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暗淡,却很坚强,就像蕴含着某种强大的生命力。
就算白痴也看得出那根本就不是自己在山坡上随手拣来的石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
道是我的虔诚感动了上帝,是神迹显灵了?绝对不可能,像我这么慵懒的人怎么可能虔
诚的了,更何况我从来就不信教!
管他那么多,先哄了眼前这家伙再说:"这是我的幸运石,本来是一对的。但其中一个我
把它放在了国内。它们已经陪伴我十多年了。希望你会喜欢。"我面不改心不跳的撒着慌
。
诗雅很高兴,她爱不释手的将它那颗石头放在手心中轻轻的握着,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
就像是握着一个弱小的生命。然后她又用那一滢清丽如水的目光望向我,微笑道:"谢谢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一定会像爱惜生命一样爱惜它。"
这段话后,我和她又像找不到共同话题,相互沉默起来。四周一片宁静。月光淡淡地泻
在地上,像是在对大地柔情的诉说。有阵风吹过,它很轻松的吹动不远处的玫瑰花丛,
卷起了大量红色的玫瑰花瓣。
我深深吸了口气,只感到肺中充满了玫瑰那种忧郁的清香。
诗雅突然开口了:"如果有女孩说自己喜欢你,那你会怎样回答?"她静静地坐到我的左
边,将一副毫不经意的脸孔摆了出来。我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回望她,盯着她那发亮的
眸子说:"那要看我是否喜欢她了。"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她急切的问,偏又将脸转向了别一边。
我笑着,缓缓的掏出一枚硬币将它投入水中,直到水波慢慢的阔散开,最后消失了。这
才道:"曾经有过,但现在没有了。"
"如果告诉你她喜欢你的那个女孩是我呢?"诗雅的眼神中同时透出了一丝欣喜与一丝忧
虑。
"那就要看你是不是有诚意了。"我的心猛跳了一下。
我也站起身来,用手轻轻梳理着她乌黑的长发,然后一把粗暴的抱住她,将脸慢慢向她
靠近。诗雅呼吸急促起来,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闪的意思。只是顺从的闭上了眼帘。
嘴角轻轻浮现出一丝笑容,一丝温暖却又让人感到怪异的笑容。
我哈哈笑着猛然推开她,大声说道:"虽然你很完美,但是我不会爱你!"
诗雅全身一震,她惊讶的睁开眼睛,声音哽咽的怅然叫道:"为什么,我是那么爱你。比
爱自己的生命更爱你。为什么你不能爱我?"
我凝视着她,哼了一声道:"因为你根本就不是黄诗雅!"
第十章 思恋(下一)
"你终于醒了!"
当我清醒过来时,立刻有个甜美的声音带着欣喜若狂的感情色彩传进我的耳中。我用力
的摇了摇脑袋,然后睁开眼睛。
窗外的阳光十分刺眼,朦胧的白色光芒中只见黄诗雅正面色焦急的望着自己。我努力在
脸上堆积出一点笑容,轻声问道:"我怎么了?"
"你不记得?"诗雅满脸的惊讶,她用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又仔细的打量了我好一会儿
,确定没问题后这才说:"你已经昏迷两天了,前晚我们三个人去教堂的废墟那里收拾附
身在遥嘉身上的木偶,除灵虽然成功了,但是你被垂死挣扎的木偶怨灵袭击,然后昏了
过去。我和Jame好不容易才把你搬回来。说真的,你很重耶。"
"那真是抱歉了。"我苦笑着从床上坐起身来,丢失的记忆在慢慢恢复着。终于我回忆起
了一切,也想起了昨晚自己昏倒后做的那个十分真实而又过于稀奇古怪的梦。在梦里那
个粗鲁不可爱的黄诗雅居然变的那么温柔,而且还向自己正面表白。
我侧过头望向坐在身旁的黄诗雅,不由看的呆了。浸染在清晨阳光中的诗雅,脸孔带着
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丽,她长长的黑色柔发在阳光下泛出莹光流转的异彩,黑白分明
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
在我的肆意注视下,诗雅的脸微微一红,嗔道:"看什么?人家的脸很脏吗?"
唉,看来昨天的梦果然只是个古怪的梦。不过俗话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道自
己在潜意识中喜欢她?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喜欢这个只有脸蛋没有丝毫内涵的小妮子?
我用力的摇摇头,试图将这个无聊的念头甩开。
不过,这次真的是一切都结束了吧。
根据诗雅说,遥嘉因为被我们强迫剥离附体状态,虽然头脑只受到轻微的影响,但也几
乎丧失了最近几个礼拜的所有记忆。于是遥叔叔和遥阿姨便带着她去了纽约拜访一位熟
识的著名脑科医生,希望可以对遥嘉的病情有所帮助。
看来一时之间是不能从遥嘉那个小妮子的嘴里知道她为什么会和那个木偶扯上关系了!
