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歌————壬岁

总司揉揉两个小孩受伤的地方「真是……小孩子是很脆弱的，平藏！我帮你刷背」。把双胞胎放进浴缸後，他帮平藏刷起背来。

「总司哥哥！」。这时平藏开始出声。

「嗯？」。

「你成亲了吗？」。平藏畏畏缩缩的问。

「没有！」。

「喔！」。此时平藏的脸红的像频果一样，然後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说：「那麽总司哥哥，可以跟我成亲吗？」。

「啊！？」。冲田错愕了一下。

此时坐在角落的土方缓缓的站了起来「你叫平藏是吧……」。土方到现在还是没把自己侄儿的名子记起来……。

平藏看著比自己高的好几倍的舅舅，害怕的望著他。

冲田拍拍土方的肩膀，打著哈哈说「土方大哥！平藏的童言童语可爱吧……」。

此时的平藏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大声的吼出来「我已经不小了，再过几年就会比岁三舅舅高，那个时候总司哥哥你可以跟我成亲吗？」。他的眼神露出了坚定。

「你这个小……」。土方的拳头几乎要挥下去了，就算是小鬼又是自己的侄子，想碰冲田的家伙他都很讨厌。

「土方大哥！」。冲田即时拉住他，然後笑笑的对平藏说：「平藏！我是男的喔，是不可以跟你成亲的，而且以後你还会碰到你喜欢的人的」。他摸摸平藏的头，平藏认真的眼睛，他觉得跟土方非常的像，他很喜欢。

「男的又怎样？我喜欢你啊！」。平藏不想妥协，他望著冲田。

气爆的土方此时把冲田拉到自己胸前，示威性的用力吻住了他，看的平藏跟文太武次目瞪口呆……

「亲亲喔……」。文太先出声。

「喔喔……」。武太语无伦次的低喃。

「唔……」好不容易才推开他的冲田，尴尬的对平藏笑著「呃……别学你舅舅」。

平藏的脑袋，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看著自己的舅舅，发现他的眼神似乎在狠狠的警告自己〝冲田是我的……″，平藏眼里，眼前的这个男人，比自己强大好多倍，他没自信跟他抢……也没那个胜算，第一次！他觉得当个小孩好可恨，或许是土方家的血统使然，他的嘴帮他空白的脑袋吐出话来「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超越你的……」。他眼神空洞的盯著土方看。

〝很棒的眼神！″冲田推开土方，伸手摸著平藏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加油啊！有一天你会成为很棒的男人！」。他单纯的只是要替他打气。

「那个时候……你会看我吗？」。平藏握住他的手说「当我不是小孩子的时候？」。

「呃……会！」。冲田笑著给他答案，然後自言自语的加了一句「如果我看的到了话……」。

这句话说的很小声，但是却也让土方著实的听见了……他喊著：「洗好澡的穿好衣服就出去」。

「讨厌！人家不要」。

「我要跟总司哥哥泡澡」。

双胞胎开始抱怨，土方瞪了他们一眼，把他们抓起来「刚才不是不要洗吗？现在不是要让你们走了？快点滚！」。土方的凶脸又让双胞胎想哭了……。

「土方大哥！你干嘛……」。冲田向前阻止，却被吼了回来。

「你闭嘴！我有话要跟你说，而且刚才你也帮小鬼们洗好了！」。他把两个小鬼丢在平藏面前「帮他们穿衣服，然後出去哪玩都好」。他的眼直盯著平藏，代表著没有任何商量的馀地，平藏虽然刚才气势十足的放了话，但是也没理由拒绝，只好乖乖的照做，看著小鬼们穿好衣服，然後出了浴室拉了门，土方才转身拉住冲田……。

「也帮我刷背吧！」。冲田讶异的盯著土方，他要说的就是这个？

土方转过身背向冲田，冲田拿起毛巾帮他刷洗著，土方这时开口了：「总司！你刚才说的话是怎麽回事？」。他单刀直入的问。

「什麽？」。冲田不解的问。

「你说看不到平藏长大」。

冲田顿了一下，随即笑著说「嗯？这句话没有任何意思」。

「为什麽突然说出那种话？」。土方就是觉得很奇怪。

冲田这时停下刷背的动作「还问我为什麽吗？」。冲田靠著土方的背，露出悲哀的笑容说道「因为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你在胡说什麽？」。土方被冲田的态度吓到了，他转过伸直盯著冲田。

