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不甘心,于是他再次藉助了催情油的力量,成功引燃了刘辩的激情。
除不去他心头的阴霾,能和他一起拥有这短暂的快乐也是好的。李儒抱着这样的想法,细心抚慰刘辩的身体,看他咬着牙关,被情欲熏染得泪水涟涟,李儒更加难以自恃。
一切都是在沉默中进行的。刘辩沉默地打开身体,李儒沉默地进入他。空气里只有低沉压抑的喘息,像两个同时溺水的人在相互支撑,却无力脱困。
直到高潮的瞬间,李儒才听见刘辩悲凄地呼喊。
「救我——」
短短的两个字,划出长长的尾音。李儒的心被划开了,里面汩汩冒出的是比鲜血还要浓稠的东西。
那之后,刘辩睡得很沉,李儒却一整夜都无法合眼。
李儒猜到董卓好景不长,却没想过会来得这么快。
这天,他收到了一告急文书:以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为首的众诸侯已经联合起兵,共同讨伐董卓,如今兵临汜水关下。
董卓得知这个消息,大惊失色。自他专权以来,要讨伐他的消息一直不绝于耳,但像这般大张旗鼓的还是第一次。
吕布主动请缨出战,但最后董卓启用了无甚名声的华雄。
华雄一去便立了战功,董卓立刻松了口气,李儒却没有他乐观。袁绍这次来势汹汹,不可能因为一两次挫败就偃旗息鼓。不过李儒并不在意这些,他只是觉得自己抽身退出的时机到了。
李儒与义弟梁广——那个一直跟在他身边的留着络腮胡的男人,一起讨论许久之后,终于订下了一套出逃隐居的计划。
他没有告诉刘辩这些,但把袁绍起兵攻打董卓的事说了,他希望刘辩听到这个消息能稍稍高兴一些。谁知,这个消息却令
刘辩加倍忧虑起来。
「袁绍会成功吗?协儿怎么办?董卓会不会拿他出气,或是用他做挡箭牌?」刘辩很激动,全身都在颤抖,「你能保护协儿吗?」
这么说着,刘辩突然扑到李儒身上,抱着他又亲又啃,甚至解开自己的衣裳,抓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放。
「求你保护好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李儒惊呆了,不得不把他困在自己怀中,制止他失去理智的行为。
「不要让董卓伤害协儿!不要让他伤害我唯一的弟弟……」刘辩呜咽着恳求,无助得好似迷途羔羊。
李儒想帮他。他知道自己做得到。如果他去做的话。
刘辩渐渐安静下来。一直没有等到李儒的回答,他有些忐忑,怕自己表现得过头了,会适得其反。
其实他根本不用担心,因为李儒已经完全被他的痛苦左右。
「别担心,我会为你保护他的。」
「真的?你会为协儿除去董卓?」刘辩满是期待地看着李儒。
李儒为他擦去眼角的眼水,说:「如果你想我这么做的话……」
「你要做袁绍的内应吗?如果联合袁绍,应该可以轻易……」
「不要说了,都交给我吧!」
李儒的双手很用力,刘辩被他搂着,骨头都被勒得发疼了。他不能确定,李儒是真的要帮他,还是在敷衍他。可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一个好的开始,他终于能为家人做点什么了,哪怕代价是他的身体和尊严。
再次接到前方的告急文书,董卓急聚李儒、吕布商议。
原来是华雄突然被同样名不见经传的关羽斩杀,汜水关重新陷入危机。
相较吕布,董卓在战术谋略上更加倚重李儒,所以当李儒提议董卓亲赴战场时,他很快就同意了。
「贼军现在以袁绍为首,他的叔叔袁隗又是朝中太傅,倘若这叔侄俩里应外合,对丞相就是大大的不利。所以,可以先派人将其除去。」
让董卓涉险是第一步,李儒还得想办法加深董卓与袁绍的私人仇怨。这样才能让事情更顺利地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有道理,我这就差人去办。」董卓完全同意了李儒的提议。
