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好好玩(下部)(出书版) BY 筱恩

作者:  录入:06-29

  冷冷的,似曾相识的嗓音在季生背后阴森森的响起。
  鬼啊!季生脸一白,双脚一紧张飞也似地冲到离来人十几步的远处。
  就算是有事也不会去找你,你八成没听过人吓人会吓死人。
  珒琉亲王平静地望着惊魂未定的季胆小,心里想着,若不是他心里已经有人盘踞必须花心思日夜关怀呵护,天天耍着像季生这种小人物玩也是挺有趣的。
  "先说好了,我......我可不是怕你,我只是觉得‘依江湖道义,不可以对同一个人下药下两次。'这句话说得很对。"季生板着脸说。
  "哦~~~没听说过。"珒琉亲王面无表情地虚应。
  "你你你你......告辞!"
  季生握了握拳头,自己告诉自己,视识时务者为俊杰,见风转舵,刚强易折,为男者可屈可伸方可无时无刻顶天立地。
  这男人可能是他毕生中谈话最最没交集的人,哼!他才没空理他,等送完东西,他的广安还在等他一起用餐。
  抛下个斜斜眼,季生转身离开,他待会儿就在墙上做个记号,下回打死也不要踩进这鬼地方。
  "果然耐不住性子。"望着季生的背影珒琉亲王嗤笑了一声,"亏本王还帮过他,虽然手段是狠了一点,只要能收到成效又算得了什么,一味念着兄弟之情迟迟无法突破,不忍心上或是被上,人生这么短,拖拖拉拉又有什么意思呢?你说是不是?"
  "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神经大条。"暗影处飘出充满讽刺的低哑嗓音。
  "你身子已经不酸痛了吗?若是不痛,那么我们再来一回如何?"珒琉亲王笑得暧昧无比。
  "色鬼!"
  一根银针从暗处飙出,闪着蓝艳艳的光芒,刹那间没入他身后的树干,差个两分就会在律琉亲王的脸上留下"到此一游"的痕迹。
  "每次床事结束本王一不在你的心情就会不好,枉费你身为名医居然不知道要开个药治治,别气了!本王就在你身边,没什么好气的,你啊!真像小孩子。"珒琉亲王身影一动来到爱人身边轻轻将心头肉环在胸怀里。
  "我才没你说的孩子气,听干娘说因为广安受不了而想把计划提前,因此算算再十七天就是迎亲吉日,看季生的样子应该不知道。"被人纳入怀里的御医难得郁闷。
  不知道季生若是知道后会不会来找他说些好笑的话,唉!他本性其实没有那么恶质的,还不都是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害他耍起人来也跟着有模有样、欲罢不能。
  珒琉亲王灿然一笑道:"万事俱备,东风也有了,让本王帮你,只要是你希望,本王都会乐意帮忙。"
  "又帮忙?!你少害我,要是皇上和干娘知道是因为我而坏了局,我就挂定了。"御医伸脚往后一踩顺利地挣脱。
  "哼!理他们,有本王在,他们能把你怎样。"珒琉亲王的狂妄再度全开。
  "我回去了,你在这最好给我安份点,别瞎搅局,要是你敢出手,我就跟你没完,听到没?"御医威胁道。
  "跟本王没完?听起来挺有意思的,那就表示你乖乖会跟本王回去,而咱们可以在床上讨论‘没完'的真义?"珒琉亲王挑起一眉。
  好你个胆生得这么大竟敢曲解我的真理,御医怒火三千丈地走到珒琉亲王面前,恶狠狠地揪住衣襟然后用力地......
  吻下去。
  "免谈。"深深地结束一吻,御医用力把他推开后仓皇逃逸。
  "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妙人儿。"被吻得脸色泛红的珒琉亲王低笑。
  在多位小仆的指点下,季生总算是把任务完成,亲手将让卓文君一拉开就瞪眼兼喷茶的信送达。
  "有谁看过这东西?"
  差一点就被饭后热茶呛死的卓文君难得一脸严肃,他看着送信来的季生,从头顶扫到脚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他可不希望明儿个自己成了别人的笑柄,手上这张......该怎么称呼......"受君问卷"(?),可不是随便人捉来就能叫答的,若是传了出去,他就别出门也别做男人了。
  "没有啊!我一直揣在怀里,广安写好就送来了。"季生老实回答。
  信件藏在他胸口,路上遇到的煞星没看,进了主院,广宣一听他说有私事要谈,马上捉了儿子走人,小方的课业半刻都耽搁不得,即使没到书院去和院生一起上课,在家也是一样要努力习字用功,正好错失拜读的荣幸,卓文君真是多疑了。
  他不知内容为何,但他也不觉得这信有多重要,只是要问问宫规不是吗?干什么担心别人看到?就算被看到也不会怎么样吧?!
  "广安把信交给你时有对你说什么?他什么都答应吗?"卓文君双眼一眯问。
  没事送这个卷子要他答是怎样?看来看去都是"怎么受",如何痛快地"受"......跟攻方一点边角都没沾上。
  莫非广安真想一辈子乖乖被季生宠爱不成?
