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男人用力抽回手。
回柔想不到他居然到这地步还这般拒绝自己,不由得急了,「可以的,少主,回柔喜欢您,而且咱俩的事经过长老同意的。」
长老二字令男人瞬间清醒,「不行。」他挥开回柔扶著床柱下床。
回柔又羞又恼,她万万想不到,她又下蛊、又主动,居然还不能使男人动心,这是为什麽?她明明就看见少主亲吻了慕容家的公子,少主也有欲望的不是?
难道……她美丽的眸子闪烁著妒恨。
「少主不要回柔,难道是因为慕容昱?」
无名停下脚步,「我不要你,只因为我当你是妹子。」
「可我亲眼看见少主吻慕容昱,趁慕容昱酒醉时亲吻慕容昱。」
无名回头,一双黑眸落到他身上,「回柔,这一切不关他的事。」
回柔一见他回头,心灰意冷的大笑,笑中带泪,模样凄凉哀怨。
笑声结束,她怨恨地开口,「少主,您要是不回头,要是和平时一样冷淡,那回柔也就相信您对慕容昱没什麽,但您却……关心则乱吗?」
无名没有说话,眼神紧盯著她。
「少主,要是长老知道慕容昱的存在,您要怎麽办呢?」
无名闭了闭眼,「回柔,不要牵连无辜。」
「那请少主要了回柔。」回柔什麽都豁出去、什麽都不在乎,哪怕这一夜是要用胁迫换来,她只要能和男人当一夜夫妻,过後就是要她死,她也无所怨言。
无名低垂的温润眸子冷光一闪,手指一弹,轻轻地开口,「回柔,不要伤害无辜,尤其不要伤害慕容昱,算我求你。」
回柔眸中有不敢置信,在下一个反应之前,她已陷入昏迷。
无名挥手将披风盖到回柔身上,转身一股酥麻感和无数热流窜小腹,他几乎要扶住桌子才能稳住脚步,看来是因为他使用蛊毒才导致药性加快。
好不容易走到门边,强烈的欲望让他忍不住想要抒发,他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人不是身後床上赤裸的美艳女子,而是那一晚慕容昱的笑容和甜美的唇。
他咬牙摇头,不!不行,他要赶快离开这里。
就在他天人交战的此刻,门开了,走进来的人宛如一道曙光,无名腥红著眼扑上去,身体早已不听使唤,理智逐渐剥离。
「无名、无名你怎麽了?你身体好热?无名你在流汗……」慕容昱焦急的扶住他,「来,我先扶你到床上躺著,再给你去请大夫。」
「不……」无名几乎是贴著他耳朵说话,「别进去,蛊王来过里面都是蛇和虫子,他对我下蛊,让我到你房里。」
慕容昱跨出的脚步立刻收回,他扶著不、他带著几乎挂在自己身上的无名回到他的房间。
「你还好吧?你好热。」
慕容昱好不容易将他扶到床边,重心一个不稳,双双跌到了床上,成了无名在上、他在下的窘境。
他红著脸才要说话,抬头便被那双眼里的渴望和无措给震慑住。
「你──」
无名咬牙闭眼,翻过身不再去看他,「你快走,另外找地方睡,我中了蛊毒,再不走连你也有事。」
听到他难得激动的言语,慕容昱先是愣了下,然後用力转过他身子,「我怎麽能走?我怎麽可以丢下你?他给你下了什麽蛊毒让你这般难受?请大夫有没有用?你哪里疼、你告诉我,你这样我也不好受?」
无名抱住自己身子,用力咬紧牙关,「你不走,你会後悔一辈子。」
「我走了才会後悔一辈子,我今晚就特别觉得不安,早知道你一个人会出事,我就跟你睡好保护你。你不会武功,又这麽文弱,我实在太大意了。」慕容昱也不知所措,自责的抱紧他,「都是我的错,无名,不管你多疼,让我陪你。」
无名忍不住抱住他,受不了渴望的人就在怀中,却不能拥抱的折磨。他猛然将慕容昱压在床上,大手一撕,慕容昱身上的衣衫顿成破布,诱人的身子裸露在无名眼中,半遮半掩、若隐若现更让人热血沸腾。
