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才被留下的吧,郑渊知道他的观感,可是他无法说些什麽,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心底最微妙的
地方还是有些酸意,这个上座的人是魏灵均的父亲,他希望可以得到这个人的认同。
所有的贵族子弟都下场狩猎了,包括魏灵均和袁焕靳。在这样的场合中,实在不适合再留人再郑渊身边保护
,那样只会影响魏灵均在魏王心中的印象。周围都是年纪长些的贵族们当然还有一些男装的女眷,郑渊坐在
他们中间,感觉到不断有刺探的目光投过来,到底年纪还小,他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来,盘算著,不到那
片森林的深处去,就在外围走走,避过他们刺探的视线,一旦魏灵均夺冠归来,那他回去安坐也就不那麽突
兀了。
郑渊和袁焕靳已经安排好了人手的分布,务必让魏灵均可以最先发现有记号的那只野猪,只要他发现,那麽
无论生擒还是射杀,对魏灵均来说就已经不是问题了。
即使是森林的外围,层层的树影还是把阳光挡了个结实。因为是外围的关系,看不到活动著的王公贵族们,
大声的呼喊和吆喝从森林的深处传来出来。
已是秋末,加上树影的关系,一丝凉意从地上渗了出来,郑渊抱了抱自己的胳膊,慢慢的在一个树下面坐了
下来,有些无聊,自从认识魏灵均开始好像这麽漫无目的的等待就没有发生过了。几缕清风吹进树林,刚刚
的凉意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只有昨夜未眠的疲惫。因为担心今天的结果,郑渊第一次在魏灵均怀里失眠了。
头有些晕沈沈的,加上细风的吹拂、树影的凉意,郑渊靠在树上慢慢的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之间,好像有声音传了过来,把郑渊从浅眠中唤醒过来。一张开眼睛,就见一个翠绿色的小蛇正对
著他吐著信子!全身的僵硬了起来,别看这个蛇身体很小,可是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剧毒的蛇。刚巧郑渊最近
看到了一本魏国的《奇物志》,里面提到了这种样子的小蛇,他的牙和毒液都是剧毒,更可怕的是魏国有人
懂得操纵这种毒蛇,一旦这样的人费劲心力抓住了这种蛇,他就会用神秘的祖传方法进行训练。训练成了的
小蛇可以说是最好的攻击武器,它直接听命训练者,攻击毫不留情,偏偏每个蛇因为饲养者的关系毒性不同
,只能用蛇本身来解,一般冒险攻击後,驯养人立刻带蛇离开,到最後受伤者也只能等待死亡了。
那蛇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郑渊,他一动也不敢动,恐怕任何动作会引来它的攻击。这蛇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
有人要暗中对付郑渊!他和袁焕靳都打错了算盘,原来他们知道“皇族勇士”的称号是不可能落在他们身上
的,唯一的机会就是对不会武功的郑渊下手,如果魏灵均足够重视他,自然此次的胜利将被他们夺取,即便
魏灵均冷血的抛下郑渊,他们也可以借此来一偿夙愿。
意料中的攻击开始了,蛇已经对著郑渊的脸扑了过来,背後就是大树,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只能闭上眼睛,
等待意料中的疼痛和麻痹,半晌,身上还是没有疼痛传来,郑渊微微张开眼睛,魏灵均正站在他旁边,手指
夹住了蛇的七寸!他站在那里,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手中卡著的,不是可以威胁他生命的东西,那蛇
在饲养者的吹促下,挣扎的越过激烈起来,似乎马上就要从魏灵均的手中挣脱开去,郑渊眼睁睁的看著这一
切,似乎有些呆了,完全找不到可以帮忙的地方。而魏灵均自己也无法腾出其他手来扼住毒蛇的扭动。
仿佛时间都静止在这一刻了,连风都停止了吹动,魏灵均的脸色没有变,可是豆大的汗水已经顺著额头、脸
颊流了下来,郑渊的头脑中一片混乱,一个可用的计策也想不出来。甚至来上前去给他擦擦滴落的汗水都不
行,他的眼神有些骇人,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他眼中明显是让郑渊离开。
郑渊又怎能离开?那脚步仿佛有千斤沈,离开他能去哪里?心都留在这里了,人走了又有什麽用?
