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杰微笑道:“是卢小姐吧?明日,我会去赴宴,有事到时再说,好不好?”
那女孩抢跪在床头,急切地快哭出来了,“仁公子,求求你,你若不去,小姐会扒了我的皮。”
仁杰皱了皱眉,无谓地叹了一声,“你先回去,我更衣后就去走一趟。”
天已黑,各院的灯笼高高挂起,散发着温暖的光晕。夜风习习,吹得仁杰有些头重脚轻。他慢吞吞地走到卢小姐的独立庭院门口。
院门紧闭,仁杰上前轻扣。里面传来一清亮的女声,“是仁公子吗?我家小姐已恭候多时。”
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训斥道:“西妹,别胡说,我才来一会儿。”
西妹立刻答应:“是,小姐,我们开门让仁公子进来吧。”
卢小姐笑如春水,柔声耳语,“不必了,我卢府大小姐开门迎客成何体统?仁公子是大侠,武功盖世,他自然可以飞跃入花园。你先下去,我自个在此等候。”
仁杰隐约听到两人对话,禁不住笑起来。原来,卢小姐还想玩浪漫约会,把自己当作了来去如飞的江湖大侠。
他在院外清声说,“卢小姐,我是仁杰,今天身体有些不适,不如明日再见。”说完,迈步回屋。
忽然,耳边一阵风声,他的身体腾空而起,如小鸟般越过高墙,手脚胡乱扑腾,向卢小姐的方向猛扑过去。
仁杰以雁落平沙式摔在后花园,卢家小姐惊呼一声,当场吓晕过去。
小侯爷天仙般的俊颜凑到他面前,状似惋惜地说:“就你这样的身手,还想学人家风流公子,拈花惹草?”
仁杰轻咳了两声,笑意融融地答道,“冤枉啊,侯爷大人,我对某人一片忠心,日月可鉴,呵呵。”
语未停,他突然伸出脚一绊,小侯爷没有防备,身体趔趄趁势跌到仁杰身上,抿嘴而笑,“大胆小杰!你被捉奸,竟敢怀狠在心,打击报复你小爷。”
“噢,佳人投怀送报,今日我艳福不浅。”仁杰紧拥小侯爷,情难自禁偷了一口香。
小侯爷杏目圆睁,正要回话,抬头看见站在高墙虎视眈眈的朱礼君,便对仁杰使了个眼色。
仁杰会意地扶小侯爷起身,收敛戏闹之色,正经地吩咐,“朱大哥,烦请你通知卢小姐的丫环,将小姐送回房去。”
朱礼君不太情愿地回道:“好吧。十一郎你自己珍重。”说完飞身往内院奔去。
小侯爷勾住仁杰的颈子,象是浑身脱了力一般,挂在他身上,“小杰,我赶了一天的路,好累。”
仁杰笑眯眯地蹲下身,“我背你回房?”
小侯爷开心地跳上仁杰的背,冲力好象有点猛,仁杰轻微摇晃了一下,小侯爷趴在背上,体贴地问,“小杰,你还撑得住吗?”
仁杰面不改色的回答,“当然,我背小雪夫人入洞房,欢喜还来不及,哪里会觉得累……”没等他马屁拍完,头上已经“啪”的挨了一记。
小侯爷一挣跳下地,面带红晕佯嗔:“油嘴滑舌!是小爷我抱着小杰娘子回房。”
仁杰回身拥着他,显得神采奕奕,“好好好!你抱我入洞房,走吧!”
小侯爷嘻嘻笑闹着,手扶仁杰的腰,一跃上了高墙,几个纵身来到了雪园。
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
两人坐在屋脊,相依相偎。和月和花,天教长少年,多情古今同。
薄薄的夜,甜甜的吻,清清的夜风,柔柔的情意。
远处,夜桥灯火连星汉,水郭帆樯近斗牛。
熙熙攘攘的人群,京航运河上画舫凌波,彩灯映月,光华照扬州。
那漾漾的水波是如此的恬静温婉,使人一面有水阔天空之豪情,一面又憧憬着纸醉金迷之美梦。
小侯爷变戏法似的取出一个小油纸包,拈出一只精巧的小点心,献宝似的送到仁杰嘴边:“小杰,你尝尝这茼蒿烧卖,听说在扬州十分出名。”
仁杰轻轻一咬,烧卖里的茼蒿切的很碎,加入少许肥肉,吃起来肉馅带汁,满嘴清香,他不觉点头称好,“这道点心素中有鲜,别具风味,谢谢小雪!”
