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地哼一声,他转头进宫了。走了几步,险些跌倒,他气愤地提高裙子,口中大骂:"混蛋!本大人要把宫内所有的女装全都给烧了!不,是全天下的!"
待星魁的身影渐渐远去,阴暗处走出一名红衣男子,俊美的脸上满是邪气,星眸中泛着点点鬼魅的精光。
他看着星魁远去的背影,戏谑地对乌虚鹇道:"你确定没抓错人?他真是少主--初火?"
乌虚鹇沉着脸,冷道:"到江湖上跑一趟,你便可知'火神'星魁是个什么样的人。至于是不是初火大人,哼,那张脸能有第二张吗?"
红衣男子--狄魅摸着下巴点点头。"是听到一些传闻,说'火神'星魁是个放荡不羁的少年神捕。哈,三年前他与宫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真让我好奇死了!不知,'鬼煞宫'的风魔与神捕'火神'斗起来是如何的激烈!"
"魔鬼的玩具就是玩具。"言下之意,"火神"根本没资格与"风魔"斗。
狄魅高深莫测地挑高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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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径道上,夜明珠发着冷冷的清光,柱子旁的白色轻纱若有似无地摆动着。阴风吹得人脊背一寒,星魁吞吞口水,脚下的步子放得更轻了。东张西望,心中思绪转千百回。
"咚--"他一震,脚碰到一鼎香炉,手不觉地提起裙。
根本就是幽灵鬼屋!
跨过一道门坎,他转头往身后一看,夜明珠幽暗的光辉,忽明忽暗的纱帘,反射幽光的冷硬地板,空洞而苍白。一阵阴风从划过,他倏的转过头,青丝划出一道绝美的波弧。
"你来了。"耳边一阵热气,男子飘渺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同时腰间一紧,有人自身后抱住了他。
"吓--"他一惊,更骇了。那鬼魅般的声音再度回绕在他的耳侧。
"你这顽皮的孩子,非要本宫请你回来么?"
他的语气很宠溺,然,听在星魁耳中,似有无数的寒针扎在心口。他咬牙,不让自己发抖。
他怕他!
他怕三年后的他!
闭上眼,深深地吸口气,以内力震开了身后的人,一个弹跳回旋,他离他数米远。"若能不回来,我永远都不想回来!"
"呵呵……"那人站在白纱后,阴影下他更鬼魅了,阴森冰寒的笑令人毛骨悚然。"你穿女装真美!火儿。"
"少装神弄鬼!"他怒叱。
"唰--"纱帐被狠狠地扯下,随着纱帐徐徐地飘落,狐燊的真面目渐渐地露出。
他穿着宽松的白袍,如玉般的胸膛若隐若现,黑发散乱的垂挂在身后,直至地,脸色青白,在夜明珠的映衬下更阴冷。他垂着眼睑,诡异邪魅的气息在里面流动,身后的黑暗更增添了森晦。
这分明是一只地狱里的鬼!
比起三年前,他更危险可怕了!若不是看他胸微伏,他真以为他是鬼!倒退一步,他握紧拳,平日的嬉笑全无,有的只剩阴沉。他喘不过气来!
逃!逃! 逃!
脑中有无数个声音催促着自己逃!
他会被那藏在黑暗中的野兽碎尸万断。
脚才再后退一步,他猛然一震,浑身火辣刺痛。
"啊--"
黑暗中,无数条银丝线闪着噬血的幽光。
银丝贯穿星魁的血肉,另一端延伸汇聚在狐燊的右手。他像个主宰者,掌握着一个木偶,嘴角扬着残忍的笑,黑眸中吞噬了所有感情,剩下的只是无情。
星魁惊恐地瞪大了眼,痛楚爬满全身,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血肉,冷汗无法控制的冒出。他无力地向地面倾斜而去,像个破碎的布娃娃,狠狠地被人扔弃在冷硬的地板上。雪白的衣服慢慢地渗出血丝,蔓延,蔓延……
他抖着无血色的唇,愤恨地瞪向那个残酷的男人。
银丝的另一头,只在轻声地笑。斜睇着他,窥探他的情绪,揣测他的心思,甚至享受他的愤懑。
第四章
为什么要相互伤害?为什么要这样报复?