「我得的是肺病吧！我咳血的时候我就猜到了，这种病不会好的是吧」。

「总司别乱说」。土方铁青著脸说。

「别瞒我了！我在想你上次会突然对我说要带我走那些话，或许你是真的倦了，但是我的病是引起你真正想走的原因吧」。冲田笑著说：「土方大哥，反正人生自古谁无死嘛！你别再替我担心了，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

「别说的那麽轻松，死掉的人是没知觉的，你要我在嚐一次失去静的滋味吗？」。土方站了起来，脸色非常沉重：「我不会让你死的，文三说西医可以治你病，我们去试试看，我绝对不允许你死」。土方用力的搥向木造的墙壁，顿时发出[吱！吱！]摇晃的巨响「妈的！」。他开始咒骂。

「对不起……」。冲田缓缓的说：「我可以有希望我的病会好吗？」。他也不希望离开土方死去。

「听好！我不准你随便的说出死这个字，你的病一定会好的，如果你敢死，我绝对会抢先你一步！现在！把你自己给洗乾净，我先出去了」。土方说完这些话，甩门就出了浴室。

「呀！岁三刚才是什麽声音，怎麽了？」。门外传来土方大姐的声音。

「不关你的事，少烦我！」。

「你这孩子，这是什麽口气啊！还有，你刚才揍了平藏跟文太武次他们对吧……」。门外传起阵阵的怒骂声，和碎碎念的杂音。

此时的冲田听不到外头的声音，整个人的思绪还是沉浸在土方的话里「笨蛋……拿这种话威胁我……」。冲田既生气又高兴的说，眼泪却不停的掉出来，这是第二次，土方愿意为自己死，他真的好感动……。

夜晚，土方喝了烂醉回来，又被大姊霹雳啪啦的念了一堆，他是被仆役给拖回房间的，土方回房後，动作很轻的拉开门，望著熟睡中的冲田，他真的有种无力的感觉，他真的好爱好爱他，也非常怕失去他……
土方拉开他身旁的被褥坐了下来，手也不禁的抚上他白皙的脸庞……

「总司……」。他低喃著：「拜托你……不要离开我……」。

「嗯？」。冲田因为轻搔的触觉，而睁开眼睛「你回来了……」。他揉揉眼睛想要爬起来。

「躺下，总司」。土方阻止他坐起来。

躺在床上的冲田，闻到土方身上有浓浓的酒味「你去喝酒？」。他望著土方。

「嗯！小酌一番」。

「骗人！明明是烂醉」。冲田挥开他的手坐了起来，并且帮他脱下外挂跟解下刀子，然後开始碎碎念。

土方受不了的叹息道「够了！我才刚被周念完，你就别再念了」。他躺在冲田的大腿上。

「要不要喝杯热茶……」。

土方拉住他的手摇摇头的阻止：「不了！你别离开」。

「嗯！那你快睡吧」。冲田对他笑一笑，现在的立场跟以往是相反的，他觉得很难得。

「你不睡吗？」。土方咕哝道。

冲田摇摇头：「我已经睡一整天了，这阵子每天都被你逼的躺在床上，而且很奇怪，我也真的觉得很疲劳想睡觉」。

「总司……」。土方突然睁开眼睛盯著他。

「什麽事？」。

「我想吻你……」。土方一脸醉意的爬了起来，往冲田的唇进攻，和往常一样深且缠绵的吻……。

「总司……」。土方低喃著冲田的名字，唇开始向冲田的脖子舔吻去。

「土方大哥……」。冲田和往常一样，任土方予取予求。

土方褪下自己的衣服，也顺手拉开冲田的衣服，冲田依附著土方，享受著一阵又一阵的麻酥感……。

「我好多天没抱你了……」。土方贪婪的爱抚冲田每寸肌肤，像只饥渴的野兽般。

沉浸在爱欲的冲田，几乎无法思考，但是土方刺鼻的酒味，却让他阻止土方的进攻冲田抵住了土方的手「等等……土方大哥……」。酒味，加上土方的爱抚，让发病後而衰弱冲田，感到一阵阵的晕眩……。

