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银空 第一卷(穿越+生子)————紫月银空

作者:紫月银空  录入:09-13

龙烙一脸了然。

“我说三弟怎么一副惬意的模样,原来是成竹在胸啊。我还在纳闷大皇兄这几年怎么变得如此‘不近人情’,看来跟车里的九皇弟也脱不了干系了。”

“二哥可知我母妃为何被贬?”

“不是因为……龙焰?”

“十皇弟?”龙烙轻哼一声,“在住进神殿之前他被打去半条命的情形都有过父皇那时怎么没有降旨?”

“三弟是意思是……?”

“当年母妃强闯龙泽殿看见了不该看到的人差点丧命,之后就父皇就降下了圣旨。”

龙炔还记得他母妃当年从龙泽殿回到寝宫后慌张恐惧的模样,本来母妃是想先下手为强去父皇那里告状,没想到却看见一个男孩躺在龙榻上而父皇温和的守在一边。母妃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父皇的眼神吓得什么都忘了,但床上那个孩子的容颜。他还记得母妃说过那是父皇的翻版,那个孩子应该就是……身为一国之君却违背祖制,多么骇人听闻。之后父皇就降下了圣旨,那时的母妃仍是惊魂未定的重复着一句话——不能招惹那个人,不能招惹……

“三弟这不是可以胡诌的事情。”

不同于龙烙的紧绷,龙炔反而笑了一下。

“三哥就全当没听见的吧。驾……”

龙烙收起和善的神情,黑色的眼眸像是要透过龙炔的背影看穿他的用心——刚才的那番话到底是何用意。

“二皇兄,怎么落到后头了?”

白皙的肤色,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清秀的面孔中夹杂着一抹俊俏,浑身散发着一份书卷气!任谁都知道他是与琴棋书画为伴毫不眷恋权势的五皇子龙煜。

“五皇弟今日怎么舍得从你的书斋里出来了?”

龙烙打趣道,但笑意未达眼底。

龙煜皱了皱眉头,一脸无奈的将心事都写在了心上。“母妃(齐昭仪)硬把我看到一半的书拿走了,说今天不能不出来。”

“看来还是昭仪娘娘有法子。”

“可不是。”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只见身着蓝色织锦长袍的六皇子龙焌骑到了龙煜的身侧。不藏任何杂质的笑容跟他冲动直爽的个性倒是很像,“前些日子大哥生辰我想尽法子,都不能把五哥从他的书斋里捞出来。”

“我……”龙煜一副忠厚样子的不知该怎么去辩驳。

“六皇弟,今日怎么没跟在大皇兄身旁?”

龙烙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精光,意味不明的语气让人不禁警惕。

但龙焌似乎没有察觉,依旧直肠子的回到:“大哥不知道怎么了?从出宫门开始就一句话没说了。”

“六皇弟跟大皇兄如此亲近也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

前行的队伍突然停下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聚集在祈天台下的百姓齐声高呼。

片刻后銮驾里传出清帝冰凌的声音。“平身。”

“谢皇上。”

五位皇子已经下马候在銮驾两旁,以左右两相的百官亦迅速整齐立在两侧。

祈天台是一座莲形祭台,上到祭台只有五十个阶梯。但这五十等阶梯却充分显示了权利与地位的象征——三品以下的官员只能上到十五层,以左右二相为首的三品以上官员可以到达三十层,皇后和四妃可以到达四十层,皇子可以上到四十五层,储君能够到达四十九层。国师和掌管祭祀的奉常能够站到五十层,但唯一能走在祈天台的人只有一国之君。

几步的距离就代表着天差地别。

百官和皇子们纷纷走上属于自己的地域,心中也觊觎着更高的地方。不熄的欲望才是世间丑恶与黑暗的根源……

“陛下,神镜已开。”

已有五十之龄的奉常上官晁(龙煊的外公)满脸肃穆的在銮驾外禀道。

万众瞩目下只见身着明黄龙袍如雕刻般的俊逸五官上布满冷凝的清帝傲然的走出銮驾,怀中还抱着一个脸色苍白神情漠然却使人产生了亲近之感的十四岁绝美少年。深邃的紫眸和清帝态度无不昭示着少年的身份。

受蛊般的祈天台下的百姓猛然高呼:“雨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人是一种盲目的动物。

如果世界末日来临时忽然有一个人告诉所有人——有一个人可以救我们,只要那个人愿意牺牲我们就得救了。不论这句话的真实与否这个时侯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念头——让那个人去牺牲吧,即使那个人是他们心中的“神”……

第十章:试验

莲,你看这就是你创造的世界和人类!

莲,他们值得你耗费神力吗?