就这样,太傅袁隗一家不分老幼,全被董卓诛绝。同时,穷凶极恶的董卓还下令,将袁隗的首级送去汜水关悬挂示威。
两天后,董卓领兵二十万,分两路出征。一路五万人马由属下带去支援汜水关,一路十五万人马由他自己率领,驻扎在距洛阳城五十里的虎牢关。李儒、吕布都跟在董卓身边。
李儒走后,刘辩一天比一天焦躁,总是忍不住向丁婶打听战场的消息,可丁婶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对此知之甚少。刘辩不得已,只能去问梁广。
谁知,梁广不答反问:「你到底是关心我大哥,还是只想知道董卓的消息?」
刘辩哑然。
梁广的眼神让他没有说谎的勇气,更不敢实话实说。他根本没想过李儒的生死,他关心只是董卓的下场。
刘辩的沉默让梁广很是不悦。只见他凶神恶煞地瞪了他好一会儿,然后不屑地「哼」一声,拂袖而去。
后来,丁婶告诉刘辩,梁广与李儒是在兵营相识。两人名义上是拜把兄弟,但梁广更多的是以仆人自居,因为李儒不止一次救了梁广的性命,所以他对李儒可谓忠心耿耿。
唯恐自己想要利用李儒的心思被梁广看穿,刘辩开始小心避免与他再有接触。
第九章
袁绍的军队气势如虹。吕布在虎劳关虽然赢了几个回合,但随后便吃了败仗,被敌人赶回关内。
董卓见状,企图拉拢袁绍麾下大将孙坚以挽回局面,结果遭到拒绝。董卓恼怒的同时,深感不安,以战局来看,他很可能会被打得落花流水。
李儒趁机劝说董卓:「温侯新败,士兵势气受挫。丞相不如退兵,回洛阳将帝都迁至长安。」
「迁都?」李儒的提议让董卓十分惊讶。
「近日我在街市上听到一则童谣,说:『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鹿走入长安,放可无斯难。』我想这『西头一个汉』乃应高祖旺于西都长安,传一十二帝。而『东头一个汉』乃应光武帝旺于东都洛阳,今亦一十二帝。运势转这一轮,又回到了长安。
「如果丞相将帝都迁回长安,顺应天意,一定可以平安避过此劫。」
李儒说得头头是道,董卓顿感茅塞顿开:「有道理!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说风就是雨,董卓连夜就带着吕布、李儒赶回洛阳,第二天便在朝堂上宣布迁都一事。
迁都不是小事。仅仅以洛阳气数已尽,旺气转回长安为由,就要迁移都城,动摇国之根本,实在荒谬。
众臣的反对全在李儒意料之中。但李儒并不担心董卓会改变主意,因为他太了解那个人,越是阻力大的事情,他就越喜欢一意孤行。
果然,董卓在朝堂上与众臣争得不可开交,最后干脆大开杀戒,以彰权威。见有人因此丧命,反对的声音立刻平息下去,迁都一事就这么定了下来。董卓颁下命令,限来日便行。
这时,李儒又上前建议道:「现在国库空虚,钱粮紧缺,洛阳富户极多,财物都可收缴充公。而且,袁绍贼军在城中也有一些亲朋党羽,丞相大可杀了他们,抄其家产,必定收获颇丰。」
李儒一席话,听得众臣一身冷汗。这次追随袁绍起义的均是各地诸侯,洛阳城里与他们有过联系的绝对不是少数,如果董卓真的采用李儒的意见,洛阳城里势必血流成河!那样实在是太狠毒了。
想是这么想,却没有一人敢站出来反对李儒意见。董卓本就爱财,有人这么提议,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很快,整个洛阳就陷入一片腥风血雨之中。
数迁家洛阳富户被斩杀于城外,家财尽数收归董卓囊中,数百万洛阳百姓也被军队拖押,前赴长安。
不仅如此,董卓还放纵军士淫人妻女,夺人粮食,放火烧毁房屋、宗庙、官府,连皇帝住的南北二宫也被烧成了焦土。最后,董卓甚至指使吕布掘了先皇及后妃的陵寝,取出陪葬的珍宝。
之后,董卓便带着千余车金银财宝,押着皇帝刘协一起去了长安。
与此同时,刘辩也被梁广和丁婶带着,离开洛阳,直奔长安。
一路上丁婶总是给他吃一些令他昏昏欲睡的东西,让他没什么机会去关注外面的事。若不是那天夜里听到梁广与李儒的争执,他根本不知道出了这么多的事。
