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离 二+番外——阿飞不是荆无命

因为倒扣变成了21，他恨恨的接着做，却也不敢用力发泄，生怕藤条又落下来。手臂

已经开始发酸，绷直的手指也酸困起来，只是，却依然保持着较快的频率，也许是掌

握了规律，竟然在3分钟内完成了剩下的29个。

“教练，沈默完成了50个深蹲。”依然是程式化的句子。

秋瑀宸随意地看了他一眼，命令他自己活动一下酸痛的腿和手臂，等到沈默示意可以

了，就命令他准备好蛙跳，等沈默摆好姿势，秋瑀宸已经将藤条摆在中间的空地上。

沈默正在纳闷，就听到秋瑀宸命令，“50个，就从这里起跳，超过藤杖所在的位置就

可以再跳回来，做不到的话，以后用手肘夹着藤杖跳。”

沈默条件反射的应是，却在看到自己的起跳位置和藤杖的距离时有一种杀了秋瑀宸的

冲动。秋瑀宸却只是负手站着，沈默深深的吸了口气，用尽全身的力量跳出去，虽然

臀上的疼痛因为用力过猛抽得更厉害，却总比夹着藤杖好吧，来回几次，沈默的汗珠

已经开始用落而不是流的方式掉下来，蛙跳做过不知道多少次，可是，他觉得从来没

有用这样的心情做过，好在已经做了35个。沈默大声的报着数，数到49的时候长长舒

了口气，却不想非常戏剧化的双脚一前一后落地，左脚落后藤杖不到2厘米的距离。

秋瑀宸也不说话，只是扫了沈默一眼，沈默虽然委屈，却不敢耍赖，只好捡起藤杖来

，将左手先背到身后用手肘夹着，然后将右手也背过来，藤杖还没夹稳，就被脸上的

温度逼得跳过来，大概是发狠的缘故，这一次竟跳得格外远。似乎是用力过猛，竟没

落稳，差点跪倒在地上。

秋瑀宸只是冷眼看着，沈默愤愤的站起来，只是夹在身后的藤条却不敢放下来，只是

用千篇一律的格式向秋瑀宸汇报完成了惩罚。

秋瑀宸将藤条从他手肘处抽出来，依然命令他自己放松，沈默不知道秋瑀宸还要怎么

折腾他，也有些忐忑。秋瑀宸倒也没有怎么难为他，只是要他握着藤杖做高抬腿，大

概是握着刑具的滋味实在不怎么样，沈默做得非常快，刚刚接受过摧残的腿哪里受得

了，秋瑀宸知道自己今天虽是用手罚得他，但也伤得不轻，看到这个倔强的小家伙最

后痛得连眉毛都拧在一起也不肯放慢速度，真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心疼。

等沈默气喘吁吁的完成了惩罚，秋瑀宸也只是随便打个手势要他放松，这一次的放松

似乎格外长，沈默本以为今天的惩罚已经结束，却看到他刚刚交回秋瑀宸的藤杖又被

重新拿过来放在他手上，他实在想不出秋瑀宸还有什么招，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秋

瑀宸却不紧不慢的道：“摸高跳。”

沈默不明白摸高跳给他藤杖干什么，惶惑的看着秋瑀宸，秋瑀宸缓缓道：“你的弹跳

是多少自己应该明白，200次，如果某一次做到连自己都觉得不合格，藤杖我交给你

，自己决定该怎么罚。”

沈默没想到秋瑀宸居然有创意到这种程度，居然想让他自己折腾自己，可是长期形成

的习惯已经让他在抗议之前就将是教练说了出来。

秋瑀宸看着沈默，冷声吩咐，“去体育馆做吧。回来的时候告诉我该怎么罚，当然，

你也可以认为自己的表现很好。”