小侯爷愉快地说,“你喜欢就好。”
仁杰取了一只烧卖喂给小侯爷,柔声道,“你还没吃晚餐,饿了吗?”
“还好,我回城时吃过点心。我已让人带阿飞十郎去用饭,你不必担心。”小侯爷将头靠在仁杰的颈边,换了个话题,“小杰,你在百变门遇到什么古怪的人或事吗?”
仁杰沉思片刻才作答,“我碰到的人,你大部分都见过了。在碧寒潭我倒有一桩奇遇。”
小侯爷态度郑重,立刻问,“是什么事?”
“我入潭打捞百变门宝盒,曾与一只章鱼般的八脚怪物缠斗。”仁杰一边回想,一边描述,“大护法的四郎先遭遇到那怪物,被它所伤,我上前搭救四郎,不想一碰到怪物的触脚,就象雷电击身,不过,它与四郎搏斗时已释放大半能量,我侥幸躲过一劫,便讨了短剑再下寒潭。”
小侯爷声音微颤,“后来呢?”
仁杰说,“那怪物非常凶猛,一怒之下竟咬住我的胳膊不放,八脚紧紧缠住我,我几乎动弹不得,只能一口咬住它的头颈,用短剑猛刺,当时,我和那怪物都流了不少血,水中泛红,最后我一剑砍下它的头。”
小侯爷亲了一下仁杰,夸奖道:“不愧是小杰,真强悍!连牙齿都可以杀敌致胜。”
仁杰哭笑不得,叹息一声,伸了个懒腰,“奇怪,我怎么又觉得困了。”
小侯爷搂着仁杰飞下屋顶,进了卧房,“小杰,你休息一下,我去请薛神医来替你症脉。”
独立落花人,微雨燕双飞。
夜雾迷漫,小侯爷在雪园的院中枯坐了近一个时辰。
终于,薛神医推门走了出来。小侯爷满腔期待地迎上前去,“如何?仁公子他没大碍吧?”
薛神医摇摇头,沉吟不语,良久才发声,“小侯爷,恕老夫直言,仁公子不久前被人下了一种慢性奇毒,不会致命,但会渐渐失去神智,丢失记忆。”
小侯爷只觉两手冰冷,浑身微颤,恨不得替仁杰担下如此绝症。
他咽下喉头的肿块,冷静地说,“薛大人,恳请你对症下药,早日为仁公子解毒,无论任何代价,薛劭一定倾力而为!”
小侯爷进屋时,就见仁杰眼睛睁得圆圆的,那墨般漆黑的眸中,是欢喜和倾慕,没有遮掩,没有心虚,赤诚地凝望着小侯爷。
小侯爷心中柔情荡漾,慢悠悠地脱了外袍,脸泛红潮,期期艾艾地爬上床。他嘻嘻笑着,娇憨之中透出无边艳色,荡人心魂,“小爷今晚要宠幸你,还不快磕头谢恩。”
仁杰身子一侧,温柔地拥住小侯爷,俯首一笑,如阳光穿透云层灿烂无比,“小雪以身相许,我真是三生有幸。”
小侯爷只觉上身一凉,他内衣已被仁杰轻轻解开,一双手轻轻滑入他的衣内,在他的肌肤上游走,在他的心口激起滔天巨浪。
大片大片的吻,湿润的,缠绵的,激动的,狂热的,密密的落下来,膜拜着自己的全身,他不自觉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随之,自己的分身就被火热的手给包裹住,一副滚烫的身躯缓缓地覆盖上来,一个天籁之音在耳边轻喃,“小雪,仁杰定不负你!”
036.引蛇出洞
小候爷浑身的细胞变得异常敏感,这床仿佛成了汪洋大海,他漂浮在碧波荡漾的水面,阳光暖洋洋地照下来,整个身体就要融化了。
他胯下昂首挺立的玉茎,被裹入了一个湿润温暖的所在,无法抑制的快感,以腹下那一点为圆心,如潮水汹涌澎湃,一波一波沿着脊椎上爬,向全身的神经末梢发射。他象是通了高压电,颤抖着抱住埋首在他两腿间的仁杰,激情地扭动腰胯部:“啊,噢……小杰,啊!”