为什么你可以去关心那卑贱的蝶精就是不愿看我们?

莲,为什么?

哈,哈,哈……

“离儿,离儿。”

离寒压住心中奇怪的感觉,示意清帝放下自己。

他怎么了?

清帝发现每上一步怀中的人儿心中有一种压不住的悲凉之感,还有奇怪的灵力之源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是要夺走怀里的人。清帝用意念加固了黑宇设下的龙形封印,慢慢的怀里的离儿心绪平静了下来,那股咄咄逼人的灵力似乎隐去了。

神镜,天锦国的镇国之宝。若天锦国境内任何一处发生巨变通过它都可以看见,与其说是神镜不如称作“灾难反应镜”更为准确。此刻镜中正出现泉、陵、楁三郡在暴雨的摧毁下民屋崩塌已成汪洋的局面。

“离儿。”即使无情如清帝看到这样的局面心中亦不免沉重。

“站到阶梯那边去,父皇。”

清帝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有些担忧道:“离儿,若是……”

“半盏茶的时间(五分钟左右)够了。”

清帝没有再说什么,退到了阶梯上。

离寒抽出别在腰间雕刻着金龙的匕首,卷起宽松的袖口。狠狠的一刀划下,面无改色的把留着血的手腕放在神镜上。

血顺着白皙的肌肤缓缓的滑落,殷红的液体和逐渐苍白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离儿。

离寒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人仿佛陷入一种幻境。

“莲之上母、紫月之灵,苍言,雨——停!”

跪在祈天台下的人们只见到一束紫色的光从台上发出,瞬间笼罩着整片天空。

这一句早已被时间洪流湮灭,徒留在史册供人们怀念的神咒就这样突然的进入了所有人的耳中。

寂静极了。

“紫莲印?”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呼喝声。

“大斯神降临了……”

“大斯神显灵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雨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神佑天锦……”

在众人的呼喊声中那道紫色的光芒忽然散去。

只见神镜上的景象消失了,这表示……

身为奉常的上官晁立刻喜道:“恭喜陛下,神镜上的景象消去了。”也就是说泉、陵、楁三郡的暴雨停歇了。

“恭喜陛下,雨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离儿。”金边紫莲印为这张绝世的容颜更添邪魅。

洪亮的呼喊声掩盖了清帝的叫唤,他已不能再缚住离儿了。在离儿的紫莲印又出现的那一刻,清帝觉得手心一痛再看龙形封印竟然消去了。他该作抉择了么?

清帝纹丝不动的站着原处,二十步的距离却犹如天地之隔。

隐隐透着紫色的发丝随风飘舞着。

一步,两步,三步……

“父皇。”

离寒淡淡的笑着,语气像极了一个无助的孩子,“不要再握住我的手吗?”

“离儿,父皇要看着你自己走过来。”

清帝读不到他的心,这样的离儿他从未见过。是真的还是……

“我也想走向父皇,可是……”血从玫瑰色的唇瓣缓缓的留下。

“皇上,雨王殿下……”

上官晁想说些什么在看到清帝冷凝的眼神下收了回来。

清帝克制心中的刺痛。“离儿,过来父皇这里。”

又一步。

虚弱的身躯摇摇欲坠。

“父皇……”

还差三步!

“如果我不存在,父皇就……不用这样、为、难、了……”

“离儿。”

温暖的温度让离寒微微睁开了双眸。

“父皇,太久了我好累……怎么办?”

“离儿不准睡,听见没有。父皇相信你,相信你……”

“银,我找不到他了……不想……醒!真的快把父皇把当做银那样……可……父皇很难受吧……这么久……”

他不该在这个时候试验离儿,不该让离儿陷入如此危险的境地。

离儿那薄如残翼的身躯和支离破碎的话语,每多说一个字就像一把刀割着他的心。

清帝二十一年秋,泉、陵、楁三郡连降暴雨数月,民屋尽没百姓死伤无数,难民涌至帝都跪在祈天台下乞求雨王拯救,十日后帝亲自拥雨王入祈天台。万众瞩目之下雨王以失传已久的上古四神咒成功止雨,而后眉间竟显紫莲印,“得紫莲者得天下”此后天锦国内一派祥和风调雨顺。大斯神显灵、雨神转世一说传遍米亚大陆。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尤以夙风、南綦、梵椃为最……

比及万民欢腾王宫的气氛却无丝毫喜气,反而是一层浓重的肃杀之意。

收雨成功后清帝抱着一身白衣被染成血红色的九皇子进了龙泽殿后不到一个时辰已经有三名宫女两名内侍七名太医被斩杀了,一时间象征着最高权力的龙泽殿变成了修罗场。每个人都小心非常就怕触了清帝的霉头。

龙泽殿

除了守在暗处的暗卫和守在殿外伺候的翠、兰二婢几乎无人敢近。

清帝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心中的某个角落痛的让他快无法呼吸了。

父皇不要再握住我的手吗?