鬼神躲在角落中无语,无语……
抽回银线,隐入袖中,他用看玩具般地眼神看他。
他狂怒地回视。
两道眼光在空中相碰出无数无形的火花。
"老是学不乖。"他缓缓地走向他。每当他靠近一步,他的心就沉一分,那是沉在地狱的冥河内!
他来到他身边,蹲着俯视他,撩起他的一缕青丝,放在嘴边轻轻地亲吻。"既然来了,就容不得你离开。"
不驯写在他眼中,不愿被主宰啊!
"本宫说过,再次见面,让你生不如死!"他的声音轻如爱抚,呢喃的语调像是一种让人心醉的咒语。
他火烧似的眼神狠狠地锁住他,不要再下地狱了啊!他不想再做杀的工具!他不想再浸在污水中!他想从地狱里爬出来!但--好难……
恨他!恨他呵!可又……无法……
他轻柔地抱起他,走入内室,将他放进被褥松软的床上,带蛊惑的魔魅邪眸一直望着他。
"好孩子,瞧你一身血,让本宫为你医治吧。"他动手解去他身上的衣服。
"不--"他惊骇地大叫,却无法挣扎,全身早已麻痹。那线有毒!胸口一凉,他已将衣服褪至腰间,雪白的皮肤带着血丝暴露在空气中。
他笑着放下床帘,取出一个瓷瓶,滴了数点在纱布上,轻柔地擦着他的肌肤,拭去他身上的血。
"为什么闭上眼?有什么好害羞的?我的小初火,自小,你我不都赤裸相见在床上?可记得你十岁那年,被'风魔殿'的人打得遍体鳞伤,也像这个样子,赤裸裸地躺在我面前,由我为你敷药,那时你可乖多了。"他说得极温柔,像情人在呢喃。"你那时是那般的信任我,总是叫我哥哥,哥哥的。从何时起,你开始叫我宫主了?"
他睁开眼,含泪看他。他的表情温柔得如煦日,照得人心暖暖的,让他想起以前抱他安慰他的那个真正温柔的他。
他俯首,吻着他的泪眼,手中的药全倒在了他赤裸的身上,一股清凉瞬时布满他的全身,清香的气味顿时布满了整个幔帐。
他惊讶地睁大眼,闻出了这种药的香味。龙涎香!这药混有让男人兴奋的龙涎香!
他似乎知道他已发现了这种药,舔着他的耳垂,呢喃:"今夜,你是我的,火儿。"
他握紧双拳,心提到顶点,慌张地叫了。"哥……哥……不要!不要--"
"不要?"狐燊的手轻捏他胸前的嫩果。"可我整整想了你三年呐!我的火儿!"
全身一颤,即熟悉又陌生的快感在爬升。
他已非昔日那无知小儿,三年前,他在情事上一知半解,由着男人对他的身体为所欲为。离开他后,他融入了世俗,睁开眼,看世界,世间百态尽入眼。多少女子倾心于他,多少女人想要委身于他!他毫不动情,动欲。这具身体,早已被烙了印记。出入于青楼,看男欢女爱,他深深地悲哀。他的心,竟是被一名男子占据着!就连身体也……入了魔道。
在还不知道这世界唯有男根女阴的时候,他便雌伏于那个被他唤为哥哥的男人身下!
这个男人,连下地狱都不放过他!
"不要绷得太紧,放松些。"男人舔他的胸膛,又轻轻啃咬,在他雪白的身上留下一个个红点。"三年前,你的身体比现在要诚实太多。火儿,你生来便是被我拥有的!可爱的孩子……"
大掌一扯,腰带松了,下身的衣物,尽数被褪下。
"不--"酥麻的身体无法挣扎,眼睁睁地看着男人至身于他的两腿间,要他羞涩地打开双腿。
"不要--"抗拒的言语,成了呢喃,男人的手在他身上放下一把把火,他要被焚烧了!