他终於低下头品嚐那散发著香气的美味,含住那颗看起来香甜的果实,又咬又吸的,凭著原始的本能掠夺身下的男人。
慕容昱衣衫被撕的那一刻吓得呆了,他从没看过这般粗鲁的无名,那是他全然陌生又令他恐惧的眼神和动作。直到无名吻上他肌肤,他才猛然惊醒,双颊羞红的抵抗著男人忽然强而有力起来的箝制。
「无名,你在做什麽?你放手,你……」慕容昱根本无法移动半分,无名突然浑身充满了力量,将他双手困於头顶的大手像千斤石那样重的压住他,「无名,不要这样,你放开我,无名你醒醒。」
无名彷佛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埋头苦干,在瑰丽的胸膛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反反覆覆、来来回回,乐此不疲。另只手向下抚摸著慕容昱柔软的部位,感觉到他为自己逐渐火热起来,他忍不住兴奋地咬了一口嘴中的果实。
慕容昱真的被吓到了,陌生的情欲和反应,让他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屈辱的落下眼泪,「无名,不要……不要这样……」
无名飞散的理智,被他哽咽的害怕给唤回,无名愧疚却无力去安抚,只是松了手,狼狈的跌下床。
「你知道我中了什麽蛊了,还不快走。」
慕容昱恐惧的捉紧自己破碎的衣衫,哽咽著下床,原想跑得远远的不再回来,可是尽管他如此伤害自己,但他仍然忍不住心软的想看看他的状况。
这一回头,慕容昱见他狼狈的努力抱紧自己身躯,全身强烈的颤抖,好像有多麽痛苦,多麽难以忍耐一样。
他见他这般被折磨,整颗心都碎了。
既然他有需要,那他去帮他找女人好了。
不!这想法才浮现,剧痛的却是他的心。
他不要他碰其他人,可他也不要看见他这副模样,那会使得他整颗心像被撕裂一样痛楚,他无法眼睁睁看著无名受苦,而自己却不能为他做什麽。脑海忽然掠过嫂子中蛊毒後,兄长的沉痛和无奈。
这一瞬间,像是拨云见日,原来存於他心中懵懂的情感,此刻清晰无比。
慕容昱泪眼迷蒙的咬牙,下定决心走向他,他跪下身拥抱住他,「如果是你,我愿意。」
无名咬牙挥开他,声嘶力竭的喊道,「走,不要做出让自己後悔的事。我可以放过你一次,不保证有第二次。」
慕容昱伸手握住他紧握成拳的手,「无名,我说真的,我愿意。」
既然他没办法眼睁睁看著他去拥抱其他人,那他愿意把自己给他。
无名受不了诱惑的抱住他,「你会後悔的……」
慕容昱闭上眼承受他,「我不会後悔。」
无名抱著他到床上,「对不起,我控制不了自己,我保证尽量不伤害你。」
「无名,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无名吻住他的唇,给予一记绵长深入的热吻,然後恋恋不舍的咬著他唇瓣。
「不要叫我无名,叫我天涯,我叫白天涯。」
3/20-3/21有事,不更
3/22记得回来踏踏栏子唷(心)
天涯之十八
半撑起身体,白天涯仔细端详怀中人的睡颜。
什麽时候对他有这份心情?
他酒醉吻了自己时?还是低诉自己是月族人的楚楚可怜动了他的心?是他眼里的,说不准慕容昱自己也没发觉的恋慕?还是逗著他时觉著好玩,却不小心让他进入了心底?追根究底,或许是在最开始,他说『真情挚爱不是非得要用伤害证明』时候的坚定,他对於爱情的相信,就已经让他向往?