一声尖锐的利箭破空声传来从林内传了过来,一个特制的小箭呼啸著向魏灵均手中的小蛇飞去,几乎在箭碰
到蛇身的同时,魏灵均松手了,箭钉著蛇飞向对面的树木,最後钉在了上面。蛇临死前的毒液喷到了树干上
,让树干上面沾染了诡异的绿色。郑渊仿佛脱力了一般,颓然坐在地方。
远处,袁焕靳大步的走了过来,手中正提著一把弓箭,眉目间是掩不住的责备。人还未到,声音先到:“灵
均,你太冒险了。”
魏灵均第一次在脸上露出了疲态,可是眉目间依然是疏理的冷漠。
“那头陛下放的野猪已经被四皇子猎到了。你……,不该如此冒险,放弃属於你的荣誉。”
魏灵均轻轻摆摆手,示意让袁焕靳不要再说。“焕靳,我说过,我珍惜他。”说完不再看向他们,大步走出
了森林。
一滴眼泪从郑渊的眼中落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听到魏灵均的坦诚。他说:我珍惜他。郑渊那颗本来已经沦
陷了的心更加陷落进去了。从今天开始他的爱他的一切都只能毫无
保留的给这个男人。
当魏王宣布将此次“皇族勇士”的称号和九尺珊瑚一起给四皇子魏灵远的时候,郑渊敏感的看到魏灵均眼中
掠过一丝阴影。是啊,如果不是为了他,魏灵均也不会明知道是个
陷阱依然往进跳,最终丢了本该属於他的荣誉。
回武歧殿的路上,魏灵均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走进殿中的时候,他忽然回头,对著郑渊和袁焕靳说道:“我
要得到那个珊瑚!”郑渊几乎是立刻点点了头,保证的对魏灵均
说:“我必进全力得回那个珊瑚,他本该是属於殿下的!”
一个冰冷的笑容从魏灵均的嘴角溢出,他的视线牢牢的锁住郑渊的心神,“好,我等著。”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实在难。此物是魏王亲赐,其中代表的荣誉和对魏灵远对未来的野心,当然是四皇子府
上的最贵重之物,如果贸然前去偷窃,最後的结果很可能是赔了夫
人又折兵,是下下策。
冥思苦想了几日,郑渊总算想到了一个借刀杀人的好办法。
魏国最小的八皇子魏灵云,今年才十四岁,虽然只比郑渊小上一点,但是天性淳朴、善良,母妃又不是四妃
之一,对皇位最没有威胁,因为几乎都是他在魏王那里承欢膝下
的。魏王也对他甚为宠爱,魏灵槐心计不多,和这个小弟弟到是要好。
三皇子魏灵槐府上忽然失火,救火中又爆出他私下收买大臣的证据,魏王震怒要重责魏灵槐,因为幼弟常年
在魏王身边,他私下和这个幼弟探听是谁要拌倒他,魏灵云口中不
言,却给他一个证物,正是魏灵远的东西。
魏灵远和魏灵槐互相利用由来已久,魏灵远心思阴沈,更多的是利用魏灵槐打头阵,自己缩在後面坐收渔利
,魏灵槐心思虽然不如他多,时间久了也对他利用自己颇为不忿,
含怨已久,这下更是爆发出来,两人多次合作,魏灵槐也留了一手,手中留了多多证物。不料回去一找,因
为失火的关系,居然不见了。
这些自然是郑渊暗中动的手脚,用此证物要挟魏灵远,魏灵远哑巴吃黄连,只能乖乖交出珊瑚。虽说此时最
恰当的是把这些交给魏王,彻底拌倒魏灵远,但是郑渊考虑最多的
还是魏灵均。他想要珊瑚那就给他,魏灵远势力不够,此次也是重创於他,想来他也不敢再在背後兴风作浪
了。这个教训足够他记上一阵子,何况三皇子和四皇子的联盟也就
此烟消云散,不失为一个重要的收获。
珊瑚从四皇子府里搬来的时候,郑渊和袁焕靳都高兴的出去观看,魏灵均冷冰冰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笑容,连
魏王私下派人请他进宫他都推说有事。
不过观赏片刻,他转头看著袁焕靳说:“这个珊瑚送给你吧。”说完头也不回进宫去了。
留下郑渊和袁焕靳有些发愣,费了无数周折,放弃了大好机会,居然不过片刻功夫,他就随意赏人了。一朵
阴云攀上郑渊的心头,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影响著他,这样
的魏灵均让他害怕,自己会不会也是这个下场?得到後,不过片刻的把玩,转眼间就被赏人或沦为无视的下
场?
