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落长桥(出书版)by 枫落长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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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别过头去,不敢再看沈瑶。一脸的难堪。
「嗯,唔......大人......」稍没注意,如星的上衣竟已被沈瑶褪去了。
待他回过神来时,那人正在亲吻自己赤裸的胸膛,如星吓呆了,想要叫喝,那声惊呼等出了口却变成了低低的呻吟。胸前的突起在他嘴里含着,全身躁热难耐,听着沈瑶那重重的喘息,连自己也不由得跟着呼吸急促起来。也顾不得挣扎了......
「玉坠呢?」沈瑶突然顿住了,「我送你的玉坠呢?」
「啊?姨、姨丈拿了......」如星像条件反射似的一向就答。
「可恶!我送的东西你居然也敢给人!」他瞪着如星,眼神透心的冷。
「对不起,大人,那是他硬抢去的!」如星委屈的习惯性的道着歉,而后才猛然醒悟大叫了起来:「您、您没醉!你骗我,怎么可以这样?你混蛋、无耻!」他虽然对房事一窍不通,但再怎么也看出沈瑶是在装作撒酒疯占自己便宜,是很过火的调戏自己。
如星在盛怒之下也没多想,甩手就抽了沈瑶一耳光,重重的一耳光。
「居然敢打我!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沈瑶先是一愣,而后沉着脸回敬了他两巴掌,顿时那粉白的小脸上多了几道醒目的指印......
如星开始破口大骂,沈瑶则伸手点了他哑穴。他的嗓音很美,就算只是在填叫呼救也清丽的有如黄莺百灵,所以沈瑶先前一直随他乱喊,听着还觉得很舒爽。不过,要骂人可就不行了,朝廷三品的官儿可不是想骂就能骂的。
沈瑶将如星翻转过去,一手搂着他的婀娜纤腰,嘴唇轻轻啄着那冰肌玉肤,另一手开始拉扯他的裤带。如星趴在床上,胡乱蹬着腿无力的反抗。泪水,默默的流淌着,浸湿了枕边的一大片被褥,他很清楚,自己已经成了那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他宰割。
正在此时,云坷立在门外怯怯的喊了一声:「爷,汴梁有使者求见。」
她苦着脸,心想自己搅了主人的好事,明天可有的苦头吃了。可是不传话又不行,事后一样会被罚!做下人,难。
「不见!滚!」沈瑶有些火了,好个不识大体的奴才,竟敢在这种时候打搅自己!「回少爷,那是郓王府的人,说是还带有圣上的口信,一定要在今夜求见主子。」云坷开始哀悼自己的脸蛋和臀部。掌嘴和杖责会罚哪一个呢?
郓王府?圣谕?沈瑶愣了愣。别的事还可以不用理会,不过,若是郓王楷派来的信使......
「把衣服穿上。」沈瑶翻身下床整了整自己的衫袍,将衣物抛给如星又解了他的穴,待他穿戴完毕后,去开了门。
冬除节亲友间都时兴互赠礼物,汴梁使者送来的即是当今圣上及郓王郓王楷备的若干物品。贺冬,自然要在冬除当天,所以才说一定要在今晚献礼。否则,那来使回去之后怕是难选罪责。
沈瑶信手拾起了一支晶莹剔透的羊脂玉箫:「好玉,这箫还不错。如星,过来。如星?」他知道如星擅音律、好器乐,便想着要将那支玉箫赏给他。连唤了几声却不见他回应。定眼一看。这房里哪还有他的影子。
「人呢?」沈瑶喝问随待的一干仆从。
「这,没留意......怕是跑了。属下这就去追!」被沈瑶一瞪,凌琰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先前是看着如星离开却未加阻拦,难得骗一次少主,却有些做贼心虚。
「不用,随他去吧。」沈瑶轻笑着喝退了下人。与其派人去追,还不如等他自己回来。等他自动回来,跪着求自己,他要让如星后悔出手打自己的那一耳光。
如星惊魂未定的在苍茫夜色中跌跌绊绊的奔跑着,好容易回了家,那小院的大门却被插得死死的。如星伸手想扣那钢环唤姨母帮自己开门,又怕吵了姨丈,表兄,肯定少不了会挨一顿棍棒,再三权衡之后,他只得蜷着身子靠在土墙下坐了一夜。
户外寒风凛冽,如星衣衫又单薄,一宿下来直冻得嘴唇乌青,待天明时,连睫毛上都挂了霜。
等进了屋,姨丈一家人却已用过早餐了。
「有吃的么?」如星哆嗦着望向姨母。
「这是昨晚剩的......」姨母看了看手里那碗正准备端出去喂鸡禽的粟米糙饭,「我给你热热吧。」
如星正想点头却听得姨丈在一旁不满的咳了两声,只好急忙说道:「不麻烦您了,冷的也没关系。」
「表弟,那沈大人没留你多住几日?」桌前,表兄讪笑着问他。
如星没吭声,想着夜里沈瑶的轻薄举动又是一阵心酸。平日也常听说那些士族子弟多有喜好狎玩娈童之人,没想到自己倒也成了达官贵人的猥亵物件!听表兄语气,他倒是早料到自己会有这遭遇的。为什么我就这么命苦呢?遇到那样的官爷,还有个这样的家人,挨打受饿也就罢了,竟还要将我拿去讨好别人,老天爷,你想要我的命就快些收了去吧,又何苦这样糟践人......