怜惜地抚著他的脸颊,这一生他从没和谁这般亲近过。
食指扣住他的手,他身上的温度让他疼,又让他怅然若失,他想著、想著,淡然的眸子放任感情进驻,勾起一抹笑容。
很新鲜,很喜欢,不想放手。
当慕容昱在酸疼之中蹙眉醒来,对上的便是一双蕴含浓烈情感的眸子,没有了恬静地疏离,那直接而灼热的视线令慕容昱全身火热起来。
「你醒了。」白天涯手指抚著他豔若桃李的面颊,低头吻了一口。
慕容昱面对他突然的转变感到手足无措,他垂下眼眸,轻轻地『嗯』了一声。
白天涯的手滑下他腰间,倾身紧紧地拥抱住他,脸埋入他肩窝,「昱。」
慕容昱又被他的亲腻给吓住了,「你怎麽了?」他一听到自己声音沙哑如斯,先是蹙眉,然後心脏跳得更快。
「昱。」白天涯又唤了声,抬起头对上他的眼,「我保证,我白天涯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人。」
慕容昱听到他认真的情话,顿时无法反应,失神了好一会儿,他才红了眼眶、红了面颊、红了鼻子,低垂著含春的羞怯眉目,娇嗔道:「我也不许你赖帐。」
「不会。」
慕容昱眼神飘移,还无法接受向来温和却淡漠的眼眸忽然炙热如火的紧盯著自己,由著自己的发丝被把玩,「你说你叫白天涯?」
「是。」
慕容昱斜睨他一眼,被他的火热眼神烧到後,赶紧移开,「那你还骗我你无名无姓?怎麽现在就有名有姓了?」
「现在你就可以跟我姓白。」
慕容昱愣了下,想起『腊八粥』的事,也就不管羞涩,狠狠白他一眼。但面容因他话里的涵义,而更为嫣红妩媚却是掩不了的。
「想得美!谁要跟你姓白?你自己去街上找姑娘吧,相信十个有十一个都愿意跟你姓。」多出来的另一个是凑热闹的,摆明了忌妒男人魅力无法挡。
「除你之外,我不要其他人。」白天涯边说边低头含住他的唇。
慕容昱又愣了下,他对於这个像是脱胎换骨的白天涯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脸红羞涩的别开脸,「你干嘛?」
白天涯意犹未尽的凝睇著他的唇,「好甜。」
慕容昱听到他说的话,脸都黑了,「你以为我是什麽?」他爱的凤眼糕?千花酥?还是百蜜雪千层?亦或是那碗『腊八粥』?
他发誓要是他真这麽说,他俩就此断了。
「昱。」他嘴角轻扬,淡淡地补了句,「我的昱。」
「别不知羞耻了,谁是你的?」
「昱。」
明明就是骂语,见他还煞有其事的回答,慕容昱又好气又好笑,只能瞪他一眼,聊表不满之意,「别昱呀昱的叫个不停,我的名字是你叫的?」
白天涯听他这麽一问,俊脸微黯,锁著眉不知在想什麽。
慕容昱久久未等到他声音,抬头见他居然是一脸失望,却又认真思考的样子,不由得心一软,才要开口,白天涯出口的话又让他黑了一张俏脸。
「那要叫夫人?」
「夫人?」慕容昱嘴角抽动,「白天涯,那是在叫女人,我、是、男、人!」
白天涯再傻也听出他的不快,「那是娘子?」
娘子和夫人差很多吗?「我、是、男、人?」
白天涯又皱眉,「还是你喜欢贱内?拙荆?臭老婆子?相好的?死相的?孩子的娘……」
「停!」慕容昱嘴角抽动的快中风了。
贱内?他一点也不贱,还贵得很。
臭老婆子?都说了他是男人,还臭什麽呀。
相好的?死相的?相个头啦。
居然还连『孩子的娘』都出来了,他非得要活活气死他吗?
