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多年以后,当他再听闻爷爷身亡的消息,终于发现,对于这个哥哥,他要想再找回当年那些喜爱亲近,几乎是不可能。
因为寄托了太多期望,所以比对待别人更容易失望。
但他无法预料到,等他抛弃对唐淮的喜爱之情后,唐淮却会回转身来,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甚至不是兄弟间的喜爱……只是他已经不能相信那些言语。等到之后他被设计武功被废,被喂了春|药强迫占有,所有曾经有过的在意便完完全全化作仇恨。
他彻彻底底地恨着唐淮,即便后来恨意淡了,也仍旧想要逃开,根本不可能再度喜欢上。
可是,在他都准备彻底逃开,不要再和唐门有任何牵连时,唐淮又轻而易举地动摇他的坚持。
爷爷并没有死在唐淮手上,相反,唐淮还违背唐云笙的命令留下爷爷的性命。
既然是这样,那么他所有仇恨的源头都是一个误判。
他这么多年的坚持仇恨到底有什么意思?不过是一个笑话。
唐秋直觉地想要拒绝这个答案。
而且,就算唐淮现在是真心喜欢他,当年也没有伤及爷爷的性命,但他曾对自己使过的手段,给过的疼痛屈辱,并不能因此一概抹去。人心不是简简单单的涂抹修改,你给过我多少伤,再给我相应的好,便能完全抵消。即使不再厌恶痛恨,即使有心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管相隔多久,他仍然会有畏惧之心。
唐淮听唐秋问话,先是一愣,继而问道:“秋秋,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承认,我当时留下卢老夫子的性命只是临时起意,但若不是因为你,我绝不会手软。至于你说的,我未真心把你当弟弟,的确是这样,不过那是现在。虽然现在的我是用情人间的心意在爱你,无法再把你摆在弟弟的位置上面。但是……”唐淮说着说着,微微挑了眉,笑容里突有点捉弄戏耍的味道,“……但是小时候我是真心拿你当弟弟的。虽然秋秋小时候也很乖巧可爱,但我还没有到连对小孩子都有非分之想的恶劣地步。”
……
唐秋闻言又气又窘迫,咬着嘴唇,眼里有气恼的光芒闪过。
不管再尴尬再难堪,你都下定决心想问清楚一件事情的时候,人家却全然是玩笑不以为然的态度。
很令人生气。
唐淮就是这样!而且他自己说过的话,自己真实的心思都不肯承认,嘴里的话总是虚虚假假,难以分辨。而且,唐淮他自己从来没有错,没有对不起别人,有的,只是别人误解他对不起他。
“我不过是个给你解闷的东西……二哥,很多年前你自己说过的话,难道忘记了吗?果然,没有放在心上的事情,容易忘记得快。”
唐秋咬牙,觉得嘴里泛了点血腥气。他计较了那么久的事情,对于别人而言,不但没有意义,还早就忘得干干净净。
唐秋的态度令唐淮稍怔,嘴角的笑容僵住,眯眼细细想了一阵,片刻后,仍是毫无头绪,“秋秋,你在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
唐秋觉得心里有了火气,“你对唐梦说过,并没有当我是个弟弟,说我只不过是个给你取乐的小玩意,根本不重要。”
“我对唐梦说过?我怎么不记得。”
唐淮眯着眼,一副苦恼模样,好像真的记不清自己说过这样的话。唐秋觉得尴尬道了极限,心底的懊恼也到了极限。人家根本未曾放在心上的事情,自己却斤斤计较。那些喜欢宠爱,还是同过去一样,都只是唐淮的一时兴起罢了。就连那些令他一再动摇的温柔,偶尔表现出的落寞,也只是唐淮擅长的手段。
他怎么能忘了,眼前这个人有多么虚伪,多么会演戏……
心底的怒气渐渐沉寂下来。不值得的。不该对这个哥哥怀有希望,是他很多年以前就学会的东西。
“既然二哥不记得,那就不用想了,你说没有,就是没有。时辰已晚,二哥你先休息吧,我去隔壁房间。”
唐秋说完话,抬步就要往外走。但刚提起步子,就被人牵住手带了回来,之后便被拥进个温暖怀抱。
