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之三 被小受攻的日子——委鬼

我问：“为什么？”
“女朋友希望我能学点什么，有出息的东西而不是老是泡在游戏里……呵呵！”他笑着说。
我问：“什么东西是有出息的？”
他说：“呃，比如学学外语什么的。”
我笑笑：“学外语跟你们的感情有什么关系？”
他沉默了，然后过了好一会儿说：“烈火，我们是哥们吧？”
我说：“是啊。”
他说：“那我跟你说我的事，你不要笑话我。”
我说：“你说你的事，我为什么要笑话你？”电话这头，我轻轻的笑着。
18 我是坏人
于是他开始跟我说他的故事——
大致上是个这样的故事，大约一年前，他在QQ上认识了一个十七岁的广东女孩，据他说是一聊钟情，两人聊着聊着，他觉得自己投入感情，每天只盼望能看到这女孩在线，然后交换了电话，他开始每天给这女孩打长途，并且从那时起时不时的给女孩寄钱，帮女孩手机充值等等……只为了让这女孩能时常与自己联系，他们在一起展望过未来，希望有个小小的家，阳台上放着太阳花，两个人抱在一起晒太阳等等……呵呵！
后来他父母知道了他们的事，极力反对，于是这女孩给他家写了一封信，信的内容他没有详细说，只说是那女孩希望他父母能接受他们的感情，可结果却是适得其反，更重要的是，他老爹发现他一个月竟然用掉了300多块IP卡，他家毕竟也不是什么大富人家，老人家一气差点犯心脏病，一怒之下把家里座机的长途给锁了，可是没用，他用手机打，两人继续，父亲大人再怒，锁了他的工资卡，每月只给他三百块生活费……
再后来，他借了蚊子的钱，第一次去了广东见这女孩，说是牵了牵小手，女孩子陪着他在广州街上逛一天街……
“其实她长得不漂亮，很普通的样子。”他是这么评价那个女孩的，“很有风韵的那种，我说不上来。”然后又笑，“而且也波也不大，甚至有些平胸……”
听他这么说，我当时心里很邪恶的想：靠！你天生就喜欢平胸！
“你们……上床了？”我故做随意的问。
“没有！”他否认得有些激动，“我才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她还那么小……”
我没说话，他沉默了一下，说：“其实我是想的，她不同意。”
我在这头笑了笑，是男人脑子里多半都是床，不论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
“后来呢？”我点了支烟，继续问。
他说：“我去了她家！”他语声欢悦。
“然后？”我淡淡的问。
“后来她妈妈回来了……”
“哦？见到丈母娘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不……她跟她妈妈说我是修电脑的。”
我愣了一下，几乎想放声大笑：“不是吧？！”
“她怕她妈妈知道以后反对我们在一起……她说她会报考上海的大学，那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我们约好了，我等她三年……”他絮絮叨叨的说着，我突然发现其实这人很啰嗦，而且完全没脑子！为什么我以前居然会觉得他很聪明？！
我叹了口气，打断他一个人的梦话：“兄弟，你说你们相爱？”揉了揉太阳穴，孟婆汤是什么东西做的？除了清除记忆以外是不是连智商都会给清除掉？！“好吧，你先听我说，你觉得如果她到上海来，你带她去你家，你会怎么介绍她？”我慢慢的问。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道：“当然是我的女朋友啊！”
我笑：“嗯，很好，那她是怎么介绍你的？”
他沉默了。
“可她有苦衷！她还是学生！她父母会反对……”他挣扎了几秒后开始反驳。
我有那么一刹那觉得自己够冷血，我冷笑了两声说：“哦？一个十七岁的女孩能写信到你家，要求你父母接受她这么一个准媳妇，将你跟你父母的关系弄僵到如此地步，而她却不敢在自己家长面前承认你？”我加重了语气，“即使她是个学生！萧狩，爱是平等的，付出多少就要收回多少，这样才能爱下去，你觉得呢？”
他再次沉默了，良久才低低的说了一句：“她会考到上海来读大学……”
我懒懒的打断他：“如果她目前跟你热恋，那她的成绩能不能考上上海任何一所大学是个问题，恋爱中的人智商是负的，而且，兄弟，我承认你长得挺帅？不过帅不能当饭吃，你家里很有钱？还是很有权？你一个月赚多少？她进了大学以后有的是青年才俊跟你竞争，以你们目前的交往势头来看，你确定到那时候她不会变心？”
他静静的听我说着，我甚至能想像他那几乎要绝望了的表情，可是，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铁律——物竞天择，而他不再是万众之上的帝王，甚至都不是那引人注目的舞师，此刻的他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家庭里的普通男子，一份勉强温饱的收入……呵呵！
“烈火，你总是这么冷静的么？你说的这些……我不是没想过，可是我爱她！我愿意为她冒这个险！”他说。
