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启炀,我不想怎样,只是对他有兴趣,你能拿我怎么办?」越剑尉阴险的笑着,这可惹的巫启
炀当场抽出软剑才打算攻上,越剑尉却已经点住他的穴道,让他站在那边动弹不得,然后拼了命对
他做鬼脸。
「你这混蛋……」巫启炀破口大骂起来,而越剑尉对他冷笑几声后,便拉着我进入屋内。
他屋子是个小小的三合院,三座房屋中间围着的是个小院,院子内有个用砖堆成的炉子,火炉正烧
的旺盛,啪啦啪啦发着声音,在炉子四周则是摆满水桶,我环顾炉子四周,到处都摆满剑,有的折
断有的则是未开锋,甚至有的剑已经发黑。
「你的手举起来。」他打了我好一会又开口,我举起手后,他却是握着不放:「好一双柔夷,怎么
能只用来杀人?」他挑起我的脸又是一阵啧啧声:「这张脸,长在你脸上真是白费,要是长在女人
身上,我看江湖人不抢破头才怪。」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近看他,他没有我想象中的苍老,甚至可以说比我想象的年轻,从他那闪动的眼
睛里边,我看出他的灵活,这时我赫然发现他在脸上是戴着人皮面具。
「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难不成你也跟我长的相像?一样被称为祸水?」我淡淡说着,而他登
时大笑出声:「这么多年,只有你看出我用面具,大家表面上对我忌惮不已,但暗中却是对我鄙夷
万分,他们以为我不懂,实际上…我却是看的清,,既然能看清我的伪装,那我把玉髓给你,那剑
可是我炼过最完美的剑,一身傲骨,冰清玉洁跟你挺像的。」他仰天大笑几声后,便拉着我走到东
边的厢房里边,进入房间我才发现,这间放剑的房间完全不像外边,里边收拾整齐。
一柄柄剑好好挂在架上,各式各样的剑都有,甚至我在一个架子边看到名牌,上边提字是红男绿女
,可惜剑架为空,不然我会以为他也为他打造出来的剑取名红男绿女呢!
就在这时,他停下脚步我看到他指着一处暗门,对着我笑了笑:「想要我的剑,得自己去拿,能不
能拿到就凭你本事。」说完后也不知道他怎么拍开暗门,他一用力就把我推入房内,我登时陷入一
片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让我不敢迈开步子,深怕脚下踩着什么东西。
好不容易有点点星光让我看清眼前景物,但,旋即而来的感觉却是恐惧,问我为什么,这儿不是密
室吗?怎么会这么辽阔?我看一人穿着暗红色的衣物坐在一条河边,他右脚轻触着河面,正在撩水
玩着,看到我后脸上有着高深莫测的笑。
「来拿玉髓吗?」他撩起衣服站起,朝我走来,我站在那边戒备着,防他突如起来的攻击,他看到
我这样又是一阵轻笑,掩着嘴的轻笑,这个轻蔑的笑容让我忍不住生气。
「嗤!你在防些什么?人都进来我这,还怕吗?」他的衣领敞开,露出洁白胸膛,敞开的衣服中,
若有的露出胸前两点红梅。
我看得是面红耳赤,怎样也不敢把眼神乱瞥,他瞧见我这样,一阵大笑后,走到我身旁,拉着我沿
着河岸走着。
走了不久我竟然看到不远处有间宅子,他拉着我直往那宅子走去,才走近,房子大门已经打开,里
边迎出几名侍女,她们轻盈朝那人拜倒,他对着她们一笑:「上茶,有客人。」
「奴婢遵命。」她们说完后便弯身往后退去,直到我们离我们够远才站直匆匆离开。
「来寒舍喝茶如何?」他对我抛了个媚眼,我则是浑身打着颤,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我是来取剑……」
「我想,铸剑人一定有告诉你,想拿剑就得靠自己,而我,就是守剑人,要不要给你剑就得看我,
我现在要你喝茶,这可不是请你喝,而是你非喝不可。」
我恶狠狠瞪他几眼,他无所畏惧的拉着我进入大厅,我看到这大厅处处显露着雅致,乌梨木所雕成
的家具上边镶着绿玉髓,一席席的暗红布幔垂在厅内,在茶几上放着几盆兰花,幽雅的蝴蝶兰正盛
开着,淡淡幽香传入鼻中,怎是舒服两字来形容?
