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有点颤颤巍巍,小心翼翼的剥掉古剑的长裤,两条细致漂亮的长腿露了出来,细看就是汗毛粗了些。再掀起他的亵裤,露出连着腿根子的臀部,顿时屋内风光旖旎暧昧横生!
殷商目不转睛,心无杂念,可此时脸也不由自主的红了。上一次见到殷情的身体时,他还是个不知事的孩子呢!
速战速决!殷商急忙俯下身体仔细查看--腿根子上方一道深深的伤疤依然怵目惊心!
「是他--」殷商自言自语,「真的是殷情!」
「本来就是三公子嘛!」福伯急忙勒紧殷情解开的裤带。
「福伯!」殷商眉目紧锁,「你说,当日找到三公子时,还有谁在场!?」
「--京城第一名捕--沈、圣、刀!」
屋外闪过一道人影,可惜没人注意。人影飞般的冲向殷家老二殷瑞的屋子!
「二哥!二哥二哥二哥!」小凤兴高采烈,左右瞅不见人,只见床帘还遮着,大吼,「二哥,都什么时候了!快起床,我有好消息--」边讲边去掀他的帘子,刹那噤口无言,老半天才惊怒交集的问:「怎、怎么搞的?你怎整成这样?」
殷瑞趴在床上四肢朝下,背梁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伤痕,敷了药还是显得狰狞恐怖!
小凤眨巴大眼:「谁敢打你?」
殷瑞咬牙切齿:「我饶不了那小贱人!」
小凤耸耸肩,喜道:「讲到小贱人,二哥!我总算找到一个好办法,可以名正言顺的赶走殷情了!」
殷瑞瞅了瞅她:「你每次都这么讲。」
「这回是真的!」小凤笑得牙根黄都露出来,「我刚知道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啥?」
「酒量!」小凤跺脚,「殷情最引以为豪的酒量没了!」
「酒量--」殷瑞狠拍床杠,「比酒招亲!」
第三章
古剑醒来,却见福伯捧着一大堆的卷轴站在他面前笑容可掬。
「你奶奶滴卷儿!」古剑转过身子,趁着醉意骂,「老子不要看书!有多远滚多远!哦--头痛死了!不要脸的殷商!看我不把你家偷光掏光烧光抢光!」
「三公子,不是书!是相亲图!」
「相亲!?」古剑一骨碌爬起来,眼睛笑成一条缝,「要给我相亲?」
「是呀!」福伯叹息,「再不找个好人家」
古剑没听清他的话,劈手抢过一张画卷,兴味盎然的打开一看,顿时脸比锅黑。
「福伯,是不是你们这儿的小姐流行女扮男装?」
「没有呀!」福伯摇头,然后点头,「您看的那张是城东赵家大少爷,有名的才子!追了您三年啦!」
「!~¥#*¥##¥###--男人,我能娶吗?」
「不能。」福伯慢理斯条,「是您嫁他--」
「姓殷的!」古剑怒发冲冠,几下撕烂了赵家大少爷的画像,「你们敢耍老子!」
「三公子三公子!」福伯慌忙抽出另一张画卷,忙不迭的展开,「您不喜欢赵少爷,可以看看刘少爷嘛!刘少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而且家底殷实,多少姑娘追着他跑呢!」
古剑双目充血,咬牙切齿。
福伯急忙扔了刘少爷的画:「那您一定是喜欢城西王少爷啦!您的眼光真好,他十八岁就中了武举人,有名的侠士啊!帅得天怒人怨--三、三公子?」
古剑喷了一口瘀血,拍案而起:「说!谁让你送些东西来的!?奶奶滴卷儿,江湖上还没人敢这么戏弄老子!是谁?」
福伯战战兢兢的偷眼瞅他,小小声的讲:「是大少爷嘛,大少爷说,你再不成亲,会有大难--」
「我呸!」古剑撩起袖子,「奶奶滴卷儿殷商那臭小子存心跟我过不去!我找他算帐!」
古剑像头发狂的野牛,清瘦的身体滋滋的冒着青烟,边跑边吼:「殷商,滚哪去了?给我出来!」一时性急,脚底下流云行水,好像鞋底板抹了油!
「殷商,再不出来老子就不客气了!」古剑粗着脖子吼,美丽的脸还是非常的精致动人!
