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绝之拨云见月(出书版) BY 冷音

作者:  录入:11-26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景玄会那么轻易就让他将人带走了——因为真正的难关不在“找人”,

而在如何解开煜身上的“迷药”。这点虽从景玄先前有意无意针对他的医术加以试探便能

窥得一二,可当他辨认出下在煜身上的药时,心下却仍不免十分震惊。
原因无他:下在煜身上的不仅不是普通迷药,还是那暗青门用来行些下流勾当的独门秘药

“转香散”。
据山庄对暗青门记录和师傅的笔记所载,转香散不仅能轻易迷倒一个一流高手,搭配特定

药引更能一变而为烈性淫药,令中者完全丧失理智盲目求欢以行采捕之术。江湖上不少出

名的女侠便是着了此道,不仅失了清白,修习多年的内功亦就此被夺,最后只得含恨自尽

。故此药虽十分罕见,却仍在江湖上声名狼籍。一直到暗青门一脉消失后,这可怕的药物

才逐渐被人遗忘。
白冽予知道转香散,也知道如何应付——昔年暗青门势头正盛时,师父曾以医术与其门中

高手比试过几次,也因而得到了转香散等几种药物的配方、找出了解救之道——问题就在

于景玄下这种药的……用心了。
如果只是藉此迷昏煜顺便试探出李列“医仙传人”的身分,应该还有不下五种药物可用,

景玄却偏偏选了转香散这个有特殊效果、且调配十分不易的……再加上先前那让人摸不着

头脑的一句“打包打包孝敬长上”,就不免让他有一些十分不好的联想了。
于床畔侧身歇坐,青年眉尖微结,直对向男人的眸光已是一暗。
今日种种,早已不是“想来还有些后怕”之类的词汇便能解决的了。从发觉煜失踪的寻回

人虽只耗不到半天,可这几个时辰间的心绪起伏,却是打父亲过世后最为剧烈的一次……

即便此刻,他心头亦有某种难以言明的情绪在不断翻腾着,炽热得像是愤怒——多半是对

于煜单身赴险而起的——却又像是……渴望。
因为害怕失去,所以渴望着碰触、渴望着拥有、渴望着独占。
不觉间,这份炽热的情感已由胸口溃决而出,朝周身逐步蔓延了开……望着那张总令他日

思夜想的俊朗面容,鲜有的情欲染上幽眸,他咽了咽口水,而终是情不自禁地翻身上榻、

跨跪着将男人压在了身下。
十三年来,他从未真正想为自己索要什么。可现在,一个再清楚不过的念头正浮现于脑海


他想要他。
他想要煜。
想要亲吻、想要碰触,然后完完全全地……将这个男人占为己有。
伴随着欲火延烧,如此鲜明而强烈的渴求逐步淹没了理智。当他察觉到时,双唇已然失控

地贴覆上男人的;双掌则正探索着解开男人衣带、眷恋地轻抚上那紧实而温暖的肤。
曾无数次支持着自己、包容着自己的胸膛,此刻却显得那么样情色、那么样诱人……以指

细细描绘着男人胸前肌里,青年浅吻稍止、容颜微抬,配合着掌中抚触将男人的一切尽数

收入眼底。
近胸膛处残着的少许疤痕,诉说着彼此初识时的经历。回想起当时种种,深深爱怜与情欲

涌现,让他当下已是一个俯首、以唇轻轻含吮而上。
昔日用来将毒吸出的举动,在此刻却显得那么样与众不同。随着双唇吸吮的力道加重,身

下躯体隐隐传来的颤动更深地挑发了情欲。如此情况令青年几欲将身下躯体以唇留连个遍

,怎料唇瓣方下移少许,熟悉的力道却于此时箍上腰际。
“……煜?”
察觉到情人可能醒了,突来的变化令白冽予身子一颤,却仍在一声轻唤后强压下心头随理

智而生的羞意,容颜微抬、将眸子对向了那张俊朗的面容。
——随之人眼的,是男人同样正对着自己、却更显灼热的目光。那眸底毫不掩饰的渴望与

情欲瞧得青年身心俱是一热,而终是略一倾首、二度吻上了男人的唇。
不同于先前单方面的浅吻,在情人已然醒转的此刻,四瓣方接,炽烈深吻便随即展开。那

于口中恣意撩拨掠夺着的舌让青年腰肢一阵酥软,虽仍强自撑持着身子,四肢却已有些乏

力地轻颤起来,神智亦已转趋迷蒙。他就这么任由男人以唇舌纵情索要掠夺,直到心神恍

惚间,那温热宽掌悄然潜入裤头、一把包覆上下身隐然勃发的欲望为止。
就算已多少识了些情欲,可要害给情人这般碰触着仍是将青年吓了一大跳。当下颤抖着身

子正欲挣脱,可男人先一步套弄起的掌却在瞬间夺去了他所有力道。猛然窜上腰背的酥麻

让青年身子一软,终于再难撑持地瘫倒于男人胸前。
“煜……别……啊、不……呜……”
深吻暂歇间,抗议的话语脱口,却没能延续便成了阵阵喘吟。伴随着指尖的撩拨揉弄,技

巧的套握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感。白冽予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些,如此强烈的刺激让他几乎

