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只是伸手奖小宝揽入怀中。
「如果这样可以留住你,我认了;;」
小宝伸手将两人紧贴的身体隔开,看著那冒著鲜血的半边脸,小宝开心的笑了,主动的亲亲荻的双唇,
「荻,我想要了!」
不顾荻脸上的鲜血、自己身上的血污甚至一旁那还未凉透的尸体,小宝退去两人身上的衣服,直接跨坐在荻耸起的
欲望上。
没有经过爱抚的身体感受到那突然侵入的巨大疼痛,可小宝还是用力的摇著自己的身体,也许身体的痛可以掩过心
里的痛吧!
「哥,你别这样!」荻怕伤了他,想要制止他的动作,却被他的眼神阻止。
「别烦我!」
早就应该这样了,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守住属於自己的一切;;
即使後身传来巨大的疼痛,小宝还是用力的动著自己的身体,也许他是想要理解自己加在荻身上的痛,或者是他想
要以这样的痛永远的记住这一天,只是连他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眼角所流下的成串泪水;;
「荻!荻!」原本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午睡的碎竹,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整个人像是受到什麽惊吓般不断的绕著屋子
寻找著赤荻。
「荻!荻!」
仔细的看,碎竹的眼角还带著泪水,脸上的表情带著悔恨以及惊慌,也许若再让他找不到赤荻,他真的会昏死过去
。
「哥,我在这里;;」听到门人的秉告,赤荻也立刻丢下处理中的事物寻到了庭院。
听到赤荻的声音,碎竹终於停下奔跑的身体,回过身,看见荻站在自己的身後,他想也没多想就往他扑了过去。
「荻、荻;;哇;;」看见赤荻终於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碎竹终於在他的怀中放声大哭。
「哥,你怎麽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又有谁欺负你?」将所有的人遣走,看著在自己怀中大哭的小宝,赤荻慌
了手脚;到底是多久了?多久没看到怀中的人儿哭的这麽伤心了?
碎竹用力的摇头,刚才的梦让他终於知道为什麽每个人都怕他,为什麽每个人都不敢正面面对他,那是因为字以曾
是这麽可怕的一个人!就连自己;;就连自己都是这麽害怕那被自己遗忘的自己。
「荻;;对不起;;对不起;;」碎竹抬起头来看著抱著他的赤荻,有些战战兢兢的伸出手,贴上赤荻那有著暗红色的伤
疤的半边脸,
「荻,对不起、对不起;;」
碎竹的眼角不断掉下泪水,怎麽也不敢相信赤荻脸上的疤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他曾经这麽相信赤荻会是过去的他唯
一一个活下去的目的,可若真是这样,为什麽过去的他会狠的下心来伤害他?
赤荻看著他的眼睛,心里阵阵的叹息;他一定是梦到过去的那一段日子吧?梦到他是怎样杀害第一个人的、梦到他
是怎样从一个单纯的傻小子变成後来的冷血魔头,赤荻的心中感到一阵难过,为什麽过去就是这样不停的纠缠著他
们?
「哥,没事了,我不痛了;;」将手贴上碎竹停在自己脸上的手,赤荻看著哭的一脸憔悴的碎竹,心都慌了,
「哥,真的没事了,你看,我们不是也就这样一直在一起吗?」
赤荻的安慰只让碎竹更觉得难过,可自己真的犯了大错不是吗?
其实自己在梦中所感受到的痛苦,自己到现在都还感觉得到那样的伤心和痛苦,被背叛的沉重像是压在身上的大石
让自己差点喘不过气来,所以自己才会杀了人、所以自己才会杀了那个逼自己离开荻的姑娘;;看著自己的手,这双
手染上的血再也洗不掉了;;洗不掉了;;
「荻,你为什麽不生气?为什麽还要对我好?」碎竹的眼泪掉得不停,从头到尾,赤荻都没有错!错得人一直是自
己,是自己看不清、是自己的不信任,才会逼得自己走上另外一条路,
「我是坏人!连我都讨厌自己了!为什麽还要对我好?」
赤荻苦笑,
「我说过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所以我真的不会。」自己真的该开心的,开心碎竹终於会为了自己伤心,可是却放
心不下现在的他,
「哥,你别想太多好吗?过去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还在这里!再也不会有人拆散我们了。」
「可是;;可是;;」可是梦中的一切要他怎麽释怀?