就在同时，土方也停止一切的动作……「土方大哥？」。冲田摇摇压在他赤裸胸膛上的土方。

土方没有回应，冲田费力的把他挪开後，才发现他已经沉沉的睡著了「还真的喝的有够醉的！」。冲田无奈的一笑，这时的土方发出喃喃的声音：「我们回你家一趟吧！总司……」。

「回家啊……」。冲田想到自己姐夫的嘴脸，心中又浮出了一私的恐惧，尽管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爱哭又没用的宗次郎了，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心中的恐惧还是无法消失……。

「那麽我们上路了！」。翌日下午，冲田跟土方两人跟著满屋子的土方家人告别。

土方家大大小小包括仆役，都在大门口送他们。

「总司哥哥……呜呜！」。小孩子们开始不舍的豪豪大哭。

「哎！你们别哭啊」。冲田望著哭泣的孩子们，心中也燃起不舍。

而土方呢，则一直接受著兄姐们的荫荫教悔……

「要记得常回来，不要又一去不回了」。

「知道」。

「天气冷了要加衣服」。

「知道」。

「别乱花盘缠」。

「知道」。

「还有……」。

「够了！我都了解，不要再念下去」。土方被念的头脑浑沌，忍不住的阻止他们的碎碎念。

「你这孩子……」。周无奈的叹口气「那麽交代你最後一件事，你一定要做到！」。

「什麽？」。只要能让他们闭嘴就好。

「好好的对待总司！」。周拉下他的衣领，命令似的说道：「欺负他我可不饶你！」。

「还有！总司和你不同，那麽漂亮的脸要是多了伤就不好了，你可要好好的保护他」。喜六也加进来说。

他们全都知道他跟总司的关系了？土方盯著家人们看，最後眼光落在二郎身上。

二郎耸耸肩，无奈的说道：「别看我！并不是我爱到处说，大姊早就看出来了，其他人知道後也不惊讶」。

「有什麽好惊讶的」。大作匡住土方的肩说著：「我还觉得总司配你太可惜了，搞不好他会跑掉，你要看紧一点」。

「土方大哥！」。被一群小鬼缠在身上的冲田，此时拖著小孩子们靠了过来「大家跟你说什麽？」。

「没有！该走了」。土方转头开始出发「大哥大姊我走了」。

「等一下嘛！各位再见了」。冲田急忙的要跟上去。

「总司！」。周叫住他。

「嗯？」。

「我那笨弟弟请多多照顾了」。周深深的一鞠躬。

冲田开朗的露出灿烂的微笑「嗯！」。

远离了土方家後，土方回头朝著自己的故乡望了一会。

「还是舍不得吧！」。冲田问。

「……」。土方没说话，望了一下後，便回头继续前进。

「总司！为什麽愿意回家了？」。土方提出心中的疑问，前两天明明就打死也不回家的，他和二郎本来想放弃的，但是临走之前，冲田却主动提出要绕回家一趟。

冲田笑著说：「我很害怕回去，我想如果可以永远看不到姐夫最好，所以挣扎了很久，但是我也很想跟过去做个了断，而且你说过的，你会一直在我身边……」。这就是最後他妥协的主因，不管发生什麽事，土方会一直在他身边支持他。

