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住百晓的胳膊陡然加剧了力气,百晓轻轻的在东方闻人耳边道:
“所以我们……一天也不许浪费了……”
东方闻人默然不语,突然他身子一挺,惊道:
“晓弟,你的手…………”
“怎么呢?难道你…………不想么……?”百晓靠在他身上微微笑道:“知道你累的,那么我来好了
……”
东方闻人喘息更急,百晓自己也渐渐的缩紧了身子,手里越发的停不下来,一双腿早也已经不自觉的
搭在了东方闻人的身上,伸伸收收的磨蹭着,忽然他放开手,红着脸坐起来,撩开了东方闻人的衣服
,在东方还不甚明了的只是看着他时,百晓已然低了头下去,张嘴含住了东方腿间的昂扬。
东方闻人只觉脑中“轰”的一声,浑身跟着一僵,身下的人儿已经伸出了可以把人魂都勾去的小小舌
尖…………
“啊…………!!”
东方闻人难耐的呻吟了两声,就着百晓含住他的姿势艰难的坐起身子,捧起百晓的脸来,望着那一点
嫣红颜色的嘴唇,突地爆发一般狂吻了上去。
有……自己和他共同的味道…………
东方闻人癫狂了一般的吸吮着百晓,手里亦几乎要捏碎他一般的上下不停的游走在百晓浑身上下各个
地方,百晓痛得脸都白了起来,却强自忍住,还不时的回应着他。
当东方闻人抵在了百晓身下犹豫了一下时,百晓却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冲着他艰难的微笑了一笑,而
后竟自行抬起了腿,对着东方闻人软软道:
“……进来吧……我……要你…………”
有什么东西呼啸着吹过东方闻人的心,对身下这个苍白着俊秀面容的人排山倒海的感情是太强的冲击
,东方闻人只觉得自己已彻底无力的被卷入到一个漩涡中,胸膛上堆着的满的几乎要溢将出来的热潮
令他几乎燃烧起来,虎吼一声,东方闻人挺身把自己深深的埋入到眼前这一具温顺的身体当中去……
“啊!!”
“唔…………”
巨大到令人头晕目眩的快感。
超越了想象的紧窒,居然还有那般似水的温暖和柔软。
狠狠的摇晃着手里乖巧的人,顶刺着他,冲撞着他,好喜欢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好喜欢看他满面红潮
的伏起又落下,在自己的操控下。
东方闻人是到了最后,百晓已经自昏迷中醒了过来轻轻的为他试泪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一直是在哭的
。
“别哭了…………”
见他看向自己,百晓轻道。
为什么他能如此镇定?
为什么他一如平常?
为什么他可以一直笑着看着自己?
难道你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的日子…………不多了吗?
专心看着东方闻人的百晓忽地又是一笑,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可是咱们又能如何呢?日子的确是不多了,所以我得多对你笑笑,以后你替我活
着的时候,不就可以快乐些了?”
“替你?活着?”东方闻人重复道。
“是呀,过了这个冬天,你再过的每一天都有替我过的一份了。“百晓刮了下他的鼻子,笑道:“你
看到的美景,听到的好戏,瞧见的好书,吃到的好菜,都有我的一份呐。”
东方闻人听着听着,忽地冷冷一笑,道:
“你真以为那时候我还能够看到美景,听到好戏,吃到好菜吗,晓弟?”
“这个自然,”百晓板起脸来道:“我可都指望着你呢,这个你赖是赖不掉的。”
东方闻人闭起了眼睛,又有两行清泪缓缓流了下来,无语的拉过百晓来紧紧搂住了,他低低自语道:
“从今天起,我一步都不要离开你了,一步都……不要了…………”
百晓回手亦是拥住他,柔柔的“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第一场雪飘落下来的时候,百晓第一次发起了高烧。
等到最后一场雪开始融化时,他仍是躺在床榻上,东方闻人握住的手,仍是滚烫的一双。
西门绯羽来了好多次,每次都皱着眉头来,皱着眉头走,东方闻人早已经是平静如水,他望向昏沉沉
百晓的眼神,亦是愈来愈柔如水一般。
“晓弟,你看今天天气多好,连草都要绿了的样子。”推开窗户,东方闻人抱着百晓坐在临窗的一把
椅子上,轻轻拉开盖在他身上厚厚的棉被,指着微微冒出一丝翠意的草儿让他看。
“真的。”百晓深深吸了口气,笑道:“冬天过去了呢。”
“正是。”东方闻人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晓弟,今天晚上我让你看看入云剑法如何?”
