的几个时辰,对方样子早已颓废不已。一丝幸喜浮上心头,原来真的有人会如此在乎他,那为他粉身碎骨又何尝不可呢?拿出怀中的丝帕为他轻轻擦拭着,见君如此,又怎会忍心将真实相告呢?只希望自此君不再念我!
“幽……”微睁开眼睛,翔雷就见得那魂牵梦绕的身影,忘情的搂着,柔软的真实触感让翔雷不禁笑着,刚刚在梦中梦见他,一衣带水,盈盈而笑,原来一切都是真的,那人还是他身边,“幽……你没有走!我……我爱你!”不容对方反抗,翔雷早已把唇印了上去。
激烈而霸道的吻,让人感觉到对方深深的爱怜,却像刀子在陆冰的心中慢慢的割着,这也许是最后一次感受这样的亲吻,真的好想让时间就此停止,让自己就此沉沦下去。可是不行,理智清醒的告诉着他,不能这样!猛得挣扎着,昨天脸上的伤口,让陆冰痛苦的呻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