「想不到三公子生气的时候也那么漂亮!」丫头们纷纷让道,啧啧赞叹,「三公子失忆以后更加迷人了呢!」
「是呀是呀!男人味越来越浓了,嘻嘻!」
殷商在书房看书,早就听见某人的叫嚣。微微一笑,起身推开房门。朗声应道:「殷情,我在这里!」
古剑一见他人影,立即飞扑上去,连拳带腿:「臭小子你不得好死!」扯住他的衣领死命的摇,「你讲,你讲,那些『相亲画』是哪儿来的?你敢戏耍老子--」
「福伯没有跟你讲吗?」殷商不紧不慢的避开他,「你还不知道事态有多严重?」
「我只知道你在耍我!」古剑不吃那一套!
「殷家有个规矩。」殷商关上房门,很有风度的倚坐在太师椅中,执了杯茶慢慢品饮。
「屁规矩!」古剑冷笑,「金规玉律都管不了我,你殷家算个屁!」
殷商也不生气,轻轻吹了口杯中热气:「为了避免兄弟间争权夺势,殷家除了长子,成了亲之后必须离开殷家,自力更生。」
「你要赶我走就直讲。老子才不要留在这边!」
「二弟殷瑞已经定了亲。对方是东北大户人家的小姐,算得上门当户对。择日就要成亲。成了亲之后殷瑞就要去东北定居。」殷商轻轻瞥了眼安静下来的殷情,「你知道当日殷瑞曾经向我提过,要带你去东北吗?」
「哈哈哈哈!」古剑面色铁青,「奶奶滴卷儿才肯跟他去东北!呀呀呸的狗东西!」
殷商脸一沉:「你不是素来与他交好吗?」
古剑哭笑不得:就以殷瑞意图不轨的表现,交好?我呸!掀了衣摆非常豪气的往桌子一坐,顿时高了殷商两个头。
「我讨厌他!」古剑极不客气,「不过这些跟你耍我的事有关吗?」
「哼!」殷商劈手扔了只茶杯,古剑长臂一揽,轻轻巧巧的接在手中,滴水不漏!
殷商瞇起眼睛,赞道:「好身手!这几招是京城名捕沈圣刀教你的?」
「他也配做我师傅?」古剑瞪圆了眼,不识好歹!心里突的一凉,自己可能说错话了。皱皱眉毛,「讲重点行不行?」
「重点是,你殷三公子太受欢迎。尤其是三年前的菊花宴令你名扬天下,以至于隔三差五就会有人上门提亲!」殷商忍了笑,「而且男人比较多!」
菊花宴?啥菊花宴?古剑想问,又觉问得不是时候。还是听他讲重点。
「什么道上的人都有!甚至为了你大打出手!」殷商摇头,「弄得殷府没一天是安稳的!」
古剑干笑。非常陶醉的自问:「我有那么厉害吗?」
殷商点头:「为了解决这些麻烦事,我和福伯想了不少主意。总算是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
「嗯那?」
「比、酒、招、亲!」
古剑刚听到个酒字,又有点摇摇欲坠!
「因为殷情的酒量无人能比!」殷商笑了笑,「能连喝十天十夜,不动声色!」
古剑咋舌头:「没人赢得了他,不是照样会有人来找麻烦?」
「我们定了规矩!」殷商笑道,「每年三月初三到三月初七,就是比酒招亲的日子!五天之内只要能够喝过你。不论男女老少,总之,你就是他的人了!」
没话讲。古剑实在是没话讲:竟然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奶奶滴卷儿,殷情那小子看似弱不禁风的,想不到喝酒倒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啊啊啊啊啊--」古剑突然抱头尖叫,「三月初三!三月初三!?今、今天是--」
「二月十五!」殷商悠悠然的取过他手里的茶杯,喝了口水笑,「所以我才叫福伯快点找些好人家,你选中了以后我也好做手脚。免得你还没喝呢就醉在擂台上,届时我可帮了不你一分一毫!」
古剑再无二话,腾地弹了起来,撒开腿就跑:「不干了不干了老子不干了!」
「你要去哪儿?」殷商身形微动,已经挡在古剑身前。
「哟!」古剑上下瞅他,「原来你也是道上的人!看不出身手挺利落嘛!」
「哪里!」殷商负手微笑,一派悠闲。「你想临阵脱逃么?」
古剑脸一红:「屁!老子、老子、老子--」
「三月初三的比酒招亲你必须出现!」殷商一分也不退让,「殷家不能失信于天下!」
「屁屁屁!奶奶滴卷儿老子根本不是啥殷情殷切的,老子才不要上台拼酒!」古剑情急之下终于喊出实情,面孔血红!「你让老子走,不让老子走老子就一把火烧了你殷家--」
「殷情!」殷商眉目顿敛,也不见他如何动,有力的手腕捏住古剑右手脉门。
「你--」
「你是殷家的人,我自会帮你。」殷商柔声安慰他,「一切包在我身上!」
「可我的确不是殷--」
「闭嘴!」殷商加重手劲,古剑吃痛,小脸挤成一团。「听我的话,不想下半辈子受罪就照我的话做!」
古剑没辄。因为他发现,殷商真的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而且,他的保证听起来很可信。他的语气温柔又坚定,说不准他真的能做到!?
