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改了,知道吗?不然,哥可不给你买这么漂亮的衣服了。”
他说着从购物袋里拿出条红裙子,颜色很亮的那种红。我一向不喜欢女孩子穿得
太艳,不过紫菱那么漂亮的姑娘,皮肤又白,穿什么都压得住。他把那裙子轻轻
放到她手里,声音也很轻:“菱菱喜欢吗?哥挑了好几天了,觉得菱菱穿着一定
好看。”
夏紫菱没应声儿,姿势也没变,但我从后视镜里看见,她的手握紧了那条裙子。
我吸了口气,踩下油门把车子开出去。中午时间,又开始塞车了,跑跑停停堵得
不行。可是,只要能一直开下去,就总会有出路吧。
100.永无结局最终章
许延轻轻握了握夏紫菱的手,看向窗外拥堵的车流。是的,不管有多少红灯,多
少阻滞,只要能一直开下去,就总会有出路吧……
他打开半幅车窗,白花花的阳光立刻扑进来,让眼前的路面仿佛失了真。他眯起
眼睛,拿出根烟默默地点燃,任由辛辣的烟雾层层侵蚀喉管……
可是,不管这前路多么平坦宽畅,他的双眼,却只愿回望,回望来时那条陡峭的
山路,山路上干结的黄土坷垃,那些金线般千丝万缕、扬扬洒洒,在清风里飘拂
的阳光……
……
“哥,你电话来信息了,”许延一惊,却听见夏紫菱的声音比他还惊,抽气问:
“哥你咋啦?!怎么哭了?!”
许延猛地睁开眼睛,见夏紫菱正一脸焦急拍着他,不由惊诧万分,难不成刚出医
院——就好了?!他大喜过望、战战兢兢,试探着:“你叫我哥?菱菱,你醒了
?!”
夏紫菱呆了呆:“我醒了?是你醒了吧?你都瞌睡半天了。”她噗嗤一笑,压低
声音:“你瞧,那老和尚看着你呢。”
和尚?许延茫然四顾,越看越懵,这哪儿是堵车那条路……暗淡的禅房,半旧的
黄幔,凝滞了一样的青烟,从长了绿锈的铜制香炉中缓慢流泻,慵懒地缠上老僧
枯槁的指节,老僧?!
“施主,你因何而哭?”那老僧长眉白须,轻捻着佛珠,掀起眼帘,目中却精亮
异常。
许延一个激灵,蓦然记起,这老僧竟就是二十年前,那个讲禅的方丈……二十年
前,他还是个孩子,跟着尹心玥来这里听禅,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他还,丢了颗
糖……
许延一把掏出手机,只觉浑身冷汗涔涔、冰火交煎,眼前那行字铺天盖地:“许
总,周局我约好了,订了明晚七点新梅园的房,您记得过来。”发信人:张健强
。日期:二〇〇四年九月……是二〇〇四年!!是二〇〇四年……吗?!
许延死咬着唇,挂着满脸泪,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僧,良久,恍
惚地笑:“我,丢了,一个梦。”
“苦海迷途本如梦……”老和尚看着他,温声宣个佛号:“你用一个梦,换了一
颗糖。”
许延怔怔吸口气,长叹:“那,眼泪呢?”
“泪者,缘也。”老和尚敛眉微笑,伸手加了块儿香,又再正襟危坐,漫声开始
说禅……
窗外,山巅,遥遥传来一阵雄浑的钟声,在潇潇秋雨里轰然回荡,空旷而悠长…
…
许延没打那个让他心惊肉跳的电话号码。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速度奔下山,窜
上车,跑进候机厅,更不知道是以什么速度冲进A市人民医院。他突然发现,只要
有契机,其实谁都能当刘翔。
封毅正坐在急诊室的办公桌后面,拿着听诊器按在病人背部,见他冲进来,立马
愣了神儿,瞪着两眼问:“你,你干啥?咋跑这儿来了?”
还是那样的眉,还是那样的脸,还是那样要笑不笑,又坏又迷人的,傻样儿……
许延猛一把捂住嘴,扑上前扯下那听诊器,拽了人就跑。
“诶,你等等,我交代一下……”封毅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以为出了啥事儿,也
开始着急,连忙揪住他:“一分钟,就一分钟,我找个同事接我的班儿。”说罢
拖着他来到挂号窗,冲里面喊:“小刘,你打个电话叫陈大夫来替我的班儿,我
临时有点急事儿。”说完才跟他一块儿向外走。
许延死死揪紧封毅的前襟,只觉浑身一时冰一时热,两耳嗡嗡乱响;腿发抖,手
发颤,心蹦得不像自己的。一路死瞪着那家伙,妈的,这混蛋,他真的还活着,
还活得挺滋润!