他心有不悦,想要斥责回去,但还未来得及开口,唇上猛就贴上个温软的东西,唐淮的面容在眼前迅速放大。环在腰上的手臂修长有力,相互贴近的下 身能感觉到彼此的反应。彼此间贴近得没了距离,他甚至能看清唐淮眼底的浓郁墨色,以及那些掩埋在沉郁墨色底下的蠢蠢欲动的炽热渴望。
被唐淮突然的热切吓了一跳,唐秋竟然忘记推开唐淮,就傻傻站在原地任对方抱着,亲吻着。唇瓣被摩挲,轮廓被对方用舌带了情 色意味一点一点地描过,牙关被撬开,唐淮的舌伸入他口中,舌头被缠住,舌尖被吮得发麻,酥麻感从舌尖升起,瞬间在体内激起一阵阵战栗,沿着脊椎蔓延全身,双腿也一阵发软。
过分深入的吻,令情况渐渐有点失控。唐秋感觉到下 腹处紧抵着他的属于唐淮灼热不断膨胀,危险的气息四处蔓延,他才猛然醒悟,慌忙开始抗拒。
但为时已晚……
身体内的欲|望一旦被点燃,便难以控制。唐淮死死扣着唐秋的腰,令两人身躯严密贴合,另一手则握了唐秋手腕,抱着他瘦削柔韧的身子,细细品尝过那口腔内的每一处,直到尝尽所有的甜蜜,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
看着怀中人眼角的匍匐水雾,脸上的潮红,唐淮心里一痒,低头又在那红肿的唇上啄了口,柔声道:“秋秋,你是在生气吗?因为我记不起那些自己曾说过的话生气。”
“没有。二哥,你放开我,这样不好。”
唐秋已没有心思再和唐淮讨论这个问题,他只想从这火热的怀抱中逃开,从这种明显能嗅到危险气息的环境中逃开。
唐淮眼底的欲火他不是看不见,对于后面很可能会发生的事,他能感觉得到,所以急切地想要逃开。
但唐淮今晚根本不打算让唐秋再逃。他放任了唐秋很久,也退让了许多,今后或许还会退让,但现在有些东西,他必须逼唐秋面对。
只有唐秋肯面对这些东西,他才有得到唐秋心和人的可能。
他们之间的隔阂,横亘着的难以溶解的坚冰终于有了化解的可能,他怎么能允许唐秋逃避?
“你在意的那些话,我是对唐梦说过。我也记得,我说你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影响不了我什么……”
忙着挣脱唐淮禁锢的唐秋听到这话,动作明显一僵,但片刻之后,他的反抗挣扎却因气恼而愈加剧烈。
唐淮这算什么?
看着他鼓足勇气,忍着难堪问起那些事情,觉得很得意很有意思吗?
自己想要问清楚的事情,自己当初的坚持,只不过是人家戏谑玩笑的题材!
“不用再说了。”
好不容挣开唐淮的手臂,唐秋转身就要走,但唐淮却不依不饶地缠上去,拦阻他的去路。
“秋秋,你会生气,会那么计较,是因为在意我吧。因为在意喜欢我,才放不开……”
“没有的事情!”唐秋一把挥开唐淮的手,口吻中带了怨愤,“唐淮,你能不能不要自以为是,你对我而言,什么都不算!”
相对于唐秋的生气,唐淮心情却出乎意料地好。甚至于刚才在小巷外等唐秋时的不安落寞都已消散。那些落雪冰寒,都已融化在唐秋剧烈的反应中。
唐淮强把唐秋困在怀中,不论唐秋如何推打挣扎,始终不肯放手,甚至有些无赖地说道:“你就是在意我,喜欢我。所以才把我随口说的一句话记了那么久。秋秋,你诚实点承认好了,我对于你,和别的人是不同的。”
“别随意替我断定什么,我没有在乎你……”
剩下的话语却被唐淮用吻封住。唐秋腰已抵上桌沿,桌上的茶具被撞得呼啦啦一阵响,唇被封住,所有的空气都被唐淮霸道地占据,他所能汲取的,只是唐淮的气息热情。
当唐秋觉得自己都快窒息时,唇上的封缄才撤开。而唐淮之后落在耳边的话语温柔得快要融化人的心。
“秋秋,我说过的那些不在意你的话,都是假话。我现在说给你听的,才是我的真心。我喜欢你,也只喜欢你……”
一句句喜欢缠绕在耳边,逼得唐秋完全没了退路。自己挑起的事由,自己暴露的在意,已经没有办法再遮蔽。退无可退,他不由赌气低吼道:“就算在意你喜欢你又怎么样?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一点不在乎你。而且,我对你从来只是兄弟间的感情,再无其他。你想要的,我也给不了。”
“是真的吗?”