男人低笑数声。"真是个不诚实的孩子。"
白袍落下,狐燊露出强壮的身体,看得星魁猛吞口水。真是可恶,同是男子,为什么自己的身体总是过于削瘦。
将他头发上的钗一一拔出,他的发髻立即散了,乌黑的发丝散在雪白枕上。把玩着手里的金钗,狐燊微微一笑。星魁害怕地发抖。他要干什么!
温热的手握住他沉睡中的分身,星魁倒吸一口气,捏他玉茎的手劲加大,那小东西在他手掌中慢慢变化。
"有多少人碰过这小东西?"狐燊虽是笑着问,但笑里透着危险。
"没有!"再笨也知道此时说话绝对要小心。"除了你,没有……其他人了!"
"哦?据本宫所知--火神风流倜傥,多少女子倾心爱慕。"语气似乎酸溜溜的。
错觉!
"那……那只是传言!"全身一阵薄汗。下体刺痛啊!那金钗尖锐的末端正在慢慢地刺进入口。"啊--会废了啊!混蛋!"
果然出血了!
狐燊低头,舔去血丝。
"唔--"痒而刺痛。
金钗没有再刺入,但一根冰凉的手指偷偷地滑入他紧闭的后庭,他一震,大口大口地喘气,无力的身体只能在雪白的被单上扭动,合不拢的双腿绷得挺直。
"不要再--继续了!"他咬牙。"这样……不对!"
"不对?"满意地看到他害怕的神色,狐燊毫无收敛,放肆地探索他的身体。"有何不对?火儿。"
"我们……我们皆是男子……会遭天遣……"
"天遣?"挑高眉,狐燊冷冷一笑。"入了这魔鬼宫,要遭的天遣还会少吗?可天遣在哪里?在哪里?"
抽出手指,大大地分开身下人的双腿,让自己的欲望一刺入底。
星魁闷哼一声。
一把揪住他的发丝,狠狠地扯,腰下大幅度地摆动,将身下人儿扯磨得不成人形。
"天遣!我的火儿啊,天遣为何迟迟不来?你可知,上天都沦陷了啊!"残忍的手段,温柔的声音,完全成对比。
好痛!
星魁几乎要死了!
魔鬼在慢慢地吞食他!
要同化他了!
不--
为何不能放过他!
在痛苦中达到快感的巅峰,男人紧紧拥着他,在他耳边呢喃:"火儿,一起跟哥哥下地狱,好么?哥哥,只有你了啊……"
黑暗扑了过来,他呐喊一声。
地狱--好痛苦!
全是火啊!
***** ***** ****
辣手摧花,狂风扫落叶!
星魁一身白衣,躲在高大的树上,全身的酸痛告诉他,昨夜是如何的痛苦。他忿恨地咬牙,狐燊以为这样待他,他就会沉沦了吗?不!他永远不会!他不愿再受魔鬼的控制!以前那个哥哥已不在,留下的只是一个拥有同样身躯的恶鬼!他颤抖着抱住自己,闭上一双郁阴的眼,当再次张开时,里面充满了灵气。
突然,一声鸟叫声吸引了他,他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树枝上立着一只浑身洁白的鹦鹉!