“到底怎么了?诶,你,”那小子眼睛鼓得溜圆,盯得人发怵,白大褂都快叫他
扯成咸菜干,那架势就跟押犯人似的,连周围那些困顿的病人,瞅着两人的怪样
儿都直发笑。封毅脸上一热,别扭地去夺衣服:“你别揪我啊,别人都看着呢,
我跟着你不成吗?快放开……”
“不放!”许延掉头一声断喝,吓得那小子顿时两眼发直,门口的保安也哧溜一
声挺直了腰,惊魂未定地探头四顾,脑袋上的帽子都差点儿给晃掉。
“行,不放,不放。”封毅怕又出丑,再不敢反抗,一把拉住他快步跑出门诊楼
,进了院子才停下来,转过身着急地问:“咋了延延?出啥事儿了?”上午打电
话那会儿,不还好好的吗,这神仙隔了大半天,咋地就下凡了?!
“你宿舍在哪儿?”许延瞪着他,呼呼直喘气:“一人间两人间?”
“就后面,一人啊,”封毅越发摸不着头脑,傻愣愣地问:“咋啦?”
“回宿舍,”许延两手噼里啪啦,拼命推他:“走!”
“呃,干吗干吗,别推我啊,去就去啊。”看那小子满头大汗跟个急眼兔似的,
封毅又是担心又好笑:“抓奸啊你,那也不用这么急啊。”
“少废话,”许延狠踹他一脚,瞪圆眼睛:“快走!”把那家伙唬得立马闭了嘴
。
两人好不容易兵荒马乱跑回宿舍,封毅开了门:“到了,快说,怎么了?”
许延一把推他进去,反脚踹上门,掐着脖子就按上床:“强奸你!”
“呃……”封毅差点呛死:“喂,诶!疯了你!烂了,”被那小子七上八下扯得
哇哇叫,又不敢真拦他:“衣服撕烂了,慢点儿!”
“烂就烂!”许延红着眼睛,三下五除二剥光了跳上去,抓住那根东西一把塞进
嘴里,心仿佛才终于落下肚子,哇地一声大哭出来,眼泪鼻涕一串串往下掉。舌
间那恍如隔世的味道,记忆里撕心裂肺的煎熬,比一辈子更漫长的磨难……他还
活着,他真的还活着,他还好好儿的……现在不是做梦吧?现在是做梦吗?究竟
哪一个是梦,哪一个是真?
“嘶,呀……”下面被弄得又痒又疼,封毅一巴掌拍他屁股:“你咬死我了……
”话没说完那小子却突然鬼哭狼嚎,吓得他赶紧撑起身抱住人,一头雾水地着急
问:“延延,咋啦?怎么就哭了?”
许延猛地掉回头扑进他怀里,声音连调儿都找不着:“哥,呜呜,呜呜呜,我梦
见,你病了,就不要我了……哇……”他边打边骂边哭:“你个混蛋,你不让我
死,你就一直骗我,还装着跟菱菱结婚,还逼我跟别人好……呜呜呜,我不想活
了!”
“呃……”做梦吓成这样?!封毅眨巴着眼睛,憋住气不敢笑,搂着他一张一张
抽来纸巾,把那张糊满了眼泪鼻涕吓得发白的脸擦了又擦:“乖啊,乖啊,宝贝
儿不哭……”边擦边分他的神儿:“这不是醒了吗?哥都抱着宝宝呢,啊,乖,
不哭,”说着揽进怀里:“哥咋会跟菱菱结婚呢,哥只喜欢延延呀,逼你跟别人
好?那就更不可能了。”随即眉毛一皱把人扶起来:“你做梦跟谁好了,啊?”
“周,周涛……呜呜……”许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你给我的项链儿都断了
,有块儿明明是你帮我找的,你还叫他给我送回来……呜呜呜……”
“周涛?”封毅一听就不得劲儿:“他缠你了?”
“是啊,”许延往他脖子上蹭眼泪:“不是你使的招儿吗?”
“谁跟你说做梦,”封毅恼火道:“我说真的。”
“没啊,你不是才走吗?”许延睁大眼睛:“咋啦?”
“你别理他啊,”封毅咬他嘴巴一口:“那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上回我陪你
去他办公室,瞅着你眼珠子都不带转,后来还是叫我给瞪回去的。”他说着就来
气:“奶奶的,啥玩意儿,得想个招儿治死他……”
“啧,干啥你,人家挺好的。”许延推他一下,见那小子瞪起眼睛要发飙,赶忙
说:“我是说在梦里,挺斯文的,又和气,还有不少特长,下棋啊,钓鱼啊,开
船啊,都玩儿得不错,而且,他也没打什么坏主意。”
“是吗?”封毅捏起他下巴,斜眼看着他:“他还一个特长,不知道你发现没有
。”
“啥特长?”许延诧异地问,心想,这醋缸子也会夸别的男人?转性了?!