土方把田揽到自己身边没有回答他的话，心理却因冲田的一番话，感到高兴无比。

「买匹马吧！接下来的路满难走的」。

「两匹吧！一人一匹」。

「一匹就行了！你坐我前面」。

「我不要！我要自己骑」。

「少罗唆！」。

接下来吵闹的两个人朝下个目的地—『江户』前进……。

经过了几天跋涉，冲田和土方来到了下个目的地，也就是冲田的故乡，江户—

「土方大哥！到了到了」。冲田指著前方热闹的街道，高兴的叫著「这里都没变」。他似乎已经忘记身上的病痛，蹦蹦跳跳的带路。

「总司！走慢点」。土方快速的跟在後面，怕冲田发生意外。

冲田首先跑到了离自己最近的豆腐店「伯伯！我要买豆腐」。

「喔！要几块……」。卖豆腐的老板，是个身材壮硕的中老年人，本来低头在整理物品的他，听到了人声不禁抬头「宗…宗次郎，你是宗次郎吧」。老板看著冲田并惊讶的指著他。

冲田露出灿烂的微笑猛点头：「嗯！我是宗次郎，好久不见！」。

「你现在是武士了！老子忘了要跟你行礼」。老板急忙的准备下跪。

冲田快速的挡在他前面，急忙阻止他：「别这样，我还是宗次郎啊！」。

「是啊！除了个子长高了，你没什麽变」。老板拍拍他的肩膀。

「啊？伯伯你不觉得我变的有男人味，变强壮了吗？」。冲田都起嘴抱怨道。

老板哈哈大笑起来，卷起自己的袖子，挤出几十年来累积的肌肉笑著说：「宗次郎你看，老子啊！虽然五十几岁了，但是还是挤的出来肌肉喔，你啊！太瘦了，为什麽从小就吃不肥啊！不过…这样好，老子喜欢小小又可爱的宗次郎」。说完又哈哈大笑的拍拍他肩膀。

「啊！我不小了，也不可爱……」。冲田反驳道。

这时候他发现了土方的存在「这位是……」。他看著土方。

「喔！」。冲田把土方拉到身边「他是我们组里的副长，土方岁三」。

老板惊讶的说：「土方岁三！那个小孩听到名字就会哭的土方岁三？」。顿时老板发觉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跪下陪罪：「对不起，武士大人，小的口无遮拦」。

「不必向我行礼了，我现在只是总司的朋友」。

冲田把老板拉起来，而且哈哈大笑的说著：「嘿嘿！这名号传到江户啦，他真的是小孩看到就会哭，哈哈！伯伯别介意……」。

老板摸摸头，怀抱著歉意马上转移话题：「宗次郎，不过像土方大人，就是真正的男人了，你看他全身肌肉多结实，人又高，脸蛋又是女人喜欢那型的，这才是所谓的男人」。

「喔！我了解啦，伯伯，我也该走了，我想跟大家打个招呼」。冲田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对喔！大家都很想你，快去打招呼，还有……」。老板快速的包了几块豆腐「老子我没啥东西送你，这几块豆腐就拿回去吧！还望你别嫌它寒酸」。

「不行啦！我要付钱，伯伯您赚的是辛苦钱呢」。冲田从袖口准备掏出银两来。

老板很快的阻止他「不用啦！你不领情吗？把钱留著买一些小孩玩具吧」。

「玩具？」。冲田不解的问。

老板揉揉他的头「你姊姊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大的已经六岁了，你当舅舅了不知道吗？」。

「真的？」。冲田高兴的大喊：「我当舅舅了？」。

「嗯！大的光太郎很像你喔，小小的很可爱，却又很懂事」。

「是吗？」。冲田听他这麽一说，很期待见到外甥「那麽我先走了！」。他挥手跟老板告别，便往其他店家走去。

看著两人离去的身影，老板喃喃自语起来：「这孩子的背影，看起来怎麽那麽凄凉……胜次郎兄…你的儿子似乎已经回不来了……」。

当冲田和土方来到目的地，冲田家时，两个人的手上塞满了街坊邻居所送的各项物品，有於有肉有蔬菜，连零食都有，冲田本来还选了两样新奇西洋的玩具准备当见面礼，但是因为冲田觉得很可爱，又自己多买了两个，这就累了土方了，土方手上的东西，多到只要一碰就会整个掉下来，他必须很小心翼翼的走著，但又要紧跟著到处晃的冲田。

「几乎街上全部的店，你都认识嘛！」。土方抱著满手的东西问。

「嗯！都是我以前跑腿认识的啊，大家都是好人喔」。冲田嘻哈的说。

到了冲田家，土方可以说是快累翻了，冲田家的大门深锁著，门外也没有任何的仆役，看来是得叫门了。

此时的冲田，却在门前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