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姜幽梦之爱的轮回————沉香如灰

张啸澜拉住他的手笑说，“大哥，这不是没有事了嘛。”

黄琪也笑了，“还好没有伤到内脏，你没有见致哥那天的脸色，比白纸还白，眼睛能冒火，把医生吓的手都颤。”

张啸澜听的微微一怔，却听黄琪继续在说，“后来动完手术，他就一直守了你两天两夜，谁都劝不走，致哥真的是个重义气的人。”

张啸澜脑子里又浮起梦中他受伤后的夜晚，那个温暖的怀抱，不觉有些呆了。

08.出院

张啸澜在医院住了半月，伤口基本上结住痂，日常行动已经可以自如，但还不能大幅度的动作，医生说可以了。

黄琪本说接他回去家住，但是张啸澜害怕回家会被黄伯伯发现不对，便提出回学校住，黄琪自然是不依，他的伤在后背，洗澡换药的，自己一个人绝对是不行的。

两个人正争执间，马程致来了，听黄琪说罢，沉吟了一下说：“不如去我那里住吧，我那房子大，离医院也近，再说啸澜是为我受伤的，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张啸澜忙推脱，“这怎么可以？你每天那么多事情，我不能去打扰。”

黄琪倒是赞成，“啸澜，你就去吧，在致哥那里我也放心。”张啸澜眼看拒绝不了，勉强答应了，心里打了主意，住两三天就说不适应回去学校住。

马程致提了张啸澜的东西放到车上，黄琪说：“致哥，武馆那边还有事，有你送啸澜，我就不去了。”

马程致点点头，黄琪又嘱咐了张啸澜几句离去，马程致看张啸澜一直看着黄琪离去的方向，随口说道：“你们兄弟的关系真的很好。”张啸澜猛的转过头来看着他，马程致看到他眼里的戒备，不禁一愣。

张啸澜见马程致的表情回过神来，低头苦笑，最近这是怎么了，老是把那个梦的情绪带到现实中来。再抬起头看见马程致已经把车门打开等着他上车。

张啸澜进到马程致的住处，客厅由黑白两色组成，隐隐体现了主人刚毅果断，喜恶分明的性格。马程致给张啸澜介绍了一下，除了他的卧室，还有一间书房一间客房。

马程致推开客房门，张啸澜眼前一亮，客房的风格和客厅截然不同，米色和白色的组合，柔和温馨。

马程致指了指里边的门，“那是洗手间，缺什么尽管说。”他说着抬手看看腕表，“我还有事，你先歇歇，下午我过来接你和黄琪一起吃饭。”

张啸澜点头应了，待马程致走出去关上门，开始仔细打量这个房间。

房间的家俱和床上的用品都是新的，书桌上的笔筒里插着各式各样的笔，旁边整齐的码着不同图案的信笺，也都是崭新的，甚至床头柜上的电话都是新的。

推开洗手间的门，才发现里边很大，圆形的浴缸，宽大的洗手池上摆着没有开封的盥洗用具。

张啸澜走出来摇摇头，看来马程致这没有来过什么客人吧。他把自己的提包的衣服取出来，打开衣柜准备挂进去，却发现里面挂满了衣服，都是当季的，各种颜色款式的衣裤，他想，可能是这间房平日没人住，马程致将这做了衣帽间了吧。

他将自己的衣服挨着边挂了，看见其中一件白衬衣样式美观，就随手取下来看，却惊异的发现衣服的型号和自己穿的一样，可是想想马程致的身材要比自己高大，也许是别人的吧，也没再多想，又挂了回去。

张啸澜最近一直躺着，折腾了这阵就觉得有些乏了，于是脱了鞋袜，靠在床头上想着歇会，没想到一会竟睡着了。

马程致处理完公司的事情想着家里的张啸澜就有点呆不住了，刚走出办公室看到米伊伊，便走过去说：“下午下班我来接你一起吃饭。”米伊伊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微笑着答应了。