沈默乖乖去体育馆，摸高跳倒是没什么难的，秋瑀宸在训练的时候也经常让他练的，

蛙跳是练习远度弹跳，而摸高跳是最便捷的练习高度弹跳的方法。

沈默看着那个晃荡的小公仔，虽然是要惩罚可是想起那个公仔上的秋字也不自觉的笑

起来，秋瑀宸一向有创意，要沈默练摸高跳的时候都是摸一只挂起来的风铃，这样他

可以根据风铃的声音来判断沈默的心情，因为沈默经常在觉得练得无聊的时候将风铃

打得叮当作响。不过，自从挂风铃的地方换上了这个用绳子挂着的公仔，沈默做摸高

跳的时候就再也不曾烦闷过。那是个很可爱的季节娃娃，有春夏秋冬四种，而代表秋

的那个金发娃娃竟然还穿着篮球服，更可爱的是这个公仔有着圆圆的肚子，只要轻轻

一捏就会发出很可爱的咕咕的声音。这个公仔以前的主人是连昕，据说是连昕在逛精

品店的时候淘到的，连昕一向对秋瑀宸虐待何胥的暴行非常不满，看到这个娃娃就立

刻买了下来，据说她买回来的那天就捏了一路小秋的肚子，而她捏小秋肚子的时候，

何胥正被罚2000个定点投篮，好不容易等到何胥完成惩罚挨过训，她兴奋的将小秋交

给何胥，何胥看着连昕孩子气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

“秋瑀宸要是罚你你就捏小秋。”连昕眨着眼睛道。

何胥哭笑不得的看着女友，没想到她连名字都取好了，何胥当然不可能靠捏个公仔来

泄愤，晚上训诫的时候就把这个可爱的小秋交给了秋瑀宸。

秋瑀宸至今还记得何胥当时的表情，那一刻秋瑀宸觉得自己多年所受的语文教育实在

是太贫乏了，他竟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何胥当时的样子，不过他不知道，他当时虽然

是一脸冷峻，可是初看那个公仔时的眼神却也让何胥回味了很久。

沈默已经忘了是哪一天，也不知道是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秋瑀宸竟罚他做1000次摸高

跳，他实在是狂躁极了，将风铃扯了下来，秋瑀宸还没有来得及骂他，他就自己和自

己发脾气，将拽下来的风铃捏到手里，竟然将铃铛都捏扁了，秋瑀宸并没有发作，只

是要他去墙角冷静一下，这一次冷静直让他从晚间训练冷到还债才静下来，这倒不是

因为他平静了，而是秋瑀宸用藤杖让他变得安静了许多，虽然狠狠教训了他的冲动，

却在替他上药后将小秋扔给了他：“以后拿这个出气就好，别糟蹋别的。”

沈默本来还在怄气，将小秋紧紧握在手里，却听到了咕咕的声音，猝不及防间几乎将

小秋扔在地上，就这么一闹，他就再也发不出脾气来，还挣扎着爬起来在房间里到处

找绳子，将小秋挂在了原来挂风铃的地方，和秋瑀宸说以后练摸高跳的时候都要捏这

个小公仔的肚子，听到他叫一声，就知道自己做了一次。秋瑀宸笑笑，“随便你。”

此刻看着这个可爱的公仔，沈默也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只是努力的跳高，虽然秋瑀

宸不在，却依然大声报数，只是，始终没有再捏小秋的肚子。

回到惩戒室的时候，看着秋瑀宸一脸的冷峻，却不禁暗自沉吟，秋有没有也在想那个

写着他名字的公仔呢。正疑惑间就听到秋瑀宸冷声问：“对你的弹跳满意吗？”

沈默本来绝不是宽以待己的人，此刻竟不知怎么的冲口而出两个字：“满意。”秋瑀

宸倒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甚至连沈默自己都吓了一跳，刚说完心就颤了一下，心里

正担心，却听到秋瑀宸道，“我也满意，今天表现不错，可以回去了。”

67.光芒

沈默将头搭在秋瑀宸肩上等乔熳汐出来吃早餐，秋瑀宸伸手拢住他，两个人的椅子不

知道什么时候早并在了一起，沈默懒懒的将脑袋移开，看着秋瑀宸：“秋，我紧张。

”

秋瑀宸笑笑：“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

沈默回瞪秋瑀宸，“篮球神话秋瑀宸紧张什么？”

秋瑀宸懒懒的靠在靠背上，伸手拍了下他的头：“九次助攻，还要送给同一个人，做

不到就要洗全部的床单被套，换你试试？”

沈默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被秋瑀宸迅速转换的张肩拔背的标准坐姿逗得直乐，拼命的