这美妙的滋味,犹如没有解药的毒,一碰上,就全乱了套,完全忘记了思考其他。
小侯爷只觉身子又轻又暖,化作了水中的小鱼儿,迎着风映着阳光,无比自由酣畅,游向一个心弛神往的仙境。身后是五颜六色的彩虹,眼前水光涟滟,空中飘着馨香。
“啊!啊!呜……”小侯爷忘情地呻吟,他的腰扭摆着,又象是蜷着身逃避,又象是更好地迎合仁杰。他的处子之身又香又软,就快化成一潭春水,被仁杰一口一口地吮吸着,舔弄着,挑逗着,撩拨着,下腹的热流越聚越多。
忽然,一股无法抗拒的痉挛,由胯下席卷了全身,身体被狂喜的巨浪掀起,小鱼儿一跃出海面,背上长出了翅膀,如小鸟般翱翔在阳光明媚的蓝天中,彩虹幻化做千万朵花瓣雨,蓦的兜住了自己,眼前一片金光,那太阳爆炸碎成了无数的焰火,不断的喷发放射……
小侯爷从极度兴奋的晕眩中,慢慢回过神来。
睁眼一瞄,自己躺在仁杰的怀抱,两人的下身紧贴在一起,仁杰胯下的灼热被夹在自己的两腿之间,缓缓的有力的律动着,一下一下摩擦着自己的敏感之处,却不急着进入下一步。
仁杰俊美如天神一般,小麦色的皮肤健康性感,充满了张扬的男人味,他唇红齿白,面带迷人而危险的微笑,柔情似水凝望着自己,诱惑得人快要失去理智,小侯爷身心都被仁杰所迷醉,禁不住喃喃低语,“小杰,有了你,夫复何憾!”
仁杰俯首深情地吻上小候爷的唇,温热的舌尖闯入了口腔,小侯爷浑身酥麻难耐,紧紧的攀附着仁杰,激烈地回应着。
突然,两滴热乎乎的液体,溅到小候爷的脸庞,他惕然惊醒,挣开些细细一看,仁杰的鼻中滴血,嘴角隐隐带着血丝,双颊有些病态的陀红。
仁杰笑眯眯地问,“小雪,我是不是中毒已深?”
小侯爷心如刀割,半晌答不出话来。他美丽的双眸,一眨不眨地望着仁杰,眼角水气弥漫,慢慢凝出一颗晶莹透亮的泪珠。
仁杰轻轻地舔过小候爷的眼睑,珍惜地将那滴泪地吸去,他抚摸着小候爷的背,温柔的安慰:“小雪,别难过,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小侯爷伸手握住仁杰的分身,抛开羞涩,发狠似地说,“小杰,你快进来。”
“我怕将毒传染给你。”仁杰笑着啄了一下小候爷的唇,“我们下回再洞房,呵呵。”
小候爷呜咽了一声,颤颤地咬住仁杰的颈子,含糊不清地呢喃:“我好生欢喜,欢喜得,心都快碎了。”
仁杰无比诚挚地拥住他,“小雪,仁杰对你至死不渝。”
小侯爷紧张地捂着仁杰的嘴,“不要提死字,小杰,你只是中了迷魂散,慢慢会失去一些记忆和神智。”
仁杰微笑着问,“可有解药?”
“以薛神医的看法,研制解药虽然很难,也不是全无可能,可惜,你在寒潭下被怪物电击咬伤,又无意中喝了怪物的血,象是中了沸血之毒,要想解毒,只怕有些难度。”
仁杰心头一沉,缓缓问道,“小雪,何谓沸血之毒?”
小候爷眉头微微一皱,“薛神医师祖留下的药笺中写到,沸血症,是一种情毒,凡中者不可轻易动情,否则血沸欲狂,头痛如裂,多次发作后可能七窍流血而死。”
仁杰嘻嘻哈哈地释然道,“怪不得我和你在一块,总是流鼻血,心跳过速,原来老天是要考验我,不让我和娘子早日得偿所愿。”
小侯爷玉体横陈,眉眼之间春水荡漾,娇魅地吻住仁杰,“如果我偏要你今日洞房呢?”
仁杰豪迈自在地说,“牡丹花下,人生极乐,只要小雪一声令下,我自然拼死效劳!”