「你想拿玉髓来做什么?」不知何时婢女已经端茶入内,我接开茶盖,闻到一阵珠兰茶茶香,甜甜
花香在我口中缭绕着,我忍不住瞇着眼睛,这人怎么知道我喜欢喝珠兰茶?
「防身。」婢女又端了几样甜点上来,枣泥馅的糕点,还有千层糕全都放在我身旁的桌上,我拿起
一块细细咬起来,他看我吃得开心,大手一挥:「把我珍藏的点心都拿上来。」
婢女听到先是愕然,然后掩嘴偷笑退下,我当然知道她们正在取笑我那贪吃的馋样呢!我脸刷的下
变红,他这时突然挑起我的脸:「玉髓的确是冰清玉洁,傲然立于尘世中,跟你挺配,等你吃饱,
我就去拿给你。」
「啊!这么简单?我还以为要过五关斩六将呢!」我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没想到玉髓这
般容易到手,看样子我遇到个好说话的守剑人。
「哈!我不是说了,我是守剑人,我说了算。」这时婢女又拿上来水晶饺、叉烧酥、奶酪……让我
目不暇给,光是吃都来不及,还管什么其它事情,吃饱喝足我满足瞇上眼睛,躺在椅子上打着盹,
他又是一阵轻笑:「…这般贪吃,哪像一门之主,真没想到你阿姨这般聪明,隐姓埋名带你躲入无
名门下,让我怎么样也找不到你们,这下是你自投罗网,可别怪我。」我昏然欲睡,想问他是怎么
回事,却是睁不开眼。
「主子,玉髓拿来了。」身旁又传来个没有任何情感的声音,我想睁眼看清,眼皮却是像被黏住一
样,怎么用力都张不开,这时有样冰冷的东西被放入我怀中,一人牵着我的右手手握住那东西,然
后抱着我往外走着,但身旁很快的出现跟随的脚步声:「主子,这人由我们送出即可,何必……」
「啰唆,我自有打算。」
「主子别忘了,您接近这人,就是为了练成千魂神功好夺回一切,您……」那名随从似乎非常不满
,那个守剑人这样的行为,不过既是守剑人,怎又会拥有这一切?我这想法只能在脑中转着,我像
是失了魂一样只能静躺在他怀中。
「我可会如此行事?怎么可能,我不过是可怜他罢了。」我忍不住想问,可怜我什么?但,却问不
出口,整个人软软躺在他怀中,他身上冰冰凉凉,但我靠的久了,却又会暖起,彷佛他也是由玉器
雕成的人,他一声低叹:「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你最后与他会是如何?躲不过
命运摧残吗?抑或是我也会牵连其中?吾不解、不解…」跟着我唇上一热,缓缓的热度让我傻住,
不过唇上热度很快就消失,跟着我听到大门『咿呀』一声打开,我被放在地上,身旁传过来一声轻
轻叹息。
我会再度醒来是因巫启炀不停的摇晃我,他焦急摇着我,我则是紧抱着玉髓不放,站在我们两人身
旁的人是越剑尉,他笑嘻嘻看着我们:「我不是说了,时候到了就会醒,玉髓是我这铸剑房的至宝
,把他给了你我可是吃亏至极。」
「你想如何?」巫启炀面色铁青的问着他,他则是揉揉鼻子:「没怎样,不过要他养我一辈子。」
没想到变脸的不是我,而是巫启炀,他脸色难看几分后,抽出一柄剑抵住越剑尉脖子:「你……到
底想怎样?」