第八章
并没有给郑渊太多自怜的时间,魏灵均从宫中回来,带来消息说魏楚之间将要再一次爆发战争。为了挽回上
次狩猎的颓势,他必须要再次出征。
郑渊也开始正式的参与到魏灵均的谋士团中,魏灵均虽然没有正是宣布,然而他和袁焕靳的同时离开,隐隐
把郑渊推上了主事的地位。
夏过秋至,秋过冬来,郑渊已经在魏国呆了整整一年。
这一日就是郑渊十五岁的生日,这是郑国标志成熟的日子,然而他知道自己注定是寂寞的。魏灵均一直征战
在外,他不在身边,庆祝又有什麽意思?
而身在临淮毕竟不同在前线,所有的消息都是经过一周才能传回,往往是消息一到,前面的形势又有了巨大
的变化了。即使知道魏灵均的实力,他依然担心,毕竟战场的事没有人能说准。
今天的生日是郑渊有记忆来最苦涩的生日,小的时候在母妃身边,每到自己过生日的时候,母妃总是亲自下
厨,做一碗香香的长寿面,她的目光温柔的跟随郑渊,告诉郑渊长寿面要一口连著吃,不可以咬断,取一个
长长久久的吉利。到了晚上的时候,母妃会做一两样拿手的小菜,只有他们母子,静静的渡过那个日子。可
如今身在魏国,没有人知道自己的生日,就算有人记得,他也只想让那个身在险境中的人陪自己一起渡过。
或许,能知道他平安的消息,自己也就满足了吧。
夕阳的余晖从窗子外面撒了进来,给窗口镀上一层金色,郑渊站在窗口向外望去,如果思念真的可以穿越时
空,真希望自己的灵魂可以飞走,飞到那个在战场上浴血厮杀的人身边。
忽然,门“哗”的一声被撞开了,一个人闯了进来。英俊的面孔上沾满汗水和点点干涸的血迹,原本闪亮的
铠甲上布满污迹,翡翠色的眼睛中燃烧著不明的火焰。是他!他回来了!他平安的回来了。郑渊几乎抑制不
住自己的欣喜,这是上天安排好的生日礼物吗?
“你……”一开口却不知道该先说什麽,眼前的人已经大步跨了过来,一个紧紧的拥抱让郑渊几乎无力呼吸
,他的怀抱那样热烈,烤得郑渊也要燃烧起来。没有多余的话,魏灵均忽然把郑渊打横抱起,向外走去。
郑渊一声惊呼,“殿下,你要带我去哪里?”
魏灵均的眼中还燃烧著熊熊的火焰,“别说话,跟著我来。”
郑渊不再开口,罢了,就随他去吧,天涯海角也随他去吧。如今他平安的站在自己面前还有什麽好求的?
魏灵均并没有带他去天涯海角,只是来到武歧殿後来的森林中,他抱著郑渊大步的走向林子的深处,郑渊伸
手搂住魏灵均的脖子,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这个胸膛那麽温暖,无论去哪里,他心中都只有甜蜜。
一阵浓郁的花香传了过来,不等郑渊看到,他人就被放入满是白兰花的花床之中,他一放上去,就陷入花中
,浓郁的香气包围著他,郑渊有点不知所措,一个温热的身体压了上来,一个带著点凶狠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不知道为什麽,郑渊总觉得那吻中有白兰花的香气。
几乎整个人都陷入花中了,他的吻带著强烈的温度,席卷了郑渊整个呼吸。他的手传进郑渊的衣服里,轻柔
的抚摸他的肌肤。可是却带著郑渊针刺般的感觉,几乎所有的神经都集中在一起了,跟随魏灵均的手在移动
。
! 一张口,徒然只听到自己妩媚的呻吟,而魏灵均眼睛渐渐变成了深沈的墨绿,呼吸也急促起来,“渊,
叫我名字,叫我灵均!”
