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荆国贵族子弟在十三岁的生日时都会收到一份特别的礼物,根据我八年来收集的八卦推算,这份礼物很有可能是“开苞”。当然,童子鸡是要被开的那位,可是这里的民风还没有彪悍到找个男人来开处男的地步,综上所述,我认为,应该是由被调 教好的熟女来完成这项伟大而又艰巨的任务。
当然我私下里觉得,幸亏这里不兴男人来“开门红”,否则,以子惠那冷冰冰的样子,估计没人能冲着他还硬的起来,幸哉!幸哉!
对了,我还忘记说明一点,为什么不能是被调 教好的男孩来做呢?答案应该是:对于初次来说,难度有点大、失败的几率有点高、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总结完毕,不足之处,请领导和同志们批评指正。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反正我对明天期待的要命就是了。不知道子惠是不是也在期待着呢?!
大过年的,所有人都在放年假,可是琅琊王府却时时人来车往,真是忙啊!相比之下,我父王就太口了,直接闭门谢客,跑到别庄去度假。我陪他守了岁、过了初一,因为一心记挂着子惠的生日,今天一早就跑了回来,可是子惠却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没有时间陪我,令我开始质疑他做皇帝的可行性——都没有时间陪我玩,还做那劳什子皇帝干什么?
无聊的踢着路边的积雪,游荡在琅琊王府的后花园里,看到几枝白梅怒放在墙角,欲开未开,雪花落在花瓣上面结了一层薄冰,更显得那梅花如同玉琢的一般,让我想到了那个冷冰冰的人儿。
嗯,干脆摘几枝给他送过去,再顺便叫厨房做几样小点心来慰劳慰劳我吧,想起这府里面点师的好手艺,口水滴滴滴……
当我捧着梅花走到前厅门外的时候,正遇到子惠送客出来,看到我抱着花站在一旁,几个人都愣在那里,直到子惠咳嗽一声,那几位客人才慌忙鱼贯而出,子惠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扭身出去送客。
我悠悠达达进了房里,才不过一小会儿功夫,我还没跟管家嘱咐完要吃的点心,子惠便已回转,拉着我的手走进房里。我还在扭头叮咛着多放些桂花酱呢,就已经被按进了椅子里,管家领命离去,子惠皱眉站在一旁。
“子惠哥哥,谁惹你你生气了?”我最见不得这冷冷的人儿露出这种不高兴的表情,虽然很淡,一般人都不一定能看得出来,可我就是知道——他在生气。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进来,冻着了可怎生是好?”
呀!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我知道了,子惠在生气,当然不会是气我,而是在生下人的气。
我在这府里跟在自己家没什么区别,混得贼熟,见着我来,就知道我自会去找子惠,也就 没人通报。谁知今天我因为见着客人众多,怕他们又在说什么我不方便在场旁听的话,于是就自己溜达到了后院,耽误了一段时间,结果有人要有好果子吃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该管的事,想起后院,才想起手里的梅花,连忙站起来,捧到子惠面前,献宝似地说:“子惠哥哥,你快看,这花上的冰还没化呢!我看到了,觉得跟你好像,都冷冷的、美美的,就折下几枝来送与你,你看多好看啊!你喜欢不喜欢?”
子惠舒展了眉头,美丽的凤眼里似有流光掠过,他就这么看着我,半晌才点了点头,柔声答道:“喜欢!”
他看着我,我看着花,都没有说话,周围的气氛有些温馨、有些甜蜜还有些……桂花味……
管家送来了精致小点,我吃得心满意足,还有子惠在一旁喂我最喜欢的普洱帮我解渴,普洱加上桂花,甜中含香,真是不能拒绝的美味啊!
猛然想起生日礼物的问题,一时呛到,忙抢过茶杯来猛灌一气,才算是止住了咳。
“慢点儿!”子惠帮我拍背顺气,摇头笑道:“我不抢!”
“不是,不是这个,子惠哥哥,明天你就十三了,你有生日礼物了么?”
“蓝翎不是送了梅花给我?”
“不是,不是,是那种特殊的!”
“什么?”
“好哥哥,快告诉我嘛!我都好奇死了,到底是什么人呢?”
子惠的眸子瞬时冷了下来,拿过我手中开始向下滴水的梅花,叫人插到他的卧房里去,背着手,站在门前,不知在看什么。
“子惠哥哥,别那么小气么,你看,我也会有那么一天的,先给我讲讲,我好奇嚒!”
“启禀王爷,石太傅来了。”门口有人小心地禀告着。
“让他进来。”
“子惠哥哥,那我先去院子里玩,等你忙完了再来找我。”正要往外走的我被拉住了手——“坐下!”
“可是,我在这里不方便吧。”
“没有。”
“可是,我会无聊的,万一睡着了怎么办?”