「你--保证老子没事?」古剑疑疑惑惑。
「你要配合我。」殷商放开他。两人重新回到屋里,福伯已经沏好了新茶,默默的替他们关上门守在门口观望。
古剑性子急,按捺不住,追问:「我怎么配合?」
「你有喜欢的人吗?」殷商把一大堆的相亲画卷重新送到他面前。
古剑低头想了会儿:「怡春院的红姑娘算不算?」
叭啦~~
殷商手里的画卷散落一地。
「你何时去过那种地方?」殷商着恼,「殷家人的面子都被你丢光了!」
「我早说了我不是殷情,你殷家的面子破光底子掉了也不关老子的事!」
「你--」殷商又怒又疑,「你不是殷情?那告诉我,你是谁?」一把攥着他的手腕,「要不要你把裤子脱下来看看屁股上的疤?」
古剑回吼:「我怎么知道发生啥事,反正我--」自己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一场雷电竟然让他进入了殷情的体内。这件事换作是谁都不会相信!恐怕自己说了殷商也当他是在发颠!顿时有点意兴阑珊,又是一肚子的苦水说不出来的郁闷!
「不讲话了?」殷商当他默认,软了口气。「也难怪,你失忆」拾起画卷,「真的没有喜欢的姑娘?」
古剑只好点点头。
殷商古怪的望了他一眼:「那么喜欢的男子呢?」眼看他面色阴寒,立即改口,「当我没问!这些画卷里还是有不少江南名门的女子,你好好看看。」殷商叹息,「看中了哪家姑娘跟我讲,我去提亲。」
真有这种好事?古剑不相信!换了个身体就能娶到他梦寐以求的老婆?还是千金小姐?
「真的要帮我提亲?」
冷不防殷商回头大吼:「难不成你真想在擂台上随便跟一个草莽匪寇?」
古剑缩了缩脖子。不吱声,低头翻画卷。心里嘀咕:草莽匪寇怎么啦?他本来就是个草莽匪寇!
「这个是柳家二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精。」
「丑!」
「这个是宋家三姑娘,曾与你在菊花宴上有过一面之缘!」
「忒一般了!」
「她是杨家四小姐,秀外慧中--」
「普通!」古剑抛掉画卷,东翻西看,忽的眼睛一亮:「这个美女是谁?」
殷商抬眼一望,只见画中的女子婷婷玉立,眉目如画秀丽无俦,转头冲着门外喊:「福伯!进来!」
吱呀一声,福伯乐颠乐颠应声而入:「大少爷请吩咐!」
猛地抢走古剑手上的美女图,扔到地上,怒问:「谁把这张画夹进来的?」
「啊!?」福伯身子一抖!
「干嘛?这个大美女是谁?」古剑痴痴的捡起画,抱在胸口,「我决定了,我就要娶她!」
殷商脸一白!
福伯眼珠子都突出来了:「三、三公子,使、使不得!那、那张画是城里的好事之徒按您的模样故意画成女装被咱发现缴回来的呀!」
噗~~
古剑一头栽倒!
「老子不娶亲了!」古剑捶胸顿足,「这些女人没一个比得上怡春院的头牌!」顿了顿,继续吼,「也没一个比得上老子我自己!」
殷商被古剑整晚的挑刺惹得恼火,听到他这声吼,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总算还有一点像殷情的地方。」
福伯点头:「自、恋!」一下捂住自己的嘴,退后几步,讪讪的笑:「当老仆没说,没说!」
古剑实在没法不怀疑福伯是不是和殷商串通好了来耍他!尤其是现在他们一搭一唱,取笑他的时候!
