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室来的聋哑人————紫微七杀

作者:紫微七杀  录入:08-31

然后发现其实出汗的感觉是那么的痛快。而那个夏天,总是有风的。

不是没有想过带他回家,但总觉得家里是那么不自在,即使只有我一人也有种监视的感觉。我想这是多年来管教出来的压抑感。

然而那天我却把他带回家了。因为很想给他看一部片子——少了音乐画面还在,少了对白字幕还在。

那部片子是《SHELT》。

我喜欢里面那种一直会有人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感觉。哪怕不把烦恼说给他听,有一个人陪着我就能学会坚强。

片子里的阳光很灿烂,暖黄色的墙和涂鸦,随着滑板移动瞬间投在上面的深色的影子——其实生活的本真色彩就是这样。

我们拉上厚厚的窗帘,拒绝了下午一点的阳光。

仅被窗帘里透出来那点阳光的颜色打亮的房间,是昏暗的。

当我把头凑过去吻他的脸时,他正盯着屏幕里Sean和Zach一路从客厅吻到床上,只是他不知道,这段音乐是多么的富有节奏感。

于是他不理睬我。

我在他身边躺下来,歪着身子看他沉默的表情。他看得很仔细,我不能明白在他而言,无声的电影带给他的是何样一种感受——他是为电影沉静还是为听不见任何声音沉静呢?

因为距离远,我的指尖仅恰能够到他的侧腰。我便用指甲撩了他的衣摆,轻轻搔刮他窄瘦的腰身。

他腰部的曲线往下埋在裤腰的松紧带里,我单手撑了身子向他挪了挪,另一只手便顺势摸了下去。晓东有腰窝,臀部上两方浅浅的洞,突显他挺翘的臀。

终于他禁不起我的骚扰,笑着滚倒在床上。他的屁股怕痒。

我压他在身下,衣服掀到一半,便笑盈盈地看他。

我不动,他盯着我看了一会挣扎着起来,作势要坐回电脑前继续看电影。

笑着把他再一次扑倒,毫不客气地像剥蛋一样把他扒了个精光。

吻到他的胸口,接吻时从来不把眼睛闭上的他却把眼睛闭得死死的。他是把自己都交给我了么?

他的身体上很快笼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我用舌头一卷,舔了一下他的乳尖,那珠圆玉润的东西马上泛了一层粉色的水光,立起来了。

我一路啃咬下去,直到鼠蹊。他敏感地浑身一颤,经受不住便伸了双手在空中糊乱地挥动,试图抓住什么。

他乱舞的手碰到了我越来越往下走的头。他弓起身子,把我的头往他那边拉过去。

这时,我才发现他的眼睛湿得厉害,泪水让他几乎不能睁开双眼。

此时的他,就像连视觉也消失了,变成又瞎又聋又哑,只知道贴近我,狠狠地把我融进他的身体。

我们撕咬着彼此的唇,吮吸让它们很快的充血,而相互交缠的舌头让我们分不清彼此的味道。

他的股缝在我将要进入的那一刹是湿漉漉的,不知是汗水呢还是前面扩张时抹进去的润滑剂,要么是从里面带出来的肠液或铃口里分泌出来湿滑的液体。

也许是太滑,也许是光顾着亲吻,好几次我的那根东西都没能进去,而是斜切着他的股缝或上或下地摩擦着。也许我是故意的。

在我紧紧地揽住了他的肩的那刻,我进入了他的身体。

同一刻,他张嘴就咬。

在我的手臂上,他的屁股里,一种疼痛漫延开来。原来,疼痛也是可以一起享受的。

我只抽动了几下便退了出来。

因为他已经痛到萎缩。

其实是由于抽插的幅度比较大,在我出来的当口,他屁眼一紧,我就滑了出来。看他疼,我就没再继续。

我抱起他,让他翻身趴在我身上。然后细细地去吻他布满汗水的发际。

感觉到他那条小东西柔软地搭在我那还未软下去地方,竟然是冰凉的。贴在一块儿,我挺动着腰板,仅仅是摩擦我也几乎受不了。

他很快也硬起来了,而且比我还快就射了出来。

他到达高潮的那一下,我听见房间里除了我的喘息声,还有一种陌生的声音从他的喉咙深处传来。

不能构成任何字面意义的声音,但那的确是他发出来的。

我一个翻身,欣喜地把他压在身下。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阵狂吻。

然而他却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也许他还沉浸在高潮的快感中,虚脱着,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发了声。