「哥,忘了过去好吗?你只要记得你是谁就好了;;你是小宝也是碎竹。」
「不要!我不要当碎竹!我不要当碎竹!」出乎意料的,碎竹整个人弹出赤荻的怀抱捂著双耳,不断的摇头。
「好好好,不当碎竹、不当碎竹。」赤荻急忙将碎竹再度抱回怀中,
「你是小宝,我一人的小宝;;即使外头的人还是把你当作那个碎竹,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宝。」
停止慌乱的碎竹看著赤荻,
「你要记得你说的话,我是小宝,不是碎竹。」
「你是小宝,不是碎竹。」
碎竹用力的抱著赤荻,即使得到原谅心中的抱歉还是未曾散去,
「荻,对不起;;对不起;;」
嫣红嬷嬷躺在床上闭不见客已经好几日了,秋水楼少了长袖善舞的鸨母彷佛少了什麽,至於春风阁的小倌们的脸上
更是个个少了血色;对春风阁的小倌来说,卖身的身涯当然不好过,可过去还有个善解人意的老板,总让自己还觉
得自己像个人,可现在;;失去了老板也失去了来自嫣红嬷嬷的保护,春风阁的小倌们个个都有了离去的念头。
「公子!」春风阁里一个刚开苞没多久的年轻小倌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激动的叫著,要不是公子身後的人
正以凶恶的眼神瞪著自己,自己早已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抱住他了。
「小秋;;」
在小秋的眼中,自己曾经服侍过的残菊公子永远有著那麽温暖人心的微笑,还记得自己当初到他身边是那麽的杰傲
不驯,可最後还是输给那样的笑容;公子已经不叫残菊了,自己也已经不叫小秋了,而现在的日子也已经越来越难
过;;
「怎麽了?最近过的不好吗?」残菊的脸上还是笑,不顾身边人的眼色,拉过小秋坐在身边的椅子上。
「九王爷。」小秋战战兢兢的对著残菊身边的人问好,而对方则是简单的点头回礼。
残菊身边的伴侣曾是春风阁有名的大户,只是第一次的见面便包下残菊年馀,虽然後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可最後两
人还是走到了一起。除了表面上的封爵,九王爷凌醇佑也是风月门合作的对象,这几日春风阁与秋水楼的变化全都
看在他的眼里,不想惊动身边的人,只是不经意的问起他是否有兴趣见见以前的老朋友,而不放心残菊的他当然会
一起前往,一方面可以保护身边的人,另一方面又可以亲身看看风月门内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
残菊不明白身边的人打的是怎样的算盘,他只是在意眼前的这个孩子怎麽一下子清瘦许多,原本天真的眼神怎会染
上一层忧郁,当初自己走得太快,忘了关心这个孩子是否过得好,这是自己的错。
「小秋,嫣红嬷嬷对你不好吗?怎麽人整个瘦了这麽一大圈?还是你贪快,为了攒钱不顾自己的身体每日接客,你
这样只会更;;」
「公子,小秋过得很好,请公子不用挂心。」知道还有人这样关心自己,小秋已经很开心了,可自己也是有骨气的
,公子曾说过卖给一个人和卖给许多人都是一样的,唯一的自由只有自己给的起,如果真的要赎身也只能自己给自
己赎身;看看公子身边的人,这人对公子而言是不同的吧?所以在离了春风阁後,公子还是愿意一直守在这人的身
边。
「小秋。」
像是听到身边人的自责,凌醇佑用力的握著残菊的手,像是在给他力量像是在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公子,小秋真的过得很好,是公子教小秋要活下去就要靠自己的对吧?公子不要因为已为小秋不好就想要替小秋
赎身,公子可以救小秋这一次,可是以後呢?小秋总要找到自己活下去的方法不是吗?」
残菊看著小秋很久,最後才慢慢的开口,
「小秋,你真的长大了。」
「这是公子您教我的不是吗?」小秋看向凌醇佑,
「若是九王爷愿意,公子可以常来看我吗?我会更开心的。」
残菊看了身边的人一眼,接著用力的点头,
「我会的。」