“你不知道?”封毅搂紧他的腰,认真说:“包皮特长。”
“啥?包……”许延睁圆了眼睛,突然醒过神儿,一爪子抓上去:“你个死流氓
……”
“嗷嗷,痛啊!”封毅鬼叫着,一翻身把人压上床,抓住那两只爪子按在枕头边,
挺腰轻轻磨着他下面,逮住那张脸亲得他昏头昏脑:“快说,你有没让他……嗯
?做梦的时候。”
“呀……嘶……”许延羞得满脸通红,让那根东西烫得簌簌打颤,想蜷起腰躲开
,却被那家伙捞起腿连手腕一起抓住,急得乱叫:“混蛋,没啊,没让他……呃
……”
“真的?”看那哭包终于收了泪,封毅贼笑道:“那还差不多,不然,”他挺腰
慢慢插进那热烫的小洞,哑着嗓子说:“看我今天不干死你。”
“呃……死流氓,话还没说完……”臀部被人提起来,眼见那根东西越插越深,
许延胀得眼冒金星,气得大叫:“啊……你先出来!”
“才不出,”封毅猛一下插到底,趴下去用力碾他:“边干边说。”
“放屁,你一干,还……还……啊……啊……”那处像油泼火燎,顷刻就湿成一
片,被那混蛋捅得滋滋直响。许延话都说不清,不一会儿就软了身子眯了眼睛,
摊在床上大口吸气:“呃……哥……哥……”嵌入体内那根巨物,仿佛将他整个
生命都充实美满,极致的饱胀感,生动得催人泪下。
“那就干完再说,”封毅一边插他,一边咬住他耳垂:“你是我的,做梦也不准
想别的男人!”
“混……混蛋!呃……”许延被他捅得气都出不来:“你,你慢点儿……啊……
我哪儿有想别人……”
“嘿,”封毅笑着往他脸上亲一口,用力加快动作:“慢点儿怎么成,都那么晚
了,我还想多干几次。”
“你……你……”许延气得口齿不清,下面被他蓦然提速,插得跟抽了筋儿一样
乱颤,情不自禁挺腰迎上去,只觉蓦然跌进了浪头里,没边儿没沿儿地翻腾颠簸
。
“宝宝真乖,”封毅噗嗤一笑,握紧他的臀,直插进深处缓下来,爱怜地轻轻研
磨那片儿迷人的嫩滑:“翘起来插得更爽。”
“你……流……呃……氓!啊……”许延臊得快晕过去,想沉下臀却被人紧握在
手里,只能任由那混蛋将下面磨得一塌糊涂,紧闭起眼睛死咬着唇,顷刻就逼上
了临界点。
“不流氓点儿,”封毅抽出来,再突然捅进去一阵猛顶,握起那根可爱的娇挺,
轻轻一捋,接住喷射而出的蜜液,坏笑道:“怎么能让你换个地方冒水儿。”说
罢撑开他的腿沉下腰,一阵剧烈冲刺。
“……”许延彻底闭了嘴,连脑子也罢了工。除了体内那炙人的坚硬,身上那沉
稳的重量,腿间那狂野的撞击,周遭的一切都越退越远,消失殆尽。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休了战,一块儿跑进洗手间。封毅帮他洗着身子,突然
想起来,问:“你梦见我得啥病了?这么伤心?”
许延眼前一阵黑,回身猛钻进他怀里,抖着嗓子好半天才说出口:“弗里德赖希
共济失调……”
“打哪儿听来这病名的你?”封毅吃惊地抱紧他瑟瑟打颤的身子,又心疼又纳闷
儿:“那么拗口也记得住,这是遗传病,我怎么会得?”边说边慢慢抚着他的背
哄道:“别担心,我妈那是中风……哥没事儿的,知道不?宝宝乖,来,快洗干
净了,别着凉。”
“你,你放在桌子上那本书,什么《神经内科学》,”许延红了脸,呐呐道:“
我昨儿晚上没事,拿来翻了翻……”
“呃……”封毅不禁失笑,拍他屁股一下:“看来以后那些书,我都不能往家带
了。”见他嘴一扁又要掉泪,赶紧把人洗干净弄上床,盖上被子小心哄着:“乖
,乖,不想了,瞧眼睛都哭肿了,哥抱着好好睡一觉,明天带你去附近玩玩好不
?”
“去哪儿玩儿?”许延搂紧他脖子,睁大眼睛:“还有明天,后天,大后天,我
要待这儿,等你出完差一道儿回家。”
“哈,你,”封毅忍俊不禁,揪揪他鼻子:“你不赚钱了?还一个月呐。”
“不赚了,反正够用了,不够你赚来养我。”许延脑袋拱进他颈窝里:“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