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来的时候——Horse

第五十二章 沦为奴隶

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仰洛没有动一兵一卒，思虑再三，他没有权利去替别人决定生死，更没有权利因为自己让整个家族遭殃。

告别了父亲，告别的多浦和墨尔，仰洛主动进王宫。

走近皇宫的那一刻，仰洛惊呆了，短短三个月，王宫变了样，显得更加威严阴森，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没有花草，没有鸟叫。

“王上，赫巴多将军已经在殿外跪了一天一夜了。”侍仆走近新建好的寝宫，向夺律报告仰洛的情况。

夺律握着酒杯，迷离的看着侍仆，冷笑。

侍仆怯怯不明所以。

“噼啪——”巨雷带着闪电袭来，空中瞬时乌云密布，大雨瓢泼。

仰洛望望天空，冷冽的雨点打在身上，禁不住瑟瑟发抖，雨水顺着脸颊滑下，依着下巴形成了水流。再看看已经被浇透的自己，皱眉。

夺律斜眯着窗外，雨水打在窗上，碎成无数的水花，晶莹剔透。

仰洛周身颤抖，突然想起十年前，他怕极了打雷，幼小的夺律抱着蹲在墙角缩成一团的自己，柔声轻哄，直到他睡熟。现在他已经不再惧怕雷声，也不再拥有夺律的拥抱了，这很好，不是吗？没有爱，就没有痛。

暴雨很快就停了，天空零星出现了几颗。

阵风夹着雨后的冷气吹来，让仰洛牙关颤抖。下意识抱了抱自己，还是清冷。

天空慢慢呈现鱼肚白，又一天过去了。

暴雨之后的天空晴朗干净，清新的水气让人觉得舒服。

中午的暴晒让雨水蒸腾，也把湿漉漉的仰洛晒干了。

唇，干涩出血。伸舌舔舔，尝到了腥咸。仰洛依然跪着，双腿已经失去知觉，为了族人，他坚持。

午后的闷热让干燥的仰洛，被汗渍浸湿了衣服，贴在身上，甚是难受。

欲抬头，却晕厥。

仰洛失去了知觉。

“王上，赫巴多将军晕倒了。”侍仆陈述，一刻也不敢耽搁。

望向宫外，瘦弱的身影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像死人。心里震了一下，挥挥手，命人将他抬进寝宫。

“哗——”一桶冰凉的水泼在仰洛身上，被冷水刺激的抽搐了一下，惊得睁开眼，看到了夺律。

“赫巴多将军来见孤，所为何事？”夺律斜睨着他，声音冷酷异常。

“我来——”随着一声脆响，仰洛的脸上出现了五指印。

“在王上面前，竟敢如此放肆。”侍仆厉声。

仰洛闭下眼睛，又睁开，“臣————来赎罪。”

“何罪之有？”夺律的语气没有起伏。

“臣——没能完成王上交与的任务。”剧烈的头痛让仰洛的双眼有些模糊，狠狠甩头，却发现眼前的事物越来越模糊，最后竟黑成一片，他吃惊，用力眨眼，却还是看不见。

“孤，念你孝顺，就罚你进宫为奴，如何？”夺律没有注意到仰洛的异常。

“是。”仰洛答应，对于失明，他不放在心上，命都不要了，还要眼睛何用。

被侍仆推推搡搡的出去，过门槛的时候被绊了一下，摔倒。

夺律背过身去，装作没看见。

第五十三章 奴隶生活的开始

仰洛被带进了一个院落，推倒在地上，侍仆离去了。

“少族长？”一个男子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语气。

仰洛摸摸空中，“你是谁？”抓到了一双粗糙的手，带着温热。

“我是尺穆，您忘了，您救过我的命。”尺穆的声音高兴而颤抖。

仰洛实在记不清他是何时救下的尺穆了。

“您的眼睛？”尺穆伸手在仰洛面前挥手，发现他眼中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不见了。”仰洛陈述这个似乎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过来，慢慢的，”尺穆拉着仰洛慢慢走进房间，让他坐在椅子上。

