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拥有爱的罪人会被带到哪里?
不知道。
他会有什麽样的处刑?
也不知道,因为从来也没有人在异端审问官面前大声说出 [爱] !
那麽那个人不是很愚蠢吗?
或许吧!但明知会被问罪也仍坚持说出来,这表示他真的很爱那人……
他很勇敢……
为什麽?
因为他做了我们也许永远也做不到的事。
是什麽?
去爱!
爱 ……. 究竟是什麽?
爱是什麽?这个问题在艾比路心中不断重复著,得不到答案却反而得出新的问题。
为什麽零会这麽肯定他是 … 爱他的?那麽自己也是不是爱他?
在艾比路沈思中,他已经被关进监仓里。
“
你也和我一样被送来这里吗?真不幸呢!”低沉的声音从身後响起,艾比路转头看见一名壮健但盲了右眼的白翼天使坐在床上。
“ 在这里没什麽事能做,要和我比试一下吗?”
艾比路没有拒绝他,因为他需要发泄,将心中的所有郁闷发泄出来。他拿起地上的木棒发狂地攻打肌肉天使,忧郁的眼眸呈现一丝疯狂。
然而,发泄过後的结果便是落败。
“
你很弱!”肌肉天使毫不留情地说出来。但艾比路却不在乎,因为他需要的不是胜负。
“ 我也是犯了七宗罪才被关进来。我的名字是尼保罗斯,是最强的白翼天使……
”他还没说完,一把优雅的男声便进来,道∶
“ 哼! 真的是这样吗? ”
“
你是谁?”尼保罗斯愤怒地道。他望向对面的监仓,只见一名拥有漂亮长发的白翼美男子向著他和艾比路说。
“ 加尔斯, 人称 [疾风之加尔] 便是我!”
“ 哼! 原来是那个恶名远播的盗贼,什麽劫富济贫的伪善者。”
“
伪善者?我不会为我所做的事感到悔意。不过我也听说过你的事,为了摆脱奴隶的宿命,过去曾杀了不少自己的主人的尼保。”
“ 你 …… ”
他们二人突然发生口角,双方也数说对方的不是。艾比路此时却躺在床上,无聊地听著他们二人的对话;想著如何逃离这个牢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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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是一种拥有奇幻力量的咒语,唱著它的时候,感情会发生起伏,所以人们常说歌就像魔法一样。
自从和艾比路分开後,每一个月色幽静的晚上,零也会咏唱著这古老的魔法。魔法里的词语每晚是一样;咏唱时的心情每晚亦不曾改变,就像他对艾比路的感情
……
在你的痛苦与悲伤里
永不完的梦仍活在你受伤的心
不要变为碎片,让我将你纳入我臂内
那麽你的灵魂便能得到休养
漂流於时间的气流中
在甜蜜的回忆里感到温暖
你将会明白你不是孤单
我将会在这里,在你身旁 ……
“ 他又在唱歌了,伤成这样还在唱,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
“
由得他吧!反正他也活不久。”其实他只是不想承认那个罪人磁性迷人的嗓音和歌声真的很动听。
“ 不过 …他很面熟 …在哪里见过他了? ”
“ 被你这样一讲,我也觉得他很面熟。 ”
“ ……啊!是 [他] !错不了,紫色头发和暗红的眼眸,一定是 [他] ! ”
“ 难道你们说的人是 [他] ? ”
“ 对!就是 [他] ,但是如果真的是
[他],又为什麽会这麽容易被我们抓到? ”
坐在旁看守著被铁链锁著的零的异端审问官,想起他殴打零的时候感到他体内其实有数根肋骨已经被拆断,全身上下也有不少伤痕,看来在被他殴打之前他已经不能作出任何抵抗。
零仍然唱著那首歌。锁著他的铁链一天比一天重;他的身体也越来越来虚弱;痛楚也从没减退过,现在的他就算只扯一下嘴角也会痛。但他的歌声没有停,因为只有歌才能安抚他浓厚的挂念之情……
不要害怕,打开你心中的门
你会找到所有你相信的梦,也在闪亮地一起等著你
我们将会实现它
感受著你的爱,当你在身旁时没有什麽能忧虑
透过每一个季节爱慕的成长,你是我生命的一部份
与你永远活在这个珍贵的一刻
我总是想著你,在内里感受著你
我只听到你温和的声音,你爱的词语
当我紧闭我的双眼时,我的心仍能感受你温暖的拥抱
我不害怕,我每一片破碎的心
光亮地引导出一条能够看见新的日子的路
将会与你找寻我明天的梦
感受著你的爱,将无穷的快乐带进我生命里
透过每一个季节爱慕的成长,你令我感到我是活著的
与你永远分享这个珍贵的一刻 ……
一首歌总会有它的尽头,试问它又能重温多久!
