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鱼愣愣地望着他半晌,突然一把将他抓进身边的房间里,把他抵在墙上,低声问道:“师兄,这几日你人在哪里?”
“我……”花锦鱼这麽一问,千鸥的头脑开始混沌起来,精心编制的谎话竟然抛诸脑後去了,一时语塞。
“你这几日,都跟锺冰在一起?”花锦鱼紧紧地按住他的肩膀,一双水眸中充满令人琢磨不透的闪光:“锺冰他……锺教主在所有教众的面前说你是他的禁脔……你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
一声炸雷凭空在千鸥的头顶炸开,刹那间,他只看到花锦鱼一张一合的嘴,却一个字都听不到。
锺冰……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他是他的禁脔……
“千鸥!你告诉我!你说不是!你不是那个家夥的……”看见千鸥空洞的眼神,花锦鱼咬着嘴唇,如同疯了一般地摇着他的肩膀。
千鸥的视线,始终无法定格在他身上。
“难道……是真的……”花锦鱼嘴角荡起一抹苦笑,他定定地望着千鸥:“你喜欢他?”
千鸥不答话,缓缓地沿着墙壁滑了下去。
“我才不相信!你……你合该是我的人!”花锦鱼恼怒地俯下身体,狠狠地吻上千鸥冰冷的嘴唇,凶狠得仿佛要将他揉碎一般,他的一只手探入千鸥衣服里面,粗暴地凌虐着他胸前的娇嫩,火热的感觉涌了上来,千鸥却仍然像木偶一般,被抽走了灵魂。
“我不许……你只是我的……”光滑轻薄的丝绸被狠狠撕开,露出更光洁的胸膛,花锦鱼一边在他胸前的突起狠狠吸吮,一边迫不及待地将手向下探去……
在被触及到私处的那一刻,水千鸥突然惊醒地大吼:“不要碰我!”
原来你抱我,也不过是为了羞辱我……
花锦鱼哪里肯听,他早已停不下自己征服欲望的脚步,依旧恶狠狠地低吼:“你是我的……”
“啊──”水千鸥发狂了一般挥出一拳,重重地打在花锦鱼腹上,对方猝不及防,被这一拳打翻了出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在雪白的墙壁之上,甚是刺眼。
完全不顾及花锦鱼的伤势,千鸥又恢复了安静,他默默地站起身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好刺眼。
不应该对那个人,抱有奢望的……
他,不会喜欢身为仇人的自己。
他,更不会喜欢身为男人的自己。
“鸥儿,你过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他听得出是自己的父亲,水宜生。语气中似乎还有蹙眉的愠色。
好奇怪,为何自己只能听?明明是睁着眼睛的,却好像什麽都看不见……
进了自家内室,水宜生和顾思凡夫妇正襟危坐,气氛冷得汗毛竖了起来。
“这几日,你都和谁在一起?”是母亲的声音,虚弱中带着颤抖。
“锺冰。”不想掩饰,也……没必要掩饰了罢……
虽然已经有了准备,听得他这一声斩钉截铁的回答,顾思凡还是倒吸了一口气,但她平素向来宠溺儿子,没有劈头盖脸的责骂,只是幽幽地说了一句:“你啊……”似乎已经泪流满面。
母亲的泪水,他看不见呵……千鸥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麽表情,只听得父亲低低地叹息了一声:“孽障啊……”
千鸥苦笑一声,脸颊却湿了。
“鸥儿,你知道锺冰为何会当上冰火教教主?你可知道,他对我们一家有多怨恨?”水宜生说道。
千鸥不语。
父亲一人自己回答道:“因为这教内上下,唯有他,完全习得了冰刃掌和火锋拳两项秘籍。”
“只有拥有至寒与至热两种体质之人,并且是习武奇才,才能做到。前任教主风无涯之後,冰火教就再没有遇到这样的人,直到……锺冰回来。”
“十五年……没想到锺冰竟然学会了这两种至强的武功,九位长老没有任何异议接受了他当教主……因为风教主曾定下教规:习得冰刃掌和火锋拳之人,为冰火教之主。”
“鸥儿,知道为何锺冰那麽恨我们,那麽恨你吗?因为我和你娘杀他父母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我一刀砍在他父亲身上的时候,血光四溅,喷了他一身,可是他连眼皮都不抬。”
“他的父母把他护在山洞之中,之所以负隅顽抗,就是让他背下所有武功秘籍而拖延,直到他父母双手毙命,他还依然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手中的秘籍……”
“我们都没有想到,那样的一个孩子,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可是也只有那样的孩子,才会有如此之深的城府……双亲死在眼前,神色竟然没有半点改变。”
“当时我和你娘,就想杀死他,可是……我们发现他是除了教主之外,又一个拥有双重体质的人……这样的人……是万中无一的……这样的人……杀不得……”
“夫君!不要说了!”顾思凡终於忍不住哭了出来:“是我不对,我当初拦着你不许你杀他……遗留至今,成了大患……所以才有他羞辱我们鸥儿的今日……”
“鸥儿……是我们造的孽,却要你来还。”水宜生说完这句,仿佛十分疲惫,言语中却又充满着欲言又止的遗憾。
“我们知道你受的苦……都是我们的错……”顾思凡大哭起来,揪得千鸥的心都痛了。
你们不知道。
你们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他在心里默念着,却没有半分力气说出口。
身上的力气,仿佛瞬间被吸走了一般。
仅仅是这样站着,他都觉得难以为继。
“鸥儿,你带着霜儿,走吧。”水宜生站起来说道:“离开这冰火教,逃得越远越好。”
冰火劫 十三
千鸥坐在操练场围墙的角落里,目光茫然地望着远处,已经半日了。
身边走过的教众们见了他,都窃窃私语,目光闪烁地看他,仿佛他得了瘟疫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教主的禁脔……他听见有人这样说。
男宠一个!靠屁股得到教主的器重,有什麽出息?
