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心(残心第二部)————子夜晨曦

作者:子夜晨曦  录入:09-29

摇头,单仁皱了皱收:“不知道窝到哪去了,暗流的人和我们自己的人翻遍了整个京城都没发现,连玄天宫和玉隐门在京城的据点集体出动亦没找到行踪。”
“若找不到他们,这事可就麻烦了!”低头沉思,瑞翔看向了一旁的游影:“影儿,你有什么办法么?”
水眸中顿时有了一丝闪躲,游影摇头,无辜至极:“若是父亲运用了药王府的法门隐了气息,谁都没有办法找到他们,只能等了!”
“是么?那既然如此,就等他们出来吧,我就不信,他们就再也不出来了!”微笑得用手阻止欲言的单仁,瑞翔吩咐说道,“在宫中安插我们的人进去,好好保护德,至于舅舅那里么,叫我们自己的人过来守着!”说着,瑞翔转头看向了欲言又止的游影,淡淡一笑,“影儿,这几天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

“嗯!”应声而起,游影犹自转身离去。然他却未发现,瑞翔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神色中犹有一丝震怒,却又有着几分爱怜之意。
“其实游影知道,是吧?”淡漠开口,单仁看着瑞翔手指在椅上摁下的指印,摇了摇头,“你心软了,比以前心软了太多,这样下去,该如何是好?”
“若是别人,我自然能逼着他说出来,以除后患。”无奈的声音自瑞翔口中道出,淡淡的忧伤中带着一丝痛楚,“可是他,我如何逼,且不说我们的关系,便是他与药王府的关系,我也不能逼他啊,那是他的父亲。”

“若是以前,你可不会管这么多!”平静得道出事实,单仁的眸里突然泛出一丝温柔,“当然,若我是你,而哥哥站在游影的立场上……我也不会逼他。”
“更何况,影儿没有单渊那样的坚强。”慈悲得笑了笑,瑞翔眺望着远方,“他受了太多的苦,我真的不舍得再让他难过了!”
“你真变了!”平淡的唇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单仁难得高了兴致,“还记得在游影第一次上战场时你对哥哥和我说过的话么?你说,若要做你皇甫瑞翔的人,那他的心和生命就必须用血腥和残忍去清洗一遍。”

“年少轻狂的事情还提他做什么?”失笑得看着单仁,瑞翔将话题放到了别的地方,“单仁,单渊怎么样了?他请出不弃了么?”
“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点了点头,单仁颇有些不悦,“为什么一定要他去,这样的赶路,想必累着他了!”
“累着?”瑞翔显是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单渊这种人可能会累着么?若这种程度就累着了,那我们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他是怎么过的?还有,瑞德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以后影儿不必再进宫了,那群庸医自能好好照顾,不过在安全上,单仁,趁着单渊未回来的这几天,你去守着他!”

“我?”抬眸而望,最终在瑞翔的脸一坚决下点头,“好的!不过瑞翔,你自己一个人要负责这两边的事,行么?”
“没事。”微笑着点头,瑞翔的眸再度望向了游影消失的地方,“影儿会帮我处理政事上的事情,也省得他一心想着江湖上的事,弄得自己伤心无奈!”

坐在瑞翔的书房中,游影看着满桌奏折不由得头痛,手中的御笔仿佛有千万斤重一般,心里也不由佩服瑞翔,他是怎么将这一手全不接头的政事处理好的,如今的自己,即使瑞翔已将事情交接清楚了他也依旧看着麻烦,奏折上的事情,说大或许不大,然一旦一步行错,却是满盘皆输。

“唉……这种日子,真不如打仗去来得自在舒爽!”极郁闷得叹了口气,游影喃喃自语,手中却也没有空下,红色的御笔在纸上轻划,柔和中带着锐利的字在纸上渐渐展现。

平淡的脸色突得一变,手中的笔在纸上划出一道红线,突显得狰狞,抬起头,游影淡然看着眼前凭穿出现的男人,面无表情:“父亲!”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啊?”盯着游影,游贤显得有些狼狈,“你知不知道皇甫瑞翔连续追杀了我们两天,这两天里,药王府和荆家在京城的据点都毁得差不多了,连你的未婚期目前也是重伤在身!”

“知道。”点头,游影挥退那些冒然闯入的侍卫,淡淡微笑着,“他将政事交我负责之时我便知道他要动手对付你们了,还有,父亲,我没有未婚妻,那人,不过是药王府少府要取的女人,而非我要娶的女人!”