尺穆端来了茶和一些吃的。

仰洛喝了很多茶，吃了一些东西，觉得身体已经没有原来那么疲惫了，心情也放松很多，至少他的族人没有生命之忧了。

尺穆又拉他沐浴，换洗了衣服，直到躺在床上休息。

有了尺穆的照顾，仰洛对盲人的生活也没有过多的不适应，仅仅几天，对器物摆放的位置已经摸得纯熟，心里暗暗数着脚步，门口，院落，如同一个常人。

有时候尺穆看着仰洛走来走去，真的怀疑他的眼睛是不是真的看不见了？

“尺穆，每天我们都需要做些什么？”仰洛住了好几天，除了晒晒太阳，尺穆什么事情也不让他做，事实上，他也做不了。

“没什么，只是宫中有房屋需要去修缮，我便去做了，平时没事的，这三个月，王宫都是新建的宫殿，所以也没事做。”尺穆耐心的解释。

“可是我还是不记得在什么地方救过你？”仰洛努力想想他这些年的经历，实在想不出。或者是他救下的人根本没有注意他们的名字。

“呵呵……”尺穆认命的笑笑，“那时少族长只有八岁，难怪不记得？后来王上命人将我带入宫中，吩咐了现在的差事，想想也有十几年了。”

仰洛心里一震，他知道了，是与夺律相遇的时候救下的仆人。那么夺律命人把自己放在尺穆身边有什么意义？是怕自己受别人的欺负么？是想让自己感激他的安排么？

仰洛唇边扬起一抹笑，右手碰触自己左胸疤痕的位置，没有用的！以前的仰洛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死于自杀。

看不见任何东西，仰洛觉得自己还可以练习剑术打发时间，只是什么都看不到，他突然觉得剑术急速下滑。才明白原来练习剑术，一招一式都是要有参照物的，什么都看不见，在他的心里，什么也没有，剑术，便只剩下记得招式的图谱，自己懂，却无法发挥。

终日无事可做，仰洛开始用小匕首刻字，开始总是弄伤自己的手指，时间长了，慢慢摸索，竟在尺穆给他准备的木板上刻出颇为整齐的文字，让尺穆大叫神奇。

懂得刻字，仰洛开始雕刻花草鱼虫，刻认识的人，各种飞禽走兽，尺穆给他打制了很多宽宽大大的木板，让他随性的刻字，刻各种曾经见过的事物。

夺律整日忙于国事，刻意让自己不去想仰洛，制止自己去看他，把自己弄得很是疲惫，很是压抑。可是他却始终不敢去看望这个男子。

只不过每到夜间，仰洛睡得很安稳，夺律却总是辗转不眠。

第五十四章 醉酒事件 1

或许是夺律压抑了太久，很长一段时间，一个人呆在寝室，自斟自酌。他不是不需要别人的陪伴，只是那个别人不愿意陪他。

微醺的夺律总是很快能入睡，所以他几乎有些上瘾，这片刻的迷惑可以减轻心中的痛楚吧，总是这样想，想着想着，他自己就坚信了。

看着手中的链子，想起身边不属于自己的男子，夺律心伤，像是总在流血的伤口，止血是徒劳的。

努力压抑了心中的想念，却发现想念是如此强烈，酒精的刺激让他的理智一点点被侵蚀，站起身，他冲动的想去看看仰洛。

仰洛正在房中刻字，听到脚步声传来，不是尺穆的，然后就是浓烈的酒气，会是谁呢？是他吗？以前很厌恶酒的他，怎么会喝酒呢？

“孤来看你。”夺律迷离的眼睛里觉得仰洛在晃，“你不要再晃了。”

仰洛没说话，他能精确的听出是夺律的声音，却确定不了他的位置，感觉像在后面，可又像在左面。

“见到孤，你不懂行礼吗？”夺律看他不理会自己，有些愤怒。

酒气从后面喷来，仰洛转身，跪地，“参见王上。”