难以禁受,更遑论“回敬”或抵抗?只觉身子一波接一波被推向另一个高峰,而在情人猛

然加重力道地一个捋弄后、脑间一白,就这么解放在他掌中。
高潮过后,带着因过度刺激而脱力身子,青年失神地倒在男人怀中,就连包覆着要害的掌

已然松开都未曾察觉。依旧一片空白的脑袋让他完全失了防备,只觉恍恍惚惚间,一阵冰

寒骤然袭上下肢,下一刻,一阵刺痛已然自下身隐密处传来。
过于陌生的痛楚让青年瞬间清醒,这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给男人压倒身下,下着尽褪、

双腿大开,而男人温热的掌正轻轻搓揉着臀瓣,同时尝试着将指探入他体内……完全失控

地情况让白冽予真的吓傻了,而在下身又一次传来刺痛时本能地抬起了掌、一记手刀劈昏

了上方的男人。
随着上方重量骤然加剧,青年惊喘未歇,足费了好半晌才弄清了事情的经过。
他一时起了“色心”想吃了煜,可技艺不精下,却给被吵醒的煜反过来挑弄得浑身乏力,

还……而在一切变得不可收拾前,被疼痛和眼前的情况吓着的他本能地出手打昏了情人。
他打昏了煜。
虽然是因为情人问也没问就想对自己……乱来,可一想到自己一开始存的心也没好到那儿

去,心下便不免有些歉疚了。
看着情人颈上鲜明的红印,白冽予愧意更甚,抬手想帮他揉揉,却又顾忌着会再次吵醒对

方而只得作罢——此刻他下身全裸,某些地方也依然给煜……碰着,要是煜醒了过来,他

又该如何是好?
单是进不进行下去,就是个大问题了。
回想起方才种种,他容颜一红,一瞬间真有种冲动想看情人究竟会怎么……但他终究还是

理智地按捺了下,有些艰难地探手点了情人睡穴后,小心翼翼地挪出了身子收拾善后。
第十七章
翌日。
望着眼前情人看似平静、实则隐透着怒火的面容,东方煜有些无措地缩了缩脖子——加此

动作换来了后颈的一阵闷痛,可他却没敢作声,只得揉了揉脖子想办法化掉淤血。
打从赴了景玄的宴、而且真的着了对方的道后,他就有了被青年痛斥一顿的心理准备。毕

竟,上回已经吃过亏了,冽亦再三叮嘱希望他别再同景玄往还,他却在意气用事下跑了去

,结果就这么被人迷昏带走……一想到冽发现自己失踪时可能的煎熬,心下便是一阵愧疚

不舍。
只不过……记得景玄是用药迷昏而不是打昏他的,为什么他的颈子会像给人劈了记手刀般

不断作痛着?就是昏迷中睡姿不良,好像也不是这么个痛法……可他对自己昏迷时唯一的

印象就是做了个“好梦”,除此之外啥也不记得。想问问么,眼下的状况又让他不敢开口

,只得将疑问埋在心里、一阵暗叹。
或许是报应吧?毕竟,在冽四处奔波寻他的时候,他却在那儿做美梦——一想到“梦”中

情人主动诱惑自己、以及深陷情欲时无助而勾人的模样,身子便是一阵燥热——虽然只到

一半就中断了,可心里对冽还是有些……
眸中的愧意因而又深了一层。他抬头张唇正想为自己的鲁莽道歉,可再次给牵动的后颈却

又是阵阵疼痛传来,让他不由得蹙紧了眉头。
这诸般表情变化自然全入了白冽予眼底。瞧他一派可怜兮兮的模样,对侧的青年终忍不住

一阵心软,起身上前为他揉了揉颈子。
知道这代表情人多少消了点气,东方煜如获大赦,顺势拥上情人腰肢,并将头轻轻靠上了

他胸前。
“对不起,我不该自以为是地跑去同景玄周旋。”
“……人没事就好了。”
“可让你如此操心忧烦,本就……我是想成为你的助力才来此的,却反倒拖累了你……”
“那些都不重要。”
“冽……”
“我苦苦追查真相,说好听是为了告慰父母在天之灵,实际上却只是希望能藉此让自己由

过去解脱出来——可过去的终究过去了。查到也罢、查不到也罢,比起那些,更重要的,

是刻下正在眼前等着我珍惜、等着我守护的一切。”
青年唇角苦笑浅扬,却又交染着令人心醉的温柔。
“爹过世前曾一再这么劝我,但真正让我体会到这些的,还是你……对我而言,你的平安