真恶心……
居然被男人搞……
无数恶毒的私语仿佛网一般把他紧紧扣住,不停地收紧,直到他无法呼吸。
前方一个身影,没有半点迟疑地向自己走来。
是谁?到现在,还有谁肯理他。
“千哥……”霜儿走到他面前,紧贴着他坐下,握紧他一只冰冷的手。
这世上不嫌弃他的人……难道只有霜儿了麽?
“你不要这样……千哥……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好疼……”霜儿的声音中带着哭腔:“要是觉得痛、觉得委屈就哭出来好不好?不要像个木头人一样……我好怕……”
他的眼睛,为什麽只能听,不能看了呢?
苦笑。
嘴角抽搐了一下。
霜儿哭得更厉害了:“千哥……锺冰这个畜生对你做出这种事……你就当是被狗咬了……千万不要记挂在心上……你还有我……霜儿,永远陪着你……求求你……回来吧……”
回来?
不,回不去了。
自从十五年前心里装满了对那个人的爱慕,一切就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此践踏我的一颗心,的确是被你击中要害了呢……
到头来,我还是落荒而逃。
“水千鸥,”不知是哪个年轻後辈,言语中充满鄙夷:“教主找你回冰火殿。”
周围的人群爆发起隐忍的笑声。
“又要去卖屁股了呢……”
“教主什麽女人没有,居然会看上他……”
“也是,换换口味,图个新鲜吧……”
“看不出这小子床上功夫倒是有一手,让教主对他器重至此……”
哈哈哈……
“你们闭嘴!千哥是我的未婚夫!他才不去陪教主!”霜儿恼怒起来,冲着人群大嚷。
“小丫头别在这凑热闹!让教主等急了可不好!到时候,受苦的还是你这位千哥……哈哈哈……”
“你……千哥才不是……你们这群混蛋……”霜儿怒吼道:“我和千哥早有婚约!我……我早就是他的人了!”
千鸥身体一颤:霜儿,你何苦为我如此作践自己?