夺律钳住他的肩，提起他，眼神照样迷离，他甩头，意识更加不清晰，眯起眼睛，终于看清眼前的人是仰洛。

“真的是仰洛。”意识到这点，夺律天真的笑，好开心。“你是仰洛！”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转喜为怒，“怎么不回孤的话？”

“是王上，下奴是仰洛。”仰洛无情的语气激怒了夺律。

“是，你是下奴，你是孤的奴隶。”夺律的笑容有些邪恶，可惜仰洛看不到。

尺穆听到声音跑进来，见到夺律，“王上。”

“滚！”夺律眼睛都没抬一下，厉声。

“快离开。”仰洛赶忙说话，他明白如果尺穆再不离开，就有生命危险。

尺穆吓着退出门外。

“你怕我杀了他？”夺律眯着眼睛盯着仰洛，“你对别人都那么好，为何独独对我一个人残忍？”爆发的怒气和酒精的作用让夺律浑身燥热。

仰洛没有回答，为什么这次他自称是我，而不是孤？

“你说啊！”夺律因他的沉默，失去了理智。

“王上醉了。”仰洛带着冷漠的语气，不卑不亢。

“我是醉了，如果不醉，就睡不着，就夜夜噩梦。”像是被他说中了心事，夺律的神经有些崩溃。

仰洛很想看看夺律此时的表情，可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这都是因为你！你！”夺律突然大吼，都是因为他，因为仰洛。

仰洛仍是无言。

“你是个魔鬼！”夺律继续大吼大叫，身上的燥热更加强烈，唇压了下去，没有任何的柔情，只有占有的欲望。

仰洛挣扎，“放开……”

声音终于在夺律霸道的吻中消失了，仰洛挣扎，拼命的挣扎，起不到任何作用，却更加激起了夺律占有的欲望。

夺律尝到了腥咸，依然没有罢手，这么久了，这么久了，他一直盼望仰洛能回到自己身边，现在他在自己怀里，绝不放过！原始的欲望很容易被激起，夺律根本没有理智去控制，他疯狂的想要。

仰洛放弃了挣扎，奴隶？当奴隶也会受到这样的屈辱吗？

夺律几乎没有任何柔情的进入了仰洛的身体，疯狂的动作，让仰洛几乎疼的抽搐。

腿间出现了湿热，流血了吗？仰洛决绝得想。

此时的夺律完全没了理智，在他的脑海里，占有占有，只剩占有。

很久很久，仰洛意识到夺律的体重压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的趴着。

他睡着了？仰洛意识到这点，努力抽离自己的身体，某处的痛楚像是撕裂一般，痛的直抽气，咬牙，忍耐。此次的屈辱让仰洛最后一点对夺律的心疼彻底消失了，他竟然这样伤害了他！

第五十五章 醉酒事件 2

仰洛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分不清方向，双手伸出，摸着床边，首先他要先离开这里，努力使自己回复理智。

摸摸自己身上未着寸缕，胡乱抓件衣服盖住自己，仰洛终于摸到了床边，用力抽出身体，离开这里是他现在唯一想做的。

伴着强烈的头痛，夺律因身下人的抽离醒来，却看到了不敢相信的一幕。

仰洛赤裸着下身，胡乱披着一件自己的内衣，正在向床边爬，“咚————”他跌下床，双手伸出，企图摸到周围的桌脚之类的方向标志。

下身的血迹还没有完全干涸，深深地刺激着夺律的眼睛。

昨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意识到这一点，跑下床，抱着仰洛，“你眼睛怎么了？你看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仰洛感觉自己又一次离开了地面，开始挣扎，“放开我，放开！”他大吼，却努力不让自己流泪，没什么可哭的，就算要哭也不会当着面前这个人！