他的虚脱持续到我将还没发泄掉的欲望凑到他嘴边。看见我即将捅进他嘴里的欲望,他一下来了精神——他骤然间瞪得滚圆的眼睛,里面满满腔的都是慌恐。

他别过头,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手脚并用地向床下爬去。

直到“扑通”一声,他滚下了床。

“晓东——”我急急叫着他的名字,探身去捞他一把。

他神色里的惊慌却越积越多,眼神已经失去了焦点,仿佛不认识我一般。

沟通是这么的困难,因为他听不见声音。我顿觉无力,如果有一天没有了视力,那么我还能凭借什么在他的心中是明晰可辨的。

我不知道究竟什么刺激了他,使他突然对性爱变得那么难以接受乃至抓狂。

靠近他身边不过徒增他的恐惧,所以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而已。

然而我的静默只将场面维持了一会儿——他四下里摸索了一番,抓起散落在地上的皮带向我甩过来。

被杀个措手不及,我的脸上火辣辣的一条抽过。脑门上沉闷的一声,再一会儿,血汩汩地流了下来。

那是皮带扣砸的。

我懵了。他也懵了。但我看到他眼里的清醒。终于,鲜血刺激出了他的理智。

去医院的路上,我对着车窗里的影子把脸上那道肿起来的地方狠狠搓了两把,于是,那里的皮也破了,看上去像是擦伤的痕迹。

一路沉默,虽然以往我们在一块也是没有声音的出场,但这次不同。心底里有一个声音,让我不愿理他,这个野蛮的家伙。

我故作在看窗外的事物,一眼也不瞥他。

在包扎的空档里,我被医生的手固定了头的扭向,于是,我透过窗子看见他远远地坐在走廊尽头。拿手捂了脸,兴许是在哭。

我直觉地厌恶他的眼泪。这种时候,我是讨厌男人的眼泪的。儿时的那次看那个弱小的男孩哭会温柔地抱他下来仅仅是因为我心情非常好;前几次看他眼睛湿湿的觉得欣喜那是因为事情的发展态势是掌握在我的手中的。

我送他回他姐家,还是没跟他“说”什么。被问到额头上怎么了,我也没看向他,轻轻一句“不小心磕了”应付过去。走的时候,我也只和教练打了个招乎。

似乎,从医院里哭过后,他一直沉默着。

当我妈大呼小叫地问我怎么会弄成这样,我不耐烦地回她说:“不就磕了下么。”

每个人,都在刺激着我的神经,又或是我已然把自己卷成了一个刺猬。

我突然想起初见他时我好奇的那件事——既然都听不见也说不了话,他们是如何吵架的呢?是的,他不吵闹,他信奉着他的暴力手段来表达他的无助他的愤怒。

在我不开心的时候,我都有一种冲动想要和夏沔说说话。

于是,自然而然的,我在网上碰见了他。

“路桩,我好久没看见你了啊……来,么一个~”想象着他一脸骚包地坐在电脑面前跟我眉飞色舞地打字,我乐了。

“是哪……”

“你上次说的那个小孩呢?说给我看照片也不发给我……”

“不是老碰不到你嘛~”

“上照片!”

“不急不急,我找找……不知道放哪了~额==|||”

“好吧……你慢慢找”

我发了一张夏河的照片过去,“帅吧?哈哈……”

“不喜欢他~”过了一会,他又补了两个字给我“恶心”。

我被那两个字“恶心”无言到了,“为什么啊?”

“就是不喜欢。”

“出镜率太高反倒显假了”然后下面他打了一大窜“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你去看他写的东西么……”我心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升腾上来让我很难受,但我还是想继续说点什么。

“反正你不要跟我说他。”

“……”

“你去听方大同的歌吧……”我承认我的固执,我承认我在旁敲侧击。

“哦~”

“他的声音很好听……”

“你听曾轶可的音乐了没?不是还行么,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讨厌她啊~ ”

我错了,我不该找他聊天的。这仿佛是我们的默契,提的都是对方讨厌的东西。

“没……她说她最拿手的一首苏打绿的小情歌……==|||”我发了个狂吐的表情给她。

“你去听最天使嘛~”

“她恶心到我了……不听……”

“她声音不错的,很独特~”

“NONONO~她没有机会了……”

“你真恶心……”

我们之间总是这样,每每话到一半,就会拿彼此最不耻最恶心的事情来相互攻讦

也正因为这样,我才把这叫做“冲动”。

明知结果如何,但总断绝不了这种念头。像毒瘾一样,人就是那么乐得犯贱。

我厌倦地关了QQ。心情糟到有过之而无不及。

想到明天大清早地要去场地练车,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以后。

我想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对谁错呢?爱情里,是不分对错的吧。

也许是我着之过急,但我并不想让步。

第二天早上,4点半,被闹铃不情愿地拉起床。以往,我都会在闹钟响之前自然醒来,这两天也许是太累了吧。

到厨房里把早饭热下去。四点半的天还没亮透,窗外一片黑沉沉的。只看到对面那幢楼里有一盏灯光亮起,很柔和的光色,隐约照亮了房间的一角,并没有看见那个房间的主人。

原来这么早也有人起床了。平常我在外地上学,不清楚附近都住了些什么人,也许是那些有晨起锻炼习惯的老人吧。

但那盏灯光给了我一点陪伴。

结果那天在场地上并没有看见他。

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终于在训练结束的时候我问教练今天晓东怎么没来。

“哦,他回自己那去住了就没跟我过来。”

回自己那儿?