霜儿跪在他面前,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肩膀:“千哥……吻我……让他们看看……你不是那样的人……”
霜儿……我妹妹一般的霜儿哪……你如果知道,我就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的话,会不会跟他们一样……
“千哥……快……”霜儿送上樱唇,千鸥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温热气息,那是属於女性的馨香。
循着气息,微微地点了下去。
双唇贴合的感觉,竟然是如此冰冷苦涩。
“水千鸥!”一声带着怒意的喝斥,惊醒了二人。
循着声音望去,锺冰披着朱红的罗衾,雪白的肌肤映着红晕,一双黑眸似乎要冒出火来。
千鸥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看见了……
直到他的出现……
原来,他的眼里只有他一人……其余别的,什麽都看不见……
他的心里,只能容纳他一人……其余别的,什麽都放不下……
什麽流言蜚语,什麽名节颜面,都没有被这个人,狠狠背叛了来的痛苦。
即使是不爱他而抱了他,却还要恶意地中伤他……锺冰果然……对自己充满了厌恶和憎恨……
“我叫你来,你却在这里跟女人亲热?”锺冰居高临下地看他,眼神中充满了鄙夷。
“千哥是我的夫君。”完全不惧教主的威严,霜儿倔强地宣战。
“哼。”锺冰轻蔑地看着下面的水千鸥:“他只是我的,一个玩物。”
冰火劫 十四(H虐,慎入)
锺冰把自己的“玩物”放在肩上扛回冰火殿的时候,霜儿被教众拦住,眼睁睁地在身後不停地呼喊着水千鸥的名字。
对不起,霜儿。千鸥闭上了眼睛。
“把眼睛睁开!”强硬的命令语气,千鸥却不得不服从,映入眼帘的,是男人精壮的躯体。
扳过他的下巴,霸道的吻狠狠地充满整个口腔,翻搅着。
就连在他身体上留下的朵朵爱痕的动作,也粗鲁得多。
没有多少前戏,男人一个挺身,深深地进入了他。
“呜……”猝不及防的千鸥被这突如其来的痛苦摧残,忍不住出声。
在这痛苦的呻吟中,身上的男人得到了刺激,更加凶狠猛烈地刺入,他加快了腰的速度,狠狠地搅着对方的身体,仿佛恨不得把对方揉碎了才好。
跟不上男人的律动,千鸥紧蹙着眉头被动地接受,每一下都仿佛是被火棍来来回回地侵犯,鲜血已经顺着二人交合之处汩汩流出,但男人没有半点怜惜和停止的意思,反而抽送得更加猛烈。
反正……他只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千鸥紧咬着牙关,渗出丝丝血迹。
没有任何快感可言,只有痛,无边无际的痛。
身体的痛,心的……痛。
仿佛不愿意看见千鸥的脸一样,男人哼了一声,保持着二人交合的状态将他翻了个身,千鸥无力地趴在床榻上,仿佛一具没有生气的人偶,而身後的男人将他的臀部架起,双手扶着他的腰,一次又一次,狠狠地,侵犯。
私密处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对方面前,锺冰一边看着二人律动着的交合之处,一边冷冷地说道:
“你是我的禁脔,给我记住。”
千鸥沈默着,默默忍受着对方禽兽一般的暴虐。
“给我说!说你是我一人的!”锺冰抽出性器,又狠狠地没根埋入,生硬地顶在对方柔软的肠壁上,千鸥忍不住一阵哆嗦,痛得“啊”一声喊出声来。
“说话!我要的不是一个人偶!”
“呜……”千鸥一只手紧紧地捂住嘴,不让自己痛苦的声音泄露出来。
“给我说!说你是我一个人的……”锺冰粗暴地冲撞着他,不给他一丝喘息的间隙。
千鸥痛得泪眼迷蒙,可就是倔强地死咬着嘴唇,即使渗出血来,也仍然一声不吭。
得不到他的回应,身後的男人发了疯一般猛烈贯穿他,终於身体一颤,释放在他里面。
凶器终於抽离开了他的身体,那浓稠的浊液染着粉色,缓缓地从私密之处流出,整个床榻之上都污秽一片,斑斑的血迹触目惊心。
“哼……倒很刚烈嘛……”锺冰的语气中满是不屑的鄙夷,他将身下的千鸥翻过来,让他面对着自己,俯视着对方苍白的脸和嘴上的伤口,狠狠地向那渗着血的嘴唇吻上去。
千鸥任他亲吻,僵硬的身体一动不动。
“你上次的热情,都哪里去了?”锺冰离开他的唇舌,压抑的声音似乎要结冻:“难道我还满足不了你,竟然还要出去找女人麽?”
“锺冰。”一直沈默的千鸥开口了:“你有多恨我,我知道。”
锺冰轻蔑地哼了一声:“你知道?知道什麽?”
“我父母……当着你的面……真的,对不起。可是……可是不代表因为这样你就可以随意侮辱我。”千鸥咬咬牙,说道。
“侮辱你?我做了什麽?”对方竟然是一脸无辜。
“你……你是不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说……”
“嗯。说你是我的禁脔。”锺冰坦然一笑。
“你怎麽能……”千鸥语塞。
“我就是要所有的人都知道,你,只是我一个人的。”锺冰修长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眼中隐隐地露出邪狞的笑意。
这冰冷的笑容,惊得千鸥整个人一颤。
那双深眸中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好像一头欲望无边的野兽,随时将他吞没。
冰火劫 十五
拜锺冰所赐,伤痕累累的千鸥又在床上躺了三天。
勉强支起身子,在教主华美的私室里环视一圈,只觉得无趣,後庭传来丝丝的痛楚,虽然在锺冰的调理下已经好了不少,但是每次换药,锺冰都是一副冷冷地蔑视态度,仿佛水千鸥是一只无趣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