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性之月 下————撒旦的小柠檬

的确，度玛是所有魔神中攻击力最强的一位。

然而，就像罗弗寇知晓的，阿撒兹勒是名副其实的前魔王──度玛的胜出虽也花费很多力量，但完全没到"苦战"的程度。

度玛怎可能将前狂魔族领主如此轻易的──

心理虽琢磨着，罗弗寇表面仍笑嘻嘻："看嘛，阿撒兹勒陛下的实力为何会这么弱呢？还真是个自不量力的假扮者。"

观看戏剧性的表演后，众魔族对罗弗寇的话基本上也相信。

接着路西法用他一贯的风格说了些讽刺和威胁的言语，见大批公众基本被遣散，便叫两下属回中心区。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待内结界合拢，完全与外部隔离开来，罗弗寇拉住度玛后肘。

度玛阴郁的瞧他一眼，罗弗寇方想到"沉默的死亡魔神"是不会因如此事情开口的。

稍顷，埃比格及贝贺迎上来。

"王子，这......"罗弗寇瞧见对方示意他闭嘴的眼神，决定继续装傻。

很快，"路西法"的身形蜕变。

当迷迦勒重新出现时，罗弗寇心中的迷题彻底解开──然而，接下来更大的惊讶，早在数千年前已被认定为死亡的某天使长出现......

加百列轻轻抓住哥哥，低声道："整个魔界空间地图包括孩子们的影像消失了。"

迷迦勒眯眼。

"度玛，我想沙利耶已引爆他所在区域──我命人将阿撒兹勒的尸体一并丢入。"埃比格说，"方位图显示前不久那些小孩子在沙利耶身边，应已撤离──除非它们自己跑回，否则沙利耶会让它们顺利脱险的。"

度玛点点头，而后离开，消失在黑暗长廊。

迷迦勒拉住加百列，欲离去前被埃比格拦住。

"哦，抱歉。"王子面无表情的道，"您今天必须得死。"

迷迦勒不以为然的抬眉："您认为这样明智么？"

"小埃......"加百列想说什么，但被打断。

埃比格示意身边三个魔神团团包围他──"你们不要伤到加布，抓他送回后乐园便好，"王子道，"迷迦勒交与我来处理。"

"王子请务必小心。"贝贺抽出软锁。

"不要让主导防御出现纰漏以免他使用‘束'，还有盯住他的六翼不可让炽天使之光出现哦。"茵蔯这样说时，迷迦勒及埃比格已然同时出手。

流畅而迅速的攻击，试探阶段二者都未用过于破坏力的招式。

加百列观察片刻，轻叹息。

"不好意思噢。虽然有点不礼貌，但我也好希望迷迦勒烂掉，这样就有更多的机会跟加加一起呢。"茵蔯嘻嘻笑。

"某天使长，您不准备迎战的话，我们三对一且都持武器，多少有点过意不去。"罗弗寇说。

贝贺张开软锁："很抱歉，但......不能拖延时间。对不起。"

预料之外的阻力让其惊愕。软锁并未接触到加百列，而与另种力量粘合在一起──那是隐藏在周遭的嫩芽。

"茵蔯──"贝贺。

"哎？"茵蔯想抽回植物，但为时已晚。

加百列修长的指仅顺势将他们武器完全柔和，现在茵蔯和贝贺的力量是冲向彼此的。

一瞬间，二者身体被对方的能量流击出──摔在数十公里开外处。

罗弗寇舔舔自己的武器刃儿，道："还是跟以前一样爱恶作剧呢。"

"是啊。"加百列顽皮的笑容中深藏着其截然相反的情绪，他又不自主朝哥哥与外甥方向望。

"你不必为王子殿担心──毕竟是那两个变态的儿子。至于迷迦勒，我可说不好哟。"罗弗寇道。

"对了，您也要帮他们捉我？是等待茵蔯和贝贺回来继续三对一，或者......？"加百列。

"现在。"罗弗寇对嘲弄有几分不快。

不过正如加百列所说──茵蔯与贝贺很快返回继续以多魔对决他一个。

虽嘴上都说要快速解决，但这是一场懒洋洋的战斗。

一方面，四者全部心事重重。另一方面，没有伤害性的武力对决似乎也只能是懒洋洋......

加百列感觉尤其沈郁。他心身疲倦──无比沉重痛苦的阴云自来魔界前既被压抑在心间──

这状态持续许久，直至某种骚动被双方同时察觉。

"他们把沙利耶运回来了......"加百列抵挡住一记袭击，轻声问，"是不是？"

贝贺望茵蔯一眼，后者支支吾吾。

"可以结束了吧？"加百列。

"不行哟。"罗弗寇道。

壁闪，加百列张开全部翅膀，某种异样的气息包绕他。

"加布，你不能用圣力──"茵蔯。

加百列显然没有听劝的意思，掌中虚拟的银白色长剑瞬间生成。

"天使长加百列的‘审判之剑'......"贝贺愕然。

而后一瞬间强烈光耀造成无色──

"他去哪儿了？"茵蔯首先从恍惚中清醒，跳起来。

"我想是去看沙利耶──"罗弗寇拉起身旁的贝贺，"还好吗？"

贝贺全身松软，走得有几分艰难："我们三个竟同时丧失意识──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他真的是审判天使长。"

"我也在想，"罗弗寇道，"若是颠峰时期的加百列，刚刚那一个‘审判'会怎样？"

"我等之中很可能有一个玩儿完。"茵蔯短促的回答，"事不宜迟，我们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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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百列全速飞行──事实上，他已耗尽了一切力量。

......自作自受吗......