忍着笑，脸胀得通红，乔熳汐假装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坐在上首，依然是温文尔雅的

样子，等吃过了早餐用餐纸擦过嘴，才看似不经意的对被沈默夹了很多菜，现在还依

然和食物奋战的秋瑀宸道：“继续——”说完就起身离席，也不知道是叫秋瑀宸继续

吃还是要他和沈默继续闹。

“队长今天不过来吗？”沈默轻声问。

其实自从揭幕战的误会之后，秋瑀宸就吩咐过何胥以后不用过来了，因此，上一场比

赛何胥才没有来秋家别墅。秋瑀宸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去，狠狠瞪了沈默一眼，硬塞进

他口中的吐司几乎让他被噎到：“我叫他以后不用来了。”

沈默倒还似有些不满：“你这个教练怎么当的啊，赛前也不和队长沟通一下。”

秋瑀宸看了沈默一眼：“用不用我叫厨房煎一个太阳蛋来赌住你的嘴。”

沈默又给秋瑀宸口中塞进一大块吐司，秋瑀宸的脸几乎被撑的变形，沈默轻声笑笑：

“恼羞成怒了吧。”

秋瑀宸看沈默笑得没心没肺，表面上恨恨的嚼着吐司，暗地里却用脚向后勾沈默的椅

子，沈默正专心欣赏着秋瑀宸痛苦的表情，椅子竟向后倒下去，沈默当然知道是秋瑀

宸捣鬼，也假装顺着椅子后倒之势仰下去，秋瑀宸错愕间吓了一跳，忙伸手将沈默拉

住，沈默顺势坐在秋瑀宸腿上，“哐”的一声，木质的椅子砸在木质的地板上，两个

人的共同反应都是回望乔熳汐房间的方向。

沈默和秋瑀宸笑闹着，本来还忌惮着乔熳汐，后来就什么都忘了，等到沈默眉间的紧

张全部消失，秋瑀宸看了下腕表，“走吧。”

“不等乔学长？”沈默问。

“不用了。熳汐哥昨晚吩咐过要我今天直接带你走，不用和他说了。”秋瑀宸道。

沈默第一次觉得乔熳汐其实也是识时务的俊杰啊。

到球馆的时候，何胥和队员们已经等着了，战术早在昨天就安排过，大概是昨天得知

了秋瑀宸这一次会打满全场，又是占据主场之利，Z中的球员们今天的状态都格外好

，秋瑀宸和沈默进来的时候，正听到肖海焱和张昀翔就庆功会在哪开的问题进行讨论

。秋瑀宸也不废话，随便给了个手势，何胥就替他去做战前的动员，沈默乖乖的过去

站定，看着队长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秋瑀宸虽然站在圈外，可每一个人却都像是和

他在一起，突然间，升起一种浓烈的自豪感。

球迷们一向是不吝惜自己的掌声和尖叫的，当首发的名单里出现秋瑀宸的时候，整个

球馆都像是烧了起来，在女生的尖叫中也夹杂着男声的厚重，毕竟，秋瑀宸自从成为

教练后就没有首发过。即使是承载着所有人的期待，身着11号的秋瑀宸依然一脸冷峻

，只是在握手的时候礼节性的向对方的9号点了下头，却不想那个可爱的小男生居然

握着他的手兴奋的说：“秋学长，你可是我的偶像啊，我今年就是考Z中的，分数好

高啊，我又没有何学长那么强的球技，好羡慕啊，能和你打球真的太开心了，比赛结

束了一定要给我签名啊。“秋瑀宸本来已经决定如果他说完这句再不放手的话就采取

措施，却没想到那个小男生顾盼间竟又冲着坐在场下的何胥招手：“何学长，你也好

棒啊，今天要上啊！”

场下的球迷看到这么戏剧性的一幕几乎崩溃，实验中学的队长也相当无奈，只得小声

呵斥：别丢人现眼。

大概是因为9号实在是太可爱，真正跳球的时候大家才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比赛上。Z

