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丢弃自尊只图钱财的愚人,小小年纪,却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说我原本还
是不信那些什么血脉的,可是看来也是有几分说法的。”
苏介说到这里,神色一变,眸子暗沉下去,嘴角噙着一抹冰冷又恶毒的笑:“不过,再
如何,还是要做这么个下贱的活的人。我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你辗转于各个男人身
下的情景。”
红衣年纪尚幼,一番话听的懵懵懂懂,可苏介的神色在烛火跳跃中却非常清晰,咻忽转
换间,让他身子瑟缩,瞬间汗毛倒竖。
犹豫间,红衣隐隐约约觉得他说的血脉和自己的身世应该相关,小拳头握紧又松开,不
想让自己知道的,就算是问了也不会说,反而会惹到爹爹,说不定挨一顿罚。
苏介悠闲的看着在那里低垂着头的红衣,站起身,把铺盖弄齐整,今天特意铺了大红色
的被面,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冶艳又妩媚。
苏介对于孩子们的打扮都是要亲自过问的,红衣眼睛很大,圆圆的,眼尾处微微上扬,
等再大个几岁,张开了,定然是个勾魂摄魄的水眸,唇瓣比别的孩子要略红一些,现在
年幼还不觉得,只是看起来玉雪可爱,等到够年龄挂牌了,这种小嘴,是看见就让人心
痒难耐的,三岁看老,不止是性情,还包括长相,苏介这些年手里经了不少孩子,什么
类型,一眼就准,他从红衣还小的时候,就只允许他着红衣,就连铺褥被面,纱帘桌布
,都是那大红的颜色。
他要他把红色的这份艳,这份魅,这份妖,从小就刻进骨子里,带进血脉里,一举一动
,都悄然绽放。
“红衣,来,将衣服脱了。”苏介起身,解开红衣头顶束发的带子。
颤巍巍的小手摸上腰带,夏日衣衫少,除去外面一层轻纱和衫衣,就只有那个红色的肚
兜,松松挂在脖子上。
“哎,别脱这个了。”苏介看红衣将手伸到脖子后面要解开结扣,淡声阻止。
“怎么还穿着肚兜?”近两年已经没有再给红衣订做肚兜了,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基本都
不再穿了,看红衣身上这件,有点小,边角处还有点破旧,大概是几年前的了。
“恩,习惯了。”红衣小声回答。
“这样也挺好。”苏介点头,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看着那因为惊慌而圆睁的大眼,笑
起来。
丝绸被面上的牡丹,绣工极好,细细密密的针脚,逐渐晕染的颜色,雍容华贵,又奢侈
淫靡。
红衣仅着肚兜,赤身躺在上面,白净的小脸上早就染上红晕,有些害怕,有些难过。
八岁多大的孩子,还很小,更何况是被每日灌下抑制发育的汤药的他,白皙的小脸,干
净又单纯,偶尔眨下眼睛,里面自始至终都是纯洁又清亮的。
苏介沾了一点早就备好的猪油,细细涂抹在玉制的阳具上。
“转过身子。”
红衣刚才死死盯着那个让自己恐慌的东西的眼睛收了回来,看了看头顶的纱帐,轻轻嗯
了一声,撑起身子,翻过来,把臀部略微抬起。
“真乖。”轻笑一声,湿润粘腻的指尖触上他的臀瓣,红衣本能性的缩进了那里的肌肉
,惹的苏介又是一阵笑。
凝成脂状的猪油被涂在穴口,耐心的打着圈,苏介指下动作轻柔,让紧张的红衣放松不
少,待到入口处在他手下软化并逐渐打开时,硬硬的物体抵在了那里。
红衣终于忍不住喉头的移动,害怕的呻吟出声。
6.长夜未央
下意识的紧张中,红衣全身肌肉紧绷,穴口也缩紧,不容外物进入。并非反抗,并非不
听话,只是一种感觉到会对自身造成某种伤害而进行的本能行为。
苏介只顿了一下,沾满了油脂的手拍了拍红衣的臀部,算作安抚,紧跟着毫不迟疑的将