不可以使用"圣性"──自然，一个被魔性化的天使用此种特技，无疑是在跟生命开玩笑──

可若不如此，要如何摆脱他们呢？

加百列看雪白手掌上的红色──这些液体在凝聚、增多......感觉得到那是从自己七窍中流出......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隐隐显在眼前──

他们，既度玛、沙利耶以及......纪念。

很稀奇，度玛竟没阻止他过去。

加百列蹒跚走到尸体冲洗台前，勉强支撑住身体，抬起臂──用最后一点力量将手指插进沙利耶浓密的嫩绿色发丝中。

"让沙利失望了，这都是我的错，但......"他轻声说，又看一眼孩子的遗体，"它并不想让你伤心，我想，它选择折回是因为它不愿离开你。它非常非常爱你。而你一直像战士一样在保护它。你是最伟大的妈妈......"

度玛走近他背后，一如既往的无声息。

然而加百列却发觉了......被受袭者发现，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沉默者些许诧异。

"度玛的冰凉身体有一种特殊的温暖，就好像沙利耶、好像纪念、也许好像你们的母亲。我可以强烈体会到，每一次接近都如此敏锐的察觉。......亲情真美好呢。"加百列感到好高兴，同时，也全然崩溃了，他淡淡的笑。

度玛下手时他没躲，安安静静的──

一道力量就那样直直击在雪白的脖颈上，以至于度玛弄不清究竟是被自己击打的原因──或在前一秒加百列已昏过去。

第四卷──两类死亡9、

"加布。"

迷迦勒与埃比格几乎同时顿住，而后收手，迅速飞向躁动传来处──

"是沙利耶被运回来。"埃比格道。

"它们跟他在一起。"迷迦勒低声。

"沙利耶不像亲爱的舅舅你这般，即使是天界的孩子他一样会确保它们平安。"埃比格。

"是么。"迷迦勒心里百分之八十也如此认为。

但现场所呈现的事实让他感到自己太高估沙利耶。

如果说月之君的死是意料之中，那么纪念的尸体则让埃比格亦深感诧异。

"怎么会呢？"王子喃喃时，迷迦勒已到解剖台前。

后者神色颇凝重，摸孩子的脸确定其已死亡，手在颤抖。

埃比格不知迷迦勒是否曾颤抖过，但对于此天使之首──那想必非常少有。

"度玛？"埃比格想确认下属情况，紧接着与迷迦勒目光移动到同一处──

度玛在另一侧的尸体清洗台前，手中拿水管，冲刷──加百列。

......没错，赤身裸体的加百列，脸上的血顺着他婴儿般娇嫩肌肤流下、稀释、冲淡。银色的发散落四周，托到地上......

加百列一动不动，平静如睡去，任由那手肆意摸索。

"他死了吗？"埃比格问。

度玛无言，放下水管，从旁侧华丽的工具柜中拿出一把似餐具的解剖刀，光泽闪烁。

埃比格欲上前去，迷迦勒抓住它鬃毛。

度玛放在加百列胸口的手凝聚毁灭性力量──迷迦勒不敢冒险──

"你想要什么。"迷迦勒道，"是因沙利耶的死需要发泄？或单纯为报复我？"

度玛讽刺的一笑，仍然无言。

"不！──"迷迦勒声音未落，加百列雪白肩头已被刃痕滑过。

虽只轻轻一抹儿，刀的锋利加之皮肤柔嫩异常，红色很快润满缝隙，颇情色的滴落下来。

度玛俯身，贴上那伤处，双唇发出"滋滋"声。

此时，茵蔯、罗弗寇、贝贺三个也先后出现。他们进入的位置刚好面对盛加百列台前。

"讨厌哦，你在抄袭我的活体解剖么，度玛。"茵蔯歪过头。

"不要管这个，"埃比格示意，"你去检查沙利耶。"

茵蔯点头，心领神会的绕开度玛。

罗弗寇跟在茵蔯身后，"沙利......"首相低声。

"报告王子，已没有灵魂痕迹。"茵蔯。

"他死了，不像真的。"罗弗寇摇摇头，无奈的抓抓死者前额，苦笑道："你这混蛋，怀疑本处男──居然还不声不响开这种玩笑。"

"纪念......？"茵蔯眯眼，注意力转移到月之君怀中。

"哦......这不是──"罗弗寇，"刚刚跟雷米在一块儿的......"