看着唐秋被气红的脸,清秀细致的眉眼,唐淮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再放手,也不打算再放手。
他只想要拥有。
彻彻底底地拥有唐秋的身心。
低头咬上唐秋的耳垂,唐淮的舌尖在唐秋耳廓里暧昧地打着卷,激得唐秋身子一阵阵战栗,手更贴着唐秋的腰腹不断揉 搓,一路往下移动,探向唐秋的敏感地带,轻易就捉住唐秋最脆弱的地方,轻轻揉着。感觉到唐秋身子颤抖,他压低声音道:“秋秋,要想知道,你对我是不是真的只有兄弟之间的感情,只要试一试就好了。你的身体,会比你的嘴来得诚实。”
唐淮的动作温柔话语低沉,却隐隐带了不可违抗之势。
唐秋难得有动摇,他一定要趁机逼上。只有抓住这一点缝隙,侵入唐秋的心,才能动摇唐秋对他们之间血脉亲缘的在意,兄弟间乱|伦,其实算不得什么……只要是真心喜爱。
即便要用上哄骗引诱的卑鄙手段,也可以。
他不能够失去这次机会。
第四十一章
屋中火炉里的木炭被烧得通红,跳跃的火舌颜色由蓝到黄,一层层加深。屋外的风雪都被旖丽春光阻隔住。
早过了金桂茂盛的季节,唐秋却在这一室凝滞不动的火热情 欲里,闻到了桂花的馥郁香气。颈上的吻缠绵烙过每一处肌肤,唇舌过处,留了一路粘腻湿意。热气吹拂在肌肤上,带起阵阵酥麻。唐秋双腿发软,心里更是敲起警钟。
唐淮的手指不顾拦阻,执意在所有男人的脆弱地作恶。几根手指技法娴熟,隔了布料挑逗唐秋的欲 望,执意将他引诱进欲 念之海。
“看吧,秋秋,你对我也是有反应的。”
手指下的东西渐渐抬头,隔了裤子也能看出大致的形状。唐秋脸上的潮红快盖过六月里芙蓉的艳色,呼吸也变得急促。唐淮看着自己制造的效果,极为满意。他吻着唐秋的颈项,拉开碍事的衣领,覆上精巧的喉结,一面亲吻,一面用含混不清的言语摧毁着唐秋的坚持。
“就算是兄弟又怎么样,我一样能让你快乐。”
夹着浓浓情 欲的话语絮絮回绕在耳边,唐淮的声音低沉喑哑,却极具压迫感。唐秋被那双黑曜石般的深邃眼瞳凝视着,只觉得整个人被无边情 色包围住,被许多无形的手拉拽着,就要跌入那墨色|情 欲之海。
“不是这样的……这不能算。”
感情怎么能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太荒唐了!欲 念难道足以左右人的情感……他和唐淮是亲兄弟,做这样的事情便是悖逆人伦……怎能可以!只是,被情 欲侵蚀的理智,又该怎么解释?明明是该厌恶抵触的东西,他怎么能有反应?
