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头龙+番外(出书版)by 小林子

作者:  录入:08-04

「放手!」沈家夫人见着了爱子就连脸都发紫了,既疼又怒,手上的宝剑便已然递了出!

想是没料到来得如此快,那「田环河」在躲开沈家夫人宝剑的同时,手上犹然还紧紧掐着沈昊白的咽喉。

沈夫人自然舍不得伤了自己的爱子,招招递出之时,纵使一剑快过一剑,可也是远远避着自己的孩儿。

可那贼厮。却直至沈昊白连挣扎都停止时才放开了手。

向后一个翻身,那魁武的身形却是灵巧得像只鸽子。

可当他仗着身段灵巧想要脱身之时,冷不防门外就又递进了一把刀。

唰唰唰一连三刀,快如闪电。田环河避得狼狈,甚至连一角衣衫都被削了掉,就在此时,沈夫人的剑也划开了空气刺了向前。运足了功力,那嗡嗡之声却是至少三十年的火候。

没了爱子的顾忌,沈夫人一剑恨似一剑,像是要将他立毙当场。

可难得刀剑夹击,来人赤手空拳,在这仅可回身之地,却是没能再伤得分毫。

「给我留下一只手来!」持刀的正是沈老爷,只见他刀式一变,那本是有着试探之意的招式,也变得雷霆万钧了。

「你家公子已然气绝,二老不瞧瞧!」那人低声喝着。

虽说明知是计,可真打进了两人的心里。

「你拦贼人,我去瞧瞧昊白!」

可没想到,这话同时是从两张嘴说出来的。

当两夫妻都探向了自己爱子后,田环河怎会放过这机会。足尖踩地,侧身一过,便从门口窜了去。

「遭!」

又是两人同时喊着,可沈老爷指的是田环河脱逃,而沈夫人却是发觉自己爱自果真已然气绝。

「昊白!」沈夫人心疼极了,连忙就是扶了自己爱子,强行灌入了真气抢救。

而听得自己夫人惨呼,本要踏出房门的沈老爷就是连忙回到自己妻子身旁。

只见沈夫人脸色一青一红,也想知沈夫人已然运足了功力。

可沈昊白的脸色却依旧发黑,而沈夫人还没得开口求救,沈老爷便也加入了运气。

「别硬碰硬。」沈老爷低声说着,与自己妻子一同引着那早已停滞的气息。

「不要急,夫人......不要急......适得其反......」沈老爷说是如此说着,然而双手也满是冷汗。

迟得一回,昊白醒来的机会就少了一回。不但沈夫人急,就连自己心里也是乱成了一片。

「昊白,快醒来!」沈老爷沉声喊着。「快醒来!」

「老爷......」沈夫人已经泪流满面了。

「......别放弃,夫人,继续!」

※※※

「什么!昊白他遇袭!」一早刚醒,便有人仓皇来报。张铁心连忙赶到了主屋,便见到了沈家老爷抱着自己爱子从门口匆忙奔了过。

「舅舅!」张铁心连忙喊着,一同跟着奔了去。不远处,杨怀仁与姚家公子也都醒了。

「沈公子?」

「怎么回事?」

「找姚老爷子救命!」沈家夫人跟在一旁,就是着急地说着。

「好毒辣的贼厮。」姚老爷子为沈昊白疗伤之时,张铁心守在门外,就是气得脸色惨白。「可又是这般狡猾......来去无踪,一再伤人。」

「我跟你舅舅听得昊白房里有人声,还没来得及全醒,就听了他说什么双头龙跟田环河的。」

沈家夫人疲惫地说着。「后来为了救昊白,让那贼厮逃了。」

「姚老爷子既然救过昊白一次,第二次想必也成的吧?」沈老爷担心地问着。

「可有见着那贼人模样?」杨怀仁问着。

「蒙面。」沈老爷叹着。

「......可他为何还是要伤昊白?」张铁心怒极。「就只为了先前的旧怨?」

「昊白房里乱成了一团,那贼子仿佛在搜些什么似的。」沈夫人说着。

「难不成沈公子不但想买龙珠,其实连龙身都有兴趣?」姚公子说着。

「若真如此,昊白怎会不说。」听得姚胜语里的讽刺,张铁心就是发了怒。「莫要胡乱牵扯!」

「张公子。」杨怀仁连忙就是低声劝着。

「......我又没说什么,不然田环河大半夜的去找沈昊白,不是为了双头龙又是为了什么?」姚胜低声咕哝着。