我笑笑，冷静？我冷静才有鬼！！我看了一眼自己握拳的右手，刚刚握得太紧，指节都泛白了。
“她是你的初恋？”我问，因为从他的反应来看，对情之一字几乎一无所知。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说：“算吧，读书的时候暗恋过一个女同学，后来……呵呵，嗯，她应该算是初恋吧。”
我吸了口气：“嗯，那这样，我告诉你，你只要按你所想的去做就是了，如果你相信这是真爱，那就去爱，别人的话你就当放屁，但是记住一点，任何人都必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负责，当你决定一件事的时候，就要有去承担后果的觉悟，明白吗？”
他似乎并没有完全理解我的意思，所以很激动的回答道：“当然！我肯定会为我所做的一切负责！”
我笑，懒得跟他解释，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明白。
之后我说：“对了，还有一句话，我们是朋友吧？萧狩。”
他说：“当然。”
我说：“那就好，做朋友的永远支持你的决定，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
他笑说：“谢谢！”
“所以，以后如果要挂机，找我，想谈心，找我，我手机24小时开着，随时恭候。”我笑着说，然后挂了电话。
我心情非常好，拆散这两个人，我没有丝毫的负罪感。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经常深夜打电话给我，搞得我象是电台午夜档的主持人似的听他说他跟那妞又吵架了如何如何云云，一说就说一两个小时。
他说，我听，从那次以后我不再给他任何意见，我不喜欢反复说道理，他不是傻子，那些话说一次足够了。果然，他开始觉得那妞有许多事他自己并不完全了解，几番下来，他对我说：“原来我并不了解她……”
我笑笑，很难说，其实爱情本来就是双刃剑，爱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不爱的时候什么都是坏的，就象我现在，明明眼前放着个白痴，可我还是陪着他一宿一宿的听他说他跟别的女人的情事，爱情中的人智商为负，我想其实我也负得厉害。
十一月，我跟百合大吵一架，因为我坚持要带团去杀指挥，而百合说我不应该带团员去送死，另外还觉得我在团内搞小势力，当着全团三十二个人的面，她将骑士团解散了，说：“烈火，你有本事自己挑大梁。”
勇敢的心从此在游戏中消失了，我对着当时在场的团员说：“乐意跟着百合的人请随意，乐意跟我的人请我来。”大半的人跟着我成立了“星月神话”。
我让萧狩做了团长，我依然做我的团副，而寒焰成了第二团副。
萧狩做了团长后，在线稳定了许多，加上他大方，来个新人就送这送那的，星月的人品很快开始猛增，而他却是越来越穷……不过好在是游戏，我也就随他去了。
寒焰则还是被帝殁拉去了国战，进行所谓的高级祭司训练去了，听说还是帝殁求了他好几次，他才同意的……于是我鄙视他玩欲擒故纵，他则嘲笑我挑拨离间。
19 凌波
十一月中旬，萧狩突然发消息给我说他要再去一次广州，跟那女人把事情搞清楚。
当时我正在上班，看到手机上的消息，我回他说：“去吧，无论结果如何，我都支持你。”
把消息发出去以后，我觉得自己特恶心！虚伪到家……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满喜QQ发过来这么一句话。
我发回她：“老子泡的人去见女友了。”满喜发了个同情的表情过来，我回了她一个“靠”字，我已经快要忽略这女人的性别了。
过了一会儿她说：“你喜欢他什么？”
我看着这排字，沉默，我喜欢他什么呢？呵呵！除去前世种种，他于我，不过是个网友，陌生人，我喜欢他什么呢？
“他长得好看，肯不计回报的帮助别人，有野心……”我想了半天回答了满喜这样一堆字，但其实我不知道这是否真的是我喜欢上他的原因，我的智商果然负了！
满喜又问：“你爱他？”
我笑笑，这一次回复得很快：“是的。”
“可是你想过么？就算他弯了，他的家人、朋友能接受么？”她继续问。
“我不知道……”我回答。
虽然她的问题很尖锐，但我还是觉得挺高兴，这丫头终于不再只是单纯的为了新奇而做个呱噪同人女了，她开始象朋友一样关心我，并且认真的考虑我们这种人的处境了，这也是我慢慢接受她成为知己的原因。
她回了个吃惊的表情说：“你不知道？！”
我苦笑，真的不知道，我也许可以带着他离开中国，甚至离开这个世界回到空苍去，但是我不认为他会愿意，而且更重要的是，就算我清除掉他身边所有的女人，又怎么令他喜欢上我？
萧狩回来后告诉我，那女人除了他以外至少还有两个男友，这消息对他打击挺大，两人不欢而散，他曾不舍，那女人一天说分一天说合折腾着，他也终于觉得烦了。
十一月最后一个周末，我召集骑士团上海地区所有成员聚餐。
寒焰前一天就被凌波拉到网吧去通宵了，所以我带着萧狩这个路痴去聚会的火锅城。