这下连声音都没了,只用那微眯的凤眼瞥了一下旁边的椅子。
我明白了,乖乖爬上去坐好,继续吃我的点心。
石文启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吃萝卜糕,他看看我,再看看我,我当然装做没看见,让他装蒜!
“小候爷也在呵!吃什么呢?这么香甜!”老狐狸憋不住了。
“子惠哥哥专门把上京德阳楼的点心师傅聘到府里给我做的,只怕是没处可买啦!”吊吊这老家伙的胃口。
“味道很好吗?”这老狐狸跟我们混的熟透,仅剩的一点形象都被他自己抛到晋江里面喂鱼去了,看他馋的!
“好、好、怎么能不好呢?”
“嗯,候爷……”
“够了!管家,送客!”子惠发飙了。
石文启这才注意到子惠居然在生气,饶是精滑如他,也不敢造次,连忙目不斜视的、一本正经的对子惠说道:“王爷,那边有动静了。”
老狐狸早已在这几年的相处之中习惯了子惠的冷情,丝毫不受没人搭理的影响,继续说道:“据我们的线报,那位爷终于忍不住了,憋了这么久,早已违背了他的本性,要不是他身边那些谋士极力劝着,恐怕早对咱们出手了,这回他是铁了心,不愿再如此下去,倒是要开始行动了。”死狐狸卖了个关子。
子惠看了看他,薄唇轻启:“说!”
老狐狸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他要杀了你!”
“什么?”沉不住气的人是我。
“我是说,太子他们熬不下去了,想要来个釜底抽薪,杀了琅琊王,一了百了。”老狐狸难得认真的说。
“可他们是亲兄弟啊!”我实在是不能理解。
“天家无骨肉!我的小候爷啊,你子惠哥哥若是想成事,那手里也是将要染上兄弟血的!”老狐狸似乎有些感慨。
“子惠哥哥,若是刘子陵不曾想害你性命,那咱们就也绕他不死,好吗?”
听到我说到“咱们”的时候,子惠的神情明显的放松了下来,终于转头看着我答了一声:“好”。
石文启看了看我们,摇了摇头,终是没再说什么,告辞而去。
子惠吩咐下去说不再会客,领起我的手向后院行去。
他府中有一处暖阁、一处凉亭,都是当初建府时我亲自设计的,凉亭建在一片湖水中央,无门无窗,只有几许回栏,盛暑时节,凉风习习,更有冰窖位于下方;而暖阁则是在梅园当中,窗户很大,上面糊着透明的祁纱,下方也是挖空的,却是可以填碳车进去。
起先,我在礼亲王府里试验的时候,由于是“旧房改造”,很受限制,做的不伦不类,直到修建琅琊王府的时候,才充分发挥了我的想象力,建成之后便成为我最喜欢逗留的地方。
我被拉进了暖阁当中,扑面而来的热气熏得我眯起了眼睛,忽然感觉到有个柔软的东西碰了我的眼皮一下,我连忙睁开眼,只看见子惠的脸正从我面前退开,难道有小虫子?赶紧用手揉了揉眼睛,却看到子惠的耳根有点红。
“子惠哥哥,这暖阁太暖和,都有蚊虫了,叮了我不说,还把你的耳朵都叮红了。”
这下子惠却是连脸颊都红了,不给我再说话的机会,把我拉到一旁的矮榻上坐下,转身吩咐下人准备点心茶水,很是忙活了一阵子,等终于坐到我身边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好像是怕我再追问什么似得,及其难得的主动说道:“只有梅花?”
我明白他是在问我生日礼物,于是被迅速转移了注意力,巴上去问道:“子惠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呢?”
子惠的神情无悲无喜,轻声说:“女人。”
“啊啊啊啊……是真的、真的吗?哇塞!我要躲在床底下、我要听墙根、我要看春 宫、我要……”虽然我年纪不大,但是大家都知道我“天赋异禀”,从来无视我的胡言乱语,子惠更是习以为常,不以为异,只是略显别扭的叹道:“胡说什么!”
“真的呵,子惠哥哥,你才十三岁呐,发育了吗?有那个能力吗?有多大啊?”忽视被子惠打落的探向他裤裆的贼手,继续YY道:“哇,子惠哥哥,我知道你身材不错,一定要找个波霸美眉上 床,那才会有美感,我一定要呆在床底下,一定……”
“我不会跟别人睡的。”
“哦……我明白了,你要把第一次留给你最爱的人么!可是,不练习练习,以后上了床,要是不会做怎么办?”
“到时候一起练。”
“哦?那对方一开始恐怕会没有快感的。”
“会有的!”极其肯定的语气搭配着“就到这里”的眼神,终止了准十三岁少年和快到八岁的男孩之间的限制级对话。
用过晚饭,我又拉着子惠来到暖阁,说要庆祝他即将结束处男生涯,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叫人温了一壶梅子酒,淡淡的甜香弥漫,虽然子惠竭力制止,我还是耍赖硬喝了几杯下肚,随即便薰薰然歪倒在榻上,人事不知。
醒来时,天色已明,少了自己家那七只不同音阶公鸡的叫鸣声,再加上昨夜的醉酒,我一时迷迷糊糊的没有全醒,四周打量了一下,是在子惠的卧房,墙角瓶里插着我昨天折下的梅花。
“醒了?”子惠的脸又放大在我眼前。
“嗷嗷嗷……你又吓我!”