那样的满眼写着信赖和无助的离儿是他没有见过的,所以他犹疑了。

我也想走向父皇,可是……

父皇……

他是天锦的清帝他的人生中不能出现失败的局面,任何事情他都是稳操胜券的,所以他选择了停住脚步,等着离儿走向他。

如果我不存在,父皇就……不用这样、为、难、了……

那一刻他是想过用黑宇的方法让离儿永远沉睡的,既然不能为己所用就不允许他危害到自己的。这是他在皇子斗争中稳坐太子之位,在登基后内有奸臣外有虎患的环境下存活至今的手段和判断标准,难道……出错了?

父皇,太久了我好累……怎么办银,我找不到他了……不想……醒!

真的快把父皇把当做银那样……可……父皇很难受吧……这么久……

没有想到最后那一刻,离儿口中担忧的人是他。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虽然不尽真实但那一瞬间他是高兴的。只是太短暂了……

“离儿,快醒来好吗?父皇相信你了……”

苍白的面容提醒着他自己做了什么。活至今日清帝从未有过后悔的感觉,然而在看到离儿倒下的那一刻他平生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后悔。

“离儿,父皇不再怀疑你了。等你醒来后,只要你呆在父皇身边,不管你要什么父皇都答应你……”

“黑宇叩见主上。”

一袭黑袍蒙面的黑宇如一阵风般出现在了神殿内,黑袍上隐隐可见些许寒气。

米亚大陆上在这个时节会下雪的只有南綦国和三面环海的梵椃国。

“主上请珍重。”

“离儿已睡了四日,为什么还未醒?”

黑宇见清帝满脸写着担忧与心痛,心里不禁下沉。主上一向行事狠绝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杀害与利用但如今……若拿一面镜子给主上恐怕连他自己都要被自己脸上的表情吓住吧!

“主上,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紫莲印已不是任何力量可以压制的,第三次印袭就算不用主上之血殿下亦可平安……噗……”

“离儿何时会醒?”

“主上……”

“朕问离儿为何还不醒?”

清帝温柔的伸出手轻轻捋去散落在额前的短发,神情充满暖意,可浑身却布满寒意。

“咳……”

黑宇咽下口中的腥味,“回主上,殿下用了上古神咒,被龙形封印强压住的紫莲印的力量提早爆发,也引发了第二次印袭。最迟明日殿下必能醒来,只是那时……”

“退下。”

黑宇不再多说的退到暗处,黑巾蒙面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明知主上不会听为何还故意激怒主上出手?”

“我以为你该幸灾乐祸几句,我们不是死对头?”

“逃避不是你作风。”

“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黑宇自嘲的笑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只求心安罢了。”

“他真的是颠覆天锦之人?”

“何止是天锦。”

紫莲出、四神现、战于斯、天地灭……

第十一章:冬临宴

持续了五日的恐怖气氛终于在离寒的清醒下结束了,清帝下旨将离龙泽殿最近的雍华阁赐予九皇子为寝宫并改名为忘月阁。宫中不寻常的气氛并未因此平息下去,相反的只是另一番暗涌。

龙泽殿

忘月!

是欺人还是自欺?

“殿下,药快凉了。”

彩翠平缓的声音打断了靠在床榻上正看着书出神的人。

白皙的皮肤近似透明,眼神虽然是一如往常的平淡但似乎又多了一丝什么。彩翠没有多余的去猜测,这不是她该在意的。

“不必了。”

离寒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没有系好的狐裘披风顿时滑落。没有多看彩翠、彩兰一眼也未管滑落在地的披风就朝殿外走去。

现下刚刚入冬,气候虽不算冷但毕竟也是有些寒气。

离寒知道自己的身体自祈天台后就一直未恢复过来,与其说那一日两碗的是药不如说是“毒药”更贴切。

小小的止截草就想牵制他?如果惧他为什么不趁机令他就此沉睡,何必枉作小人呢?

白茫茫的一片遮盖住了人的视线。

最后一次机会了。

离寒握了握右手,神情绝冷得骇人。

“殿下,让奴婢为您披上披风可好?”

较为善言的彩兰抱着披风跟在离寒身后,语气不谄不媚。

离寒微微闭了闭眼,被冻得发紫的唇瓣发出了一个字:“药。”

“殿下……是。”

彩兰忍住心中的寒意跑进殿内端出放在楠木桌上的药碗。

风狂乱的吹着,不断的将枯残的叶子卷入空中或吹至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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