马程致回到家里，房里静悄悄的，在张啸澜房间门上轻轻敲了两下没有见反应，一推，门是开的。只见张啸澜靠在床头上睡了，许是房间的空调有些凉，两只手将自己抱着。

马程致静静望了两分钟，看张啸澜的被子被他压着不好拽，就回到自己房里取了薄被过来轻手轻脚的给他盖上。

张啸澜似乎感觉到温暖，动了一下又沉沉睡去，一绺头发从额头上滑落下来，马程致伸出手，在距离半寸的地方最终停住收回来，只是痴痴的望着他的脸。

张啸澜是被黄琪叫醒的，黄琪下午接到马程致的电话让他过来一起去吃饭，结果他来了，张啸澜还在睡着。黄琪推推他，张啸澜睡眼朦胧的看见是大哥，脸上露出微笑，象平常一样拉着大哥的胳膊坐起来。

马程致看见他对黄琪那么亲近的模样，心里有点酸涩，悄悄走到客厅坐下，听着房里那兄弟俩嬉笑的声音。

过了一会，张啸澜和黄琪走出来，马程致看见他身上的衬衣，笑着说道：“忘了和你说了，那衣柜里衣服都是给你买的，不知道合你心意不？”

张啸澜一愣，“都是给我的？”想起挂衣服时还奇怪新衣服竟然是他的尺码，原来是给他的。忙说，“我有衣服，那些还是不必了。”

黄琪却说，“啸澜，那是致哥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马程致见他身上的衣服有些旧了，便道：“是啊，我帮你挑一件换上。”说着也不待张啸澜拒绝，进去衣柜取了件出来，正好是张啸澜先前看的那件白衬衣。

马程致递给他，“听黄琪说你从不穿短袖，所以都是长袖的，样子若是不喜欢可以去换。”张啸澜不好意思再拒绝只好说了声，“谢谢致哥。”拿着衬衣进去换了。

这衬衣的版型样式竟是十分的适合，衬的张啸澜更加清俊。

几个人坐上马程致的车去公司接米伊伊，米伊伊已经登在门口，看见黄琪和张啸澜都在车上似乎一愣，便露出笑容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上了车。依然是张啸澜坐在前面，黄琪和米伊伊坐到后边。

09.酒醉

车还没有开到饭店，黄琪接了个电话，说是武馆那边有点麻烦，黄琪便说要回去一趟，马程致在路边停下车问他：“事情要紧吗？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黄琪摇摇：“我自己去就可以。”

马程致想想：“这样吧，我给少平打个电话，让他过去，事情办完你们一起过来。”黄琪答应着下车拦了辆的士走了。

马程致拿起电话拨了秦少平的号码，在电话中交代了一番。

挂了电话，见张啸澜望着自己腰上挂着的玉佩，这玉佩平时被衬衣下摆挡着看不到，刚才掏电话的时候将衣襟翻起来才露了出来，他见张啸澜对玉佩感兴趣，就卸下来递给他。

张啸澜接过放在手心中仔细观看，马程致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解释，“这玉佩是家传的，好象有上百年了吧，我十六岁的时候见到非常喜欢，就一直带在身上。”

张啸澜只见那玉佩玉色清润，通体白色，正面浮刻着的一条飞龙，雕工倒不是很细致，但神态逼真很有气势，翻过背面，端端的刻着几个字：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米伊伊在后边看了半晌也忍不住对张啸澜说：“让我看看。”张啸澜望着这几个字出神，米伊伊又说了两遍他才回过神，将玉佩递给她，眼睛里却满是惊诧。

米伊伊没有留意到他神色不对，接过来把玩一番笑着说：“这玉佩好象是定情的信物。”

她话声刚落，就听见马程致和张啸澜同时说道：“不是。”