「......一派胡言......舅舅,我去昊白房里看看,也许留下了什么线索。」张铁心说着。

「......也好。」沈老爷叹着。

「我留下。」杨怀仁说着,带着微微的笑容。「等会儿也许我可略尽绵薄之力。」

「......多谢。」张铁心低声说着。

然而,在张铁心还没有离去的时候,姚府的丫鬟就从房里走了出来。

「怎么?」张铁心连忙问着。「里头的情形怎么样了?」

「姚老爷子吩咐奴婢去请夫人出来。」丫鬟说着。

「......就连娘也要请了出来,只怕这伤......」姚胜正也嘟囔着时,瞧见了张铁心那仿佛要杀了自己的模样,也是悻悻然偏过了头去,不再多言了。

「有我尽力的地方吗?」杨怀仁问着。

『杨大侠请进。』房里姚老爷子的声音依旧沉稳。

「我也去。」张铁心连忙说着,就要跟着进门。

『张捕头休急。』姚老爷子说着。『张捕头办案去吧,这儿我们来就好。』

「是啊,张捕头不是该去查查沈公子房里的情景?这儿交给我们就好,张捕头不用费心了。」姚胜顺水推舟地劝着,仿佛是想要为刚刚的一连串失言讨好着张铁心。

可张铁心却没有领他的情,只是站在了原地,就像是双脚在地上生了根似的。

「他撑得到我回来吗?」张铁升年2喃喃问着。

姚胜正要开口,可也停了住。在场的众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说得出肯定的话语。

「......沈公子就算......有了不幸,这该办的案子还是得办的不是?久闻张捕头公而忘......」说到了一半,见着了张铁心的表情,姚胜也不再说了。

「他这次可真找对了人,不是?」张铁心苦笑着。「凤儿没能打垮我,就再多一个昊白......」

「不许胡说,昊白不会有事的。」沈老爷低声说着。

「......算了,我认输了......」张铁心闭起了眼睛。「我输了,不想再跟他斗了......」

「说什么傻话......」

「不是吗,赔了昊白,我......再也赔不起更多了......」

「生死有命,张公子。」杨怀仁低声说着。「放了田环河,会有更多人受害。」

「你也别再劝了。如果......昊白真死了,这案子我也不想办了。」张铁心缓缓说着。「交给下一个人吧,追了三年都没有成果,这位子本就该要让了。」

「那你呢?」杨怀仁问着。

『杨大侠,请快些进来。』姚老爷子催促着。

「......我进去了,你要好好想想,张公子。」杨怀仁叹着,接着就是走进了门去。

想什么呢?不能想些什么。每当事情与他相关,那脑子便是一片的混沌,关心则乱,他也晓得是因为他在自己心上份量太重的缘故。凤儿死的时候,他犹然还能冷静,可要如果是他......他......

「铁心,姚老爷子说得对,这事不宜迟,晚了只怕能找的物证就少了。这儿我们来顾着,你快去吧。」沈家老爷低声说着。

然而,张铁心却只是站在了原地。

一旁的姚胜,则也是用着有些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了。

第十三章

一行人从天亮等到天黑,除了姚胜中午就出门巡视产业外,沈家夫妻与张铁心可一直都是在门外守着。

当姚家夫人出房时,第一个看向就是沈家夫妇。

与姚老爷子相较,足足年轻了要有三十岁的姚老夫人,比起沈家夫妇,只怕也还大了二十岁。

于是,当姚家夫人严肃地站在房门前时,一股威严之气便是叫得沈家夫妻有些敬畏了。

「多谢姚老夫人。」沈家老爷连忙道着谢。

「不用谢我,我只是见不得一个俊秀的孩子就这么死了。」

「这么说,昊白是没事了?」沈家夫人连忙问着。

「......」

「难说。」姚家夫人沉默不久,姚老爷子便也走了出门。

站在了自己妻子身旁,姚老爷子低声说着。「气息犹存,然而脉搏却是乱上加乱。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脉相。」

