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左右余光瞄着没人,晏逆昀迅速挨过去抱住他:“别装傻,你明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啊哟!”话还没完就被狠狠地
拐了一肘。
镜水砚朝冷眼看着他弯下腰去:“你说要高官厚禄朕还可以考虑,要是以为朕给你好脸色你就能打蛇上棍,那就大错特
错了。”
“啊嘶……你下手那么狠做什么啊,我只是想说你能高兴能明白我的用心就够了,你干嘛打我……”晏逆昀揉着肚子呻
吟,“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啊?”
被戏弄了的镜水砚朝有些恼羞成怒:“你再给朕油腔滑调,朕割了你的舌头。”
晏逆昀大呼冤枉:“你割我舌头干什么?你拿去又没用,我留着可以干好多事呢!”
“可以干好多事”几个字入耳,镜水砚朝咬牙切齿:“废话少说,否则就是你娘也救不了你!”
晏逆昀臭着脸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子,神情还算诚恳。镜水砚朝瞪他一眼,掰开他的手指:“还要拉拉扯扯吗?”
拉拉扯扯又怎么了嘛,你是皇帝不表示就不能跟人拉拉扯扯不是?你不让拉拉扯扯我还偏要拉拉扯扯,而且不止要拉拉
扯扯……心里无限度重复着怨念着,从尾随着回宫一直到灯光已经不能看书。
“你干什么!”镜水砚朝怒视着突然掀开帐子钻进来的人。
“睡觉啊。”回答的理所当然的人才。
“谁准你到朕的床上来的!”
“龙椅都一起坐了龙床怎么就不能一起睡呢?别那么小气嘛,我们都有了夫妻之实,不睡在一起以后被人笑话的。”
镜水砚朝冷笑一声:“夫妻之实?”
“难道不是?”晏逆昀把他挤到床内侧,自己缩进了被子里,“放心吧我什么都不做。”刚躺下去就被掐住下巴。
“朕不是每次都会被你算计到,”镜水砚朝眼神危险地俯视着他,“既然你今晚那么主动地爬到朕的床上来,不把你过
去强加的种种尽数奉还,朕是不是也太没面子了?”
晏逆昀被掐着动不了,床第间也没有必要大动干戈,只有用无辜的眼神仰视着他。
“朕来好好疼爱你。”咬着牙挤出这一句,镜水砚朝翻身压到晏逆昀身上,一把扯开他的衣襟。
“……你知道要怎么做吗?”明显不信任地问道。
“闭嘴!”回答是一个饱含怒气的吻。
饱含怒气还是怨气,晏逆昀倒并不介意,反正什么目的到了接触的一刹那都是一个结果——他对自己的吻技是有足够信
心的,于是眼下虽然被压得结结实实却一点不担心,意识里还浮出“果然是惹怒了的吻比较有味道”的奇思妙想。
镜水砚朝确实是满腔的怒意,要把自己受的罪全部还回去,舌与他交战,手也不断地在他身上到处揉掐,存心给他留下
疼好几天的淤青。
“……我有对你那么狠吗?”晏逆昀脑袋里回想着。他记得自己一直都温柔很懂得考虑对方的感觉啊,就像现在这样,
贴着胸口向后背缓缓地摩挲,顺着腰不紧不慢地摸到臀,不知不觉间给与快感。
“!!”也许是晏逆昀的爱抚手法润物细无声,也许是镜水砚朝自己怒火高过了理智,等到身后猛地传来刺痛感,他才
惊觉自己又被暗算了。
“混账,你,”又痛又痒的感觉使他不由自主地全身战栗,微微情动的分身又被握住,“住手!朕叫你住手!”