「大哥,外面都在传怂恿董卓迁都的人是你,那些杀富户夺财、烧毁洛阳城的主意也是你出的,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梁广的声音很高,刘辩躺在房里也听得一清二楚。他听不清的是李儒的回答。
「大哥,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一次死了多少人?洛阳城的土地全被人血给染红了,城里的百姓活着到长安的连一半都不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门外只有梁广的咆哮,刘辩还是听不到李儒的回答。
「你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达成那个男人的心愿?你这样下去,董卓还没死,你就会被人挫骨扬灰的!」
那个男人是谁?刘辩有些胡涂。
洛阳城被烧了,死了很多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刘辩满胸疑惑,挣扎着坐起身来。
不等他下床,李儒就推门进来了。
「醒了吗?饿不饿?」很自然地摸了摸刘辩的头发,李儒拿起罩衫为他披上。
「你和梁广在说什么?」刘辩问。
李儒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将刘辩搂进怀中。
枕在他的肩头,刘辩突然感觉到他的胸腔里有一股强烈起伏的情绪,不等刘辩弄清那是什么,李儒就已经将他压倒在床褥之中。
他的亲吻还算温柔,手上的动作却显得有些急切。就在刘辩犹豫着要不要接受的时候,李儒的手已经摸到了他的衣服里面。
刘辩打了个寒噤,因为李儒的手太凉了。像一块冰,从他的胸前一直滑到小腹,然后从脐下一直溜到两腿之间。嘴里的舌头却是热的,烙铁一般烧灼着他的口腔,依照牙齿的排列,一颗一颗绵延开来。
这两种极端的感觉拉扯着刘辩的神经,彷佛是在试探哪一种更能引起他的共鸣。
还是手掌占了上风,当它在刘辩那处羞耻的地方用力揉搓,令寒气猛地窜遍了全身,冻得他的血液都凝固了。
与其说这是「共鸣」,不如说「排斥」更为贴切。刘辩的不情愿,由不得李儒不去察觉,于是他停了下来,直视刘辩的双眼。
「我会为你消灭董卓,把大汉江山还给刘协。」李儒坚定而慎重地说着,既是许诺,也是誓言:「我心甘情愿为你做这一切,哪怕这会让我万劫不复,我也绝不后悔。」
刘辩看着他,身体冷得更加厉害。
「我想要的只有你,所以……让我爱你,并让我假装……你也爱我。」
他们的距离很近,刘辩看清了李儒眼中的每一丝波动。
那些晶莹的是什么?不等刘辩确认,李儒埋下了头。
身体被撕裂了。这次没有催情油,刘辩清晰地体验到被李儒占有的滋味,每一次抽动都像是永不歇止的折磨,让肉体痛苦,让精神崩溃。
刘辩没有哭,他只是咬紧了牙关,闭上了双眼。
这是一次交换。他用身体换来董卓的灭亡。
还能拥有这样的机会是他的幸运。他感谢丁婶点醒了他,让他明白除了成为一名傀儡之外,他还有其它选择。
不知道李儒是不是看穿了一点,所以这晚格外粗暴。正面的交媾不能满足他,他便让刘辩趴倒在床上,从背后猛烈地贯穿他的身体。
刘辩的脸埋在被子里,感觉李儒的一只手一直摁在他的背上,另一只手又在不断拉高他的臀部。明明是面朝下的姿势,腰部的负担却比仰躺更甚。
「不要,好痛……不要……呜呜……」刘辩终于还是忍不住哭着求饶了。
那哭声刚传到李儒的耳朵里,他的动作就停了下来,不过并没有抽离。接着,刘辩感觉李儒的胸膛贴到他的背上,他的唇也迭在了他的耳边。
「忍一忍,很快就好。」
李儒的嗓音沙哑到几近无声,刘辩听着直冒鸡皮疙瘩。
「真的很痛!求求你,放开我!」李儒的侵占已经升级为酷刑,刘辩根本无法忍受这种皮肉之苦。
李儒试着安抚他:「别怕,很快就好。」