可谁也不知道下一次的会面竟会来得这麽快也会这麽的不堪;;
那一天的夜晚,残菊披著衣服跌跌撞撞的走进自家大厅,看著躺在地上浑身浴血的娇小男孩,残菊立刻跌在地上有
些颤抖的握著他的手。
「公子?」躺在地上的小秋有些摸索著、有些迟疑的开口。
「小秋,是;;是我;;」残菊不知道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逼自己不要哭,为什麽下午才看到的健康孩子现在却被戳瞎
了双眼,身体像是残破的娃娃般无助的躺在地上。
「公子;;」小秋扯扯嘴角,像是想笑,却让人觉得恐怖,
「公子,这世上只剩;;你对小秋;;好;;小秋也想帮你,可是;;可是小秋很笨;;所以;;所以;;」
「小秋,你歇会儿,请大夫替你看看好吗?」用力握著小秋的手,残菊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心痛了。
「不;;不要了;;公子,春;;春风阁已经变了;;秋水楼也;;快守不住了;;」
只专注在小秋身上的残菊没有注意到他身後的人双眉一拧。
「小秋,你别说了;;别说了;;」
「公子,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我只看到白侍凤和一群人说话,就这样而已,可他却生气的挖我的双眼,还
戳穿了我的一只耳朵;;可我真的不知道到底为什麽;;」小秋没有哭,萦绕在他心中的除了不解,什麽都没有,
「若我真的做错了什麽;;也许只是听到他说凌家的人注定完蛋;;可他为什麽要这样害我?公子;;白侍凤逼我们不断
接客却不给我们应得的财物,这我们都认了;;可他为什麽要这样伤害我?」
突然的呐喊让小秋的嘴边溢出鲜血,残菊伸手不断的抹去,可鲜血却还是不断的流下。
「公子;;我想我不行了;;即使活下来也会比死痛苦;;但请你帮帮嫣红嬷嬷吧,也许只有嫣红嬷嬷可以帮春风阁了;;
」
「小秋,我会去找嬷嬷的;;你乖,好好休息,你还年轻,你会好的;;」
「我不想好;;」小秋伸长了手臂,残菊见状立刻拉著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
「公子,小秋一直很喜欢你喔;;喜欢你的笑、喜欢你说话的样子、喜欢你吹笛的样子;;很喜欢、很喜欢你;;像兄长
、像亲人、更像我心中最重要最重的人;;」
小秋走了,即使再也见不到最喜欢的人,可是可以在他的身边离去,小秋走的很安祥、很安祥,彷佛没有听到他人
伤心的哭喊。
「小秋、小秋;;」
沉著一张脸的凌醇佑弯下身体将情人往自己的怀中揽,他可以暂时将情人借给将死的人,可他不喜欢情人的心一直
都在别人的身上。
「君,别这样;;让他好走。」
看著身边的人,残菊第一次不顾众人的眼光主动将头埋入凌醇佑的颈侧啜泣,
「那个白侍凤究竟是谁?小秋又做错了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他?」
搂著怀中的人轻声安慰,凌醇佑的目光却是落在小秋的尸身上;孩子,看在你拼死一条命也要来通风报信的份上,
我原谅你对我的君图谋不轨;;放心好了,那个要我凌家完蛋的家伙,我会让他明白到底谁会先死!
─────
原本应是光鲜亮丽的寝间弥漫著药草熬煮的气味,原本丰满的女人现今却气息奄奄的卧倒在床上,闭著双眼的女人
面无血色,再也看不出原本的风骚模样。
「姨;;姨姨;;」
房间里突兀的出现孩童的声音,让女人有些惊讶的睁开双眼,第一眼却是迎上那样如阳光般温煦的微笑。
「姨姨记得祥儿吗?」祥儿趴在床边看著脸色苍白的女人。
嫣红从被褥之中伸出手摸著祥儿的头,
「姨姨怎麽会忘记像祥儿这麽可爱的孩子?」看著眼前的孩子眼睛笑得眯了起来,明知道他和自己的弟弟没有任何
的血缘关系,可看到这孩子还是会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弟弟,和那个自己再也不想见到面的男人,
「祥儿是怎麽来的?爸爸带来的吗?」爸爸?真是好笑的两个字,那男人怎麽就要这孩子这样叫他?