晏逆昀瞥了一眼他由脸蔓延到身上的嫣红,向下滑了些,含住他的分身,两只手分开他的臀瓣,把手指更深地插了些进
去。
“晏、晏逆昀!”镜水砚朝恼怒地攥紧了他的头发,可恨身体对快感不撒谎,明明是想扯开他,却不由自主地跪起往前
挺了挺。
严格说来**技术晏逆昀并没有造诣,不过面对的是过去也从没有过这样服侍的镜水砚朝,什么都不做也够了。一面用**
分散着镜水砚朝的注意力,一面动作轻柔地扩张——昨晚上才做过,后穴此时正随着手指的动作轻微地开阖。
“呃……咦?”在就要出来的时候,镜水砚朝突然感觉分身被吐出,紧接着大腿被向下一按,本来就有些发软此时更是
干脆地坐下去,把发烫高翘的东西整个吞没。“啊——!”疼不说,被吓得够呛。
晏逆昀坐直起身抱住他:“谁在上谁在下没必要那么计较的,我愿意宠你,你好好享受就是了。”
“朕——饶不了你!”镜水砚朝双腿大张坐在他小腹上,后穴里的那根持续胀大,摩擦着内壁阵阵酥痒,这时候就是强
行退出也没有用了,唯有语言威胁。
“是是是,你最厉害,我最怕你了,一定不要饶了我,一定别手下留情。”晏逆昀把脸贴在他胸口,箍住他的腰开始向
上顶,口中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镜水砚朝眼睛都红了,报复不成反而自投罗网,整个人被顶得重心不稳,只好怨恨地勾着晏逆昀的肩,努力调整跟上他
的节奏,接受他其实并不想接受的快感。
就像存心要把昨天不过瘾的都补回来一样,晏逆昀抱着他换了几个姿势,足有半个时辰没有停过(作者【善良地】语:
古时候的一个时辰是现在的两个时辰……)。开始还勉强能忍受的镜水砚朝到后面委实是佩服他的持久力,不得不开口
求饶。
“差不多行了,朕、朕已经……”镜水砚朝表情痛苦地讨饶。
“再一会儿,再一会就好了。”晏逆昀扳着他的头,入侵他微张的口。
镜水砚朝报复性地收胳膊勒紧他的脖子,躲着他的舌头,而晏逆昀只是发出小声的笑,托着他的后腰更加用力地抽插。
等到终于在镜水砚朝痛苦的呜呜声中把精液射进他肠壁深处,晏逆昀才终于长长地出一口气,压着他软到无力的身体,
也不抽出来就那么缠着他休息。
“拿出去……”一想到他那些液体堵在身体里,镜水砚朝再怎么没力气也还是皱起眉。
“不出去……”晏逆昀皱皱鼻子,在他怀里拱了拱,却还是乖乖地退了出去。
龙床上充斥着浓郁的情爱气息,镜水砚朝深呼吸了几次,再推压在身上的人,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下去……重死了
。”推了几次推不动,自己也累得睁不开眼,只好自认倒霉由他八爪章鱼一样贴在自己身上,眼皮沉了沉,也坠入梦乡
。
第二十三章:娘亲的礼物
……似乎好久没有睡得那么酣畅了,这是……
“醒了吗?”仿佛空中传来这个声音,视野有些模糊。
镜水砚朝迷迷糊糊地集中视线,一张灿烂的脸清晰起来:“早上好!”
“……”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
晏逆昀见他不动,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砚朝?还没醒吗?”
——砚朝,还没醒吗,太阳老高了哦!
……母妃。镜水砚朝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有多少年没有人这样温柔地叫自己起床了呢?叫着自己的名字,亲切地挨近
自己。一股看不见的暖流漫过枯萎的心田,滋生出一种感动和一种眷恋。
“你还好吧……”晏逆昀不大放心地摸摸他的额头,“昨晚上着凉了?”
“我没事。”下意识地,换了人称词。
晏逆昀睁大了眼睛:“……你真的没事?”怎么睡一觉起来变得那么温顺?
“早上好。”镜水砚朝勾住他的脖子,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主动吻他。
大脑里持续了好一会儿的空白,晏逆昀看着他离开自己的唇,然后从自己身下爬起来撩开帐子下床。
“蝶羽。”镜水砚朝系好里衣的带子,扬声喊。
“喂,砚朝,你……”晏逆昀赶紧跟出来。
“皇上……啊!”蝶羽推门进来刚要行礼就被晏逆昀的样子吓到了。她吃惊地看着晏逆昀从龙床上爬下来,赤裸的上身
遍布青紫,还有不少白色的干结物,脸刷地红透了。
晏逆昀赶忙拉过帐子遮着自己,就好像良家妇女被男人偷看那样,还顺便嘿嘿嘿地笑一通。蝶羽避开不敢看他,红着脸
跪下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辰时三刻了。”
“嗯,”镜水砚朝点了个头,转向晏逆昀,“你已经害得朕两次不上朝,朕给你记下这笔帐,慢慢跟你算!”再向蝶羽
道,“备热水,朕要沐浴。”
蝶羽胆怯地瞄了晏逆昀一眼:“是。”
等房间里没有第三个人了,晏逆昀才放开帐子披上上衣。“怎么,你还会害羞?”镜水砚朝解散了完全不成形的发髻,
带着嘲弄的语气道。
“我不也是为你的面子着想吗?”你面子薄不想人知道我是你夫君,我不就将就你骗他们啰,“怎么样,会不会很累?
”边说就边从后面贴上去,细心地替他揉着后腰。
“睡一觉好多了。”心安理得地享受着。
晏逆昀费了好大劲才把心里的狂喜压下去不表现出来,暧昧地贴着他的耳朵道:“奴才服侍皇上沐浴吧?”
“嗯,朕午饭过后要去陪陪宜斓,”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胳膊明显地抖了一下,镜水砚朝笑了,“你不用跟过去,就在这
里老实呆着。”
“是,奴才遵命。”
也许真的是母妃在天之灵不忍心朕寂寞吧?温热的水没过腰际,温柔的手仔细地服侍清洗,镜水砚朝靠在静静起伏的胸
膛上,呼吸着这种宁淡的温情。不否认,如果昨晚上没有被暗算——依然坚持是被暗算了——自己也未见得就能做得好
,至少没有把握像昨晚那么愉悦疯狂。如果是这样,何不安于享受呢?自己不也很期待枕边的人是真心爱着自己吗?