“你难道不是药王府的少主么?”怒喝着他,游贤颇显得有些难过,“我游贤真是愧对列祖列宗,竟生出了你这样的孩子!”
依旧笑着,却多了点悲哀,游影自椅上站起,背手而问:“父亲,是你亲口说要驱我出府,并发追杀令要杀了我的,如今的你难道忘了么?”
“我……”游贤词穷,却犹自挣扎着,“作为药王府的少主,你有你该负的责任!”
“我已经不是了,还有什么责任?”冷笑得看着他,游影不由得有些怒意,“父亲,瑞翔不愿我参与此事,我也不便参与,无论你们如何,听天由命吧……你,也别再来找我了!离开吧,我只能担保你安全得离开拥王府。”

“离开?”略带讽意的话语自门外传来,竟是瑞翔的声音,“影儿,你认为他还有离开的机会么?伤了瑞德和舅舅,游贤,你凭什么以为我会放过你?”
直视着瑞翔,游贤并未说话,只是反身一窜,竟向一旁正欲说话的游影袭去,手指一动,已扣住了他的颈脉:“让我走!”
“不可能!”咬牙拒绝,瑞翔的脸上绽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要走?可以,留下你的脑袋,想去哪都行!”
“好啊,不让我走我就杀了他!”手指扣紧,在白晳的颈上留下深红的印迹,游贤直视着瑞翔,虽有人在手,却仍在见到那山雨欲来的眸中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你可以动手试试!”瑞翔冷笑,眉皱得极紧,从不轻易示人的长剑自腰中抽出,“若放了他,我留你全尸,且不追究药王府其他人的责任,若敢杀他,我灭药王府满门!”

“呵……”笑着看手中的游影,游贤不禁冷笑,“看来这人也没有想像中那么爱你么……既然如此,游影,你还准备这样护着他么?”
紫色的唇和胀红的脸彰显着呼吸的困难,水色的眸中已溢出了一点泪水,游影艰难开口:“我……谁也……不帮!”
“该放开他了吧?”长剑指向游贤,瑞翔的脸已有了些扭曲,“考虑清楚,若你真不小心掐死了游影,就没有什么筹码了!”
“看来你还是很在乎我的儿子吗!”大笑,将手掐得更紧,袖中银光一闪,已在游影的肌肤上滑出一道血渍,“那我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你!”恼怒,却也无计可失,瑞翔心中清楚自己远没所说得那样随意,身上不停得冒着冷汗,深怕游贤真的一个心狠将手掐了下去,“游贤,我劝你给药王府的众人留一条活路!”

“若不成功,留活路做什么?”笑着回答,游贤又下了一刀,“哼,皇甫瑞翔,你毁了我这么多年来的布局,我也要毁掉你最重要的东西!”
“他是你儿子!”愤怒得开口,却缓缓放下了长剑,“我让你走,放过影儿!”
“儿子?我游贤没有儿子,不愿帮我的,就不是我儿子!皇甫瑞翔,我决定改变主意了!”狰笑着把手扣在游影的脉门之上,游贤将袖中刀抵在了他的颈上,“若你死了,我就让他活着!”

“做梦!”冰冷的声音从游影的口中说出,眸底已没了悲哀之色,只见他怒视着游贤,一字一句,“若他死了,我会杀了你再为他殉葬!”

没有反应,瑞翔只是看着那把绽放银蓝光芒的宝刀,缓缓一笑,直让游贤疑惑,然就此一刹那,一根银针已袭向游贤的左肩,趁其不意之时没入了体内自另一边穿出,只听游贤痛呼一声,双手捂住那立时泛出紫色的微点伤口,游贤大吃一惊,伸手点住左肩的穴道:“是朱玉?难道是若离叔叔……”

未等游贤的话说完,瑞翔已旋身攻击,一掌直击至他的肩头,手握成虎口之状,隔空将长剑取过,不过一瞬间,只见一道绚烂的银光掠过,游贤的手脚筋脉处均溢出了血迹:“来人,将他押下去,容本王晚些再做打算!”

“不要!”拦在众侍卫与瑞游贤中间,游影缓缓得看向瑞翔,水眸中皆是愧疚与退缩,却仍禁不住恳求,“瑞翔,你已废了他的武功,就此放过他,好么?”
冷笑,结冰的眸子看着游影,瑞翔一字一句得说:“住嘴吧,游影。你认为此刻的你有什么资格叫我的名字,有什么资格要我放过他?”
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将指甲狠狠得掐入掌心,游影逼着自己鼓起勇气:“我求你,放过他,好么?我只有这么一个父亲!”
依旧是笑,瑞翔踱步向前,轻挑得勾起他的下颚,淡淡得说:“若在之前,我的确想着要放过他,可是现在……晚了!”面色一沉,语气冰冷,显是动了真怒,“还愣着做什么,将人带下去!”

伸手欲拦,却被瑞翔冷得打下,瑞翔冷着一张脸不愿说话,然双手却紧紧握住游影的手,紧得几乎要将他的手腕捏碎,无奈得站住,游影心中知道瑞翔已近得近乎发狂,实不敢再刺激什么,自然也不能再动,唯有静静得立着,眼睁睁得看着游贤被带走。

目送着游贤被押下去,瑞翔这方放开了手,盯着游影的眸中满是怒气和痛心:“我可以原谅你不信我,所以要亲自设法找引来你父亲想劝他离开,我也可以原谅你因为怕我痛下杀手而故意被他擒去,可是我不会原谅你明明可以避免却依旧让自己受伤。”

低头,一身红衫上已有了干渍的暗红血迹,游影不敢再看向瑞翔,心里也清楚这事错的本是自己:“对不起!”
“不用了!”转身离开书房,瑞翔的脚步快且坚决,“去谢谢你的若离爷爷吧,若不是他用了朱玉针,只怕此刻的我们还在僵持不下的煎熬着!”