「没其它办法了!」殷商叹口气,收起画卷,「听好殷情,比酒招亲分文考与武考。文考考的是传统酒文化,武考才是拼酒。只有通过文考才能参加武考。」
古剑有气没力的应了声。
「配得上我殷家三公子的人,又岂能只是一介酒夫?」殷商的口吻带着几分骄宠,「文考你不必出面,躲在后边,届时提亲的正主儿都会观赛,你看上哪家小姐就给我个暗示,我自会留下他们。」
「这主意不错。」古剑又犯疑,「可是那些千金小姐会喝酒?」
「蠢材!」殷商瞪了他一眼,「有多少人会亲自出面参加比酒招亲?」
福伯接着解释:「大伙儿都知道不是您的对手,所以这几年,镇里向您提亲的人,不分男女,全都去关外雇用酒量超群的汉子与您拼酒。」
古剑干笑:「行啊!这比酒招亲成了全员大会嘛!」
「岂止!」福伯兴致勃勃,「前阵子东北三省的巡按大人还给我家送了个匾,盛赞我殷家不仅为朝廷进贡御酒,还为关外的经济建设添砖加瓦呢!」
「奶奶滴卷!殷情这小子真邪门!」古剑嘀咕了一句,「今年武考怎么考?」
殷商笑了笑:「既然他们可以雇用枪手,我们为何不可以?」
古剑拍手:「谁代替老子上场?」
殷商淡淡一笑,「我!」
「你!?」福伯和古剑一同尖叫。
殷商盯着古剑,唇边的笑令古剑一阵阵的发寒:「世上如果真有一个人的酒量比得过你,舍我其谁!?」
古剑的眼珠子飞转:「你有那么好心?」
福伯知趣的悄悄退出屋子。继续他极有前途的守门事业。
殷商抽出腰间的折扇,手指一轮,十二骨扇面的水墨绘画清新脱俗,散发出悠悠的墨香味儿。
「真相。」
古剑眉毛一跳:「真相?」
殷商面容冷峭:「殷家的当家人那么好骗?失忆这种鬼话骗骗福伯还行,骗我?」
古剑嘿嘿的笑,俊美无俦的脸顿时古灵精怪的可爱。此时他满脑筋一个念头:怎么骗过殷商?骗不了他就趁夜逃走?忽然觉得下巴一凉,竟是殷商的折扇抵住了他尖尖的下巴。
「你干嘛?」
「啧!怪不得福伯老是担心我『吃』了你!」殷商以扇代手,挑开古剑前额的发丝,「现在连我自己也有点担心了奇怪!」他笑得分外迷茫,「怎么以前就没感觉呢?」
古剑张大嘴,恶狠狠的在殷商的手背上留下血痕一道!
「老子最恨被男人非礼!」
殷商哼都没哼一声,颇有点自作自受的味道。
「倒也是。」撕了块衣摆扎好手背,殷商叹气,「小时候你被人当作女孩子调戏,总是喜欢躲在我怀里哭。」
古剑脸一热:他说的不是自己,是殷情!
「现在想想,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兄弟间变得生疏了呢?」殷商似乎有些犯难。「不过我更好奇:你从哪里学来一身的武功?」
「还有你满口难听的唐山话!」
「你从没出过远门,也没有和江湖中的人有过接触。武功不可能一蹴而就,性格也不会说变就变,唯一的可能--」
古剑额头冒冷汗。妩媚的杏眼瞪得像铜铃。
「唯一的可能你别有目的!从进殷家第一天起就用假像欺骗我们--」
「靠!异想天开!」古剑的心安稳多了。跳下桌子,打个哈欠,「我要睡觉。」
殷商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殷府由不得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奶奶滴卷,老子回屋睡觉都不行?」
「比酒招亲期间,你不准离开我视线一尺之外!」
「啥?」
「你跟我住!」
「奶奶滴卷--」
「同吃同睡同起同行!」殷商捏着古剑的手腕,拖着他进了自己的卧室。指着紫檀木雕成的大床,「你不是要睡觉吗?这床比你屋里的要舒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