第四章
消停了几日,没见有什么风吹草动。正当如星庆幸于沈瑶没有差人召唤自己之时,却突然天降噩耗。
那日,如星去河边提水,返家时却发现家什尽数毁坏,遍地狼藉。
「星儿,先前你姨丈和哥哥被官差抓了,说是服役,要去挖河道、运财物。」姨母落着泪拉着如星的双手,「你去县衙打听打听,看看几时能放人,或者有没有别的法子?听说服役好苦的,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如星对姨丈表兄虽没多大感情,但姨母却向来对他不错,不忍见她伤心,就只好四处奔走了一番,打听具体情况。差点没跑断腿,却是徒劳无功。也去找过陈先生了,他却说是无能为力。然后,在绝望中,如星想到了一个人一一沈瑶。他是太守,又是什么转运使,只消他一句话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可是,真要去求他么?一想着他那夜的举动,如星就觉得心悸,去找他还不就等于是羊入虎口,而自己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也罢,羔羊就羔羊吧。反正已经被他吃过一回了,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外乎就那样!如星天真的想着,硬着头皮走向了沈瑶的「逸园」,却不知道那天沈瑶的举动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大清早就到了「逸园」正门,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几名家丁就将他轰了下去。
「去去去!哪来的穷小子?侧门在那边,顺墙走。」
到了侧门,又有人守着,自然是不让他进去。
软缠硬磨了好几个时辰,又跪又求的,总算进了园子。但是,没见到沈瑶。有人把他领到了那个湖边的八角凉亭,要他就在那里候着。
「等着吧。主人想见你时自然会唤你。别乱跑啊。」那人傲慢的吩咐。
如星孤零霉的一个人站在那凉风中,寒风阵阵的吹着,晌午早过了,肚子空空的,又冷又饿。想着前几日,就在此处,那时的沈瑶多体贴,」转眼却全交了,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绝对是故意的,故意把自己晾在这里。如星微微哆嗦着,眨巴眨巴了双眼,将那即将滚落的泪水逼了回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手脚冻得麻木了。不久,夕阳西垂,夜幕降临,湖对面的合楼掌了灯,一大片橙色的灯火远远的透着暖意。可这山坡上的小亭却是漆黑阴冷,没有人烟。如星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遗忘了。
正绝望着,突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如星欣喜的猛一回头,看到凌琰正提着剑向自己走来。他高兴极了,觉得有望了,毕竟,凌琰是沈瑶的亲随。
「爷今日事忙,让你明日再来。」
冷冰冰的一句话,像是一桶凉水,将如星浇得半晌回不过神来,他苦苦等了一整天,就只等来了这么一句话。
「走了?」沈瑶坐在案几前翻着一本棋谱。
「走了。」凌琰沉声回答。
「怎样,」他没抬头,继续看书。
「咬着唇一句话也没说,泪水直直的流下来。」凌琰颔首而立,微皱着眉。
「你心疼了?」沈瑶听出了凌琰言语间那丝异样之感,缓缓抬头凝视着他。
「少主何出此言?」
「我知道,他哭的时候很像月娘。」
凌琰先是一惊,随后拜倒在地,「属下恳请少爷......」
「得了。琰,我的命是你父亲换来的,所以我敬你为兄长,大多数时候你的话我还是听的。不过,该让的我已经让过了,不是么?」沈瑶挥了挥手命他退下。