「那可要请个高明的大夫才行了。」沈夫人直觉就是这么说了。「可正巧我家乡有个大夫,他......」

「夫人。」发觉自己夫人说了失礼之语,沈老爷低声喊着。

「啊?怎么?」沈夫人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的丈夫。

「呵......沈夫人快人快语,沈老爷莫要见外了。只是这孩子......内息虽强,却似乎不为所用,我确是从未见过。如今杨大侠在里头为令郎把着脉,想必以杨大侠见多视广,必会有所见解才是。」

沈家夫妻又是对看了一眼。

「我可以进去吗?」张铁心问着。

「可以,张捕头请进。」姚老爷子让过了路,让张铁心进了房门。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沈夫人连忙问着。

「......难说。」姚夫人说着。「适才我三番二次用内力相逼,他却毫无反应,只怕再也醒不得了。」

「月儿......」

「......夫人!」沈老爷连忙扶住了自己摇摇欲坠的夫人。

「他还好吗?」一进了门,见着了还在替沈昊白把脉的杨怀仁,张铁心就是低声问着。

闻言,杨怀仁也抬起了头,对他微微一笑。「好转许多了,现在只是脉相乱了一些......」

「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奇哉......怪哉......」杨怀仁微微摇着头。

「怎么?」

「适才我们三人合力救治之时,倒像是引发了沈公子体内许久没用的内力。那气息在他体内四处窜走,我们只能顺着气息一路打通经脉......张公子......」

「何事?」在沈昊白床旁坐下,张铁心低声应着。

「沈公子以前可曾习武。」

「小时我们三人拜的是同一个师父,他......先是让师父夸作武学奇才,然而十年前的一场大病,让他就此把武功搁下了。」

「可想那沈公子二十有五,纵使出生就已习武,如今也绝不只是十五年的功力。」杨怀仁喃喃说着。

「你在怀疑什么吗?」张铁心淡淡问着。

「......没有。」杨怀仁微微一笑,放下了沈公子的手腕。「只可惜了一块上好的武学料子。」

「怎好在杨大侠面前说是块好料子。」张铁心也是微微一笑。

杨怀仁伸出了手,微微摇了摇。

「我有事情想不透,先行告辞了。」

「杨大侠请,昊白这儿我看着就行了。」张铁心说着。

「......好。」杨怀仁说着,接着才叹了口气,走了出房门。

看着沈昊白脖子上的淤紫勒痕,张铁心虽说表情依旧淡漠,然而呼吸却是紊乱无序。

伸出手,微微触及那指痕,张铁心只觉得心痛难当。

为了一个田环河,赔了凤儿,赔了昊白,值得吗......

话说那杨怀仁一路走回自己寝室,犹然一路深思。

路上,遇着了回府的姚公子,那姚胜一见到了他,就是连忙走了来。

「杨大侠,如何?沈公子醒了吗?」

杨怀仁只是苦笑着摇头。

「......可究竟没死不是?终有醒来的一天吧?」姚胜说着。

「......难说。」杨怀仁一边叹着,一边继续走了回。

昏迷了许久,没有任何的反应,就算一息犹存,只怕也撑不了几日。

走回了房,将房门缓缓合了上,杨怀仁点这了桌上的灯火,脱下了外褂,准备先歇息片刻。

然而,心里却还在思量着。

虽是说着那沈公子没有反应,然而他却在那时清清楚楚听见沈公子说了两个字。

『昊白......』

意识模糊之际,本有些梦呓之言,然而......然而......为何他唤的是自己的名字?

拥有如此深厚的内力,却为何一再受害与田环河之手?不解......不解......他曾与那田环河交手,莫说是自己,只怕连张公子在心无旁之时都能一人将他擒下。

作戏?更是无稽之谈,可有人为了作戏将自己弄得半死不活。

再说......就连是否能醒转都无人可确定,如此作戏,又是要给何人看去?