下午闲的无聊,我将买来的快餐倒扣在背上,和黄诗雅缓缓向公园走去。不知为什么,
突然感觉很累。我三步两步的走进草坪,一屁股坐到草地上。
"今天是星期二,我到美国已经有十多天了吧。"我一边咬着汉堡一边胡思乱想着。
诗雅想了想说道:"如果从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开始算起,已经有十五天零六个小时。换
句话说我们已经认识九百零六个小时。那可是一共有五万四千三百六十分钟之多呢!"
"你居然会这么清楚?"我大为惊讶。诗雅微笑起来:"当然了,怎么可能记不住。第一次
见你那天,小夜强硬的表情我想我永远都忘不掉。那时你真的好帅!"
"会吗?"我一向都很厚的脸皮居然不由的红起来,急忙岔开话题:"你有没有发觉,今天
的公园里似乎特别安静?"
"平常不就是这样吗?诗雅毫不在意的反问。我摇摇头,向四周望去。这是公园里十分偏
僻的角落,四处的参天大树几乎盖满了天空,枝桠繁茂的就算光线也难以往下透。
常常听Jame说这个公园后边是个大森林。它的直径有近100多平方公里,森林西边的尽头
还连接着一个早就没人居住的印第安村落。现在的那里已经变成了波特兰国家公园的一
部分。遥嘉那小妮子早就信誓旦旦的说要开车带我去骑印第安人的马,等那家伙病好回
来后,绝对要她兑现。
我打了个很大的哈欠,略微抬起头,不住打量着身旁的景色。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居然有
个500多平方米的大坑,坑里依地的植被长的很茂森,这让人非常容易看出这块怪异土地
的本来面目--巨大的椭圆形,活像个陨石坑。
奇怪,自己也是这个公园的常客了,为什么以前从没有看过这个很显眼的标志性景色?
我迷惑的爬起身,拉了黄诗雅缓缓走到那个圆坑的正中央,然后在不远处一组供人野餐
的石桌椅上坐下来。
实在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东西。透过树的缝隙,我隐约可以看到远处玩耍的小孩。风缓缓
的吹动树叶,发出轻微‘沙沙'的声音。一切都那么自然,而且非常平静谐和。或许是因
为木偶的事件让我变的太过多疑了吧!
吃饱后,正想在草地上舒服的躺一下,突然有个沉重的践踏草地的声音从远处向这儿传
过来。我被吓了一跳,眼睛一眨不眨的怔怔的望着传来声音的那个方向。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几只动物慢腾腾的从北边的树林里走了出来。是鹿,三只鹿!它们
披着暗红的颜色向这儿走来,就算看到躺在地上满脸吃惊的我也丝毫不在乎,只是傲然
地昂起头,用鼻子向我喷出一些废气就算是打招呼了,然后又视而不见地继续走它们的
路。不一会儿便穿过了这空旷的几百米,进入到别一端的森林里。
"美国的动物还真幸福,没有人会去打扰它们的生活。那些梅花鹿一定很无忧无虑吧。居
然这么拽!"我随手扯了一根草放到嘴里咬着,一边无聊的多愁善感。
"其实人不也很幸福吗?"诗雅温柔的说道。
"人?嘿,人就可怜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只要活下去,就永远轻松不起来。更惨
的是人每天都在努力压迫和被压迫之间挣扎,而且丝毫不知道反省。还要受到来自个方
面感情的束缚。恐怕有些人从出生到死掉,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开心过!"我叹了口气。
"人哪会有这么惨?小夜你太偏激了!"诗雅不信的摇摇头。
我笑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婴儿出生时的第一件事就是哭吗?"
"不是因为他们想哭吗?"