「好痛啊!我恨你,我恨你!放开我!」刘辩狂躁起来,拼命挣扎。
「不!我不放!」李儒一把掐住他的下巴,逼他望着自己,恶狠狠地说:「你知不知道,之前你在天上,我在地底,差别犹如云泥,我爬不上去,只好把你拉下来。你恨我怨我都可以,反正我已经把你拽下来了,说什么也不会放开你!不放开,绝不放开!」
说话间,李儒抱着刘辩侧躺下来,继续未完的激情。
身体不再悬空,刘辩的负担稍稍减轻了。可此时的他已经无心再想仍在体内肆虐的「凶器」,脑子里全是刚才听到的那番话。
他突然意识到,他与李儒的纠缠可能永远都到不了尽头。抓住床单的一角偷偷塞进自己嘴里,刘辩狠狠地咬住它,泪如泉涌。
「别哭,我愿为你赴汤蹈火,再所不惜。只求你……不要拒绝我……」
李儒对刘辩还是怜惜的。强硬过后,又开始好言恳求,动作也温柔了不少,而且试着挑动刘辩的欲望。不过,被刘辩拒绝了。
快感让人麻痹,疼痛使人清醒。他需要清醒,只是那清醒并没有维持太久。
当刘辩再醒过来的时候,李儒已经不知所踪。他穿着干净的衣衫,盖着新换的被褥,只有体内明显的酸痛,还在提醒他昨夜发生过什么。
虽然身体在叫嚣着需要休息,但刘辩仍是挣扎着爬了起来。他在床上躺得够久了,加上昨晚的事,让他一刻也不想在床上多待。
刚走出去,一阵冷风吹得刘辩打了个寒噤。好在还有阳光,虽然不是太强烈,却多少有了温暖的气息。
这应该是一处远离城郭的宅子,四周都很安静。
小小的院落,矮矮的土墙。刘辩怀疑自己随随便便就能翻墙出去,只是出去了之后,又能怎样?李儒应该会派人追吧?
凭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跑不到太远的地方。就算真能侥幸逃脱,李儒会不会想尽办法去对付刘协,以解心头之恨?他
不能冒这个险。
久居地底,刘辩差点忘了站在光明中是什么感觉。视线终于能清晰地看到周围的一切事物,让他感动莫名,却也十分吃力。
双眼在经过太长时间黑暗之后,变得不太能适应光明,刘辩不得不闭上眼,以减轻刺痛。
「我不会你得逞的。」梁广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刘辩转过身,模糊地看到他脸上的愤怒。
「你利用我大哥对你的感情,让他为你铲除董卓。你明知董卓现在只手遮天,还要让我大哥去冒这个险。你知不知道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已经不择手段,不计后果,弄得天怒人怨都不肯罢手。」
对于梁广指控的内容,刘辩并不了解。但知道李儒真的开始动手铲除董卓,刘辩忍不住笑了。
他的笑容更加刺激了梁广。
梁广突然冲了上来,狠狠掐住了刘辩的脖子。
「大哥不惜牺牲无辜百姓,用杀戮来激起他们对董卓的仇恨,加速董卓的灭亡。都是你,都是你!是你让他抛弃了道德与良知,是你让他如此泯灭人性!你这个魔鬼,妖孽,不祥之人!你去死吧!」
空气稀薄起来,刘辩感觉全身的力气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流逝。耳边全是梁广的咆哮声,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忘了挣扎,也许在潜意识里,他根本不想挣扎。
「光当——」
随着一声轻脆的声响,李儒手中的青铜酒樽落到了地上。
「李大人,这么快就醉了吗?」
听到王允带着一丝嘲弄的「关心」,李儒回了一个微笑,「我本就不胜酒力,哪比得上司徒大人。」
「酒量都是练出来的,你多喝几次,自然就能胜过王大人了。」一同饮宴的董卓将自己手里的杯子塞进李儒手里,然后拿起酒壶将杯中倒满,说:「喝了它!我董卓的女婿,不准说出不胜酒力这种话!」
看出董卓已有醉意,李儒也不好拂逆,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