「我说了,这个铸剑场全靠这柄玉随镇着群孤魂野鬼,要是没了这玉髓,这里会幻灭,小兄弟,你
不想看我死在这吧?」他说的可怜,我赶忙点头,这下可是惹得巫启炀气到一佛升天,二佛出世,
他脸色越来越臭,拉起我就往外走,某人则是紧跟在我们后边,我们才出大门,整间屋子便已经垮
下,我看着尘土飞扬的景象,忍不住想着,要是我们晚一步踏出门,那会是怎样?。
「我就说啊!这房子就靠玉髓撑着,没了玉髓就会垮下。」越剑尉耸耸肩,对着我叹气,我忍不住
苛责自己,怎么可以为了求剑害人家连房子都没了。
「要是越兄不嫌弃,可以到小人无名门内居住。」我真挚开口说着。
「不……」出声阻止我的是巫启炀。
「好,我这就跟你去。」越剑尉听到我这样说后赶忙答应,他不着痕迹把我拉到他身旁,这时我所
带领的手下骑着马来到这边,看到我赶忙跳下马来,跟着一拱手:「参见门主。」他们讶异看着站
在我身旁两人,他们当然是知道铸剑师,但更吃惊的却是看到巫启炀。
「我求到剑了,咱们回去无名门。」我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门人赶忙退开把我的坐骑牵出,跪在
地上服侍我上马,我才坐稳,一人突然落在我的背后,跟我紧紧贴着,我回头看到是越剑尉那张神
气万分的脸。
「下去……」我忍不住开口,一旁的手下也是傻在那边,这是怎么回事?
「耶!我下去了后怎么跟你回家?你不是说要养我吗?」
「你可以跟我手下骑同一匹何必……」
「我为了你,可是奉上我最珍贵的玉髓耶!没想到玉髓到手,你立马翻脸不认人…枉费我一番苦心
炼剑,我真是枉做好人啊!!!!」他边说边扯着衣袖擦着滚出眼眶的泪水,让我忍不住气馁,然
后软下口气:「这……好吧!不过可否请你坐到我前边,让我好骑马呢?」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屈就于你怀里……」
「我就不是男人?」我登时恼火,而他却从怀中掏出一把金叶子递给我,我看到后厌恶的挥开金叶
子,想用钱收买我,嗟!看到我这样他叹气:「唉!我可是比你高你不怕看不到前边?」
我瞧了瞧他后,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要是他坐在我面前,我根本无法驾驭马匹,只是为什么他的
笑容如此邪恶?
这时身旁传出声怒吼,跟着一枚暗器攻上,越剑尉笑了下跟着左手一扬,射出另一枚暗器,两枚暗
器一起落在地上,发出锵然巨响。
「巫启炀,下次再这么做,老子我会要你的命,听到没?」他恫吓说出这句话,那架势让巫启炀当
场缩了手,我不知一个小小的铸剑师竟然有如此这般气魄,可以让闻名天下的巫启炀住手。
跟着他手穿过我的腰际,拉起马缰一抽,马匹便开始跑起,留下巫启炀一人在树林间,我赶忙回头
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不放,不知为何,心中沉重起来,我与他是不是不会再见?