玉具往体内送去。
没有一点犹豫,一直向里推进。
排斥,紧缩,都不能阻挡玉具的前进,本身就不算粗大,穴口又润滑很久,如何能阻止
。
玉具进入到最深处,整个埋了进去,皱褶一缩,将尾端也裹进去,缓缓阖上。
火辣辣的疼痛。
第一次,前面准备做的再充足,再细致,动作再温柔,异物入侵的那种违和感仍旧是不
能忽略的,灼热,刺痛,难受。
待到苏介手指推开轻吐一口气,红衣握紧的小手松开,才发现,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早
就被泪水糊住,晕红一片。
“别动,就这么趴着,过上那么一会就用力缩进一下后面,夹住它。”苏介拿起巾帕擦
掉红衣背部一层汗水,淡声吩咐。
点点头,红衣已经说不出话,委屈的将脸埋进褥被里。
刚才因为紧张,浑身绷紧,用尽了全力,这会放松下来,全身酸软,脸颊发烫,好似经
过了一场奔波,力道全失,就连话都说不出口。
“好孩子。”表扬的夸奖了一句,苏介走到脸盆旁,用皂荚清洗着自己的手。
红衣头朝墙面,半个脸趴进被子里,泪水不停滚落,他一直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是真
的来到时,却忽然让他觉得……害怕。他不是想反抗,也不是想为了什么自尊而斗争,
他就是觉得有些东西变了,在今夜,被打碎了,他惶恐,不安,却不知究竟是因为什么
确切的原因,浑身虚软无力,他只能靠流泪而发泄,耳边,忽然响起那天凝珀凄厉的哭
喊,他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嘴里茫然的喊着:“爹……娘……爹……娘……爹……”
他喊的声音很细小,小的连坐在房间里苏介也没有听到,他甚至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
张开嘴巴,从喉咙里送出一声声气体,微不可闻。
没有任何意义。
他不同别的孩子,七岁,八岁,三岁,五岁,被卖进来或者是被充作官妓,他是从记事
起就生活在这里,眼前所见,只有这一方天地,回忆小时候,也就是夏日的葡萄藤架子
,和冬日的漫天大雪,小院里的天空是四方形的,除去寥寥几次他得以走进前院,剩下
的日子,就是在此重复的生活,他只认识苏介这个名义上的爹爹和帮他们烧水做饭的李
二哥以及和他要好的琉璃,别人对他来说,都是不熟悉的,甚至是爹娘两个字,对他而
言,也不过是一种陌生又遥远的称呼。
可不知为何,在这个日子,他就自然而然的喊出了爹娘,仿佛,这两个字能给予他无穷
尽的力量和抚慰,让他没有那么疼,没有那么害怕,没有那么难受,喊了一遍后就再也
没有办法停止,就这么一直喊下去,反反复复,直到脱力昏厥。
第二日,上午照例是舞蹈,红衣发烧,没有去,苏介特意放了他一天的假。
中午琉璃练完舞,连口水都没有喝,就直接奔到红衣这里,抓住他的手就开始吧嗒吧嗒
的掉眼泪。
红衣也是委屈,看到他哭,反而用力吸了一口气,将泪水压回去,吐了吐舌头:“看看
我多好,今天能休息一天。”
“我,你,爹爹。”
红衣噗嗤一声笑出来,小脸因为发烧红彤彤的,歪着脑袋,故作疑惑的说:“你到底想
说什么啊?”
琉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才那份紧张消退不少,急急忙忙的问:“你受伤了么?有没
有流血?爹爹弄的你疼吗?”
红衣孩子气的拍了拍床边,让琉璃坐上来:“没事,没受伤,爹爹很小心,都没流血,
下次论到你时,也不用害怕,很快就好的。”
“可你病了。”琉璃低头,难过的说着。
“可能是昨天出汗出的多了,没及时擦去,又忘记盖被子,不碍事的,明天我就能跟你
一起去跳舞了。”红衣一本正经的安慰着琉璃,还大人样的拍了拍琉璃的头发。
“恩。”
“你今天跳舞没有挨罚吗?”