他抱著将来能重逢的预感,再一次昏睡於黑暗中 ……
待续
歌词∶tearing saga---never ending dream
第六章
“
你为了一个白翼奴隶而舍弃一切,受尽痛苦和折磨,值得吗?”异端审问官问道。
值得吗?
这个问题由他帮艾比路解下铁链手扣那日起,他便已经不断质问过自己。
值得!
知道答案便足够了,没有需要明了答案是从哪儿来。但是…他感到很害怕,
一直努力压抑在心坎里的恐惧终於也浮上心头。
他不是害怕面对死亡; 也不是害怕痛苦与折磨; 更不是害怕那未知的审判 ……
他只是在怕…
他只是在怕艾比路不曾想念过他的一丝一毫;只当他是他其中一名主人, 一个生命中的过客 …….
艾比路… 艾比路… 你听得到我在呼唤你吗?
你可知道我每一分每一秒也在挂念著你?
虽然我知道这是罪深的行为,但是 …
我 ……
我 … 对你 …… 我是爱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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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比路突然惊醒过来,半夜醒来的他满脸惆怅,脑海里一片迷惘,惘然若失的感情令他不知从何思量起。
蓦地,不远处传来一阵嘈吵声,尼保洛斯和加尔斯二人也被吵醒。三人同时看见一名样貌柔弱颇似女孩的黑翼狱卒,
被其他狱卒欺负, 对他拳打脚踢。
尼保洛斯怀著看好戏的比情道∶“
那个被欺负的狱卒是比利保,因为是个胆小鬼, 所以常常被其他人欺负。 ”
“ 他好像犯了七宗罪中的[弱者]。”加尔斯续道∶“
在这个牢狱中的人大多数也犯了七宗罪,十年前有一个因权力斗争的关系而被囚禁在这儿的大神官,犯了七宗罪中的
[人权 ] 。他不单是黑翼人,还拥有一双耐人寻味的角 …… ”
“ 你说话真没礼貌, 我的名字是约哈尼,在太阳神殿中可是有名的大神官。”
一把年老的声音说。
艾比路仍然保持沈默。
这时一名黑翼女人出声警告狱卒紧守冈位, 然後来到众人面前, 说∶ “
我是布兰夏, 是哥鲁哥达牢狱狱长。”
布兰夏拥有一把浓密的紫色长发, 散在肩上的发尾卷了起来,容貌艳丽高傲。
同样的紫色头发? 很相似 ……
艾比路凝视著她, 不! 他是透过布兰夏的相似凝视著身在何方的某人。
“ 哼! 你这女人, 要杀便杀吧! ” 尼保洛斯愤视著她。
“ 杀?如果将你们这些犯了七大罪的罪人杀死的话,倒不如慢慢的折磨你们,
这不是更好吗?”
“ 哼!” 加尔斯不屑地看著她。
“
正义?自由?爱?你们以为这些东西有什麽用?既然是奴隶便应该有奴隶的本份!”她神情刹那间变得憎狞,高傲的美貌严恶地对著艾比路说∶“ 尤其是你,
将信任自己的主人亲手送入破灭之道, 你的罪,终使死一万次也值得!”
“ 他是不是要死一万次也轮不到你来决定!”尼保洛斯怒道。
“ 你们 … 饲养你的主人,为了在异端审问官前守护你, 现在身死未卜 …
如果不是你… 我的弟弟便不会被问罪!”
