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为你离开这个家吗?我好不容易才回来,这里的土地改革还没有看到成效……”话顿住,安德鲁斯怪异地笑了,低头看看手里的信,跳起身,颤抖着双手点起一根蜡烛。吉拉尔静静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见他把那封信投到了烛火下。
信燃烧起来。
“安德鲁!”吉拉尔扑过去,抢下那信,将火焰踩灭在脚下,“天哪,这可是逃婚的理由!”他把信揣进自己怀中,双手握住情人的双肩,“亲爱的,你该镇静下来……”
“不!不!我不允许你不是冯达休侯爵。你知道吗?没人知道这个,只要把那信毁掉……”
“安德鲁!”吉拉尔把对方抱入怀中,“你就那么在乎这头衔吗?”他心中酸楚。
安德鲁斯没有回答,半晌过后,他才同样地拥抱住吉拉尔,把脸埋进对方的心口,用沉闷的声音回答:“……我只在乎你……”
吉拉尔笑了:“也许你说的对,没人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我们可以偶尔回来看看,两全其美了?”他用目光询问安德鲁斯。安德鲁斯也看着他的眼睛:“……你、你保证吗?”
“保证什么?”
“保证再回来?”
“当然,我保证!”吉拉尔用温柔的吻点着情人的额头、眼角,轻声说着,“我们可以去波尔多,租一片土地,酿造世上最棒的葡萄酒,也可以去科湿克,或者离开这个国家,去……”
“我想去英格兰。”安德鲁斯低着头说,“我的家在那儿……”他的耳根已经通红。吉拉尔又吻上那通红的耳朵,感觉着它的热度:“好吧,一切都随你。我们就去英格兰?你给我的珠宝我还没有用,我们可以用它作路费,再造一间房子……”
太阳滑过中天,一大片领土,全覆盖上了温暖的阳光。
一个男仆正对着水槽观察自己的脸,抚摸着自己的头顶,耐心数着什么:“……三、四、五……啊哈!太棒啦!”他欢呼着跳起来,“我有多长了五根头发!看来草坪的确需要多晒太阳!”他兴高采烈准备去喂马,却和背后悄悄走来的人撞个正着。他稳住脚步,看清了那蹑手蹑脚的家伙:“侯、侯爵阁下?!”
一身农民装扮的吉拉尔,赶紧朝男仆做手势:“嘘!”男仆捂住嘴点点头,吉拉尔谨慎地说,“我正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一辆农用马车,装稻草的那种,别说是我的命令,这是秘密?想办法弄一辆。”
男仆笑着行了礼:“阁下,我们就有一辆!”
马车很开备好,吉拉尔独自驾驶着,驶去庄园大门口。安德鲁斯早等在那里,依旧穿一身黑色长外套,许多行李堆在他的脚边。他显然已经等的不耐烦,脸上没一点笑容。
“对不起,亲爱的!”吉拉尔一边道歉一边搬运行李,“准备马车耽误了时间……”他扫一眼那些行李,“你真要带走这么多东西?”他耸耸肩,“……我总觉得,那不是我们的,是……”
“是我的,不是你的。”安德鲁斯抱着一只大口袋跳上马车,坐到吉拉尔身边。吉拉尔一挥鞭子,马匹嘚嘚地小步行近,十分悠闲。安德鲁斯兴奋地打开那只口袋,从中抽出一件浅鹅黄外套。
“你干什么?”吉拉尔问。
安德鲁斯笑着脱下自己的黑外套,将它丢了出去:“我再也不想为自己守丧了!”飞快穿好那件新外套,枕上吉拉尔的肩,“你会让我新生,对吧?”
“当然,我保证!”吉拉尔催促着马匹,咧嘴笑不停,“我差点忘了,你脸上的上究竟怎么回事?就像魔术……”
“噢,这其实是波扎先生的鬼主意,他说帖一条猪皮就可以逃避人们的视线……说起来,存在他那里的钱能让我们后半生都衣食无忧,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见他,就装扮成肯特先生的侄子……”
“可、可我就是肯特先生……”
“听我说!你这傻瓜!”
“不!不!”吉拉尔用吻堵住安德鲁斯恶毒的嘴唇,“我不喜欢你这么狡猾……”
“真该死,我也不喜欢你伪装!”安德鲁斯狠狠咬了吉拉尔一口。吉拉尔忽然搂住他的脖子,笑着亲吻起来:“你真是可爱的小魔鬼!”
两人一阵热烈的亲吻,吉拉尔彻底陶醉,不知不觉丢开了缰绳,马匹向着自己喜欢的田野奔去,偏离了道路。
“上帝!”安德鲁斯抓住缰绳,挥开吉拉尔的纠缠,“你还敢说你不是傻瓜吗!”
“我是个傻瓜,亲爱的!我太爱你的粗鲁了!”吉拉尔大声地欢呼,“再来骂我吧,亲爱的!”
“噢,不知羞耻……”
马鞭在空中轻轻飞舞,美丽而恢宏的夕阳逐渐将两人的身影抹去。大地之上,只剩一片灿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