“好啊……”百晓咳了两下,忍住后答道:“说起来我还是为了这个才认得了你呢。”
“所以更得让你见识见识。”
“对啊,不然我岂非要死不瞑目了?”
东方闻人一笑不答,西门绯羽早打过招呼,说百晓“就是这两天了”,二人对此早已看开,尤其是东
方闻人,百晓先还一直逼着他要活下去,到了最近也不说这个话了,只是二人越来越黏到了一处,无
论做什么,都要抱在一起才好似的。
就象现在这个样子,就这么搂抱着坐在一起,他们已然可以安安静静的过上一天。
太阳落了山,寒风渐起时东方闻人关了窗子,才要抱起百晓回到床上,百晓却突然将脸埋入他怀里,
纤瘦的身体紧紧依上他,环抱在东方闻人背后的手也越发用力,东方闻人不动的站在当地,只悄问了
声:
“怎么了,突然这么着?”
“好想这时间就此停了才好…………”
“快了,时间会为咱们停下的。”
“闻人…………”
“唔?”
“当真不能吗?你……替我们一起活下去不能吗?”
沉了一沉之后东方闻人笑着打横抱起了他:
“胡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
百晓一颤,才又要说话,东方闻人已先开口道:
“来,晓弟,你这么靠着坐在床上,我来演示入云剑法给你看。”
其实百晓对入云剑法的头三十五式早已烂熟于心,此时看东方闻人一把长剑舞起,整个人仿佛在云端
一般的飘然潇洒,仍是禁不住叫好。一时头三十五式用毕,东方闻人停下身形,走到百晓身旁来笑问
:
“如何?”
“好看,精彩!”
“能入你的眼,想必不坏了,只是你别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才好。”看百晓亦是一笑,东方闻人接着
说道:“晓弟,我东方家这套入云剑法的最后一式,威力奇大,只有一样,每次施展出来时,必得有
个关键,没了这个关键如果贸然施为出来,轻者施为之人内力大损,重者则可要了施为之人的性命。
”
“那么我不看了也罢。”百晓忍不住接道。
“就是要你今天看了的,因为今天啊,我心中正有那个关键。”
“闻人…………”
不待百晓说话,东方闻人已再度起身,走到离百晓最远处站定,随手划了个剑花,道:
“晓弟,看清楚了!”
惊雷霹雳,电闪一瞬,都不若这一招的惊天动地,百晓耳畔只听得到呼呼风声,眼前更是只有白茫茫
一片,周遭的所有,桌子,椅子,都被卷入了那个巨大的漩涡当中,整栋房子都在摇摇欲坠。
“闻人!!!”
心中突然窜起巨大的恐惧,百晓在那个逐渐停下的漩涡里看到了一抹红色!
那是血的颜色!!
那是…………谁的血呢?
“闻人!!”
跌跌撞撞的冲过去,百晓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你要这么就走了的话,也带了我一起吧。
四周寂静若死。
浓重的血腥味道充斥了这小小的房间,房间里突然多了很多人,和一只大野猪。
百晓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没看错,东方闻人好好的还在那里,他的剑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血,鲜红
的血,周围突然多出来的人个个面色难看,惊魂未定的样子,只有那只大野猪已是只死的崭崭的死猪
了。
“呼呼,还好还好,刚刚来得及,老大啊,你们家这招真是够吓人的,你瞧瞧你把人家百晓吓得,脸
都白了。”
随着话音走进来一个玉人一般精致的人,摇头晃脑,拍着胸脯。
“小风,辛苦你和耀月了啊,那么沉一只大野猪,啧啧,扔进来不容易啊!耀月,你傻了你?怎么话
也不说?”
周围仍是一片死寂,只有百晓略微回过神来,望着来人,缓缓道:
“西门公子……别来无恙?”
“无恙无恙,非但我无恙,你也要无恙了。”那玉人般的人自然是西门绯羽,他又说又笑的对百晓道
:“过了今天你呢,就没事了,恭喜恭喜,小风,耀月,走了走了,别耽误人家两个人卿卿我我的,
那什么,老大,留着你那条命吧,你们家这个死不了的。”
说完他大有拔脚就闪的意思,奈何一直动也不动的东方闻人却比他快了不知多少倍,一抓就揪住他的
脖领子把他给抓了回来。
“绯羽,把话给我说明白再走,你前天不是还告诉我他就是这两天了吗?!”
“哎呀哎呀,老大,前天到今天有多少时辰?事情出现转机了,你们家小百死不了的,他以后好好的
没准比你还长寿些,高兴吧?”
“高兴…………”东方闻人灿然一笑,西门绯羽刚要长出一口气,东方闻人已经直直冲着他吼了出来
: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鬼药,趁早给我说出来!”