才是最为重要的,所以——”
“我明白。”
听着那满载情意、却仍潜藏着几丝不安的话语,东方煜胸口一紧,低低应了声后、轻扳过

情人身子让他坐到自己怀里。
“气消了吗?”
“……算是吧。”
虽说方才让他气着其实不是这些……想到这,白冽予背对着情人的容颜微红,心下亦不禁

有些五味杂陈。
他确实对情人明知危险还自己送上门去的事十分生气,却也只限于昨晚而已——毕竟,人

找回来才是最重要的,他也相信东方煜多少会有所反省——真正让他一大早就情绪不佳的

,是情人在清醒后又一次将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说是忘也不太对。瞧煜的脸色,十有八九又以为那只是个梦了——他就想昨晚煜怎会问也

没问就那般对他……想来煜根本就以为那是在梦境之中,所以动起手来全无半点顾忌。
可不管怎么说,那都是确切发生过的,也是他所与人有过最……亲密的行为。所以他明知

事情也许暂时揭过会比较好、也将床收拾得了无痕迹,却仍是希望煜能记得、能……
但他终究还是没能开口,没能说“那不是梦”。
对自己心里矛盾的想法感到无奈,青年低低一叹,略为望后更深地将自己埋入情人的怀抱

中。
“你与景玄用宴时,可有言及他的来意么?”
“我有稍微出言试探,却都给他避重就轻的带了过。接着没过多久,我就觉得脑袋一阵晕

眩……也不知他用的是什么迷药?以往我对付这些,靠你的药就成了,这次却……”
“暗青门的奇药甚多,他与暗青门有关,这手段自也不同寻常了。”
“说的也是……唉,上回听你说他加入天方必有所求,眼下又见着他出现于此,本想说他

会否与十三年前的真相有关,结果一番波折后,却连一点线索也没能……”
“这却也未必。”
因情人的话而回想起昨夜与景玄的交锋,青年眸光微暗,“虽没法找出他与这事儿的联系

为何,可有一件事却是可以肯定的。”
“喔?”
“他很在意‘李列’的医术如何,或者更直接一点——他很在意我是不是医仙聂昙的弟子

。”
“为什么?难道他猜出你的真实身份了?毕竟,当时最有可能治好你的,便非聂前辈莫属

了。”
“这点我也无法确定。但从他当时的神气语态看来,不像有在怀疑或者认定气李列就是白

冽予……问题就在于‘医仙弟子’这个身分对他究竟有何意义了。”
“如果你是江湖上除了暗青门中人外唯二能解开其独门秘药的人,景玄确实有理由对你多

加留心。”
“或许真是如此吧。”
白冽予虽然不觉得事情有这么简单,可眼下一时也摸不着头绪,索性暂时搁了下,转而问

:“德济堂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虽探出了不少东西,但实在看不太出和青龙之间的联系在哪……”
苦笑着这么道了句后,东方煜整理了下思绪,将自己先前查到的消息尽数告诉了对方。
听罢他的叙述,青年略一沉吟:“要说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地方,就是那骆芸的死了……镇

上的人对此总是含糊其辞,想来不仅是出于哀悼吧?”
“你果真十分敏锐。”
东方煜一个颔首:“除了这些外,其实镇上还私下流传有两个谣言,其中一个便是关于骆

芸的死——据说她不是病故,而是投水自尽的,只是给德济堂方面想方设法掩盖了下。”
“投水自尽……难道是为情所困?”
“好像是。不过镇上的人都对此讳莫如深,又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所以问不出什么详情

来。”
“那么,另一个谣言呢?”
“是与德济堂的发家有关。原本德济堂创立之初,镇上还有另一个相当大的药铺,是一户

姓林的人家开的。只是这间药铺十分黑心,不仅时常以次充好或卖霉烂药材赚取暴利,甚

至还卖过伪药,结果吃出了人命。只是这林家在附近地区产业甚大,又与地方官有所勾结

,所以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德济堂初始发展不佳,便是受林家打压所致。”
“但现在林家却不在了,而骆玉芳也得以成功拓展事业,取代了林家的地位。”
“正是。随着德济堂发展日盛,林家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威胁恫赫、裁赃嫁祸,什么肮脏

事儿都干过,就差没买凶杀人一了百了了——甚至骆芸的死都有人认为其实是林家搞得鬼

——可就在双方斗得正凶时,林家一家老小突然集体暴毙而亡,与之勾结的那位地方官也

得了怪病……当时虽有人疑心此事与骆玉芳有关,却找不到证据,镇民们也只将此事当作

林家受了天谴,所以事情就给这么掩盖了下,德济堂也在之后顺理成章的成为邻近地区最

大的药商。”
“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推书 20234-11-26 :我的醋男子(出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