原本只是寻常的问话却让祥儿一下红了双眼,
「爸爸生病了,去找大夫了;;」
也许;;也许是师祖的魂灵回来了所以才逼得李俐不得不走吧?只是可怜这个孩子;;
「祥儿现在过得好吗?」真奇怪,还以为自己的心早就在那一日白侍凤对自己所说的那番话就死了,泥菩萨过江的
我怎麽还会有替人担心的心思?
祥儿点点头,
「祥儿很好,菊叔叔疼祥儿,王爷大叔也疼祥儿,可是如果王爷大叔不要老是欺负祥儿的话,祥儿会更好。」
嫣红不小心笑了出来,这个孩子真的有让人温暖的魔力。
「姨姨,菊叔叔和王爷大叔说想见姨姨,姨姨见见他们好不好?」祥儿抬起脸看著笑得舒心的嫣红。
这样的一句话让嫣红的笑凝在嘴角,自己一直躺在这床上病著就是不愿意替白侍凤为虎作怅,不是不想替自己的亲
人报仇,只是在自己还不确定复仇对自己而言有没有意义之前,她都不想面对碎竹,可今日祥儿的出现可能会让白
侍凤有了要胁自己的理由,这样下去的话,自己是不是又多了一个该恨的人?
「祥儿,让菊叔叔和王爷大叔进来吧。」撑起自己的身体坐在床上,嫣红看著祥儿一蹦一跳的跑出屋子,她慢慢的
闭上眼睛。
「嬷嬷。」
再度睁开眼睛看见残菊和他身後抱著祥儿的凌醇祥,嫣红的嘴角扯起一个微笑。
「小菊子,你来了?还有你後头那位;;动静太大终於惊动了您,是不?九王爷。」嫣红叹了口气,
「可还是晚了;;有好多的公子、姑娘们都快活不下去了。」
「嬷嬷;;」残菊望著嫣红,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公子、姑娘们都活不下去了?就连小秋都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想到小秋的惨死,残
菊忍不住红了眼框,
「如果真的出了问题,你为什麽不说?好歹;;好歹我们也可以帮你啊!」
「小菊子,竟然已经离开了这里,你就不该再与这里的人扯上关系,这是为了你好;;」嫣红伸手拉住残菊的手,
「只是这一次;;这一次虽是嬷嬷我引狼入室,可你就帮嬷嬷我这一次;;可好?」
残菊看看躺在床上的嫣红,又回头看著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人,铁青的脸色不知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独占欲作祟,还
是因为嫣红一见面就提出这样的要求。
「嬷嬷,我不懂这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老板死後这里的一切彷佛全都乱了套。」没有正面回答嫣红的要求,残菊
聪明的让她碰了个软钉子。
「你怎麽知道黛青死了?」嫣红惊讶的弹了起来,紧抓著残菊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九王爷又是这样的身分,你到底是知道了多少?」
「这;;」残菊很想告诉嫣红自己什麽也不知道,黛青老板的死不过是在自己弥留之际所见,再由李俐证明自己的猜
想,就这样而已,可这样怪力乱神的事,自己却说不出口。
「你别管君为何会知道这件事,你只要说说那个白侍凤是怎麽一回事就好。」一直守在残菊身後的凌醇佑皱著双眉
扯开嫣红的手并将残菊护在自己的身後。
「九王爷;;」看著眼前横眉竖目的男人,嫣红疲倦的闭上眼睛;怎麽自己的周遭都是这样的男人?
「九王爷,您也知这里是怎样的地方,小女子不能说太多,若想知道就请您自个儿去清风庄问问吧!小菊子,顺便
替我看看,看看碎竹到底还是不是碎竹?」
「碎竹?」残菊有些惊讶,难道碎竹并不是失踪,他的行踪一直都在嫣红嬷嬷的掌握之中。
「我说得太多了;;」像是想通什麽似的,嫣红睁开了眼睛,
「这一次,我再陪你们去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