!!郑渊觉得自己热得几乎要爆炸了,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喉咙中干裂的几乎无法发音,轻柔的衣服几乎要
被剥落,他知道了对方的意图,“灵均,别……别在外面。”
!!魏灵均停下手中的动作,墨绿的眼睛变得更加深邃,“渊,给我!”
!!那双眼睛中仿佛带著神秘的吸力,吸引郑渊在里面沈沦,就像受了蛊惑,郑渊慢慢点点头,那凶狠的吻
有一次落了下来,落在他的唇上,他的眉间,他渐渐露出的白皙的身体。更热了,他的手带著奇异的魔力,
把无法宣泄的热力传了过来,郑渊的所有意识中都只剩下眼前这个人,是不是靠近他会好点?他拼命的靠向
身边的魏灵均,贴近的皮肤给了他新的炙热感,他只能无助的任由那火焰在身体中穿梭。
!!一滴一滴的汗水从魏灵均的额头上落下来,落在郑渊的嘴角、和赤裸的身体上,带著微咸的味道带给郑
渊高空般的眩晕感,浑身都是火焰,分不清魏灵均的手在哪里、唇在哪里,一个朦胧的念头闪过郑渊的心里
,是不是要死了?身体骤的又沈了一下,白兰花的甜香让郑渊有些窒息,刚要大口去呼吸,却被又一个吻占
据。
!!魏灵均忽然开口,“渊,你热吗?”带著不同以往的沙哑,他的声音中有平时没有的温度。
!!郑渊满足的呻吟一声,“是的,我热。”
!!魏灵均的语气中带了一丝调笑,“好,让我们一起燃烧吧。”
!!他的动作忽然变快,郑渊在鲜花中被微微翻转过来,一抹红云飘上他的脸孔,微颤的声音中带了无悔的
坚定,“灵均,如果是你要的,我都给你。”
意料中的钝痛一下子席卷了郑渊的身体,忍不住低声哼了一声,痛,真的痛,可是心里的满足好像要溢出来
一样,魏灵均却停了下来,“抱歉,我忍不了多久了,抱歉,渊。”
郑渊的心里仿佛塞入一团刚刚化开的蜂蜜,这个男人重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吧,眼眶中有些湿意,郑渊在心
中狂喊:灵均别对我太好,我已经陷进去太深,你只给我的温柔给了我太多错觉,我已经离不开你了,让我
痛吧,这样我才可以清醒的知道自己在哪里,我宁愿让你把我撕碎。
仿佛惩罚他的不专心,魏灵均开始狂暴的索求眼前这个人的一切,又一次难以控制的呻吟从郑渊的嘴里飘出
,原本过分白皙的皮肤上荡著宜人的红云,那双豔丽的眼睛中迷离著醉人的湿意,这个身体上像有魔力一样
,让魏灵均几乎不能自控,他无法控制自己粗暴的动作,明明知道身下的人是第一次,甚至刚刚才跨进成人
的门槛,可是这失控的冲动却无法抑制,这个男孩心甘情愿的把自己奉献给他,他的一切仿佛五月带著轻柔
凉意的微风吹散了盘踞在魏灵均心中的暴虐,是的,身上冲刷不掉的血腥,战场上惨无人道的杀戮,和时时
鼓荡在血液中那些难以控制的对鲜血的渴望,在郑渊的身上慢慢的平复下去。
一波一波,郑渊就像在浪里挣扎的小舟,忽高忽低本来以为要平静了,却被卷入有一个疯狂的漩涡,看不到
方向,只有眼前这个人,原本翡翠色的眸子中几乎已经变成了暗沈的黑色,汗水和脸上没有抹去的战场上带
回来的污迹融合在一起,顺著那张英俊的过分的脸上滴落下来,他脸上常年不变的冰冷如今也被情欲熏得变
了样子,郑渊只想甜甜得笑出声来,这一刻他为自己可以如此影响魏灵均而高兴。这场纠缠中付出了真心的
不只是他一个人。
终於结束了吗?郑渊觉得自己几乎累得一个手指都无法抬起了,那双翦翦若水的大眼睛在结束了这样欲望的
征程後只能无力的阖在一起。隐约中,郑渊感觉到那双有力的臂膀,一件外套把他裹了起来,不多时,郑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