“绯羽,告诉老大吧,然后求求他……”南宫耀月指了指一旁发呆的百晓,道:“反正也是好事,估
计……估计你怎么最后还能落个全尸,我看你们家这个木头也没有要帮你的意思。”
西门绯羽本来的确正在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家木头,他家木头也的确眼望室外,一副“于我无关”的架
式,毒公子接连抛了数个媚眼过去皆是全无效果后,只得回过头来看看阴沉沉的东方闻人,长叹一声
道:
“罢了罢了,我招了,我全招了好了吧?老大你先放开我,我看小百那边受惊过度,你还不如留着力
气抱他比较好对不对?”
怒瞪他一眼,东方闻人到底还是先走过去扶着百晓找了个地方坐好,西门绯羽也亦开始了叙述:
“其实嘛,一开始我就不太服气,那个老毒物搞出来的毒我堂堂毒公子竟解它不得?所以我一直在研
究,研究来研究去我虽然有了个法子,却大大危险,需要以毒攻毒方可以,反正也是死马当………咳
咳……反正百晓你不用这个法子也是一死,还不如用了嘛。我给你吃的药里,一直有那个,那个……
砒霜…………”
东方闻人已经跳了起来,拎起剑就要追杀他,好在百晓眼疾手快拦住了他:
“闻人,以毒攻毒,自古就有的,你干什么?”
“就是就是,”西门绯羽偷偷溜达到仇天风身边,才继续道:“所以我支开了闻人你,用萃了纯砒霜
的针刺入百晓的太阳穴……”
东方闻人脸色又是剧变,被百晓抓住了手腕没法动弹,只得忍着。
“没想到这么着他体内的毒竟还没完全消去,而且他又执意不肯住在我那里,所以我只好把砒霜放在
药丸里,哄他吃下去………”
“只为了支开闻人,公子就要把他支到天山去吗?那里路途多么艰辛遥远?万一他……”这次是百晓
静静开口道,语气虽平和,却也可听出他心中愤怒。
“我当时只是随口乱说,本来想把闻人打发到北方去药房找一找的,谁知道他自己连夜就跑了呢!最
后还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了我多少好鸽子联系到他,蒙他说你快不行了,这才把他半路骗回来
的。”
“你说晓弟他现在无事了,又是何意?”
“就是说我那法子成了,百晓不是一个冬天都在发烧吗?这就对了,毒气慢慢随着一次次发的烧发散
出来,自然就没事了。”
“那你为何前天又要托信给我,说甚么他就这两天了?!”
“哎呀!你去看看我捎过来的信儿,我说就这两天了是说他过了这两天就可没事了的意思啊!还好我
突然想起闻人你可能理解错误,作些傻事出来,特意带了小风和耀月赶了过来,果然,你没事别老用
你们家那什么一施展必得见血杀人的剑法好不好啊?可怜了那只野猪被我们碰上了,不然我只好把耀
月扔进来了…………”
本来正在对着那只野猪琢磨着这可以够他家小雪做多少好菜给他吃的南宫耀月闻言掰下一只野猪的獠
牙冲着他丢了过来。正要砸在毒公子那颗漂亮的头之前被一只大手一伸拦下了。
那人不是仇天风,而是东方闻人,他冷笑着玩弄着手里的獠牙,道:
“耀月,不如我把他的牙都敲下来给你玩如何?”
“好的很,闻人你尽管动手,回头我帮着你拦下那块木头。”
就在东方闻人追着西门绯羽满屋子乱跑,仇天风冷冷的在一旁观望,南宫耀月边瞧瞧那只大野猪边瞧
瞧他的时候,百晓突然就着坐着的姿势缓缓的倒在了地上。
“晓弟!!”
最先冲过去的人自然是东方闻人,他大惊失色的扶起百晓,发现他鼻息均匀,只是面色略微有些苍白
,这才放下心来,知道他大概是受惊过度,才一时晕了过去的。
见东方闻人只是抱住百晓,旁的一切都不理会了,西门绯羽赶紧拉着仇天风,偷偷摸摸的走了出去,
临走还拽住南宫耀月一起,南宫耀月于是抗起那只大野猪,与他们一同走了。
有些时候,真的是只能容纳的下两个人的对不对?
那通常都是真心以对的两个,有情之人吧!
“他们都走了?”突的,百晓睁开一对带着笑意的凤目,倒吓了东方闻人一跳。
“你是……装的?”
“嗯。”
“吓了我一跳呢,还以为你又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和你呆在一起,就只和你。”百晓微笑着把手插进东方闻人的头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