夺律把他放在床上，“告诉我，你的眼睛！”他固执的问着同样的问题。

摸到床边，仰洛马上双臂裹住自己，双眼无神的四处张望，却还是一片黑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无处藏身。

“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夺律懊悔的要死，怎么可以这么伤害他，从来没见过仰洛有过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恐惧，自己真的吓坏了他！

“看不到了，进王宫就看不到了。”仰洛露出笑容，唇微微发抖。

夺律穿好衣服，用外衣裹住仰洛，抱起他，往自己的寝室跑，心，害怕的跳的比以往都快，急速的跑，让他喘着粗气。

“来人！叫御医！”刚回到寝宫，夺律大吼。

片刻之间，就来了十几位御医，每个人战战兢兢。

“他的眼睛看不见了，”夺律一直没有放开仰洛，紧紧抱着他，“你们把他的眼睛治好，否则全部都死！”

御医赶忙过来，这个瞧瞧，那个看看，然后交头接耳，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轻易开口。

“说话！”夺律怒目而视。

“王上，”一位御医壮着胆子，“此为眼疾，十分罕见，需药物调理……”

“几天，几天能好！”夺律步步紧逼。

“臣不知……”御医显然知道自己的话激怒了他，更加胆怯。

“拖出去！”夺律大吼，眼神指向其他御医，“你们没人回答，那就去和他共葬！”

仰洛心惊，背后传来强烈的心跳，他知道夺律又一次愤怒了，伸手，循着夺律的手臂，抓他的手，“我喝药，我喝药，一定可以好的。”

夺律看着仰洛，无神的双眼映不出自己，反握住他的手，“真的？”

仰洛重重的点头，“麻烦你们熬药给我喝，我知道一定可以好的。”他无神的望着前面，不知道御医的位置。

“听见了没有？”夺律吼，心里却很无力。

“是是，”御医统统跪地，退去。

夺律命人准备了热水和外用的药品，亲自给仰洛擦浴，仰洛没有挣扎，只是双臂紧紧抱着前胸，让左胸的伤疤被双手紧紧盖住。

夺律看着他的动作，以为是昨晚的伤害让仰洛这样，没有强迫他放开，只是静静地给他擦拭身体。

抱他到床上，仰洛一直保持着同样的姿势。

夺律拿过药膏，小心翼翼替仰洛擦药，后面的伤口是昨晚的疯狂造成的，看的夺律心疼一片，发现仰洛的疼痛，他尽量小心，但还是让仰洛疼出了一身汗。

拿过衣物，夺律要替仰洛穿上，却遭到了他的拒绝。

仰洛背对着夺律，快速把衣服穿上，稍稍放心。

第五十六章 醉酒事件 3

夺律看着仰洛的背，想抱住他，可还是放弃了，他明白自己这次对仰洛的伤害有多大，相处五年，仰洛是个热情细腻的男子，自己这样残忍对他，他心里肯定不会原谅，张张口，他想道歉，却也是放弃了，因为道歉没有用。

穿好衣服，仰洛摸摸床边，赤足下床，面向夺律，跪在地上，“王上，下奴可以回去了吗？”声音没有波动。

夺律看着他的动作，“你愿意回去？回哪里？”

“……”仰洛张张嘴，却不知道尺穆的住处是哪里。

“既然你无处可回，就住在孤的寝宫。”夺律看着他，不能让仰洛再离开自己的视线。

“是，王上。”仰洛冷漠的表情，没有抗拒。

夺律心痛，没有挣扎，没有抗拒，难道住在哪里都一样了吗？他宁愿仰洛挣扎，至少说明就是痛恨自己，也是有感情的。可是仰洛没有。

夺律起身，扶起仰洛，到床边坐下。

夺律望着仰洛，望着他那双无神的眼睛，良久，竟说不出话来。

仰洛更是心如死灰，也是无话。

自从那日之后，夺律再没有碰过仰洛，有时会抱抱他，仰洛任由他抱着，一点反应也没有。夺律知道仰洛在心里真的放弃了自己，伤心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