"当然不是。"我抬起头凝望着她明亮的让人感觉深邃朦胧的眼睛说道:"因为就连婴儿也
知道自己投错了胎。神让生物投胎为人,不是奖励,而是惩罚。在这个疲倦的世界上的
人,大富大贵的人在痛苦,饥饿贫困的人也在痛苦。根本就没有人幸福嘛。"
"我不信。我觉得只要有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和他结婚生子,然后可以和他永生永世的在
一起就是幸福。"
"肤浅,这样真的就可以幸福吗?"我对她的话嗤之以鼻。诗雅静静的看着我,然后用力
的点了点头。
我苦笑起来,将手里的可乐丢给她说道:"走了。"然后径自向公园东面走去。
那里的人并不如想象中的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孩子。他们正在免费的游乐园中玩耍。草
地上还有几个人开心的玩着棒球。免费公园是美国的一大特色,它没有门也没有墙,只
是在特定的几个地方钉上一个牌子,写上公园的字样。这种公园在美国很多,仅西雅图
就有100多个。
天依然很热,十天或更长时间没有下过一滴雨了。前方的自动喷水器开启,喷出的水在
空中形成了一道彩虹。
忽然,我呆住了。全身因为吃惊而僵硬。那种僵硬带着强烈的震撼不断冲击着大脑。
不远处,有个女孩安静的在夕阳中向我点头。一如许多年前一样,她依然爱微笑,而且
那笑曾让我陶醉过很久。我惊讶,只是因为我绝想不到自己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在这
种情况下在这辈子还能见到她。
"怎么?你认识她吗?"黄诗雅诧异的问道。
"是小洁姐姐!"我的声音在颤抖。
"怎么可能!"诗雅惊讶的叫出声来:"你的小洁姐姐已经被木偶害死了。而且她的样子根
本就不像。"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轻微的喘着气,带着满脸呆板的表情走了过去。
"我的朋友常跟我提起他和一个女孩在一起的情景。他们爱玩一种剪刀,石头,布的游戏
。谁输了就要背别一个人。"我走到几乎要和那女孩鼻息相触的地方,努力压抑着语气,
淡淡地冲她说:"可是一直都是男孩子在背,累的他气喘吁吁。而女孩便总是在他背上拍
手喊加油。"
那女孩目不转睛的望着我,就像许多沉沁在回忆里的少女,她露出了甜甜的笑:"对啊,
这是女孩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不过现在回忆起来她也觉得很甜蜜。"
"哼,可是你知道那个故事的结局吗?那个小女孩突然走了。一走就是四年,而且没有给
那男孩写过一封信,没打过一通电话。她根本想象不到他有多担心。他的心几乎都碎了
!"我激动起来,一拳打在身前的松树上。树被打的不停摇晃。
女孩的笑在那瞬间停止了,她将哀恼凝固在脸上:"也许是那女孩子没有勇气去打电话和
写信,更不敢去面对他......你以为那个女孩子不痛苦吗?她常常无端的哭泣,哀求自
己的妈妈让她回去,哪怕她一个人在国内生活也好!"
女孩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终于流下了泪,泪珠在太阳的照耀下发出七彩的光芒。我又愣住
了,脸上的呆板变为了满腔欣喜:"小洁姐姐!你真的是小洁姐姐!你没有死?"
"不对!小洁姐姐已经死了,那个人是假的。"黄诗雅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不,她是真的。不然她不会知道这段台词!"我用炽热的眼神死死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小
洁姐姐,仿佛只要一眨眼她就会永远的消失掉。
小洁温柔的望着我,明亮的眸子中透露着关切:"诗雅说的没错,我确实因为那个木偶的
诅咒死掉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你们封印住那个木偶的怨灵后,我就莫名其妙的站在了
这里,就像上天要让我等什么似的。直到我看到小夜的时候才明白,原来上天是让我等
小夜你。"
她轻轻的挽住我的手,微笑道:"小夜,我们回家吧。"
"我信。"我毫不犹豫的点着头,转头向诗雅说道:"一切都结束了。那个木偶被我们成功
的封印住,这个镇上的人也不会再有人死于诅咒。而且最重要的是小洁姐姐回来了。我
相信遥叔叔、遥阿姨和遥嘉那小妮子回家后一定会很惊讶的。"
"小夜,我......难道......"黄诗雅咬着嘴唇像是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轻轻的低下
头,放开了紧拉着我不放的手。
第十一章 思恋(下二)
"小夜,我有多久没有为你做过饭了?"小洁姐姐把我的头枕在她的大腿上,一边舒展手
臂一边问道。
"好久了。大概有三四年吧。"我思索了一下。
"好,那今天我来做饭。小夜要吃什么?"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脸,眼神中流露着毫
无保留的爱意。
"不放洋葱的牛肉咖喱加土豆泥盖饭。"
"好复杂的要求。"小洁姐姐看了我一眼:"你这么多年来偏食的习惯还是没改。其实洋葱
很好吃的。"
"洋葱太臭了,而且莫名其妙的想赚人家的眼泪。我讨厌它那种恶劣的行为,就算碰它我
都觉得是在侮辱我自己的人格,何况是要将它塞进嘴里,然后咀嚼它!"我狡猾的笑着。
"好啦,我做就是了。总之我从来就说不过你。"她用白色的丝带将自己有如瀑布般乌黑
飘逸的长发扎成马尾,然后走进了厨房。突然像想到了什么,小洁姐姐从厨房里探出头
又说道:"冰厨里有可乐,自己拿好吗?耐心等我一下就好了。"
"要帮忙吗?"看到她正忙的不亦乐乎,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小洁姐姐转过身将我赶了出
来:"你到客厅去乖乖地等着我把菜端上来,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可是......"
"可是什么?"她一边忙一边笑着问。
"你的饭快糊了。"
"天哪,我真笨!"小洁姐姐急忙关上了火,清丽白皙的脸上升起了两朵红荤:"抱歉了小
夜,我再重新做一次。"
"不用了。"我揭开锅盖将上边还没焦的白饭勺进了碗里,说道:"其实偶尔吃吃带着焦味
的饭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吃过饭,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新闻刚播报完今晚会有5级风,风就开始不断在屋外呼啸
起来,扯的附近的大树啪啪作响。过了夜晚八点,这种比暴风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5极风
才停下来,然后便开始下雾了。
浓的沾稠的白色雾气在窗外翻腾,越看越让人觉得诡异。即使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