路上，我们谈的多半是游戏，我看得出他不想提那女人的事，也就没问，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我一眼，接了。
我故意走远了两步，没有听他说什么，但我很清楚是那女人打来的，看他的脸色就知道。
只说了两三句，他挂了电话，脸色苍白，眼眶红红的，看起来似乎随时会哭出来，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真想冲上去摇摇他的头告诉他，明明最爱你的人就在你面前，你这个睁眼瞎为什么看不到？
“是她？”我忍不住问。
他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我说：“她刚刚跟我分手了。”
我说：“哦。”
他悠悠的说：“她说，那个男人逼着她跟我分手。”
我看着他，一咬牙问：“你信？”
他愣愣的看手机，半晌笑笑说：“不信。”
我笑：“你明白就好，走吧，爱人可以再找，人饿死了可不能重生咯！”心情极好。
聚会时他依然谈笑风生，可满眼都是茫然……
火锅城空气很闷，加上人一多，我又开始晕，找了个借口到店外透气，刚站了一会儿，身后有人叫我：“小莫。”
“嗯。”我竟然随口就应了，紧接着吓了一大跳，这人叫我小莫？！猛然回头，我看到方郁言……不，凌波站在我身后，双手抱胸，笑吟吟的看着我。
“郁言？”我瞪着眼前的男人。
他笑着，说：“嗯，不过这辈子叫凌波了。”
我打量他，惊讶：“你也没喝孟婆汤？”
他耸耸肩，回答得理所当然：“我是公派，当然不用喝什么汤。”
我有点傻眼：“公派？”
“一共四个名额，全是天界贬下界的神仙转世。”他自嘲的笑笑，“到这世界来搞什么所谓的考查，完了以后可以特准归位。”
我看着他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妙：“归位？你要回去继续做天星？寒焰知道这事么？你们……”
凌波一听我提到寒焰，皱了一下眉：“他知道我什么都记得，这事瞒不过他，好歹他是地仙，不过归位的事，他不知道。”
“你们已经……在一起了？”我问，但是总觉得并不太对，寒焰的样子并不象是沉浸在幸福中……
“没有。”他淡淡的回答。
“为什么？！他巴巴的在空苍等你二十多年，又特地跑到这里来找你！”我急急的问，有些恼他这样不愠不火的态度。
凌波有些古怪的看着我，然后轻叹：“其实我跟他说过，不用再来找我了。”他说，“前世，我与他有渡劫之缘，他以身为报，我许他一生相伴，似乎是命中注定的；但是一生过去了就过去了，凌波与方郁言毕竟是两个人，他若当真拘泥于此，我会很苦恼。”
“那你为什么还要招惹他？！”我压着怒火问。
“招惹他？呵呵，他自己天天跑来找我，我是神仙，又不是圣人。”他有些好笑的说道。
我一冲动，上前就是一拳，他被我这么全力的一拳打得整个人撞在身后的玻璃门上发出一声巨响，里面的人都探头出来看……
看鸟！没见过打架么？我狠狠瞪了门里的人一眼，上前朝凌波肚子抬脚踢去，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往后拉，就听见萧狩惊急的声音：“住手住手！怎么打起来了？！”
那边几个团员把凌波扶起来，凌波拍了拍身上的灰，居然没有气愤的样子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忽然说道：“你自己不要的东西别乱塞给别人，我不是收破烂的，也不是代替品。”
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我没有看他，而是他身后脸色惨白的绝美男子，凌波见我的眼神不对，脸色也变了，立刻回过头去，而寒焰就在这一瞬间当着所有人的面消失无踪。
20 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这场灵异事件后来被传了很多个版本，而我当时根本无瑕顾及其他人，转身拦了辆巴士就往家里赶。
然而家里却没有寒焰的身影，紧接着我又赶到爷爷奶奶家，这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他也不在，我急得满城找，一边在他平时爱去的街心公园转，一边满脑子全是各种可怕的念头，最恐怖就是亮子的死状……那一刻我有种想杀了凌波的冲动！
手机响起来，是萧狩的，这时候我可没心情陪他谈心，接了电话直接就很生硬的说：“萧狩，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
那边静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问过来一句：“焰焰还没回家？你在哪里？要不要我过来帮忙一起找？”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对着手机吼：“萧狩，你告诉凌波，要是寒焰有什么好歹，我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