快要逼疯人的矛盾,唐秋伸出手去,想把在腿间不断套 弄搓 揉,带起他痛苦迷乱源泉的罪魁祸首赶走,但唐淮察觉他意图,只是在那抬头的器 官顶端重重压了下,唐秋便是一声惊喘,热流从下 腹处爆开,流窜于身体各处,连伸出去的手都因为一时昏沉而失去了目的地。
偏偏唐淮还在耳边践踏他的坚持,攻陷他的意志之城,“秋秋,你言不由衷。你现在的样子,哪一点像在说不应该?不要倔强了,放心把自己交给我,这副身体,会告诉你,我们有多么契 合。”
“胡说八道……呜……”
要害处落在人家手中,所有的抗拒都会遭到惩罚。唐淮手指上一点细微动作就足以引起轩然大波,不断涌起却始终无法达到巅峰的磨人快 感中,唐秋全身的力量都被抽走。人软软靠挂在唐淮手中,还在顽强抵抗的,不过是残余的意志力而已。
“是不是胡说八道,让事实来证明就好。”
唐淮话落音,唐秋整个人就被打横抱起。人一腾空,危机感便急剧上升,唐秋反射性地想要逃走,但却被死死环着腰肢,手腕也被反扣住,莫说逃,就连挣开都困难。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大床离自己越来越近。艳红缀金花的锦被俗气得紧,但那鲜艳的颜色,却将屋子里的气氛点染得更为炽 热。
满心慌乱间,唐淮手一松,他已被放到床上,唐淮的身体随即覆盖上来。跟随而来的,还有无边的热度以及那眼眸中的浓郁渴 求。
唐淮的欲 望是赤 裸 裸的,毫不掩饰,势在必得的强势更显露无疑。
手腕被压制在头顶,双 腿也被唐淮用膝盖压制住,唐淮的膝头还刻意在他双 腿间磨蹭。
“秋秋,心甘情愿地给我,好不好?”
唐淮的手指搭上腰带,轻而易举地解开束扣,扔到一旁。衣衫被拉开,绸裤被拉下一截,暴露在寒气中的肌肤一下子浮满小颗粒,唐秋慌到极限,抬腿就踹了过去。不料却被垮到腿 间的绸裤束缚住,唐淮捉住他脚踝一压,便将他的挣扎压了下来。
衣不蔽体总让人缺乏安全感,唐秋恨恨蹬着唐淮,眼角有些可怜的红丝,“唐淮,你住手。你要敢做下去,我绝不会原谅你!”
唐淮动作一僵,停了片刻,唐秋本以为他已犹豫,紧提的心稍稍放下来,又劝道:“二哥,你快放手,今晚的事我只当没发生,要不然……”但他话还没说完,唐淮却摇头一笑,凤眼里的琢磨光彩让唐秋心里一紧。结果,唐淮猛一用力,竟将他绸裤彻底褪下。
双腿暴露在空气中,腿间早被逗弄得抬头的欲 望也毫无遮掩地落在人眼中。唐秋羞愤难当,潮红从脸上一路蔓延到耳根处。唐淮笑容里有些逗弄的意味,手指按上那渗着透明液体的器 官顶端,压低声音问道:“秋秋,我若住手,它会恨我的。”说完,竟低下头,含住那东西。
下身的器 官落入个温暖湿润的地方,充血肿胀的东西让整个身体都火热瘫软,偏偏它自己还敏感到极限。所有加诸于它的碰触都清晰无比,就连舌蕾从顶端舔过的细微摩擦,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快感犹如泛滥洪水,铺天盖地将人湮没,唐秋觉得脑子里一阵阵爆声,炸得他昏头昏脑的。空气里桂花的甜腻香气再度浓郁起来。曾经那个淫 乱的夜晚,被唐淮挑起所有欲 望,一再侵犯占有的夜晚再度被想起。
属于身体自己的记忆,与理智无关,可耻地记得那些疯狂快乐,那些在云端遨游的欲仙欲死。
“唔……”
呻吟声断断续续,唐秋眼睫凝了泪珠。
他够不上唐淮的无耻,做起这样的事情脸不红心不跳。赤 裸裸的欲 望被人一览无遗,而且……还是被自己的亲哥哥挑起的欲 望。
有多少快乐,就有多少负罪感。
唐秋拼命侧过头,都快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金黄艳红遮蔽了双眼。
不管怎样,只要不去看自己情动的羞耻画面就好。
不断的吐纳舔弄,下 身的肿胀昂扬已经明显到无法忽视,唐秋觉得一阵激流沿着脊椎轰一下冲上头,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急速聚到下身。他已昏沉沉飘到云颠,离快乐的顶峰只差一线之隔。只是,就在他快发泄的时候,唐淮突然放开他。
离开温暖再度暴露在冷空气里的欲|望可怜地支着,得不到满足也无法冷却。唐淮的手故意不再碰触那地方,而移到他别的敏感地带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