中这边依然是胡跃跳球，实验中学派出的是他们的队长21号，秋瑀宸在移动中给了沈

默一个安慰的眼神，他知道刚才那个小男孩拉着他的手时沈默面上虽然是漫不经心的

漠然实际上并不开心。

胡跃将篮球高高挑起，秋瑀宸从沈默那里得到眼神回应的时候直接将球抓了起来，带

球迅速向前，而沈默已经跑动到了篮筐位置，秋瑀宸站在3分线上，轻轻起跳，身子

在空中飞起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手上，每个人都在期待着开场的一个3分，

秋瑀宸却在空中一拧身，借着腰腹的力量又腾空几厘米，所有的人几乎都站了起来，

而沈默却突然也在这个时候跳了起来，他起跳时双臂微张，随着身体的上升他的手臂

也渐渐向两边越拉越大，篮球这时候已被秋瑀宸从右手换到左手，秋瑀宸却并不是投

球而是在这个高度将球向下斜斜的推出，篮球在空中一点点下沉，却也向旁边急落，

而此时沈默的手臂却刚好张开，身子也在不断上升，篮球正落在他右手上，而沈默的

身体还未到制高点，依然在上升中，篮球就像是贴在他掌心一般，沈默在空中又是一

拧身，手臂也借着这一纵的力量向上抡，如果说刚才的妙传还可以用眼睛看清的话，

这一次沈默突然的一扣就几乎不是人的目光所能捕捉，正当大家为秋瑀宸和沈默的默

契震撼的时候，竟然发现篮球已经入网。

实验中学的球员几乎看呆了，难道这样也可以，9号竟直接对着篮板叹息一声：我为

什么只长了两只眼睛。

场下的球迷在终于恍悟不是电影的时候，秋瑀宸已经将球又从对方的4号手中断了下

来，4号刚拿到球还没运到中场，正往前跑却纳闷为什么队友们都开始回防了，这才

发现原来篮球早被秋瑀宸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了，他正懊丧着回去补防，却发现不知

什么时候篮球竟又到了一个穿着24号球衣的男生手里，还是实验中学的队长反应快，

张开双臂封住了沈默的路线，沈默做了两次向左突的假动作，可是21号竟都识破了，

沈默无奈只好带球起跳，21号也跟着跳起，可是却不料沈默在21号刚刚起跳的时候从

他的手臂下将篮球传了出去，秋瑀宸只伸手一捞，就将篮球带走，21号才知道沈默起

跳不是因为被他封死勉强投篮，而是早看到了秋瑀宸所以传球出手，秋瑀宸将球继续

带向前，可是沈默却向后急退到右弧弧圈外，21号急转防秋瑀宸，和本来就防守秋瑀

宸的4号一起封堵，秋瑀宸却毫不惊慌，一左一右的拍了两下球，21号和4号都想断，

可是却都在以为自己断到的同时发现篮球还在秋瑀宸这里，不过他们都不认为这个防

守是失败的，因为毕竟封死了秋瑀宸出手的空间，可是秋瑀宸却并不投篮，而是将篮

球轻轻一送，橙色的球就从胯下被拍了出去，本来秋瑀宸的位置和沈默所在的位置还

有一些距离，可是篮球在传出的时候却又在地板上弹了一下，借着这一弹，竟直接被

送到了沈默所在的位置，沈默并未移动就拿到球，干净利落的起跳，篮球已经带着炫

目的金色光芒落入篮筐。这并不是最神奇的，最神奇的是秋瑀宸在拿到球后根本来看

都未看沈默一眼。球场上已经没有欢呼只有尖叫了，欢呼已经不足以惊叹这近乎灵异

的传球，连实验中学的球员都没有想到要在空中将这一球拦截下来，就任由它借着在

地板上的一弹直飞在沈默手里。比赛开始不到一分钟，Z中已经以5：0领先。

乔熳汐依然坐在上次看球的角落，他看着那个后来被称为邪性的球轻轻微笑，他当然

看得出秋瑀宸其实最初的一左一右两次拍球就是来看实验中学其他球员的位置，因此

才在用特定的手法将球拍出的时候确保2名队员都来不及拦截，唯一来得及拦截的9号

要起跳的时候球正好飞到制高点，他根本不可能救下来，这个力度弹出时篮球的轨迹

秋瑀宸早都精心计算过，而这样的一球，只有在主场作战时才管用。因为不同的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