小侯爷轻拧仁杰的耳朵,语气亲呢,“果然是个急色鬼。”他往仁杰的怀里靠了靠,正色道,“小杰,你体内两种毒相互牵制,暂时不会恶化,但也不可单解一味,薛神医会尽力找出解药。”
仁杰问,“薛神医还有什么嘱咐?”
小侯爷脸上的红晕变深,就象涂了朱砂,鲜艳夺目,他不好意思地说:“他曾交代不可妄动行房,我不愿信……害得你……啊!”他惊呼一声,胸前的茱萸被仁杰含在嘴里,滋滋有味的舔吸,辗转地环着画圈,顿时激发起震颤人心的快感。
仁杰抬起头,眼底有两簇小小的烈焰,似能将人心中的欲望化为无边的春火,他笑得淡雅和煦,不带一丝情色味,“小雪,我不惧此毒,你就好好享受吧。”
天亮时分,小候爷醒来。他身子有些酥软,又觉得身轻如燕,象是腾云驾雾上了九宵天外。
仁杰搂着自己,睡得正香。
昨夜,他记忆中第一次流泪,为了身旁这个男子。
小候爷莹润的手指轻抚仁杰的脸,内心无端端的欢喜,这人生得真俊,真可爱!最好能把他捧在怀里,到哪里都随身带着。
他的下腹部一阵热潮翻滚,忍不住凑到仁杰的唇边,正想偷个吻,仁杰长长的睫毛轻颤,睁开眼睛望着小侯爷快活地笑了。他乌溜溜的眼睛含情脉脉,就象一汪清澈不见底的深潭,吸得你神志迷惑,只想纵身跃入潭中。
小侯爷笑着吩咐,“快亲我一下。”
仁杰遵命,兴致勃勃地说,“小雪,我为你梳发,好不好?”
小侯爷愉快的倚坐于仁杰身前。他感觉有一个热热的硬硬的东西,轻轻的顶着摩擦着自己的臀部,蠢蠢欲动。
小侯爷眉眼弯弯,打趣道,“小杰,你不老实哦。”
仁杰呵呵地笑,一边梳着小候爷柔亮的黑发,一边关切地问,“听卢老爷说,你已捉住杀害卢家大少爷的真凶。”
小侯爷轻叹:“幕后的主谋却未落网,我虽猜到此人的身份,却需要一些时日收集证据。”
仁杰感兴趣地问,“是谁?”
小侯爷伏在他耳边说了几个字。
仁杰英气的眉一扬,搂紧小侯爷道:“我有一计,不如我们来唱一出大戏,引蛇出洞。”
两人柔情蜜意,拖拖拉拉地起床梳洗,太阳升得很高,他们才从温暖的小屋出来。
门口守候的人不少,朱礼君站得远远的,斜眼观察,神色有些奇怪。
阿飞蹲在房前,与十郎正在斗蝈蝈,一见仁杰,两人立刻欢快地跳过来,一左一右霸占住仁杰,无意中将小侯爷挤开到一旁。
小候爷也不恼,轻挥丝扇,仪态潇洒无比。
白一和丁二迎上前,将侯爷团团围住,上下前后细细打量一番。丁二嘻嘻哈哈地说,“昨夜春风满院,恭喜侯爷!”
白一眼底带笑,声音平板,“不知是谁在上……”
小侯爷打开丝扇,连摇了几下,意气风发地说,“当然是小爷我……占上风,哼哼!”
丁二凑上前,,面带神秘的微笑,“候爷,你可需什么助兴的玩意?”
小候爷一转丝扇拍打丁二的头,双眼一瞪道,“臭小子,你翻天了,胡言乱语!”
他收敛了嘻笑之色道:“仁公子献计捉凶,我们来商议一下。”
后傏高祖的男皇后称帝时,首创以花入馔,收集百花以汁作饼,逐渐流传到民间,演变成风靡各阶层的花卉宴。不仅提供口腹美食享受,还根据花所含的不同营养成分和药理作用,助人养颜润肤、延年益寿。
卢府的百花宴,在府中开阔的花园举行,奇花异草争艳,场面浩大,在扬州城是惊天动地的一桩大事,前来附庸风雅者很多,有扬州府台大人,都督大人,扬州商会主席等,当然也包括大帅哥仁杰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