恍惚中的贝贺迅速清醒，"你在说什么？"

罗弗寇抬起双手："我没做什么，它们两个的出现把我的决斗搅了──之后就逃了。"

"决斗？"埃比格也被吸引。

"阿撒兹勒委派别西卜式小肉卷去杀我，"罗弗寇环视紧张的氛围，"有些事眼下似乎不便讲。"

"说吧──"度玛突然开口，"纪念和它弟弟究竟怎么到魔界来的？"

罗弗寇惊讶："你什么时候会讲话的......？"

"一向都会。"度玛冰冷冷的，"是否是某炽天使重演远古时代英雄史诗？将自己的儿女当成路西菲尔抛下去？"

迷迦勒打断："这并不重要。"

"据说是亚......"罗弗寇。

"你倒底想怎样，度玛？"迷迦勒再次有力的制止。

度玛微笑，根本不理迷迦勒，弯下身舔加百列雪白的颈部，继续猥亵那身体......锁骨、乳头、小腹，轻轻开启那双腿，手自大腿内侧摸下......

"干涩、紧闭、脆嫩，好像处女一样，非常──纯洁。"度玛声音沙哑。

此时贝贺痛苦的哼了一声，道："失陪。"便跑出去。

度玛慢悠悠的："他受不了这么惊爆的场面，真是可爱。"

"无论你做什么，沙利耶也不会回来。况且加百列是他最尊重的天使长，你认为他会为这种行为叫好吗？"迷迦勒依然平稳道。

"我也很尊重他哦。"度玛加重力道。

而后同样猛然抽出，中指沾满红色──

度玛笑："流血了......跟这样一个小东西做爱要小心到什么程度呢？哦，恶魔通常都很没耐心的。"

"够了，"迷迦勒音调未便，但在场者都看得出他失去最后的冷静，"我的生命或者灵魂都在这里，你想要便拿去。"

度玛翘开加百列的口，将带有后者血液的手指放入。

"我碰他──你会不舒服？"度玛轻声问，"那一个无数次目睹误入魔界的天使母亲被强暴的六岁小孩有什么感觉呢？"

"我彻底毁灭还不够么。"迷迦勒。

度玛重新将手指拿出，舔舐后再次滑下昏迷中的加百列腹部......

"不。你，不太值钱。"度玛再度用力。

此时埃比格轻笑："不要他的命，可以叫他做别的──迷迦勒殿下能耐得很，加百列是我和母亲都很喜欢的玩具，是否介意给我个面子？"

"对不起，王子。"度玛拿下已沾满血的手，嗅嗅，"百合花的味道，真好......"而后脱下自己的靴子抛出，"哦，迷迦勒天使长，你介不介意跪下把它们舔干净？"

迷迦勒照办。

见天使长之首如此──除度玛外所有在场者皆呆掉了。

那是高傲的、战无不胜的、英雄般的迷迦勒──？

不！如今他比任何生物更卑贱、低下、微不足道......

"你也有今天......"度玛快乐的──现在即便踢烂迷迦勒的脸，后者依然会如狗一般。

......有趣，真是有趣......

罗弗寇吹了个口哨，不禁连连说："真有你的，度玛。"

恶魔终究是恶魔，对沙利耶死亡的感怀很快像被冲淡，大家颇有兴致的欣赏这一出古典悲剧。

"好了......你做完了，迷迦勒。"度玛心满意足的看着战果，"我会把这双沾满你口水的恶心的靴子扔掉。第一步不错，接下来回到天界杀死亚纳尔和乌列吧。"

"什么？"迷迦勒。

"或者你想看发生在我母亲身上的事情被加百列重演？你酸涩的弟弟实在不太性感，"度玛梳理发丝，"如果并非迫不得已，我们也是勉为其难──"

迷迦勒无言，转身走出。

他打开结界，消失在空际。

"真让他走了？"罗弗寇道，"对战阿撒兹勒时这家伙用了‘束'，否则度玛不可能轻易胜出。放任他回去安全么。"

"留我亲爱的迷迦勒舅舅在魔界更加不安全。"埃比格冷笑，"不过，事实上无论为天界或加百列着想，他都没可能将今日一事说出去。"

"哎？也不知他是否会真去杀亚纳尔及乌列，度玛？"罗弗寇。

沉默者将加百列躯体随意的抛给茵蔯。

"随便吧。"度玛摆摆手，转身欲离去，"这并不重要呵，我已经复仇了，自今以后，无论如何他必生活在痛苦中──为纪念死在沙利耶怀里，为与加百列分离，为在三个弟弟中做出痛苦的选择。"

"那么报仇得感觉如何？"埃比格笑。

"没有更糟的了。"度玛。

第四卷──两类死亡10、

魔界时空通路。

迷迦勒猛然煞闸，接住撞向自己的能量球──

是茵蔯。

"度玛想让你痛苦，他本身并不是那种......的魔族。"来者飞到面前，"我表达能力不好，但明确来说就是你不必杀死亚纳尔和乌列。"

迷迦勒冷漠的看他，一言不发。

"那是他自己说的。可我知道，让你相信度玛不容易。"茵蔯道，"不过既然我一直在加百列身边，会保护他安全，并且尽力挽救他生命。"

"呵，我很难相信度玛，同样，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