记得晓东有提过结婚后他就住在他和他妻的新家里。但他从没跟我说过在哪,他打定主意要离婚后就再没回过那里了。

他回去住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想就这样和我断了?

拿起手机,翻出前几天的短信。一条条,历历在目。最近的一条是他前天睡前发给我的——“老公,晚安。”这是他第一次“叫”我老公。

按了回复,短信的对话框跳出来。但想了半天,只打了两个字便打不下去了。合上滑盖,“是否储存到草稿箱?”一行字跳了出来,我在“否”的那侧按键上按了下去。

一连几天,我固执地还是不给他发短信。

车上一同练的有一个90后的孩子,跟我们大谈他的恋爱史。他说以前有谈过一个女生,那个女生真是好得不行,但后来还是分了。分手之前,那个女生给他厚厚一本本子,里面都是他曾经发给她的短信,字还写得特别小的那种。每一条短信都记录了时间,还有一些连短信里都没跟他说过的话也全都附在当天的短信后面。他说那个时候,他看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我靠在车门上,慢慢地翻看着我和晓东的短信。只可惜,我有定期清理短信的习惯,很多都已经被我删掉了。可仅剩的那么几条也让我心里很不好受。

而在很多事情不能坚持下去的时候,每天四点半对面二楼房间里的灯光总会点亮。它顽强的亮在凌晨的四点半,有些时候更早一些。偶尔几次,会看到那个房间里一晃而过的人影。

我把这亮起的灯看作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不得不说,它的亮起,就像海上迷雾当中透出的灯塔指引的光。也不知道为什么,每天这个时候起来看见它就会很安心,有些时候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为了看它而起来的。要是哪一天,它不亮了,我无法想像,那就好像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一样。

这盏灯,只亮到五点十来分而已,因为我每次“碰”的一声关上铁门后去张望那个房间,都是黑的。

因为没有心情,好几天都没上QQ,然而那天一登录,弹出的那个对话框让我惊诧不已。

是夏沔的对话框,他不并在线,看来是上一次聊天时他发过来的,被我直接关了QQ。

那是一张照片,上面的男孩子赫然就是晓东。

——“我最近找了个小孩~”

——“你上次说的那个小孩呢?说给我看照片也不发给我……”

——“不是老碰不到你嘛~”

——“上照片!”

——“不急不急,我找找……不知道放哪了~额==|||”

我脑袋里轰地一声。

在T县的时候,我几乎忘记了这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叫程晓东。

从什么时候开始遗忘的呢?大约是在我怎样也联系不上他的时候开始,也可能是从我在T县待考期间的高度紧张开始。

走在T县的街头,突然想起第一次来T县考试的时候,也就是等他也不来的时候。如今,又是T县,又是找他不到。每一次,他都可以做到无影无踪。

我发他短信,[我们出来见一面吧。]

不长久的无回复后我又发[晓东别闹了,出来,就我家路口。]

[明天我要去考试了。我等到十二点。]这是我发他最后一条短信。

那天晚上,是这个夏天的第一场台风登陆。

雨很大,风很急。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线,我看着地面上的水渐渐积厚,溪流一样从我脚边疾驰而过;风一阵阵地把雨往我身上扫,打在水面上,就像波浪的起伏涌动。

孤灯独影。

疾风中,有一只蚊子翅膀一晃,闪进了我的伞底下。它风中飘零的小胳脖小腿抖啊抖的,终于在接触到我的伞内壁的时候停了下来。

它安静地栖留在我的伞沿。虽然,那伞在狂风中也不住地颤巍,饱含了雨水。

我突然记起,在很小的时候,爸爸跟我说过,暴雨的时候会有蚊子飞进你的伞下躲雨,而多的时候,它们会整齐地排成一圈。那个时候,我笑,怎么可能啊,一圈蚊子,哈哈。它们要敢进来我就拍死它们,最后我是这样说的。而的确,我从来没有在雨天看见蚊子飞到我的伞下过,我总以为爸爸是在逗我开心,或者是在吓唬我。

今天,一只小蚊子飞了进来。

我甚至对它产生了怜悯之心,它也是独自一个啊,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天气飞出来。

远处,那个每天四点半都准时亮灯的窗户还亮着。已经十一点了。今天那间房子里出了很大的动静,风声夹杂着摔东西的声音。

这种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那么激烈又那么宁静。就在我以为那个窗户里的气氛要进入白热化的时候,突然一阵风呼啸而过,啪嗒一下,我的伞被吹飞了,连同那只可怜的小蚊子。我急匆匆地往路边的屋檐下躲去。

这个时候,时针已经走到了十二点。

十二点是一个童话破灭的时候,南瓜马车要消失,而有人从来不曾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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