米伊伊有些惊讶，抬起头看他俩，马程致回头看了张啸澜一眼若有所思，张啸澜有些慌乱的低下头。米伊伊心里有些疑惑，却没有再说什么，又低头去看那块玉佩。

到了饭店，马程致停好车，米伊伊下车将玉佩递还给马程致，马程致小心的戴好，几个人进了饭店。位子是早就定好的，依旧是包间。

落座以后，马程致点了酒菜，却是清淡的多。点完以后，马程致对张啸澜说：“你身上有伤，今天就吃点清淡的，等到好了再好好请你。”张啸澜淡淡应了声。

酒菜上来，张啸澜不能喝酒，也不想说太多话，只是低着头吃菜。米伊伊坐在他俩中间，一会给张啸澜夹几筷菜，一会帮马程致倒一杯酒，对那两人之间的冷淡她不甚了解，只有尽力缓和着气氛。

眼看菜都吃的差不多了，黄琪他们都不见来，张啸澜有些担心，频频望向门口。

马程致见他如此，知道他的心思，从兜里掏出电话给他，“你给黄琪打个电话，看看他那边事情完了没有？”

张啸澜心中惊异他的细心，神色上却没有流露，接过电话，想了想又走出包间到外边去打，电话通了，传来黄琪的声音，“致哥。”

“大哥，是我，啸澜，你那边事情还没有忙完吗？”那边黄琪笑起来，“是啸澜啊，事情刚办完，我们正准备过去呢。”

“哦，那大哥你就快过来吧，时间不早了，别让嫂子回去太晚。”挂了电话，张啸澜走回到包间门口，刚才出来的时候没有关严，刚好看见马程致抱着米伊伊在说什么。

他猛的推开门，那两人吓了一跳急忙分开，米伊伊忙解释说：“我刚站起来绊了一下，致哥扶住我。”她看着张啸澜的表情，突然觉得越解释越解释不清，咬咬嘴唇坐下不再说话。

马程致看张啸澜冷冷的坐下，知道解释无用，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几个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黄琪和秦少平过来。

黄琪一进来就大声的说：“致哥，对不起，让你们等这么久。”

马程致微笑着招呼他们坐下，黄琪挨着马程致，秦少平挨着张啸澜，秦少平在张啸澜住院的时候也去过一两回，也算认识了，于是和他打招呼，“伤口好些了吧？”

“好多了。”张啸澜微笑应了。

秦少平想起当天的事情不禁又开始感慨，“幸亏有啸澜，致哥才没有事，要不义威堂趁机闹事，就麻烦大了。啸澜，你是龙星帮的功臣哪。”

“换做是别人也会这样做的。”张啸澜淡淡应着。

马程致知道张啸澜不想再提那件事，便问黄琪，“武馆的事都妥当了？”

黄琪笑道：“小帮派，仗着义威堂撑腰来闹事，随便就解决了。”

“有了开头就难免还会有人再来，还是小心些好。”马程致转向秦少平，“少平，帮派那边你多操点心，若是武馆有事你直接调人过去，不用再问我。”秦少平点点头。

马程致看看桌子上的菜，突然笑道：“居然忘了大事，叫你们来吃饭没有菜了怎么行。”便叫了侍应生进来重新要了酒菜。

黄琪是个嗜酒的人，和马程致推杯换盏喝的十分开心，秦少平却只是浅浅喝了几杯。米伊伊因为方才的事情沉默了很多，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张啸澜却低头想着怎么和大哥说让他多关注点米伊伊。

待到桌子上的酒喝完，马程致和黄琪都有些醉意了，特别是马程致，黄琪来之前就喝了许多，和黄琪又喝了不少，眼神都有些迟钝了。

黄琪还待要酒，秦少平忙劝道：“琪哥，改天再喝吧，还要送嫂子回家呢。”

黄琪看看米伊伊突的笑起来，“伊伊啊，我送你回家。”

黄琪站起身，走到米伊伊面前将她拉起来搂住，开心的说，“武馆的兄弟都羡慕我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这也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

米伊伊悄悄看看马程致，马程致正微笑着看着他俩。

她挣出黄琪的怀抱，“黄琪，别这样。”黄琪不以为然的说：“我抱我女朋友天经地义的事情。”

秦少平看到米伊伊有点尴尬，走过来解围，“琪哥，走吧，我送你和嫂子回去。”

马程致也站起身，踉跄了一下，他扶着桌子站稳，问秦少平：“你们刚才怎么过来的？”