「爷......」凌琰在离开之前努力的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他原本是想帮如星说情的,可沈瑶话已至此,再说也是枉然。
次日,如星是吃过午饭才去的,能少饿一顿算一顿。本来还想多加件衣服,只可惜没别的衣物可,厚的全在身上了。出门的时候就觉得天色不太好,怕是还要降温。到沈瑶的宅子后,果然变了天。
站在书房门外,看着漫天飘零的细细雪花,如星又开始觉得全身发冷。那雪太稀薄,一落到身上地上就化了,像是在淋雨,只可惜这雨水又非比寻常,凉得彻骨。
凌琰从书房里退了出来,他站到如星面前欲言又止。
「是沈大人交代了什么?」如星问他。心想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否则他也不会这么为难。
「是,少爷说,『想求我,就拿出点求人的样子。』」
「我懂了,谢谢。」如星闭上双眼。直挺挺地跪在了那汉白玉的地砖上。之所以闭上双眼,是因为他不想再流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到了此时此刻,如星什么都明白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他沈瑶的一个游戏,自己则是那个被他逗弄着玩耍的猎物。
他先前的温柔、曾经的关切。都只是「赏赐」而已,自己还傻傻的当他是「好人」。高兴时给个笑脸,不高兴时赏两巴掌这才是所谓的权贵。
夜,又降临了。跪了多久了?两个时辰,还是三个?膝盖先前还钻心的疼,现在居然已经没了知觉。
「冷么?」沈瑶走出书房俯视着他。
如星垂首看着眼前的那双冰蓝的销金朝靴轻轻点了点头。他已经冻得不能言语了。
「别跪了,起来吧。当心把腿冻坏,我可不想成天搂着个瘸子。」他使人将如星扶了起来,「带他去梳洗一下,吃点东西。」
午夜,如星婷婷然走在回廊之中,穿着一身簇新的珊瑚红绣金长袍,头系玫红垂带,腰坠玛瑙串儿,一阵微风拂过,水红的薄纱罩衫舞动飘飞,伴着那遍身的艳红色将一张俊脸衬得娇媚无比。不过,他面上却没有一丝笑容,眼里也透着深深的悲哀。因为,他正在走向沈瑶的卧房,迎接他的将是那男人一夜的「临幸」。
「我家人呢?」这是如星进房后说的第一句话。
「放了,早放了。」沈瑶摆弄着折扇漫不经心的回答。
「谢大人。」如星跪地叩了个头,然后起身向床边上走去。
然后,沈瑶将他打横抱起,放倒在了床榻之上,如星向后一仰,那头飘逸的发丝随即洒落枕边,与此同时,几行热泪也幽幽地涌了出来。
生平头一次穿上这么华贵的衣物,全身的绫罗绸缎,细腻而润滑......然而,如星穿着这身行头,却是为了让沈瑶更舒心的享用他。
沈瑶隔着衣料,轻轻揉摸着如星娇嫩的身子,那滑顺的手感让他兴奋不已,随后,他又慢慢将其衣衫一层层褪去,饶有兴致的看着那诱人的胴体渐渐显山露水。
如星紧闭双目静静的躺着,任凭那男人在他身上肆虐,此刻,他已是浑身不着片缕。房内燃着红色香烛,灯火通明。如星羞涩难当又无处躲藏,他不愿睁开双眼,也不敢睁开双眼。糗得要死,起先是不知道沈瑶连做这淫摩之事也是要亮着灯的,见识之后哪还敢睁眼?
「我的心肝宝贝,你怎么不吭声哪?」沈瑶轻轻为他拭去脸上的泪水,「若非这身体温温热热的,我还以为自己是在奸尸。」
「您希望我说什么?谢谢大人恩宠?」他哽咽着冷淡的反问。
「我希望,听你叫唤......」沈瑶说罢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迫使如星不由得嗔唤起来。
「啊!大人、大人,求您轻一点......」。
「痛了?才刚开始而已呐。」沈瑶笑着吻了吻如星的脸颊,随后将自己的分身抵在了他的下体......