  唔!着实让人恶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兄弟同心,出自一脉的男人多少都有差不多的想法,他家广宣才被压个两次,每次恩爱就防他跟防贼似的,没道理弟弟会如此善良体贴,其中必定有鬼!
  "你怎么会这么问?莫非你跟广安......"季生吃惊。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家贼难防"吗?
  他们俩个的默契什么时候好到如此地步?
  一个说对方若提任何条件就通通答应,另一个问对方有没有全部答应,好可疑!要他怎能相信此情此景大名不叫"奸情"?!
  "莫非你个大头,长那么可爱的脑袋里面却装豆腐渣,你是在怀疑什么?我才没无聊到这种地步,要发情我直接会去找广宣,你的男人我还看不上眼。"卓文君射出一眼刺死季生的疑心病毒。
  "我又没想......"季生很不好意思地说。
  "你的广安是打算先把战术学会,冉来沙盘推演,接着才披挂上阵是不是?"卓文君的好奇被挑起来。
  "你问我?什么战术?广安最近是要被派到哪打仗吗?"季生闻言可紧张极了。
  "你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卓文君瞪大双眼。
  是要给季生一个天大的惊喜吗?
  好好喔!他家广宣怎么不会去跟广安学学这招,就算没学好,有这种心意也好啊!
  "我不知道,反正他就是写写写,我要他躺着休息他还凶我咧!而且他写好后就卷起封好说是要问宫里的事,我想这东西很重要,所以我才没偷看啊!"季生双手抱胸。
  "他什么时候要?"卓文君沉吟了一下问。
  "越快越好,答案越详越好。"季生想都不想地说。
  点点头,卓文君想了想说:"噢!那我想想,哪天若是写好我会亲自拿去给他,啊!对了,你最近会回家吧?帮我跟二夫人说一声,如果日子定好了,我就要赶紧派人去请爹娘先回来一趟,不然他们老人家赶不上日子的话很不好。"
  "你说的是什么日子?"季生顺口问。
  "还不就是文定和大礼......呃!那个就是听说二夫人很会看日子,所以就......"卓文君发觉越解释越不对马上闭嘴。
  "我娘?我娘会看日子?这我怎么不晓得?是谁和谁要文定?"季生脸色顿时白了白。
  他都忘了,太多的幸福掩盖掉现实让他看不请,广安要娶妻了,那未来的妻还要从他家嫁出去,季生啊季生,你果然是个笨蛋。
  "季生,你不用想太多的,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卓文君安慰道。
  事关赌注问题,就算是朋友也不能随便放水,人家二夫人都大义灭亲了,他若是把事情给泄露出去,绝对会影响到他自己。
  不过,看季生的样子,就算是闲暇游戏,说出结果应该不会怎样吧!
  "不用想太多?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了。我一直以为广安会是我的,没想到,他从来都不为我所有。"季生喃喃自语。
  "你真的真的......不用想太多,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你相信我,我是天人不是吗?所谓天人所说的话必有言灵在其中,而言灵必定使话成真,我说会有转机就一定有转机,你就听我的,了吗?!"卓文君伸手用力往季生肩上一拍保证。
  不是他不想帮忙,只是现在说出"过程"来肯定会被其他下注者给爆打成猪头,他承认自己是个又懦弱又胆小的平凡人,当然不能当阵前敢死队。
  "你是在安慰我吧!广安还在等我吃晚饭,我就不打扰了。"季生摇摇头离去。
  目送季生落寞的背影,卓文君脑中警铃大作。
  "完蛋了!"他得找广宣来商量商量如何收场。
  事不宜迟,马上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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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卓文君那边闹得人心惶惶、兵慌马乱,忍功叫人佩服的季生只是回到广安房里强颜欢笑了三日,三日内他什么都装做不知道,什么都不问不说,表现得就好像所听到的是别人家的事一样。
  广安还需要他,说什么他都不会转身走掉,那是他心所爱的人,不管要面对的是如何的未来,能握有一分就是一分。
  第三天,广安总算是回复正常生活,身上的创痛被良药治得七七八八,精神一来,拴在身边忙进忙出似的季生看在他眼里,没感动个万分也有千分。
  "季生,你累了吧!我都忘了其实你伤还没全好,让你一直照顾我,真不好意思,谢谢你。"广安向正要端着茶盘出去交给底下人的季生道谢。
  听了广安的话,季生脚步一顿,低下头说:"那没什么,是我该做的,你会受伤全是因为要救我,别说什么谢谢,你若没事就再休息,我先去忙,对了!今天下午我就要回家了,我看你已经恢复得很不错,应该不再需要我,这几天我都没回家,虽然我娘知道我在你这儿,但她心里一定会很担心我。"
  "呃......"突然间广安不知该接什么话,只能让季生走出去。
  为什么今天季生会跟他道别?连讲起话来语气都和平时差这么多,他还以为经过了亲密接触后季生已经爱他爱得死去活来......难道不是吗?是他忽略了什么吗?