“没有,今天刘师傅还夸我。”
两个孩子就这么坐在床头说着话,一直到李二哥推开房门走进来送饭,才发现肚子都已
经饿的快扁了,尤其是红衣,早晨没有吃上什么东西。
打开食盒,两碗米粥,四样青菜,一小碟糕点,两个苹果,一串葡萄。日日如此,米饭
总是要熬成稀粥才可以给他们吃,菜,除了每月一次破例,几乎不见荤腥,吃的最多的
,总是青菜和水果。要是平常的孩子,这个年龄本是该长个子的时候,几碗白米饭都不
一定够吃,他们却是习惯了这些分量和菜色,米饭,馒头,肉类,这些食物永远不属于
他们。
吃过饭,红衣喝了药,昏昏欲睡,迷迷糊糊的,非要琉璃陪着他。于是,两个孩子,又
躺在一张床上,互相搂着脖子,面对面的睡起来。
春去秋至,如此往复。
院子里的葡萄藤架起又拆下,七雅楼买下了后面一块地皮,后院也朝北边扩建了些许,
苏介命人挖了个荷塘,在周边种了些柳树,搬来不少大石,散落塘边。
春天,趴在塘边,朝里面扔些糕点就能将里面养的几条小鱼浮出头,争相抢食。夏天,
听着远处的蝉鸣,坐在葡萄藤下,尝两口还酸酸涩涩的青葡萄,秋天,院子中央的花坛
里,开开落落,涂靡艳丽,冬天,搓着双手看门前雪落。
时光匆匆流走。
此刻正是夏末秋初,红衣再过半年就满十二岁,几年间,和琉璃二人愈发亲密无间,彼
此都将对方当成世间唯一可以信赖可以依靠的亲人。
十二岁,正是小倌们挂牌的绝佳时机,之前,未免太过年幼,各方面都得不到回应,之
后,身形渐渐张开,肢体面容都已太过。
这个年龄,身姿柔软,皮肤细嫩,面容清纯艳丽,亦男亦女,雌雄莫辩。大部分的小倌
都在这个年龄正式挂牌,除去一些资历太过差的,十岁,甚至是七八岁就被人破了菊,
正儿八经的培养出来的孩子,大都在这个年龄,先进行一番造势,然后出去表演几次才
艺让人了解,再放出正式破菊的日子。如果长相够漂亮,气质够迷人,一夜间赚到的钱
财,足足可以抵过这些年来所有的吃穿用度。
一场夜雨,将夏末最后一点酷热给带走,第二日,天还是阴沉沉的,几分冷冷的湿意浸
入这秋日,淡灰色的光芒照在池水中,里面的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偶尔出来冒几个头
。
顺着刚刚修葺好的一条鹅卵石的道路,泛起浅浅一层枯萎的黄色的柳树后,掩映着一道
红色的身影。
琉璃一身白衣,清丽出尘,粉嫩的唇微张,笑盈盈的朝那抹嫣红走过去。他踮起脚尖,
放慢步子,悄无声息的来到红色影子的背后。
正要张大嘴巴在他耳边叫一声,那道红色的身影却忽的转身,脸上挂着一抹俏皮戏谑的
笑,直直逼到他面前,不光没有吓到别人,琉璃反而被吓到,大叫一声,退了两步才站
稳。
红衣看着他被吓到的样子,扶住旁边的柳树就笑起来,也不知他站在这里多久了,潮湿
的雾气早就将他头发和衣衫打湿,长长的睫毛上凝结着两滴小而晶莹的水珠,衬着他含
了水汽的眸子更加湿润动人,如同受到惊吓的小鹿,湿漉漉的,充满了让人想要疼宠的
特质。
他还是着了一身红色的衣衫,皮肤细白柔嫩,五官极其精致,圆圆的眼睛尾端微微上扬
,矛盾的糅合了清纯和妩媚,尤其是他的小嘴,红艳艳的,泛起点点水亮。
琉璃笑看着他,拍了拍胸口,不满的撅嘴:“你怎么看到我来了?”