“我一直在。”又露出那种慵懒的神情,眯着凤眼倒像一只猫咪一般。
“啊啊啊……子惠,祝你生日快乐!!!”扑上去,亲一个先。
“礼物。”寿星爷开口了。
“嘿嘿……我来的匆忙(只顾来瞧热闹,倒是把礼物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礼物回头补上,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我一定会满足你的。”
“现在。”
……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张俊脸便在我眼中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贴上了……
嘴对嘴,长流水……
我的胡思乱想被子惠柔软的薄唇挤走,生涩的辗转让我丢了神智,憋得喘不上气的我准备张嘴吸气,却被略显犹豫的舌钻了进来,舌与舌纠缠不休,轻擦过齿龈,来不及吞咽的口水从我嘴角留下,颈部的湿意惊醒了我,猛地用力,推开了毫无防备的子惠。
“子惠哥哥……”话没说完便被子惠打断
“叫我子惠”声音中带着一丝紧绷。
“子惠哥哥,我就是叫你子惠的啊.”
“叫我子惠,不加别的。”略微泛红的凤眼直视着我,从小看惯了的眼神此刻竟然让我觉得心里发毛。
“……哦……”
“叫我子惠。”
“……知道了。”
“现在。”
“嗯……子惠。”
“叫。”
“……子惠。”
“继续。”
“子惠……”这一声湮没在了他的唇中。
这一次,从容了许多,像是过河的小马,知道了水的深浅,少了初次的慌乱,多了一些暧昧的从容。
“王爷,宫里来人了。”一声轻语唤醒了沉醉中的两人。
呼!
我都快憋死了!
“起来吧。”子惠拉起了被吻得手脚酸软的我,亲手为我穿衣、束发。
现在回想起来,只要我俩一同起床,这些帮我打理的活,他从不假手他人。
梳洗完毕,子惠到前厅去见客人,我则让人将早饭摆到了暖阁,一边吃着枣泥糕,一边喝着粳米粥,一边感慨着腐败的好处。
忽然,外面传来隐约的喊叫声,素来安静清冷的琅琊王府居然有下人慌乱的跑来跑去……
我跑出暖阁,随手抓了一名家丁问道:“出什么事了?”
“王爷出事了!”
“什么?现在哪里?”
“在书房。”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只有双脚自发的向书房奔去,眼角瞥过几枝梅花,心口忽然一痛,将窜入口中的腥味咽下,眼前仿佛又看到方才那被凌虐的鲜红的薄唇……
冲进书房大开着的门,屋里黑压压一片瞎转悠的下人,我叫住管家,知道已经去请了太医,便让他清场。
人群向外,我朝里,为我分开的通道朝向书房侧面的寝室,我茫然的走过去,一直走到卧榻前。
一张毫无生气的脸长在子惠的身上,仿佛带了面具一般,胸腔的起伏微弱到让人几乎看不见。
我坐在榻边,握住他冰冷的手,忍了忍,没忍住,一口腥甜喷薄而出……
管家面如死灰,只会叠声的叫着“快传太医……快传太医……”
我坐在这里,茫然无措,当初学过西医的我,在这个没有任何辅助检查设备的时空,竟然起不到任何作用。此刻,我恨我自己为什么不再学医呢!玉公子曾经多次夸我伶俐,想要拉我学医,都被贪玩的我拒绝了。
对了!玉公子!
“管家,快去请玉公子前来,快!”
管家连忙照办。
我努力静下心来,试一试子惠的呼吸、摸一摸心跳、看一看瞳孔,还能做什么?CT、X光机、B超、血液分析仪……没有,什么都没有。在这里,只能是望闻问切、草药汤剂,可是这些我都不会。
我能做些什么,能为子惠做些什么?平时就只会依仗着父王和子惠的宠惯,只会想怎么玩才更开心,从来没有想过该做些什么,该为这些爱我宠我的人去做些什么,我真没用!
太医到了,管家要把碍事的我扶走,我却拉着子惠毫无动静的手,不愿松开。太医们都是我家常客,倒是没什么见外的,掰的掰、抱的抱、哄的哄,乱作一团。
一道白色的身影急掠进来,众人一惊之下才看清是玉公子到了,他皱眉看了一眼子惠,扭头便握住我的手腕,略一沉吟,道了声:“不妨事。”又将我抱到旁边春凳上放好,这才走到榻边为子惠诊脉。
只见他把完脉后,翻开子惠的眼皮,又将子惠的上衣拉开。
“啊!”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