第九章
夜深人静,当瑞翔拖着一身疲惫回房,却见那红色的身影手边拿着一个包袱仓皇的站着,目光闪躲。冷冷一笑,心中已是有数,然瑞翔依旧未曾言语,只是静静得看着他,心底的怒火越升越高,几近燎原。

“瑞翔,我……”最先屈服的依旧是游影,也是,这么多年来,没有人能在瑞翔深不可侧的表情下坚持住,“我想我还是……”
“还是什么?”平淡得坐到一旁的椅上,瑞翔稍抬起头,直视游影闪躲的目光,又看看了看他手中的包袱,“想离开了么?好,走吧。”淡淡的语气,似毫不留恋,然下一句却又蕴藏了极高的怒意,“你只要敢走出这房间一步,我就杀了游贤!反正他的死活于我而言毫无用处!”

低头,将目光看向一边,游影静静得将包袱放到一旁的桌上,再抬头时已无了仓皇迷离之色:“瑞翔,你想要怎么样?不要把什么都放在心里,这样不声不响得撂着我,好么?”

“我想怎么样?”直视游影,瑞翔突然觉得自己与游影之间的鸿沟已越来越大,“这话该我问你吧!我答应你不伤药王府人的性命,所以我只对付了荆家,可你却依旧放消息说只有你一个人在王府而把你父亲召了来,而且任由自己受伤,你还要怎么样?游影,自始至终,你信过我么?你有全心全意得相信过我么?”

一字一句,如针般扎在心上,刺痛,却又不足以致命,只是不由得让自己酸涩无语,将手抚上瑞翔的脸,游影靠近了他的怀中:“瑞翔,我只剩这么一个父亲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冒险失去他,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我的责任!”

“责任?使命?”瑞翔冷哼,却没有推开游影,只是握住了他的手腕,淡淡得问,“告诉我,你这个已不被承认的药王府世子需要有什么责任?你若真心信我,又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游影,我说过,我不怪你救自己的父亲,我只怪你不信我,只怪你让自己受伤来博我的同情和眷顾,让我心甘情愿的放过游贤,可惜,我皇甫瑞翔很可悲的没了当年的绝情,即使知道你随时可以逃脱他的挟制,也依旧愿意为你放下长剑,游影,你该高兴,我的骄傲尊严、我的清醒绝断都毁在了你的手里!”

盯着游影渐渐垂下的手和低下的眸子,瑞翔冷哼:“我很想打你,狠狠得打你,可是我竟然下不了手,呵……就连曾经的德也被我重重得打过,可我竟然对你下不了手,我竟然会怕你痛。在处理药王府的事情时,我尽量做得小心谨慎,尽量不伤其人,就是因为我知道你心软,怕你知道他们被伤被杀后会难过、会心痛,我一心一意都只不过是在为了你着想!”甩开他的手,瑞翔步步后退,“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不会伤了我,会不会让我心痛难过!”

“瑞翔!”游影低喊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想靠近,却看着自己越走他便越退,不由得萎顿站定,千言万语,亦唯有化成一句:“对不起!”
“不必!”截断他的话,瑞翔冷哼,“你爱走就走,爱留便留,放心吧,我答应过的话依旧算数,我仍会放过药王府的众人,可是游影……我会放弃你!我皇甫瑞翔,会重新成为永乐的拥王,与君主共享至高的权利和永乐的绝美江山!”

说完,人已转身离去,徒留游影静静得站着,泪流满面。回头看看自己的放在桌上包袱,游影苦笑:“瑞翔,你舍不得伤我,我又如何舍得离你而去……如今的游影,早是行在独木桥上,进退两难了。”


“你最好有个很好的理由,不然我可不管你是谁!”在拥王府客院花园内,一身单衣单仁看着在自己面前灌着酒的瑞翔,平日冷漠的脸上皆是怒意。
“好了,我知道你讨厌睡觉时被人吵醒,但是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就不能看在我心情不好的份上陪陪我吗?”将一只手搭在单仁的肩上,瑞翔笑着举杯敬他,又是一杯水酒下肚。

“你喝多了。”皱着眉将身子往一旁退了退,单仁看着他头痛,不由低声呢喃,“哥,你快回来吧,我可应付不了这两个人。”
“别叫你哥了……我倒希望他不回来。”趴在石桌上,瑞翔看着一桌的菜,眸中闪过一丝清醒,“他回来代表我的一个麻烦也要跟着来了。”
“游所思吗?”瑞翔问,用得却是肯定的语气,“早叫你不要对喜欢你的人太好,看吧,瑞德已经让你为难了,现在还有游所思,而且你和游影之间又……”
“别给我提游影!”愤怒得打断单仁的话,瑞翔在单仁疑惑的目光中平静下来,“好了,我要睡了,来人,我今晚就睡在这院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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