"小雪!?"他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鹦鹉似乎并没有因他的惊叫而逃开,反而睁着一双翠绿的小眼看着他。它忽然激动的拍着翅膀跳着,并叫道:"初火,初火,美的,美的。"
星魁诧异的瞪大了眼。怎……怎么可能!它在那场杀戮中没有死?也对,那次他与狐燊只顾着杀人,哪有空理一只畜牲!但它又是如何来这儿?不管如何,只要它活着就好!他发自内心的笑了,在阳光的照耀下,他笑得轻灵。
"来,小雪。"他伸出右手,小雪听话地跳到他的手腕上。
星魁怜爱地看着它,轻轻触摸它的头。"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吧。"
"嘎!照顾,照顾!"小雪高兴地跳了一下。
星魁好心情全来了。他一吐舌。"你呀,只会重复本大人的话,难怪有'鹦鹉学舌'一说,哈--"小雪不高兴地瞪他,叫了一声,别过脸去。
"哟--一只鸟也会害臊!哈哈哈……"星魁夸张地张嘴大笑。
"嘎嘎嘎!欺负鸟儿,欺负鸟儿!"小雪"老脸怒红"了。
"哇哈哈哈……"星魁笑得更离谱了,整个人都挂在树上。"你……你竟还会说别的话!好稀奇……哈哈哈……"
树下经过的人听到刺耳的爆笑声,不禁都皱眉抬头看,惊讶地发现少主一大早的就在树上跟一只鸟发疯!?
星魁才不理他们的眼光!想笑就大胆的,放肆的笑,搞得平日安静的"鬼煞宫"闹哄哄的。几乎整个宫里的人都听到了他放肆的笑声,根本是魔音穿脑啊!那笑声中,夹杂了他大人深厚的内力!
白宫里,狐燊正斜躺在床上用早膳,忽闻一阵刺耳且夸张的笑声,不禁皱眉望一旁侍候的莫璃。
"怎么回事?"这笑声搞得他胃口尽失。
"呃?"莫璃犹豫了一下,道:"回宫主,是少主在笑……一大早的,跟一只鸟……"
她苦了一张脸,回来后的少主性情大变,摸都摸不透,老是有些奇怪的举动。
狐燊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却不易被人发现。他放下筷子,命人撤了餐具。
他起身下床,立即有两三个丫环过来为他着装。须臾,一件白色底子,金丝绣的鬼面长袍穿在他修长的身体上,腰带是一条金丝边纹的白色带子,一头长发随意的由一条白缎带束在身后。他飘逸如仙,全不见昨日阴邪气息。
"小雪,小雪,快说些别的,让本大人开开眼界。"星魁斜靠在树枝上,冲着手腕上的鸟儿笑。
小雪鼓嘴瞪眼,哼!休想。
"喂,臭鸟!本大人叫你说是给你面子耶!"星魁拉它的羽毛,邪气地咧嘴,俨然是小恶魔一只。
"嘎!嘎!嘎!谋杀!谋杀!"羽毛被眼前人类拉着,小雪"凄惨"地大叫。
"哈--太有趣了,看来你是吃硬不吃软!"星魁又是一阵大笑,手也没停下对小雪的蹂躏。
小雪艰难地挣扎飞离他的手腕,逃命似地冲下树,一个停顿,又拍拍翅膀,落到树下阴影中来人的肩上,亲热地与他磨磨头。
星魁往下一望,整个人都僵硬在树枝上,呼吸一下子急促了起来,昨夜的恶梦直撞脑海。
是狐燊!
此时的他看起来仙风道骨,在阳光的照耀下,全身泛着温煦的金晕,如此无害模样,与昨夜那邪魅简直是南辕北辙!!
他抬起一双深沉的眼,盯着树上的白衣人。
"下来。"语气轻柔却是不容否定的。
星魁紧握双拳,心中有无限的愤怒在汹涌。他顽固的一动不动,甚至不去望他。
狐燊闪了闪眼,温和的脸开始变化了。
星魁突感腰一紧,只见一束银丝线缠在他的腰上。另一端,狐燊稍用力一扯,他重心不稳,被死死地拉了下来,落入他怀中。
"你最好别惹本宫生气。"沉吟的嗓音不高不低。他抱着他步向不远处的亭子内。亭内的桌上早已摆满大盘小碟。
星魁僵硬的被他抱在怀中,双拳握得死紧,眼中泛着恨意。与他肢体相触的地方,像有千万枚针在扎。
"为何不用早膳?"他坐在桌边,将他放在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