“我正在看着前面的池塘啊,你还没走近,池水里就有你的倒影了。”
“那你还装。”
“不装如何吓到你?”红衣灿然一笑,睫毛上挂着的水珠滑到脸颊,似一滴泪滚落。
“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多久了?浑身都湿了。”琉璃拉过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强
硬的拽着他往房间内走。
今日难得休息一日,琉璃睡饱后到隔壁房间找人,发现红衣竟然不在房间。
不知在这里究竟站了多久,才会让身上头发上都沾染了那么多露水,琉璃素来冷静的心
思这会也急躁起来,拉着红衣的手腕加大了力气。
“琉璃,疼。”红衣口里说着疼,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
走进房间,琉璃才松开他,倒上一杯热茶水递给他,拿起干帕子擦着他的头发,嘴里不
停的念叨着:“天冷了,不注意的话,染了风寒我可不管你,你也别找我。”
“行了,我知错了。”红衣讨饶,拉过琉璃的手让他坐到旁边。
屋外,毛毛细雨一直不停,坐在房间内,看着外面灰蒙蒙的一切,有种破败的凄凉感,
天地间,一时就只有这么暗沉的灰色,什么也不剩。
两人喝了几口热茶暖了暖身子,琉璃问:“你是害怕要挂牌的事吗?”
昨夜,苏介告诉他们两人,最近几个月内,就要他们正式挂牌,这些日子里,已经去前
院经常来光临的客人那里开始传述他们两人的才貌,提前开始造势了。
琉璃问完话后红衣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拢了拢自己的衣袖,手指触上前些日子被扎在虎
口处的几个针眼,来回摩挲着,他无意识的看着那里,眼睛里有些茫然。
那几个针眼是苏介扎的,他们做错事,脸不能碰,身子更是不能碰,要永远保持干净无
暇没有一丝疤痕和印记的,所以,针扎是最好的,尤其是手掌,不论是虎口,指甲,还
是掌心,每一处,扎进去都是锥心的疼,十指连心,说的大概就是这种疼痛的感觉。
那日,琉璃并不知道红衣做错了什么,只是知道苏介推开门一脸冷厉的走回前院,红衣
无声的趴在床上,两只手腕翘起,剧烈抖动着,上面,无数细细密密的针眼,甚至是指
甲盖内,都有细细长长一道红痕,琉璃不敢想那是怎样一种痛,他跪在床边,抓住红衣
的手,无声的留着眼泪。
苏介绝大多数时候是温柔和缓的,前提是你要绝对听从他的吩咐,而红衣一向听话,从
小到大受到的惩罚更是屈指可数,却不知为何那次会将苏介那张柔和又艳丽的脸打破,
让冰寒之气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的。红衣不说,琉璃也没有逼迫,只是在之后的日子里
,红衣见到苏介后,不再叫爹爹,而是一口一个苏老板。
苏介每听到一次嘴角就会勾起一抹很冷的笑意,充满了讽刺和嘲弄,可红衣不在乎,他
不卑不吭,绝不改口。
琉璃望着红衣,他大概明白他为何不想再喊苏介为爹爹的原因,爹爹不仅仅是两个字,
也是代表了一种别人不能亵渎的亲情,苏介是老板,是养育他们,教导他们长大的人,
可以叫任何称呼,唯独爹爹两个字,不能叫。
苏介一向自负,不允许任何人的反驳,却不知那日红衣是如何让他应允的,又或者是他
不曾答应,而红衣却也不会妥协。
真思索间,红衣忽然开口,一双澄澈的眸子里,光芒闪动,微微朝琉璃一笑,抓住他的
手:“没事,我才不怕,又不是刚刚才被卖进来的孩子,我才不会闹那些别扭呢,琉璃
也别闹,等我们挂牌那天,保管叫所有人惊呆。”
琉璃不知为何,红衣明明是很开心的口气,语调上扬着,却让他感到了几分悲哀,努力
的想要笑笑,发现,手背上面滴上一滴不属于自己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