“坐的士。”

马程致从兜里掏出车钥匙给他，“你开我的车送他们吧，我和啸澜坐车回去。”

秦少平看看他，“啸澜伤还没好，你又喝这么多酒，要不我先送你们。”

马程致深吸一口气松开桌子稳稳走了几步，“我没事。”

几个人出了饭店，秦少平开车送黄琪和米伊伊回去，马程致则和张啸澜坐的士回去。张啸澜看马程致走的平稳便也不扶他，跟着他回到公寓。

一走进客厅，马程致再也忍不住冲进卫生间大吐特吐起来，张啸澜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听着里边渐渐没了声音，他想终究是住在人家的房子总不能太置之不理，于是过去推开卫生间门，只见马程致靠者墙坐在地上。

他走上前用力扶马程致起来，只觉牵动了背上的伤口，疼痛让他眉头一皱。

马程致心里明白只是觉得头晕的很，看张啸澜皱眉就知道是伤口疼了，他咬住嘴唇扶着墙站起来，对张啸澜说：“我没有事，你去休息吧。”

张啸澜淡淡说道：“还是扶你进去吧。”

马程致尽量不将身体的重量放在张啸澜身上，被他扶着走回到自己的卧室。

10.亲吻

进了卧室，张啸澜扶着他坐到床上，张啸澜说：“你休息吧。”转身准备出去。

马程致想起晚上他对自己和米伊伊的误会，突然觉得应该解释清楚，便一把拉住张啸澜的手，那手竟是如此纤细柔软，让马程致的心一荡。

张啸澜被他猛的抓住手吓了一跳，回头去看，马程致正盯着他，眼里似乎有股小火苗在跳动。马程致见他转过身来，便说：“其实，伊伊。”刚说了几个字，就觉得嗓子不适，咳嗽起来。

可是这说了半截的话听到张啸澜的耳里却让他以为，马程致是酒醉误把他当成了米伊伊。他气的使劲甩开马程致的手就往外走，马程致咳嗽的说不出话，见张啸澜走又有些着急，站起身去抓他，可是醉意让他站立不稳，向前倒去，正巧把张啸澜扑倒在地上。他的头磕在张啸澜背上，张啸澜觉得背上剧痛，忍不住轻呼了一声。

马程致急忙想撑起身子，奈何身体有些麻木不听使唤，只能是挪开一点，将头枕在张啸澜的肩膀上，张啸澜只觉的那呼吸深深浅浅的扫在他脖子上，让他有些莫名的紧张。

他被趴着压住，那马程致又比他健壮不少，他同胳膊反推了几下推不开，不觉有些气恼，“马程致，你起来。”马程致趴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只觉得好闻的想多闻一会，听他这么叫着自己，便借着酒意在他耳边说：“我不想起来。”

张啸澜更气了，深吸了一口气，使劲一起身将马程致从身上扔下去，他刚撑着身子准备站起来，那边马程致突然伸出手推在他的肩膀，他没有提防，被推的仰面朝天摔下，下一秒，马程致已经压在他的身上。

马程致望着身下的人红着脸恼怒的看着他，这场景似曾相识。张啸澜看他痴痴的望着自己，离着那么近，都可以闻见他呼出的酒气，心里那紧张又多了几分。他尽量用平稳的语气说：“马程致，我不是米伊伊，你起来。”

马程致的酒意已经全部冲到脑子里，身下这柔软真实的躯体，让他这段时间只能在梦中的情感无限扩张着，他神智有些混沌，听不清张啸澜在说什么，张啸澜说话起的唯一作用就是让马程致注意到他的唇唇，还记得梦中曾吻过这唇，柔软冰凉。想着，马程致就吻了下去，一样的柔软，却有了温度。

张啸澜见他说完后马程致还没有起身的意思，正准备再次将他推开，马程致就吻了下来，张啸澜只觉得心头一震，竟呆住了。只觉的那唇舌与自己的揉按搅吮，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张啸澜只觉的心越跳越快，意识也有些飘忽，不自觉的闭上眼睛，不自觉的开始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