「说到你喜欢的了?是孩子的娘?」
慕容昱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在抽搐,「你唤我的名字好了,其馀的不准让我再听到第二遍,否则我就让你吃不完兜著走。」
白天涯亲了下他嘴角,「其实我也想唤你昱,只是你方才不肯。」
慕容昱冷笑两声,那没有一个男人会肯的。
「你可以唤我夫君,也可以唤我天涯。」
慕容昱懒得理他,「知道了。」
「昱,你不开心?人不舒服?」
慕容昱摇头,想要闭眼再睡个觉,不管是无名还是白天涯,和他讲话都很费脑力。
「昱,昨晚累著你了。我已经帮你上了药,还会疼吗?」
慕容昱本是害羞得不愿回答他,但眼角扫到他忧虑的双眸,又忍不住心软,「没事,就是酸疼了些而已。」
白天涯在他腰上轻轻按捏起来,「这样可以吗?会不会不舒服?」
不舒服?舒服透了。慕容昱舒缓了眉目,放松了因为害羞而紧绷的身子,轻轻地嘤咛一声,「那儿学的?」
「看书学的。」
慕容昱慵懒地睁开眼,「不是那个男人或女人手把手的教你的?」
「当然不是。」
慕容昱还想问什麽,但因为太舒服了,迷迷糊糊地就要睡著,忽然一个问题窜进心里,他惊得立时抖擞起精神,睁大了眼活似要将眼瞪出来似的。
白天涯以为他不舒服,温润的嗓子轻道,「我弄疼你了?」
「不是。」慕容昱捉住他的手,用力的像要折断他手一样,「你还没说清楚,那个蛊王怎麽突然对你下蛊?而且还是……那种蛊。」
白天涯伸手抚摸他乌黑如云的发丝,伸出的手挡住了慕容昱的视线,看不到他的眼神,「我也不晓得,都说蛊王性情古怪,大抵是拿我试药性吧。」
慕容昱拉开他的手,狐疑地看他,「拿你试药性?他该不是看上你了吧?」
「不会。」
「你怎麽知道?若不是想对你做啥,他怎会对你下那种蛊?分明就是要趁人之危。」
「他对我没有非分之想,若要趁人之危,怎麽又先走了呢?」
慕容昱一顿,「也是。」
「你别胡思乱想。快睡,有问题等你睡饱了再说。」白天涯抚著他疲倦的脸庞,深邃的眼眸透著怜惜。
慕容昱看著他的眼神,又脸红心跳起来,嗔怨地嘟囔,「怎麽变这麽多?」
白天涯温柔地抬起他的下巴,「昱不喜欢我这样,喜欢我原来的模样?」
慕容昱想闪躲掉他火热眼神,但偏又闪躲不掉,被迫对视著他随时能烧成燎原大火的眼睛,「也不是,只是不习惯。」
白天涯将他的脸贴到自己胸膛,细声呢喃,「你要习惯。」他从很久以前就渴盼这样贴著心的亲腻,一旦有机会捉住了,就不想放手。
慕容昱被抱到快窒息,又翻了个白眼,他是该要好好习惯这种突如其来要闷死他的动作。
不过,想是这麽想,他唇边漾起蜜糖般的甜笑。
抱歉,真的很抱歉!
临时有事赶不回来,我真的不是故意食言的。
谢谢这两天有来的亲们。
接下来会每天更新!
天涯之十九
慕容昱看著眼前的马车,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这是……?」
白天涯将包袱放进马车里,掀开车帘,「上来。」
慕容昱才踏出一步,又连忙退了一步,「不是,我是问你这在做什麽?你怎麽突然去买了马车?」
白天涯上前环住他的腰,不由分说的扶著他上马车,其他人好奇的目光让慕容昱整张脸都红透,全身僵硬,「你做什麽?」
「马车总比走路舒服。」
舒服?慕容昱不敢相信这是那个不让他骑马,非得要用走路走上近两个月的男人所说的话。
难道现在就不管马儿怎麽想了?
他看著白天涯亲自执起鞭子,充当马夫,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想了想索性坐到他身边,「你大可不必如此,反正也剩不到几日就要到江南了。」
白天涯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掀起帘子,「外面风沙大,你进去。」
风沙大?慕容昱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男人转性也转得太彻底了吧?
「天涯,你真的不必如此,我又不是娇弱的女子。」而且他突然改变这麽大,著实让人不习惯。