  既然季生已经这么说,说起来也挺有道理,他也该进行下一步,找个时间去问问二夫人日子选得如何,纵使一切大事交由大哥和二夫人处理,有些小细节他还是得自己决定。
  回到房里,眼看广安没有挽留他的意思,心里更加难受的季生就满腹牢骚地回家去了。
  ~f~a~n~j~i~a~n~
  "广安!你给我死出来!"
  左手提着裙角右手挥着拳头,御医强忍着疼得要命的头一大早就上门来踢馆。
  "这么早你不抱着你的宝贝滚床,来我房前大呼小叫做什么?"广安推开木窗,伸伸懒腰。
  天才刚亮没多久,家里的奴仆们应该也是才起身。
  就算是肚子饿了想找食,为了面子应该还是能忍则忍比较好吧!毕竟是借住锦中将家里,太嚣张也不太好。
  不然万一传出了什么丢脸的消息,那可不是跳进河里就可以洗回清白的。
  "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季生又回家了?"将张牙舞爪演得活灵活现的御医只差没冲上前去捉住广安的衣领。
  "你在说什么东西?他要回家天经地义,我拦他做什么?"广安问。
  "你!"御医猛烈地挥舞着手中的小书。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以此理类推,放任爱人不管绝对是季生的错!
  原本还不清楚对方在说什么的广安顺着御医的青白眼瞧到脸上的黑眼圈,再顺着乱挥的手看到御医从怀里掏出的小书,啊!那些书似乎挺眼熟的。
  似乎季生身边有一堆那种书皮的小册子,莫非......
  "他去找你啦!看来你被吓得不轻。"对于季生野生小动物般的能耐,广安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你既然知道还不告诉我让我有心理准备,看我伤脑筋对你有什么好处?喂!现在他拿了一堆女戒、贞德书......有的没的扔我房里,你还不打算来处理他吗?睡眠不足是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御医以意志力撑着自己快睡着的神志,好人果然不是好当的。
  他是固定睡眠的奉行者,子时入睡卯时起身是他一向的习惯,可是,这不变的习惯昨夜又被打坏了,为了掩人耳目让那个不怕死的亲王暗渡陈仓不受到一丝干扰,趁众人皆睡时他独醒,没想到才送走一个难缠的却又来了个棘手的。
  扛了一布袋书的季生闯进来喋喋不休,害他既累得半死还得为了住宿费强逼脸皮不垮下的和季生瞎扯。
  而这一团乱果然不负众望,搅和到季生竟然莫名其妙趴桌边就呼呼大睡为止,原想趁季生被睡神捉去赶紧把满地的书装回布袋里,不料等他忙完回头一看,趴在桌边的季生居然摸上了他的床。
  更叫他咬牙的是,季生竟然沾上床就像黏住一般,非但叫也叫不醒,甚至连拔都拔不走,辛苦一夜的他竟然会落到没床可睡,这真是太过份了。
  就算他是可以自己把季生背回季生自己的房间,可是他的亲王大人并不是个心胸太宽阔的人,要是被知道他与季生有过贴身接触,皮肉痛可不会落到别人头上去。
  因此,他只好爬墙过来找季生的"饲主"解决。
  "那......真是辛苦你了。"广安言不由衷地看向他。
  压根没想过广安会这样无所谓地敷衍了事,心眼一转,以小心眼出名的御医把话咽下。
  看御医那有一肚子话却又别开脸的样子,广安十分好奇,为了怕御医憋死,他决定给老朋友搬张梯子下,免得外面又传出他总是不给面子之类的小话。
  "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随手抓了件外挂,广安慢慢走出来问。
  "哼!我忘了。"御医用极跩的表情斜睨他。
  见到打算将强记了一晚的季生心事给全忘光的御医脸上那欠扁万分的小人表情,广安微微一笑,他早就了解老朋友才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人物,这年头好心果真是没好报的,搬了个台阶也还得看别人赏不赏这个脸。
  想了一想,广安眯眯眼叹道:"其实我不知道也无所谓。"
  御医还想一吐为快,没想到却被广安赏了碗有力的闭门羹,害得他俊美异常的脸差一点就扭成麻花状。
  "你别逞强。"御医愕然的。
  "我一点都没逞强啊!你既然忘了......就算了,我又没强逼你。"广安语气很平静。
  恶狠狠地瞪了广安好几眼火气全升了上来,这家伙就是存心不让他好过是吧!
  "你就满足一下我不行啊?对你来说很难吗?"御医跳脚。
  "喔!那你现在还记得吗?"广安以不在意的口吻问道。
  "我当然记得。"他又不是得了老人痴呆,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么就说来听听吧!"广安偷笑在心里。
  "广安,在我告诉你之前,容我先问一事,你整的到底是不是季生啊?有时我真怀疑你是在整我们来让季生有事做。"御医单刀直入。
  "我们两个老友这么久,你认为我是会整你的人吗?"广安停下脚步望向发问的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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