不如,赌一把看看。
宜斓公主是先帝最小的一个女儿,小了镜水砚朝四岁,严格说来都还只是个孩子,不过从小没有父亲的关爱,母亲又是
太后,对她宠爱过度,十几年来一直欠缺管教,养成了娇惯的坏脾气。
好在她虽然任性残忍,却没有什么坏心思对自己的母后和仅剩的一个哥哥都非常尽心,镜水砚朝没怎么见过出嫁的姐姐
,所以对她也总是和颜悦色,只要不犯大过错都是任她随意。也正是如此,镜水砚朝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抽个时间去陪陪
自己唯一的妹妹。
“皇兄皇兄,宜斓最近学了新的剑法哦,我舞给你看好不好?”宜斓在他面前乖得像小绵羊一样。
“好啊,朕最近比较忙,倒是疏于练剑。”镜水砚朝在院子里坐下,端起茶浅浅地抿了一口。
宜斓喜笑颜开地换了劲装,好玩居多技术居少地开始舞剑。镜水砚朝开始还提着兴趣看,后来实在觉得看她摔倒忍住不
笑是件很累的事,于是只好转移注意力看看别处。
“皇兄,宜斓舞的怎么样?”摔得鼻子都是灰的宜斓公主兴奋地跑过来问。
“哦,很不错,教你剑术的是兵部侍郎陈大人吧?朕一定好好赏他。”教公主学剑可不是个容易活,一定要鼓励。
宜斓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宜斓代陈大人谢谢皇兄啦!”然后扔了剑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皇兄啊,我最近发明了好
多好玩的东西哦,还有我绣了花,给皇兄做个香包好不好?”
“宜斓倒是越来越有出息了呢,好,朕看看你绣了个什么。”镜水砚朝说着就向内殿走去,不慎把悬在腰际的锦囊落在
了椅子上。
宜斓好奇地拿起来翻看:“皇兄,这是谁做给你的?”
“什么东西谁做的……”等看清是那个锦囊之后,镜水砚朝赶忙伸手抢,“拿来!”
“什么东西那么宝贝啊?哪位皇嫂做给你的吗?”宜斓笑嘻嘻地不肯给。
“宜斓,拿来!”
“咦,里面有东西哦,是什么啊?”
不行,那是……镜水砚朝脑海当中瞬间闪过那日的情景,顾不得宜斓的好奇,从她手里强行抢下了锦囊打开来。
“干嘛啊皇兄,什么东西那么秘密我要看!”这样一来反而激起了宜斓更大的好奇心。
眼看宜斓捋捋袖子就要来抢,深知她一旦看到肯定闹着要吃,而这个东西绝对不能落到她的手里,镜水砚朝情急之下赶
忙背转身去,掏出药丸迅速塞进嘴里。
“到底是什么啦!”宜斓扑到他背上,镜水砚朝一个不防就把含在嘴里的药丸直接吞下肚。
“好了好了,没什么东西,朕的玉扳指在里面而已,大惊小怪。”镜水砚朝驱散心里因匆忙吞下不明物体而产生的负罪
感,把玉扳指塞进锦囊里递过去。
宜斓打开确定之后扫兴递还给他:“什么嘛,既然是玉扳指,皇兄你干吗要藏着不让我看嘛。”很快就忘了这一茬事情
,拉着镜水砚朝去看她的绣花。
那说是鸳鸯不如说是烧鸡的图案,镜水砚朝实在是哭笑不得,又不好拂了她的心意,只好答应等她做好香包一定天天带
着。这么跟着她胡闹到晚膳时间,才又一起去向太后请安。
“皇上今天没有去上朝,是不是身体有不适,有没有传太医诊治?”太后居深宫却无所不知。宜斓这才惊讶地问“皇兄
你没有去早朝啊,那为什么早晨不来陪我玩呢?”太后皱皱眉:“宜斓,不要胡闹,皇上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你玩。”
镜水砚朝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垂着头:“儿臣会注意的。”
“哀家没有要怨皇上的意思,皇上是一国之君,身担天下,但毕竟是血肉之躯,身体若有不适,也无需强打精神上朝,
好生休养才是。”太后看向他的目光温和自然。
“是,多谢母后关心,儿臣明白。”
“还有,皇上,国家大事固然重要,也不要过于疏远后宫的嫔妃们,皇上年近二十,却还没有子嗣,这要让人说闲话的
。”
对于太后善意的提醒,镜水砚朝脸色有些不悦,淡淡地回答:“朕会抽时间去看望她们,母后不必担心。”
“那就好,哀家也想早日看到皇上儿孙满堂,大胤香火繁盛,”太后微笑着点头,“难得皇上今天能有空,不如就留在
养年殿用过晚膳再走吧。”
“是。”无法拒绝。
一顿看起来和乐融融的晚饭后,镜水砚朝心事重重地回到龙栖宫,晏逆昀等他吃晚饭等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是很有耐心地推醒他:“朕已经在养年殿陪母后吃过了,你自己喜欢吃什么吃一点,其余的让他们收了吧。”然后就
在软榻上坐下,翻开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