继续摇了摇头,杨怀仁吹熄了灯火,上床休息去了。

自己本是驽钝之人,这事自是怎么也想不透的,也许,明日,等张公子思绪回复平稳之后,再来问起吧......

※※※

一大早,就有两个着急的捕快敲着门。

杨怀仁连忙就是开了门。

「杨大侠?我们张捕头呢?」那两人的神色倒还真紧张。

「不在听竹轩里吗?」杨怀仁问着。

「我们之前就已然去过了,可张捕头不在。」

「......有事?」

「高仵作有了新线索,我们总捕头想请张捕头来瞧瞧。说是一个时辰之内就要请到,我们......」

「好好好,我去找......我大概晓得他在哪......」

「张公子?张公子?我进来了?」

在张铁心自己的房里果然见不到他,杨怀仁就是前去沈昊白的房里了。

果然,一打开了门,就见到了神色萎扉的张铁心依旧坐在了沈昊白的床前。

「张公子?」杨怀仁低声唤着。

「......他还是没有升年个6。」张铁心低声说着。「就连梦话都不曾说上一句。」

「......张公子?」

「抱歉,我要回江南了,田环河我......惹不起......」心里一酸,张铁心双眼就是发了红。「我只求他能放过昊白,我......」

「此言差矣!」杨怀仁大步向前,低声喝着。「沈公子固然可怜,可这天下苍生就不可怜?留着田环河为祸人间,还要多上几个沈公子?」

「我不在乎!」张铁心低声喊着。

「你不在乎?......」杨怀仁来到了张铁心面前,蹲了下来仰头望着他。接着,才轻轻地,将手放在了他手上。「那江南城的大捕头去了哪了?」

「......死了。」张铁心低声说着。

「......我晓得你怕了......这世上本就有许多让人怕着的事......」杨怀仁低声说着。「然而,你不能在这里就认了输。」

「不然?非得等我昊白身首异处,横死街头,我才罢手?」张铁心哽咽着。「没错,我是真怕了,怕得不晓得如何是好。田环河一向是最了解我的人,如今他更是已经找着了我的弱处。这案子我再办下去,我的昊白他......他还能有命在吗?杨大侠既然慈悲为怀,就放过我吧,我斗不过他的......斗不过的......」

「我晓得的......」杨怀仁低声说着。

「您晓得?......您晓得什么?他是我的命啊!」张铁心喊着。「那贼人纵使将我千刀万剐,我就连眉头也不皱上一皱!......可是他......为什么就是要来害昊白......」

「......可双头龙自今未曾现世,您若就此放过了田环河,沈公子的安危依旧令人担心啊。」

「......」

「张捕头,节哀顺便。今日沈公子福大,也许几日就会醒转?这田环河除了您,又有谁能捉他归案?」

「......我只待到他醒,他醒了之后,我就要与他一同回去江南。」

「......好,就这样办......」杨怀仁柔声说着。「那么,刚刚有官差来找张公子,我们这就去吧。」

「......好。」

※※※

京城,衙门屋后秘房。

仵作掀开了盖着的白布,一个人头赫然出现在了面前。

杨怀仁忍不住倒退了一步,然而张铁心却是皱着眉头往前走近了一步。

「这是?」张铁心问着。

「回张大捕头的话,这是前些日子在何边找到的浮尸。曾经请过张大捕头来验过,不晓得张大捕头还记不记得?」

「嗯,我记得。可是,这脸是......」张铁心指着那颗人头的脸。

「是高仵作的巧手。」捕快连忙禀告着。「高仵作验过了尸后,只看住是死后落水,没其他线索。所以用黏土跟颜料把头骨重塑了起来。」

看着栩栩如生的人头,张铁心微微惊叹着。

「高仵作之前还做了几顶头发样式,让大人跟证人组合看看,也许可以知晓这人的身分。总捕头托小的禀告张捕头,京城里跟京外十里内,家里有是失踪人口的百姓,午后会来指认,不晓得张捕头有没有空?」

推书 20234-08-05 :回首不见+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