回到无名门里边,越剑尉倒是没来找我,安安分份待在我拨给他的院落内,我则是成天忙着处理无
名门的教务,忙得团团转,直到有天手下传来个短柬,读完后我脸色大变,想也不想的往马房走去
,顾不得其它人拦阻,骑着马带上三名侍卫便朝洛阳奔去。
我还记得短柬上开头写着:『枭炀派巫启炀与人比剑落败,现下重伤,敢问门主是否借机夺取枭炀
派地盘?』
一路上我只专注在赶路上,本想马不停蹄的赶过去,但,跟随的门人跪在地上恳求我歇息,我只得
叹气照办,于是原本十天的路程我只走了六天就到了目的地,我趁夜色正浓探进枭炀派里,好不容
易找到巫启炀的住处后,推门进入房内,才走到床边他已经醒来,他看到我后,嘴角缓缓扬起:「
扶风……」笑容里边是满满的满足与欣慰,他在欣慰些什么?但,见到他没事,我马上松口气,堆
起笑容。
只是我吶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坐在他身旁看着他胸前被裹住的伤,裹着伤的白布上边有着几道
褐色血迹,看样子那场决斗可能让他命悬一线,我瞪着白布想着他要是命丧我会如何,浑然不觉自
己失态,直到他身出手替我擦去眼泪,我才知道我流下眼泪来,他伸出颤抖的手把我搂进他怀中:
「我没事,不哭。」紧紧贴着他,我才感受到他那坚定的心跳声。
我则是哇的一声,整个趴在他身上,纵情哭着,而他却是一脸苦笑,不停拍着我的背安慰着我,过
了不久,门被人敲响,我这才想到,我跟他两人所属的门派根本就是敌对的,我要是在他房里边被
发现,恐怕……会赔上自己一条命吧!只是我不会后悔,因为我发现我得亲自见到他,才会安心。
「少主,少主…发生什么事?怎会有奇怪声响?」门外的人焦急询问着巫启炀,巫启炀吃力的揭开
他身后的被褥,示意我躲入,我看了看他几眼,本欲摇头,但,见到他恳求的眼神,我低头轻叹一
声后藏入。
「没事,不过是一只小猫不知从哪跑进我房内,我已经赶他走,烦劳各位白走一趟,巫某深感歉意
。」巫启炀咳了咳,把我深埋进他的被缛中,这才缓缓回答。
「可……」门外的人似乎想进来细查,让我紧张了下。
「好了,我需要歇息,拿些吃食来,其余的人都退了吧!」巫启炀则是在这时摆出少主姿态,不一
会便有人拿上一些吃的放在桌上,然后退出房间。
他这才松开手,让我钻出被缛,我痴看着他的伤口:「怎么会伤成这样?」想伸手去碰触却是不敢
,深怕自己会弄痛他,于是手就这么放在半空中,他看到我这样,笑了好一会跟着握住我的手。
「一时大意……」他叹口气,然后用他的手细细蹭起我来,他手上有着厚茧,蹭在我手上我只觉得
痒。
这时我才发现我与他竟然太过亲昵,两人现在的样子,简直暧昧到了极点,想到这我抽动了下自己
的手,想趁他不注意时抽回,他也已然察觉到这点,尴尬的松手,对着我苦笑了下:「下次别偷偷
溜进来,大大方方的从枭炀派大门来好吗?」我对他笑了笑跟着越过他跳下床,拉了一张椅子坐在
他身旁。
「搞不好会被你爹给请出去,我们两门派不是数代交恶吗?」我回了他这么一句,他苦笑了下:「
虽说我们数代交恶,但可以由我们修好,如何?」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只是…其它人怎么放的下呢?」我叹气,明知道我们两人今日所说,都是
废言,但是还是忍不住去想,也许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可以把酒言欢,一笑泯恩仇,把两派一切的
恩仇都给忘了,然后开心的饮酒作乐。
「是啊!别人怎么肯……放下。」他轻缓的说着,眼神牢牢盯着我,我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才想
站起离开却是被他拉住:「怎么才来就走?」
「我手下还等在外边,还有许多教务等着我……」我拼了命的解释着,但我却发觉,我是在自我说
服,要自己快些离开他。
「越剑尉还在你那吗?」问这话的时候他紧抓着我,不肯放手,我瞧他受伤的重也不敢用力挣脱,
怕牵动到他身上的伤,我们两人只得这么耗着。
「是啊!他住在我拨给他的院子里。」我叹气坐下,放软了口气说着,我也搞不懂为何越剑尉从来
到我那后,便不曾离开那个院落,连我派给他的仆人,都被他撵走,手下看在我脸面上也不曾去找
过他麻烦,只是,他都躲在里边做什么?
「…他可曾对你……」巫启炀期期艾艾问着,我剎时脸红起来,转过头,低声答着:「怎么可能…
…」说话间我不安的把双手扭在一起,他看到后,把手放在我交握的双手上:「近来有个新门派创
立,他们专找一些江湖上有名气的门派下手,挑了门派不说,还会杀了掌门人,你可得千万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