“ 什麽!?”除了艾比路, 三人也被她所说的话震得头昏脑障。
“ 他的主人… 是男人?!” 加尔斯不禁置信地道。
“ 更是哥鲁哥达牢狱狱长的弟弟 …… ” 尼保洛斯道。
“ 究竟事情是怎样的?” 约哈尼搞不清楚事情了。
零的…… 姐姐吗!? 艾比路看到布兰夏反映著零的影子。
“ 哼!我不会就这样饶恕你的,等著瞧吧!”说摆,便离开了众人所在的监仓。
顿时间个监仓也变得沈静, 因为每个人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麽。
不久後,刚刚被欺负的黑翼狱卒走到艾比路面前。
“
我对你很好奇,像你这种人为什麽会被关在这里?”不知为何,比利保总觉得眼前这个空洞却又俊雅的男人和这个牢狱格格不入。以他的气质来说,好像没什麽可能犯下重罪。
比利保柔和的声音舒缓了艾比路内心的冰冷,令他不自觉将失忆之後二人之间的事说出来。无论一个如何坚强的人,还是希望有人能作为他的听众,将心中的郁闷尽情倾诉,
艾比路也不是例外。
但[爱]这种事在这个世界上的确是难以相信,在旁听著他们说话的尼保洛斯、加尔斯和约哈利也不禁听得目瞪口呆。
“ 是吗 …… 你的主人和我一样是拥有黑色羽翼,却喜欢上身为白翼奴隶的你
…… ”比利保幽幽地道∶“ 在异端审问官的眼前说出爱的语言…
这种勇气,我就连想像也不会!不用要你带上手扣铁链;不用要你穿上奴隶服;不会对你鞭打虐待;在家里只需做简单的工作;生病的时候还会被细心照顾…
这真的是发情吗?还是执著心和所有欲不等於特别的感情?”
艾比路沈默不语。
“ 我不是太明白爱是什麽…但是我很羡慕呢!对於生长於富裕的黑翼之家的我,
现在却因七宗罪中的 [弱者] 而被父母送来这里 …… ” 他顿了一下, 才道∶
“ 担心自己的主人 … 你想离开这里吧!”
“ 嗯!” 艾比路黯然地点了点头。
比利保突然打开了锁著众人的闸门,“
如果我也有一个爱我的主人,就算变为奴隶阶级的白翼 … 我也不会後悔!”
艾比路听後,一种 [被人认同] 的感觉涌上心头。
比利保向著他大声问道∶“ 爱这种东西…
爱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吧?”
艾比路霎时间觉得全身的感觉集中於额头中央,越来越炽热,到最後竟射出一道光芒。
众人被强光照得张不开眼,当强光熄灭时,再度张开眼睛却看见不得了的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惊讶地说。
“ 这 … 是大邪神复活之证明!”
“ 被打的痛楚消失了…… ”
“ 喂喂, 你背後的羽翼 … 变了白色!?”
“ 我发生了什麽事?”
“ 别说了, 现在先离开这里再说。”
“ 那我呢?”
“ 一起走吧!”
“ 但是…….”
“ 一起救出艾比路的主人,这不是很有趣吗?我倒是想看看那个人的样貌。”
尼保洛斯与致高昂地说
“ 嗄?”
“ 饲养艾比路的主人, 究竟是怎样的样貌呢?”
“ 槽糕, 有人来了!” 约哈尼听到不远处的脚步声。
“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离开牢狱吗?天真!”布兰夏突然出现,更命令黑翼士兵和白翼囚犯捉住他们。
众人为了能成功逃出牢狱,不惜屠杀阻碍他们的狱卒,以不杀白翼囚犯的情况下逮著了布兰夏。但是他们经过的每一个地方也是一片血红,同时亦染红了艾比路无神的眼眸。
每一个人也看到了那些血,在他们眼里也只是狱卒的血,但在艾比路的眼里却是
……
“ 为什麽不杀我? ”
约哈尼道∶“ 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救回艾比路的主人,而你是他主人的姐姐,
又怎会杀你。 ”
布兰夏不语。
“
你不如和我们一挽救艾比路的主人,亦即是你的弟弟。”约哈尼曾著这个机会增加必要的战力。
“ 什麽!?” 布兰夏不禁叫出声。
“
怎样?你不想吗?他可是你的血亲啊。就当是利用我们救出你的弟弟,这不好吗? ”
她想了一下,才道∶“
……好!我答应你们一起救出我的弟弟,但你们也要记著,我只是在利用你们,任何时候也可以出卖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