「大人?」这、这是要做什么?他想干嘛?「啊!好痛!大人、大人一一!饶了我吧,求您放过我吧......啊啊啊!」如星抑不住的一叠声惨叫起来。
直到沈瑶「进入了」他的身体,直到那男人开始真正的「享用」他,如星才真切的明白什么叫做「狎玩」。这可以称作是「玩」么?怎么就像是在受酷刑。好痛、好难受......
如星无助的趴在沈瑶身下恸哭着,哭得伤感而凄美,那一阵阵的哀号伴着一声声娇嗔却直叫得沈瑶春心荡漾。
折腾了大半夜,两人都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沈瑶是带着一脸的满足,如星却是伴上一身的痛楚。
清晨起床,沈瑶却发现那枕边人又偷偷溜了。
「人呢?」
「回少爷,还在府上。」云坷伺候着沈瑶梳洗,「今早凌琰侍卫见他又想逃走,就拦下了。奴婢们怕吵着主子,就暂且先将他暂扣在别院里,等候发落。」
「他,身子可有什么不妥?」「还好。就是腿脚有些不方便,」云坷见沈瑶陡然脸色一变,急忙补充道:「凌琰跟坷儿是一路搀着他过去的!没让那些粗使家丁碰着。」
早餐之后,沈瑶走进了素馨斋,那个位于「逸园」东北角的小别院。
如星正愣愣地坐在床头扭着手指,乌黑的长发就这么随意披散着,脸色惨白,双眼红肿。看到沈瑶进来,他微微哆嗦了一下。
「你本事不小嘛,居然可以不知不觉的从我枕边溜走。」他用折扇轻抬起如星的颚,「告诉我,你想去哪儿?」
「回家、我要回家。」如星略带着哭腔轻声回答。
「你哪有家?!那不是你的家。从今往后,就乖乖的跟了我吧,不会亏着你的。」沈瑶和颜悦色的劝他。
「大人,如星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您不能再关我。」
「你是我沈家的奴才,我怎么不能关你?不仅要关,还要打!」沈瑶猛然抬高了声音:「来人啊!给我拖出去,杖责三十!」
一时间,如星被唬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直到趴在了小天井里,棍棒重重的落在了身上,他才回过神开始叫骂起来:「你凭什么打我?谁是你,啊!谁是你奴才了!狗官!你、唔......你仗势欺人!」
沈瑶挥了挥手,持杖家丁便暂停了行刑。
「按沈家家法,私逃奴仆杖责六十。逃二次者,杖六十、鞭六十。如星,我是心疼你,所以才酌情减了又减,你该叩头谢恩才是。」
「呸!你混蛋!我又不是你的家奴!你凭什么罚我?」
「怎么不是?管事,拿卖身契给他看看。你看仔细了,可别再说本官坑你、欺你。」
如星跪在台阶下圆睁着眼,看着那句「终身为奴,生死各安天命」悲愤不已。自己居然被姨丈卖掉了,早在冬至那天就已经卖给沈瑶了!
「啊,补充一句。签这契约的时候你姨母也在场,看在她与你是血亲的份上,我还多赏了她一串佛珠。大概也值个十几两。」沈瑶坐在高高的交椅上,俯视着如星。
「姨母?」
「对,你姨母。她挺高兴的,谢了又谢。」
「姨母?她怎么可以这样!姨母,星儿打小敬你似半个亲娘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星儿不甘心、星儿好不甘心!」如星只觉得心像是被人挖去了似的,疼得无法言语,只瘫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
「少爷,还打么?」一家丁不识趣的问道。
「打?」如星缓缓抬头凝望着沈瑶,「打吧。死了一了百了,活着倒不如死了好......」他幽幽的说着,泪珠像断了线似的向下落,像是想在今日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尽了。
「如星,」沈瑶伸手将他一把揽入怀中,「别哭,不罚你,不罚了。咱这就进房去,房里暖和。」他一面抚慰着如星,一面望向那个不识趣的家丁,「跪下,掌嘴。」说罢就将如星抱了起来,往屋里走。
听着那清亮的耳光声,如星微微颤了一下。沈瑶皱了皱眉。又对那家丁喝骂:「吵死了,给我滚出去。」
沈瑶将如星轻轻置于床上,柔声道:「还疼么?来,让我瞧瞧你的伤。」说罢伸手就想撩他衣衫。
「别碰我!」如星惊呼了一声,远远的缩到床角哆嗦着:「不要碰我!不要,我不要......」原本就面色不佳的他,此刻那脸颊吏是苍白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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